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背後的骯髒

“墨染,我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麼風光,”陸君漓極盡苦澀的笑道,“我的生母身份卑賤,很早便去世了,文貴妃是我的養母,丞相阮家與希國公赫連家水火不容,她要我從小生存在仇恨與血淚之中,我是她復仇的工具,她利用我,讓她一步一步成爲貴妃,甚至,她要我對皇后虛與委蛇,將年幼不到十六歲的我丟上了皇后的牀榻,供那個老女人折磨,我一步一步踩上了這個位置,因爲我需要皇后的暗中扶持,需要利用她對抗太子,更需要文貴妃以及她母家的勢力……”

他一鼓作氣的說完,長舒了一口氣,這一番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陸君漓魅惑的眉眼在月光下散發着迷人的光暈,卻隱透着無限的悲涼,“太子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后懷太子的時候被人迫害,導致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死胎,皇后偷偷的跟宮中的一個不起眼的才人偷換了兒子。”

宛墨染認真的聽着,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華麗的宮廷,究竟有多少不爲人知的骯髒和腐臭。

“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子,太子纔會方寸大亂,我不怕他動,就怕他按兵不動,若是他無所作爲,或許真能順利的登基爲帝,可是……”陸君漓溫和的望着她一笑,撫摸着她額前的碎髮,“墨染,對不起,其實在西秦,很多事我都瞞着你。”

宛墨染往他的懷中挪了挪,“我知道,其實是你暗中幫我,所以我才陷害太子纔會如此成功,要不是你安排夏侯元還有青龍門的人,我怎麼可能那麼順利的將龍袍放在太子府裡,你洞悉一切,不動聲色的讓我成了你的馬前卒。”

“對不起,墨染,”他俯身親吻着她的額頭,“我沒辦法,當時的局面,若不是爲了扳倒太子,我不必鋌而走險的利用你。”

“後來是你主動請纓去邊境對抗北楚,對嗎?”宛墨染溫柔的笑起來,一雙明眸輕柔的顫動着。

“是,我必須離開西秦,給太子一個機會,讓他以爲能輕易的除掉我。”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在他的臉上,宛墨染清晰的看到他運籌帷幄的霸氣。

“你的傷都是自己造成的吧,好讓你父皇認爲,太子野心勃勃,對你痛下狠手,你爲了讓你父皇相信你,所以纔會假裝失去了聯繫……”宛墨染突然想起懷若,從頭到尾,她知道一切,因爲愛他,不惜所有的陪他演完這場戲。

“若我不想,根本沒人傷的了我。”他漫不經心的笑了,冷傲的眉眼間,帶着幾分她看不懂的冷漠,和隱隱的傲然。

他傷的那麼嚴重,他孤注一擲,演一場兇險萬分的戲。

宛墨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段,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日,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你還做了什麼?”宛墨染悲涼的一笑,說不盡的苦澀。

心念微轉,宛墨染只覺寒氣逼近,面上異常冷靜,她隱隱覺得,西秦的一切……跟

陸君漓脫不了干係。

“還有你二姐的死,是我約了她,她纔會前去福悅樓……”陸君漓雙手一僵,神情裡說不出的複雜和無奈,“我沒想過要她死,只是想讓你痛恨赫連家,甚至痛恨他。”

宛墨染注視着他絕代風華的臉龐,心底突然猛地被觸動了,陸君漓,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原來自己跟顧祈雲的一切……都被你看在眼裡,你一一的破壞了。

他的手穿過她的臉龐,撫摸着她秀麗的眉,心痛萬分的道,“墨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是我精心安排了一切,讓你一步一步的遠離他,讓你與他水火不容,讓你答應嫁給我。”

宛墨染聲音低沉,“陸君漓……”

“沒想到千算萬算,顧祈雲還是劫走你,我怎麼能讓他帶走你呢,你是我的妻子,”他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頭,“很小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我這種人,註定要孤獨一身,爲了奪得太子之位,我不惜出賣自己,在我弱勢的時候討好皇后嬪妃,爲了奪得鬥靈心法,不惜利用你的感情,破壞他與宛嫣染,我這個人機關算盡,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他淡淡一笑,笑容裡說不出的苦澀,眉眼彷彿蒙上一層淡泊的水霧。

陸君漓,究竟你的過去,有多麼心痠痛苦,你把心封存的這麼好,你冷傲決絕,不可一世,帶着無人能敵的傲氣和瀟灑,霸道和邪魅,可你在我的面前,卻肯毫無保留的展現你的絕望和苦痛,瀟灑如你,都活的如此艱難,而我,又拿什麼恨你。

女子伸出手臂輕輕的抱着他,“陸君漓,我會永遠陪着你的。”

就像你說,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樣。

低沉的呼吸在他的耳畔響起,宛墨染的神情極爲溫柔,她笑起來的樣子,彷彿漫天星河絢爛奪目。

宛墨染好累好累了,幾次都昏昏欲睡過去,睡夢之中,她夢到自己親手將刀插進了顧祈雲的心臟,她夢到她終於報仇了,夢裡聽到顧祈雲喚自己的名字,他的眉眼依舊冷冽深邃,還有陸君漓邪魅而充滿戾氣的眼神。

直到陽光穿過婆娑的樹梢,投射在她的臉上,她才依依不捨的睜開了眼,落葉堆積的樹葉堆裡,陸君漓睡在她的身畔,他閉着眼,一張臉竟是那樣的好看,那樣的迷人,丰神俊逸。鼻尖英挺,薄脣如削,好看的輪廓恍如精雕細刻而成,俊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天光折射下,他的臉白皙的幾乎透明,美好的不切實際。

宛墨染微微一動,昨夜的一切彷彿一場夢,她神情恍惚,不由自主的輕笑了起來。

她稍一動彈,身旁的陸君漓緩緩睜開了雙眼,烏黑的眉睫下,投射一片陰影,他微微一動,長臂將她攬入懷中,“醒了。”

她微微一動,下身傳來一陣不適,宛墨染咬了咬下脣,凝思了片刻,才道,“我們要回西秦嗎?”

北楚的陛下下旨不許他們再踏入歷城一步,他們好不容易

逃了出來,爲今之計,只能暫時回到西秦再作打算。

“你想報仇嗎?”陸君漓直截了當的問道她。

宛墨染堅定的點點頭,字字雪亮,“顧祈雲殺了七色,我不會放過他。”

面對着宛墨染,陸君漓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很快便笑了,“現在這樣,肯定回不了歷城了。”

“還有一個人能幫我們。”宛墨染眼睛一亮,突然想到,這個世上,恐怕最痛恨北楚陛下的就是安王了。

陸君漓心領神會,他突然冷笑道,“安王狼子野心,不過……正合我意。”

“你的意思是……你要幫助安王篡奪北楚的皇位?”宛墨染大吃一驚,立即道,“你跟安王一直都在籌謀此事?”

“安王不日就會行動,到時候只用我藉助他二十萬兵馬,他權力滔天,奪下皇位並不困難,朝中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聽命與他,只要他一聲令下,北楚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陸君漓的神情之中,皆是不可一世的傲然,還有自信滿滿的威懾力。

“真的這麼簡單?北楚根基牢固,文武百官難道真會聽安王的?還不是迫於安王的威勢,若是有朝一日,皇帝向他們示好,難保他們會把自己腦袋懸在褲腰帶上同安王一起造反,說不定到時候得到的並不比現在多。”

二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你考慮的對,”過了良久,陸君漓纔開口道,“皇位一朝易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只不過……”他輕笑起來,眉宇間皆是傲氣,“我很有耐心同那個皇帝鬥下去,看看到底誰會贏。”

宛墨染撫摸着他一雙濃眉,笑的甜美,“不管你決定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

榮辱與共,禍福相依,不過如此吧。

二人相互扶持着,在林子裡走了許久許久,叢林彷彿沒有盡頭,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該往何處……

風聲淒厲的在林中嘶吼着,狂風呼號,二人相互支撐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雖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麼,可是,宛墨染並不害怕。

至少,她還有陸君漓,不離不棄的陪着她。

就算是死,她也並不孤單。

二人走到一片湖泊前,陸君漓拿出懷中藏着的信號彈,笑着道,“等到天黑之後,就會有人來找我們。”

可還沒等到天黑,就有人來了,來的人正是安王府的禮郡王,安重君,他一襲黑色錦衣,威武不凡,修長的鳳目裡閃過一瞬的錯愕,剩下磨滅不定的尊重,“景王殿下。”

“這麼快找到我們,禮郡王果然沒要我失望。”他含笑頷首,十分欣賞的睥睨着他。

“景王殿下請吧,父親已經在安王府久等殿下了。”安重君用餘光掃過宛墨染,嘴角勾着飄忽不定的笑,安王府與陸君漓的勾結,只爲了北楚的皇位?幫了安王,陸君漓不一定會得到更多,他不會這麼愚蠢的爲他人做嫁衣,他一定另有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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