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揭開溼巾,他猛地睜開眼,向她看去。
她仍是一臉平靜,一手拿着水瓢澆水,小心清洗,仔細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位置。
他不看還好,這一看,渾身的血全涌上頭頂,強烈的渴望衝擊着他的理智。震驚地看着她微紅的小臉,“你……”
墨小然不看他,一瓢水當頭淋下,繼續手上的活。
容戩瞪着她,臉上表情無比複雜。
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過去,“你在玩火。”
墨小然迎視他的目光,暗暗鄙視,玩火的是他。
他當初就知道結果,幹嘛還要動她?
現在鬧到這地步,怪誰?
她到是要看看他火上來了,他是做呢,還是不做?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終究閉上了眼睛,強壓被撩起的邪火,翻身而起,將她打橫抱起,步入溫水池,靠在池邊閉目養神。
今天的搏殺,耗神耗力。
這會歇下來,也有些累。
墨小然一言不發地爲二人洗淨身子,上岸穿上衣裳,道:“我去做飯。”
容戩不睜開眼睛,嘴角卻揚了起來,露出一抹笑來。
那笑容讓墨小然心裡軟軟地塌了下去。
都說九王兇殘暴虐,其實只要把他的大小頭喂好了,他就能很好脾氣。
現在小頭鬧情緒絕食,只能先餵飽他的大頭。
墨小然回到木屋,喚出小蛟兒,小聲問道:“你們去搜搜你們藏書,看有沒有至淫至邪的媚藥,用了後,不做就會爆血管,一做就能解掉的那種。事後傷身,有後遺症的不要。”
小黑小白正閒得無聊,聽說有任務,還是關於那啥藥的,立刻來了精神,悶頭扒自家知識庫。
很快,小白高興地叫起來,“有了。”
“什麼?”墨小然剛纔試探過容戩,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這件事不急於這一會兒。
反正她被秦修文下過藥,她就拿這個當藉口,再弄一劑猛藥,她就不信,不解要爆血管那種,他能不管她,讓她忍到爆血而死。
招雖然損了點,但用來對府那傢伙,應該很適用。
“有一種叫火蜥蜴的東西,服下後,就像尋常的藥,毫不起眼,但一遇上引子,立刻發作,發作後,如果八個時辰內不‘噘噘’,就會血爆而亡。”
小黑‘啊’了一聲,道:“我們上次來,還在這島上看見過一隻火蜥蜴。”
“在哪兒?我去捉。”墨小然看看窗外,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容戩回來以前抓到。
“孃親抓不到。”
“爲什麼?”
“它鑽在土裡很深的地方,它膽子很小,一受了驚,就會鑽進土裡遁走。別說孃親不可能挖那麼深的洞,就算能挖到,它聽動靜,早嚇得遁土跑掉。”
“那不是跟沒有一樣。”
“我們可以幫娘抓。”小黑立刻自告奮勇。
“你們?”
“我們可無聲無息地追進它的窩,然後把它抓住。”
“真的?”
“真的。”
“那趕緊去。”
小蛟兒立刻跳向窗口。
墨小然歡喜得眉梢都在跳。
嘿嘿!
小白在窗臺上,回頭對墨小然擠眉弄眼,一臉曖昧地叫道:“孃親,挖點竹筍。”
墨小然意會,心情愉悅地笑了。
寶貝蛟兒真是孃親的貼身小棉襖。
彷彿已經看見被她洗白白的容大少,被裝盤送到自己嘴邊,只等她一口。
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容家小子,姐兒就是你剋星,就把你掐得死死的。
他們剛上開心島的時候,墨小然就讓容戩打了只珍珠雞,捕了兩條魚,打理乾淨了備在這裡,纔去的沐浴。
島上到處是竹林,挖幾根鮮嫩的竹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墨小然剛剝好竹筍,小蛟兒就興沖沖地回來了。
二小先往屋裡瞅了瞅,見主人還沒有回來,才跳到墨小然身邊,鬼鬼祟祟地取出火蜥蜴,那模樣就像正在做壞事的孩子。
火蜥蜴比火柴棍粗不了多少,加上尾巴還沒她半根手指頭長。
“這麼小,藥性夠嗎?”墨小然盯着手掌心裡火蜥蜴看了半天,實在不能相信這麼點點大的東西,能有那麼霸道的藥性。
“這隻火蜥蜴少說已經上百年,算大的了。”小黑用小翅膀比劃,“尋常火蜥蜴,只有這麼丟丟大,就已經很兇悍了,像這隻這麼大,主人得賣命一點,才解得了它的藥性。”
墨小然囧!
“可是這玩意,要怎麼吃?煉丹還是配藥?”如果是配藥,她可以想想辦法,但如果煉丹,她去哪裡找煉丹師?
墨小然腦海裡浮過莫言和氣的臉龐,忙搖頭否頭。
這臉,她丟不起。
再說,以莫言和容戩的關係,他知道她做手腳,告訴容戩,容戩以後哪裡還會再相信她的話?
“書上說,火星蜥蜴見酒就溶。”小黑翻着書本。
“要溫酒,溫酒藥性翻一翻。”小白立刻補充。
墨小然有兩個小狗頭軍師,立刻行動,飛快地溫了杯酒,把火蜥蜴放進酒中,那蜥蜴果然見酒就溶。
聞了聞,沒有怪味,憋着氣,一口吞下,連味道都不敢品。
“孃親,春宵苦短,我們就不當燈泡哦。”小白見墨小然喝下酒,拽着小黑開溜。 ωωω _ttKan _¢○
小黑不肯走,小白狠狠地颳了他一眼,又用小翅膀掐了他一下,小黑立刻老實了,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小白跳出窗口。
墨小然對兩個小東西越加滿意,決定這事情成了以後,做點好吃的好好犒勞兩個小東西。
兩小出了木屋,小白去逛了一圈,重新回來木屋外,繞到窗下,找了一根可以把屋裡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的樹枝盤下。
小黑一臉迷惑,“到這裡來幹嘛?”
“看孃親和主人親親啊。”小白看看天色還早,準備先睡一覺,晚些纔能有更好的精神看戲。
“你不是說不當電燈泡嗎?”小黑驚訝。
“在他們跟前是電燈泡,不在他們面前,就不是電燈泡了。”小白白了小黑一眼,“小白癡。”
小黑語塞,過了好一會兒,才怔怔開口,“我以爲你不想看。”
“當然要看,但得用腦子纔有得看。”小白鄙視地斜了小黑一眼。
小黑搔了搔小腦袋,不懂,看孃親和主人辦個事,要什麼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