朱守領着仙童來到一仙山腳下的小溪邊,他站住腳對仙童說:“小妹,你暫且隱蔽一旁,我到前面見一個人,晚一會兒我喊你過去,記着,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好了,待會見!”
朱守看仙童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託下巴望着遠方想心事,就放下心來繼續向前走去。
躍過一塊相當大的石塊,前方站着一女子,女子正朝朱守這邊翹首以盼,女子頗有幾分姿色。朱守認識她,不錯,她就是朱守初來仙界小解時遇見的那位與呂洞賓兩情相依的女子。
女子見朱守突然造訪,面露羞澀,忙轉身離去。
“呔,這位仙子且慢留步,我是收呂洞賓委託前來與仙子見面的。”
一聽到“呂洞賓”三個字,女子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扭過臉來半信半疑地看着朱守,眉目傳情,目光迷離,朱守身心有點搖搖欲墜。
朱守排除雜念,定了定神,說:“呂大仙人昨日夢見了異界的夫人,早上起來魂不守舍,寸步難行,所以不能來約見仙子,還請見諒!”
女子杏目圓睜,臉色立刻是晴轉多雲,一對豐滿的**隨着急促起伏的胸脯收縮不定,朱守心猿意馬。
女子“哼”了一聲就要離開,朱守急了,連忙緊跑幾步擋住了女子的去路。女子交叉玉臂抱住了胸脯警惕地退後一步。朱守拼命地搖着兩隻手解釋道:“仙子莫怕,我毫無歹意,只是不忍心看着你陷入骯髒不堪的泥沼,只想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
一句話令女子快速眨巴着明眸秀目,沉默不語,她等待着朱守結論前的論證及論據。
朱守發現女子有要洗耳恭聽下去的意思,就打開了話匣子,把呂洞賓鮮爲人知的醜聞盡數一吐爲快,女子表情所折射出感情的的變化是疑惑——緊張——傷心——落淚——掩耳拒聽!朱守滔滔不絕的時候,女子發瘋似地吼叫:“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朱守被女子抓狂的表現震撼了,他認爲女子在戀愛的時候智商是出奇的低,不戀愛的時候簡直就是狐狸,怪不得有人說女人就是狐狸變化的。聽着女子的哭聲,朱守突然想到了村裡的獵戶馬二叔,馬二叔的狩獵技術是有名的高,一次馬二叔喝醉酒的時候道出了事情的內幕,他經常在樹林裡放置一些浸泡過發情藥物的食物,因爲他知道,獵物們在發情纏綿的時候警惕力幾乎爲零,所以他才屢屢得手。
“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鬼才知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到底是誰?”女子的腦子清醒過來,到底說了一句着邊的話。
朱守早料到她會說這一句話,就喊了一聲仙童,仙童答應着飛奔而來。女子見到仙童大吃一驚,她見過這個小姑娘,她和呂洞賓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就是這個仙童爲他們放風的。
“小妹,你不妨把夫人之死的真相和呂洞賓其人的本來面目說給她聽,讓她見到棺材再掉淚!”朱守一臉正氣地望着仙童的眼睛,仙童全身莫名其妙地被這種浩然之氣吞噬了。
仙童情不自禁地娓娓道來,把朱守的話幾乎是重複了一遍,最後有點激動地添加了一句,說:“你知道何仙姑爲什麼被貶下界投胎成人的嗎?”
女子迫不及待地期望得到答案,她的瞳孔已經放大了極點。
“實話告訴你,何仙姑懷了身孕,玉帝知道後大發雷霆,一定要整肅仙界律規,並殺雞給猴看,把何仙姑投入下界爲人以表懲戒,何仙姑臨別前咬緊牙關也不願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她要永遠保存這個秘密,她不想看到他也被五馬分屍似的踐踏。在她臨‘走’的時候,那個男子就在衆仙之列,他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痛惜的眼神,何仙姑期待的四目相對成了一種奢望。”仙童說出的話抑揚頓挫句句有理,朱守暗自佩服,仙童不愧是仙童,心智和口才着實高人一等。
“那個男子太沒有良心了,太可恨了,他......他是誰?”女人不可思議地苦笑着,她的話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重量。
“你應該能猜到那個男子是誰,他就是我家仙人呂洞賓。”仙童字字擲地有聲。女子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張着嘴巴大口喘氣,呼與吸的時間間隔比往常要長好幾倍。
朱守伸出手掌正要給仙童鼓掌,但即將合二爲一的手掌卻停了下來,因爲他分明看到女子端詳仙童的眼神錯綜複雜中掠過一絲深度懷疑,這讓朱守心神不安起來,朱守意識到了重要的一點被仙童忽略,而此刻,仙童卻癡癡地望着山上的一棵顯眼的松樹,一陣風吹過,松樹的枝葉只是順勢搖擺了幾下,樹身堅如磐石牢牢挺立。
仙童把眼神收回定格在了女人寫滿怨氣的臉上。
“你可能懷疑我作爲呂仙人的弟子及僕人怎麼能如此不留情面地挖苦主人......”
朱守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定心丸下了肚似的舒服。
仙童停頓了一下轉而又望着山上的那棵松樹,接着說:“因爲我是一個正直的人,任何一個正直的人都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冤屈胎死腹中,你的眼裡只有他,而我的眼裡只有正理,相信你會懸崖勒馬找回迷失的自我的。”
仙童的話有一種使人亢奮的佛性,朱守上前在她肩膀上疼愛又佩服地拍了幾下。
女人原本一種支撐身體的東西瞬間褪去,身子癱了下來,像是泄氣的氣球,她忘情地哭起來,哭,是女人的天性也是資本。
該朱守出場了,朱守上前同情地對女人說:“我人界的岳飛元帥乃一代梟雄,無奈他被昏君殺害,所以我要使時光倒流救他性命,呂洞賓手上有令時光倒流的法器,我看他心術不正,恐生事端,所以沒有張嘴討借,今希望能夠借姐姐之手討來法器,還請莫要推辭。”
“岳飛?我在仙界曾耳聞他的鼎鼎大名,他是人界一位難得的賢良之才。”女人擦乾臉上的淚痕,幽幽地說:“我想我可以幫助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別說是一件,只要我能辦到,就是一百件我也答應。”
“這個事情不難辦,就是你回去時多方打聽一下何仙姑的下落,記住,她的背上有七顆黃痣,形成一朵荷花,你一旦遇到她,我拜託你好生照顧她,別讓她受委屈,她真是太可憐了。”說着,女人眼裡啪嗒啪嗒滴下來眼淚。
“三天後我在此候你,不見不散。”女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朱守喊着喊着不見了女人蹤影,朱守還有事相求,但女人走遠了。
朱守看着女人離去的方向不無揶揄地說:“讓我幫助何仙姑云云,看來這女人心眼挺好的。”
“你知道她是誰嗎?”仙童樂了。
“誰?”
“她是何仙姑的姐姐——何雲姑,仙界負責花草種植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