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國師府,沐浴更衣。
她在他府裡呆時間越久,做的事越多,對他的府邸自然也就會生出親切感。
等時機成熟,讓她從九王府搬過他的這裡居住,也就容易許多。
他打好的如意算盤,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哪想到,容戩居然神出鬼沒地返回京城。
害他白忙活一場,越想越氣,睨向衛風道:“你處處防我,跟防賊一樣,爲什麼卻讓容戩把墨小然帶走?”
衛風道:“二師兄是脾氣臭了點,但大師兄可是人品差了些,小師妹跟着二師兄,安全過跟着大師兄。”
“你……容戩那煞星,整天跟女屍糾纏不清,墨小然跟着他怎麼就安全過和我一起?”凌衛被這個顛倒是非的師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二師兄一身邪毒,不管什麼樣的女子到了他的身子底下,最多七天,就得化成枯骨。”
“你知道就好。”凌陽哼了一聲。
“二師兄的那性子,也確實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但他不可能讓小師妹化成一堆骨頭。所以,他不會動小師妹。可是,大師兄你就不同了。小師妹擱你身邊,誰知道哪天,就被你吃幹抹淨了。”
“盡胡說,我凌陽什麼時候強迫過人家姑娘?”
“你不強迫,但會色SHE誘啊。被你上過的黃花大姑娘,光這燕京,我十個手指再加十個腳趾,也數不過來。比如說,城西的阿貓,柳兒,張家小姐,青青,慧兒;城南的招弟,依依,喬喬,小蘭,程家的兩個千金;城北的翠兒,銀杏……”
“有完沒完……”凌陽攤上這麼個師弟,一個頭三個大,真想不明白,師傅怎麼就看上這愣小子,把他收在門裡整天給他們添堵找麻煩。
“沒完啊,還多呢……”衛風又開始接着扳手指頭,“城北的小桃,英子……
凌陽要被他活活氣死,不再理他,轉身走人,叫道:“來人更衣。”
“大師兄,你該不會要進宮吧?”
“對,我就是要進宮,把容戩小子私離軍營,暗潛回京的事稟報皇上。他再張狂,作爲將帥私離軍營,也是罪該萬死。”
“勸你省省吧。”衛風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樣子,道:“陳家剛被滅了,現在除了他,沒人肯去打蠻人,你去宮裡一鬧。如果皇上真把他給招了回來,你去帶兵打蠻人啊?”
“我得讓他把墨小然給送回來。”
“你又沒證據說他私離軍營回了京,他憑什麼給你送人回來?”
“你不是看見他嗎?”
“別,我是不會去給你作證的。”
“你不作證,就是包庇,包庇罪臣,與罪臣同罪。”
“我看見什麼了?我什麼也沒看見呀。”衛風左右亂看,裝瘋賣傻,他傻了纔會去皇上面前舉報二師兄。
“你--”凌陽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你和二師兄之間的事,別扯上我。我可不想等師傅回來,陪你們一塊捱打。”衛風搔了搔頭,“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做,走了。”
“滾滾滾,快滾。”凌陽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不看他,省得看多兩眼,忍不住手氧,把他揍一頓。
衛風這小子可惡得很,如果揍他的話,他會仗着輕功好,在府裡亂摔亂砸。
揍他幾下,得搭上他半個府的家當。
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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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知道容戩和凌陽不和,又是極端的潔癖,她在凌陽的國師府洗澡,被他撞上,他生氣是難免的。
這些道理她懂,但不能認同。
她跟他又不是男女關係,只是一起尋找九魂珠碎片,充其量只是合作關係。
他不時佔她便宜,吃她豆腐,她當他荷爾蒙分泌失調,又得不到正確調節,所以才做出那些該死的舉動。
看在他可憐的份上,她忍了。
當是施捨鬧饑荒的災民。
性災也是災,是不?
可是,他憑什麼干涉她的生活?
她在哪兒洗澡關他屁事,他憑什麼不爽?
又憑什麼把她給強帶出來?
他這是劫持,綁架!
最讓墨小然鬱悶的是,在前世,被綁架劫持,還可以報警求救,可是現在落到他這煞星霸王手上,報官,官家不但不會幫她,還會把她送當逃妾送回給他。
他出徵都不跟她說一聲,這會兒卻莫名其妙地把她從凌陽那裡給劫了出來,還把她弄得這麼狼狽。
實在可惡之極。
墨小然想着剛纔衛風瞧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樣,等回神過來,不知要怎麼笑話她。
她的顏面,她的威信,全被這混蛋給葬送了。
墨小然橫坐在他懷裡,越想越氣,擡頭看着他冰冷的側臉。
他目視前方,一言不發,只顧策馬狂奔。
這模樣,指望不了他給她一個說法。
哼,她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他倒還擺上臉了。
墨小然沒好口氣道:“你不是去打仗了嗎?”
他瞟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出征第二天,就收到消息,凌陽回京了。
他前腳離京,凌陽後腳回京,只有一個可能,凌陽想借他不在京裡的機會接近墨小然。
於是,他駐營以後,做完該做的事情,連夜趕回京城。
還沒進城,在路上就聽說花郎選親的事。
花郎選親是民間的活動,每年舉辦,他本不放在心上。
不料竟聽說,今年的花郎是國師。
凌陽滿滿的野心,肯輕易娶民間女子爲妻?
割了他腦袋,也不會相信。
凌陽做花郎當然是衝着墨小然去的。
進了城,果然又聽花郎選親還沒結束,凌陽就走人了。
看來,凌陽的計劃進行得不算順利。
這結果在容戩意料之中,卻仍然有些歡喜。
不料,他順着墨小然的氣味,居然去到凌陽的國師府。
事情發展到這步,讓他有些意外。
他不知道墨小然爲什麼會來國師府。
不過她願意告訴他,他會很樂意聽,她不說,他不勉強。
他相信墨小然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只是沒想到,找到她的時候,她居然在沐浴。
那一剎那間,他真生氣了。
他碩大的一個九王府,沒水給她洗澡?
要在這鬼地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