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眼見這一幕,試問誰都不能平靜,皇帝眉頭皺的死緊,一張臉氣得通紅,抓起桌案上的茶盞朝着這對狗男女砸過去,暴怒吼道。
太子擡頭瞅見皇帝居高臨下的身影,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他怎麼也想不到,皇帝好好的在深宮之中,居然會出現在他的太子府?
他滿臉驚慌失措,“父……父皇……”
宛若月心慌手抖,當下面色青白,嘴脣都緊張的發紫,現下居然被皇帝撞了個正着,此事說小不小,若是鬧大了,恐怕不僅她性命不保,整個宛家都要遭殃。
宛若月眼睛裡精光一閃,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衝到了皇帝的腳下,不顧顏面的抱住皇帝的大腿,“陛下,陛下爲臣女做主啊,太子殿下他……”她死死的咬着脣瓣,顫抖着喉嚨道。
她面無人色的擡頭盯着皇帝,淚水盈盈,“陛下,是太子殿下他……”
宛墨染眼底劃過一絲冷笑,這個宛若月,還真是會胡扯,她的脣畔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津津樂道的看着這一齣戲。
“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太子勃然大怒的跳了起來。
“住口!”皇帝怒地瞪了他一眼。
“陛下,你要爲臣女做主,今日是太子殿下傳臣女前來太子府,可沒想到,一進書房就聞到一股奇香,然後臣女就不省人事了啊!”宛若月哭的楚楚可憐,恨不得將陛下的心都哭軟了,她柔柔弱弱的拭淚.
“畜生!”皇帝撞見這一幕,早已氣得怒火沖天,太子是誰?太子可是一國儲君,如今宛若月這麼一說,陛下更是先入爲主的信了。
陛下氣得不輕,上去就朝着太子的心窩踹了一腳,“朕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兒子!”
“父皇,你不能聽那個賤人一面之詞,若是陛下不信,大可搜查兒臣的府邸,兒臣從來沒有她所說的奇香,是她那個賤人污衊兒臣啊,她想當太子妃,所以才……”太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見皇帝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
陛下顴骨氣得通紅,目眥欲裂,惡狠狠地指着他,“你身爲一國儲君,不學習君王處世之道,治理天下只德,竟然如此不思進取,只知道花天酒地。”
原先陛下對太子強逼宛墨染之事還心存疑惑,如今一看,已經全信了。
“來人,搜!”陛下真是氣得頭都炸開了,一邊命令,一邊氣憤難耐,抄起手邊的玉瓶,猛然砸向太子,太子不敢閃躲,額頭上一下子被砸中,血不斷的往下流,他連擦都不敢擦。
不過一會,搜查的侍衛從外面小跑進來,手中捧着一個包裹,即刻回稟道,“陛下,這是從太子的房間裡發現的。”
宛墨染細細瞅着,只見一個黑色的包袱,裡三層外三層包着,顯得極爲神秘,皇帝的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怒斥道,“打開!”
侍衛奉命將包袱打開,只見裡
面露出一道金黃色的錦袍,金絲彩繡,用七彩金線繡着金龍騰雲,龍盤旋上空,張牙舞爪,精神抖擻,繡工栩栩如生,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件什麼東西,太子如罹雷擊,死死的瞪着眼睛,面色如土的呆愣着,眼角一陣抽動,聲嘶力竭的喊道,“父皇,這……這不是兒臣的!”
私制龍袍,罪不容誅啊,如今陛下哪裡還管什麼迷香的。
“你就着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當皇帝,想要朕死!是不是!”皇帝一腳踹過去,氣得身子都在發抖,險些站不住。
身旁的管事公公連忙扶着,小心翼翼的勸慰道,“陛下,小心龍體。”
“滾!全都給朕滾!”
下一刻,陛下一雙眼睛射出憤怒的火光,熊熊燃燒的火焰充滿了眼底,“傳令下去,將太子囚於太子府,非詔不得外出。”他此刻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太子一眼,緊緊的攢着拳頭,隱約聽到指骨咯咯作響。
這時候,周圍的空氣都要凝固了,被風夾着着尖利的呼嘯聲,從四面八方拍打的書房的窗戶紙,發出令人心驚的吱嘎聲。
“來人,傳召丞相、六部、宛大將軍、希國公、襄國公、鎮國侯、驃騎大將軍進宮,”皇帝大步離開了書房,他的牙齒咯吱作響,暴怒下,龍顏早已扭曲,一直跟在旁邊的掌事公公從未見過皇帝發這麼大的火,恨不得將頭拴在褲腰帶上,生怕一個不留神被皇帝拖出去斬了。
皇帝一回御書房,惱怒的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部掀翻在地,額頭上青筋暴起,隱約可見青紫色蜿蜒的血脈,“朕今日非廢了這個畜生不可。”
與此同時,宛大將軍府裡,宛若月被送了回來,她披頭散髮的跪在祠堂裡,如此一來,她的名聲算是毀了,今後若不死,也只能常伴青燈古佛。
大夫人聽聞此事之時,正在老夫人的院子裡聊天,她臉色一沉,隨即滿面羞愧的道,“母親,都是兒媳不好。”
老夫人神色冰冷,“小小庶出,妄想攀龍附鳳,活該!”
大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宛若月毀了容還不知收斂,還想搶她濯秋的太子妃之位,弄成這樣也好,這丫頭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等到翅膀硬了,還會聽她的?
“只不過……”老夫人皺起眉頭,微眯着眼,“如今濯秋與落雲都還小,蕭漓她又是個不成器的東西,說起來,也只有墨染……”老夫人頓了頓,脣畔勾起一絲笑意,“還像話。”
“母親,”大夫人心口猛然一驚,強壓着眉心的跳動,“母親難道說想要墨染承襲咱們宛家的鬥靈心法?”
“浩天跟我說了,他根本沒有將心法交給墨染,你們都誤會她了,”老夫人拍了拍夫人的手,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如今墨染已經是郡主了,有皇家的支持,日後一定會找一個好歸宿,我跟浩天商量過了,上次她打傷了幾個姐妹,雖然手
段是狠辣了,可是武功底子還不錯。”
“母親啊,您難道忘了……墨染她孃的事……”夫人偷偷瞧着大夫人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還有,三年前……那樁轟動全城的醜事,不都是墨染所爲嗎?況且她又被皇后娘娘吊在城樓上三日,早已名聲俱毀啊,母親可要三思。”
老夫人思量着夫人所言,眉頭皺成一團,良久,氣氛變得十分古怪,直到老夫人心頭勃發的怒氣越來越盛,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鬥靈心法,萬萬不能交到那個賤人手上。”
此時,老夫人身邊的李媽媽走了進來,稟告道,“老夫人、夫人,三小姐與七色小姐前來請安。”
“不見不見,”老夫人想都不想就甩手道,“就說我身子不適。”
李媽媽立即下去回話,夫人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這宛墨染想要在宛家翻身,還太早了,她那個死鬼老孃,就足夠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等着瞧好了,很快,她就能讓宛墨染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李媽媽回了老夫人的話,宛墨染早已想到是這個結果,她伸了個懶腰,露出一絲笑意,“我就說了,不要沒事找事,你還偏不聽,非要來向她請安。”
宛七色面上平靜,微微一笑,“若是能得到鬥靈的心法,就算我要天天晨昏定省,我也願意。”
“你說……鬥靈九重天的心法到底是什麼?”宛墨染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那個鬥靈心法就像鬼,誰都聽說過,但是誰都沒見過。”
“我見過。”宛七色平靜的眸子毫無波瀾。
“那你修煉過嗎?”她對那個心法一點興趣也沒有,叉着腰心情甚好的在前面走着。
宛七色搖了搖頭,懊惱道,“我的功力不夠,只能修習到五重天。”
“五重天?”宛墨染大吃一驚,目瞪口呆,“那你豈不是家中修煉最高的?”她細細一瞅,果然見到宛七色的脖頸處隱約有五重天紅雲翎毛,是赤夏嫣紅。
“大夫人一直想對付我的原因就是因爲我修煉了五重天,”宛七色眼神平靜而淡漠,隱隱流露出一絲疑惑,“宛家每個女子都練鬥靈心法,可是我見你出招根本與鬥靈心法毫不相同。”
她練得自然不同,可是國術,武鬥三重矢,宛墨染淡淡的一笑,並不言語。
“我想,爲此大夫人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我們,”宛七色憂心忡忡的眼神直視着她,“大夫人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兒學習鬥靈心法,我們就是她的絆腳石。”
“她以爲自己真能隻手遮天?”宛墨染冷冷笑道。
就在此時,只見墨雪匆匆前來,驚慌失措的道,“小姐,方纔在荷香園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已經被大人制服了。”
墨雪指的大人,自然是宛墨染的暗衛夏侯元,宛墨染眉心一挑,立刻道,“走,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