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舞臺劇的王子上臺。
昭玉撓撓頭, 瞧那王子起來總是有些眼熟。
他一直盯着臺上那俊美的王子,忽然發現長的有點像他,大概猜到了之前那兩個路邊認錯人的同學, 就是將臺上那個演王子的扶雪認錯成了昭玉罷。
臺上舞臺劇的劇情好像是白雪公主的故事。
但是王子好像沒親公主, 公主就醒了, 好奇怪。
昭玉靠在椅子上, 他迷惑了, 又想到了小時候,他也演過白雪公主舞臺劇!扮演的還是王子,大概是在幼兒園的時候。
那時候演白雪公主的小男孩臉頰是軟軟的, 聞起來一股奶味香香的,嘴脣紅紅小小的, 昭玉趁彩排的時候偷偷多親幾口, 初吻那個時候沒的。
可惜, 現在昭玉忘了那個演白雪公主的小男孩是誰了,他不禁嘆息, 擡眼就看見臺上的改版白雪公主結束收場了。
神遊這麼久,他都沒有發現,臺上的扶雪一直在悄悄地觀察着他。
後面的節目又開始上了,大部分都是演唱,有些無趣。
昭玉看看四周只有右邊有一個空位, 他想是不是荊文山等會會過來坐這個位子上。
沒想到, 此刻來了一位穿着顏色素淨的針織衫, 短金髮柔軟垂着, 淺藍色的眼清亮, 透着一股溫雅氣質的翩翩少年郎。
昭玉一瞧臺上剛剛演王子的扶雪坐到了他的身邊,愣了愣。
難不成扶雪也發現了他和他長的像?!
扶雪溫柔的注視着昭玉, 柔而令人安心的聲音:“你好。”
昭玉目不轉睛地盯着扶雪,語調顫抖:“...你好!”
扶雪輕笑着若無其事地坐在旁邊的位子上,他彷彿漫不經心地看着昭玉,他的心跳的很快。
昭玉則猜扶雪不知道他的名字,便輕聲道:“我叫昭玉。”
“我叫扶雪…”
扶雪白玉似的兩頰染上淡淡的紅暈,聲音更是輕上了幾分。
若非昭玉提早知道了他的名字,定聽的迷糊。
之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昭玉看着手機不時偷看一眼身邊的扶雪,暗歎對方長得和他是真像。
扶雪假意望着臺上的表演,他卻是悄悄看昭玉,越看越是欣喜。
不遠處荊文山拍着照,錄着像。
他自然是看見了兩個模樣相似的少年,一個是他喜歡的人,還有一個學校裡的學長。
那個叫扶雪的總是窺視着昭玉,那個眼神荊文山無比熟悉,是和愛慕昭玉的人的眼神無比相似。
沒料到,本來讓昭玉坐第一排是爲了方便他爲昭玉拍照片的,現在居然便宜了扶雪。
此時,臺上在福利環節,開始朝着觀衆席丟一些巧克力糖果。
扶雪看着接糖果的昭玉,滿眼溫柔,兩位長的無比相似的少年,倒是惹得周圍人看。
這一幕被荊文山拍下來了,回頭存下來。
觀衆席。
扶雪瞧着吃着糖的昭玉,輕輕問:“…好吃嗎?”他瞧着恰糖的昭玉,是越看越喜歡。
糖像是巧克力似的,甜中帶着苦,又是香香的。
昭玉攥着手中幾顆糖,嘴裡咀嚼着肯定道:“好吃”
扶雪將手中的糖遞給昭玉,“...那我的給你。”
“謝謝。”昭玉接過糖,他瞧着扶雪,“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長的很像?”
扶雪注視着與他長相相同的昭玉:“發現了。”
昭玉想和扶雪如此有緣,他拿出手機,“...加聯繫方式嗎?”
扶雪也拿出手機,兩人加了聯繫方式。
臺上的演出結束了,觀衆席上的人陸陸續續離開。
“我要走了,拜拜…”
“拜拜。”扶雪不捨的望着昭玉離去的背影,不過時間還長,總會有再見的一天。
燈紅酒綠的街道,人來人往。
昭玉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由於荊文山攝影有些事情所以他就自己一個先回家了。
夜晚的天空上徒然的放起了煙花。
他想起了前一段時間的煙花,想起了白玉澤,忽然覺得有些苦澀。
昭玉看見了街邊的酒吧,想喝酒,喝甜甜的酒,然後睡一覺,明天一定會更好。
家裡正好還有一罈子甜的米酒。
正好可以拿出來喝,這樣想到昭玉加快了腳步回家。
卻瞧見了街道上的一個女人,穿着短裙,穿的很少,露出又瘦又白的長腿。
以往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人,可如今可是冬天,不得不引起昭玉的注意了。
昭玉打量起了那個女人,覺得那人肩膀有些寬,腿確實好看。
他走前些,看見了那人的臉,黑長直髮,桃紅色的眼似帶着媚氣,是雌雄莫辨的美人,有幾分熟悉。
那人看見他轉身就要走,樣子是十分急,臉還忽然就紅了。
昭玉認出來了那人是誰,是花休。
他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陪我喝酒吧。”
昭玉知道這麼冷的天,穿成那樣是要做什麼,絕不可能是愛好什麼,再加上花休一直和那個所謂的親戚無比曖昧….
他總的是猜到了什麼。
“我會給你錢。”
花休轉頭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昭玉的臉頰上,他卻是在哭,眼淚流的很多,眼睛泛紅了一片,模樣讓人心疼。
昭玉想的卻是,別人那樣對花休的時候,花休是否也是這般惹人憐愛的表情呢…
爲什麼從以前到現在。
別人都可以對花休做什麼,而他不行。
昭玉緊緊握着花休的手,他的臉頰上被打紅了卻又在訕笑着:“喂,陪誰不是陪?我就不行嗎?”
花休沉默的看着昭玉,他滿臉彷彿都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他心中無比聖潔的人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眼淚從眼眶流出似乎不受控制那般。
昭玉看着眼前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忽然覺得他做的過分了,不應該這樣說的,花休也有花休的苦衷吧。
就像不理他的白玉澤,其實也是有着苦衷的,只是都不忍心讓他揭開而已。
昭玉垂眸,鬆開了花休的手,喃喃道:“對不起。”轉身離開。
或許他只是不甘心,花休可以和別人那般親暱,而他不行罷了。
昭玉沒有再轉頭看,只是向回家的路上走。
他沒有發現。
一直在小聲抽泣的花休,跟在他的背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分手的可憐女孩子,而昭玉則像一個冷血分手的人。
一路跟着,花休最終是朝着昭玉伸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帶着些抽泣,“我陪你。”
昭玉看着花休冰涼的手握上他的手腕,他輕輕的用他溫暖的雙手握住,就這樣溫暖他的手,就像是他們小時候。
因爲回家的路很長,而花休的衣服穿的又短又少。
昭玉脫下了外套,遞給花休,“穿上,我穿了很厚的毛衣和保暖衣。”
花休接過昭玉帶着黑色毛絨邊帽子的外套,穿上之後昭玉幫他把帽子也戴上了。
花休的臉埋在昭玉的衣服裡,他的心跳的很快。
昭玉牽着花休的手,兩人往昭玉家走,好在雪已經不下了,沒有那麼冷了。
到了。
到了昭玉的家裡。
花休從未來過昭玉的家,因爲哭泣他的眼睛有些疼,他盡力的觀察着房間裡的陳設。
這裡彷彿只有昭玉一個人住的地方。
他摘掉了假髮,穿上了昭玉的衣服和褲子。
一切都好像他以前做的一場美夢,和昭玉在一起的美夢。
昭玉拿來了一些酒,有幾瓶紅酒,有壇米酒。
紅酒大多是一些朋友送的,昭玉對那些酒是沒有什麼興趣的,所以一直沒喝,現在喝也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他同時還把之前白玉澤母親給他的那張卡帶上來了,他想花休可能是很缺錢纔會那樣,之前他也查了卡里有多少錢,結果是有一百萬。
應該足夠花休用,這樣花休就可以不用做這樣的事情吧。
反正這錢來的也難以啓齒,現在給花休也算是行善罷。
酒在桌上,花休熟練的用開瓶器打開,倒在酒杯裡。
昭玉坐在一旁,他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拿着酒幹喝。
花休慢慢喝着,不動聲色的窺視着喝酒的昭玉。
昭玉生得本就清秀,肌膚白如美玉,如今因爲喝酒染上緋紅,倒是添上了幾分異樣的美。
昭玉注意到了花休的視線,他擡眼緩緩開口說:“爲什麼要那樣做,還有那個親戚?”
花休知道昭玉在指剛剛街上和之前的花昊宇。
他想如今不說,以後昭玉也不會在聽,又或者信吧。
“因爲他要挾我,而我媽她也協助他…我沒辦法。”
花休低下了頭,他覺得他說的都很可笑,一個成年男人會被另一個成年男人要挾去做那種事情,親生母親知道也都無動於衷….聽着就假的可笑。
可,這般可笑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也是事實。
昭玉垂眸,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把揣着的卡拿出來,遞給花休:“這裡面有很多錢,你去別的地方生活吧,還有什麼需求就聯繫我…”
說罷,昭玉又喝了一杯酒,酒入喉嚨裡,他只覺得越來越暈,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花休想卡里有很多錢。
有了錢,他就可以逃離他的母親,逃離那個禽獸不如。
他的心跳的很快,聲音因爲緊張而顫抖:“我們在一起吧。”
昭玉的眼睛像是昏昏欲睡似合非合,手裡拿着酒杯,他趴在桌子上,彷彿絕望而悽清:“可是…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