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變得不再陌生,她在現代電視劇裡經常看到僞造的秦宮,沒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真的,興許,她還能看到永生不死的一個人,原來江山密令真的可以救顧祈雲。
富麗堂皇的秦宮,縱然埋葬了千年,依舊保存的完整,她不得不佩服現代人的技術,拍戲竟能造出八九成相似的,她環視着四周,嘴角浮動着一絲笑容。
“呵呵……”宛墨染只覺無比的激動,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調整好複雜的心情,原來,近代在沙漠挖到的千年古屍,就是獸人的骸骨,那個操縱一切的人,讓所有人以爲他死了,其實他活在這漫無邊際的地下,並永生永世的活着,成爲永遠的王。
大殿是封鎖的,他們一直在大殿裡,以爲沒別的宮殿了,恐怕不然,想必他的寢宮,就在大殿不遠處。
宛墨染剛上前一步,突然,一把鋒利的長劍劃開一道白光,抵在她的脖頸處,她凝神望去,夏侯元手執長劍,低聲道,“姑娘。”
“師父要做什麼?”她薄脣微勾,眉眼一挑,露出諷刺的笑,“難不成要殺我?”
“殿下的意思,還請姑娘不要亂走。”夏侯元眉頭緊蹙,一字一頓的警告她。
她望着不遠處的陸君漓,她知道他們很快會劍拔弩張,無憂無慮的日子過不了多久,沒想到這麼快。
宛墨染恍惚的笑了,她轉過身,正對着夏侯元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夏侯元不敢傷她,只能退後一步。
“那你就殺了我吧。”鮮紅的脣瓣劃開一絲明晰的笑容,突然,她伸出手,緊緊握着他的長劍,手掌處一陣鑽心的疼傳來,宛墨染眉頭一蹙,用長劍抵着脖子,脖子處已有一道血痕。
她厲聲高喝,“你殺了我啊!”
夏侯元臉色蒼白,急忙抽出長劍,“姑娘。”
她揚起手掌,一掌驚濤駭浪推開了夏侯元,往哪裡跑?神殿只有這麼大,若她不能準確的找到他的寢宮,興許,會被困在裡面。
宛墨染沒有辦法了,她雙手的掌力朝着地面齊揮,捲起滾滾風塵,漫天的黃沙被她掀起,擋在陸君漓的軍隊面前,趁着這個功夫,她一掌推開了正北方向的牆壁,轟隆一聲,牆壁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宛墨染貓着腰,縮了進去,她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看向後面被風沙擋住的人們,又一掌將門死死的封住了。
還有機會喘息,必須在陸君漓之前找到那個人,宛墨染拿出火摺子,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越到前面,光線越是明朗,甬道的兩處居然亮起了燭火,難道說,那人知道她的來了嗎?
富麗堂皇的宮殿,竟然埋葬在這麼深的地底下,秦皇陵兵馬俑的舉世工程,給世人留下巨大的震撼,只有他做得到,只怕後人不會知道,裡面根本沒有他的屍骨,這座秦宮,纔是他的安寢之地。
水滴滴滴答答的順着上空滴下,一滴落在她的眉梢處,宛墨染目光一怔,這不是水,是石油,沙
漠盛產石油,原來,秦宮就在油田下,怪不得現代人只挖到石油,挖不到秦宮,人們挖到石油已經很滿足了,怎麼會繼續深挖。
她深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的繼續向前走,岔路很多,宛墨染沿途留下了記號,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早已餓得頭昏眼花,兩腿發軟,她勉強的撐着石牆,步履蹣跚的走着。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道雕花的石門,縱然蒙上一層灰,依舊遮不住石門的精緻,他在這裡嗎?宛墨染的心裡燃起一絲希望,鼓足勁朝前走去。
門後面究竟是什麼,是他嗎?那個千古一帝,開創了封建制度的帝皇,那個鐵血狠厲的男人,不可一世的君王。
那個乃收天下之兵,鑄以爲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的帝皇,就在這扇石門的後面嗎?
宛墨染輕輕的推開了石門,石門後,一座比神殿更大的殿堂出現在她的眼前,雕花玉砌的石壁,彷彿每一塊貼着金子般,璀璨奪目,和田玉雕成的牀榻、屏風,絲綢蜀錦的帳幔,金漆的燭臺,美得不真實。
埋藏在沙漠千年的王者,獨享着萬世之尊,卻是千年孤獨,他寂寞嗎?縱然守着茫茫無盡的財富又如何,他什麼也沒有。
沉睡在玉牀上的男子,微閉着眼,可以看出他在小憩,一雙劍眉緊緊蹙着,他不開心嗎?他在煩惱什麼?他睡了多久了?幾天幾夜?或許是剛剛躺下?
宛墨染定定的看着他,心底的震盪難以言喻,一襲暗紅色與黑色交織的秦服,兩側滾邊處鑲着金絲,衣上雙龍奪珠,愈發襯的他高高在上,獨享尊榮。
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狹長的鳳眸凝視着眼前的女子,他目光陰冷深邃,眯起時滿是狠厲,幾乎是下意識的握住了牀榻邊的長劍,宛墨染臉色一白,立刻道,“秦皇,我……我不是刺殺你的。”
過了半響,他沒有任何聲音,而是盯着眼前的女子,宛墨染知道秦始皇疑心很重,生性殘暴,他很有可能一劍殺了自己。
“你是他的後人?”
幽冷而低沉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如同一根針紮了自己一下,壓抑的氣氛縈繞在上空,她想說話又不知怎麼說,於是點了點頭。
“蒙恬的後代?”
宛墨染猛然一驚,蒙恬是秦國的大將,秦始皇派他北築長城而守藩籬,自己是宛浩天的女兒,怎麼跟蒙恬扯上關係。
“他在大宛好嗎?”他的目光緊緊落在宛墨染身上,女子詫異的與他對視,懵然點點頭,他冷冷一笑,“或許他已是一捧黃土。”
她凝視着這個不可一世的帝王,鐵血手腕的他,殺人如麻,可她覺得他是個可憐人,他多久沒見過世人了,宛墨染謙卑的低下了頭,原來,她的祖先竟然是大將軍蒙恬,蒙恬遷居大宛,改姓爲宛,將江山密令隱藏在鬥靈心法中,目的是讓宛家的後人守護密令,守護秦皇。
她不敢擡頭,額頭上滲着縝密的汗液,深吸了口氣之後,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凝着
秦皇,他突然笑了起來,“朕沉睡了三百年,一睜開眼,竟然見到蒙恬的後人。”
“陛下……”
這是真的嗎?她居然見到了千古一帝秦始皇,他活了千年,在埋藏着了千年的地下秦宮裡當他的萬世至尊,他是活着的傳奇。
“相傳……陛下您傳於二世胡亥,葬於兵馬俑中,爲何……”宛墨染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瞅着秦皇的神情。
他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許是太久沒見到人的原因,他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阿房嗎?”
阿房宮?楚人一炬,可憐焦土的阿房宮,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的阿房宮?
她微微擡起頭,眉眼一眨不眨的看向他,高高在上的玉榻,獨坐着萬世雄偉的大帝,縱然兩千年多年的封建王朝早已過去,他的名字,依舊震懾逼人,讓人無法輕視、無法褻瀆。
“一千年前,阿房也是這樣看朕,”秦皇的脣邊浮動着一絲淡漠的笑意,“只可惜,她不在了。”
阿房?是他心愛的女子嗎?他爲了她修築了龐大的阿房宮?
女子清澈的眼神裡散發着無盡的疑惑,江山密令就是秦皇,他長生不死,卻無法跟自己相愛的人相擁,他寧願在地底下長眠千年,是爲了躲開那一段記憶嗎?
“你叫什麼名字?”
“宛墨染。”
她垂下了眉眼,她穿着一身獸皮,加上方纔走了許久,她看起來很狼狽吧,秦皇的阿房,定是個大美人,如同古裝戲中那樣,顧盼生姿,活色生香,流波輕轉。
秦皇輕嗯了一聲,他突然站了起來,高達的身軀投下一道黑影,籠罩着宛墨染,他看上去很年輕,宛墨染知道他死的時候差不多五十歲,可怎麼看怎麼像三十多歲的成熟男子,長眉入鬢,鳳眸凌厲,眼底帶着睥睨衆生的傲氣。
他一揮長袖,一步一步的從金漆臺階上走下,“你們找到阿房的屍身了嗎?”
宛墨染倏然一愣,低聲道,“您當年派蒙恬前去大宛,是爲了找阿房?”
他冷冽的目光突然看向她,“你不知道?你是蒙恬的後人,怎麼會不知蒙恬的使命。”
沒錯,宛浩天將鬥靈心法傳給誰,理應告訴她這個埋藏了千年的秘密,可是,宛七色死的時候只把密令交給她,根本沒告訴她關於蒙恬的事。
“看來蒙恬並沒找到阿房,”沒等宛墨染開口,秦皇落寞的冷笑一聲,“不然他一定會告訴他的後人,讓他們帶着阿房來見朕。”
阿房?阿房不是死了嗎?爲什麼秦皇要蒙恬去找她?
宛墨染越來越弄不明白了,秦皇見她一頭霧水,突然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
宛墨染懵然的點點頭,他正欲繼續說下去,突然,只聽一聲轟隆巨響,大殿裡的燭臺發出劇烈的晃動,宛墨染面色一白,他找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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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