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的時代(三)多方承諾、駐守現世
看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早在浦原研究出崩玉的時候我就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浦原倒是很明白這個道理啊，所以把崩玉轉移到露琪亞身上, 估計打的是露琪亞一死就自己就可以解脫的方法。可是, 有心人難道不會發現麼？譬如說藍染, 我相信他有的是辦法知道浦原把東西藏哪兒了。
果然, 我剛回到五番隊, 就發現藍染在研究屍魂界的刑罰條例。這人，已經在計劃着怎麼把露琪亞身體裡的崩玉弄到手的方法了吧。我沉默地看着他一頁頁翻過去，“只有雙殛可以吧。”藍染驚訝地擡頭看我, “你知道？”隨後笑了起來，“果然和你說話最省事。不過, ”他探究地看着我, “你不會想辦法阻止嗎？”
我明白藍染的意思, 不就是說我和露琪亞交好怕我下不去手嘛！不過，這個……好像還真有點不行。反正雙殛是晴晚控制的, 她不去那個高大的刑架就等於普通石頭，我暗自心想。藍染沉思了兩秒，好像和我想到了一塊：“雙殛……到時候不會用不了吧？”他棕褐色的眼睛緊緊盯着我，我無所謂地一笑：“沒事，借山本老頭的流刃若火也能將就下哈～”
我擺明了不合作, 他嘆氣：“看來我只能另尋他法了。小瀾, 你真的是站我這邊的嗎？”我無比純良地點頭：“當然是啊, 不然我就早就告訴白哉海燕的事情了……不對, 是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再說了, 不就是塊石頭嗎，我相信你有很多種不用雙殛也能拿出來的辦法。”藍染起身, 繞過桌案，在我面前蹲下：“小瀾，我應該高興嗎？你對我實力的信任？”我面帶微笑地立在原地，少來，我現在已經免疫了：“你要這麼理解也是可以的啊。”藍染盯着我的臉看了半餉，直到我覺得自己臉上開了朵花，他才徐徐說道：“我發現你還是長大的樣子好看。”
我徹底無語了，明明正在講一件陰謀他怎麼扯到我的樣子上了？要是這樣下去，我們倆肯定談不了正事——下一秒我已經站在了庭院裡，對着屋裡愕然的藍染傳音：“我要去現世一趟，反正這裡沒我的事……”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消失。真是漂亮的空間轉移呢，還有天挺空羅的單人改版……藍染輕輕勾起了一抹笑容：不知道小瀾還有多少驚喜在等着他～現世麼，愛玩就去吧，他相信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偷懶歸偷懶，副隊長的工作總要有人做——於是，三席桃子成了最佳選擇。我絲毫不懷疑她會把藍染交代的任務百分之二百地完成，不過還是很令人擔心她對藍染的盲目崇拜。“藍染隊長曾經說過，‘天空呢，其實是無色的；它並沒有欺騙你，你只是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桃子，你要是想不明白這句話，那最好和藍染保持距離。”我嚴肅地盯着她，桃子有點鬱悶：“什麼無色的天空啊……小瀾，你說的話怎麼和小白說的差不多啊？”嗯？小白也發現了？不愧是敏銳的天才少年，可惜我們之後的立場……我把思緒拉回，“記清楚了？到時候不要後悔。”
出發之前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拜訪朽木宅。從六番隊回來的白哉剛踏進自己臥房，就察覺到了空氣中另一人的靈力波動。他刷的一聲拔出了斬魄刀，“是誰擅闖？”“我，兩儀知瀾。”我從有點暗的空氣中走出來，“朽木隊長，麻煩您把千本櫻收起來好不，我一點也不想看它解放。”不過這情形和五十幾年前真的一樣啊，所謂“擅闖”；但是脖子上多了一把冰涼鋒利的刀，白哉少爺真是大有長進，夜一肯定很開心，呵呵。白哉聽見我的話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收起了斬魄刀：“兩儀副隊長來此何事？爲何不經通傳？”他頓了頓，大概是想起我來的幾次都是找露琪亞，“而且露琪亞不在這裡。”
我當然知道她不在，她不是被您大公無私地送進懺罪宮了麼？“就因爲露琪亞不在我纔不通傳啊，她在我怎麼能給她添麻煩呢？”“所以你這次不想給自己添麻煩？”白哉立刻反問，我點頭，這麼快就明白了，果真孺子可教也：“當然，你不覺得貴族的規矩太多了嗎？”額，不小心本來的口氣露出來了……
眼看白哉眉頭越皺越緊，我急忙叉開話題：“朽木隊長，露琪亞……”話還沒說完，白哉已經不耐煩地打斷我：“你也是來求情的嗎？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淡色薄脣抿得緊緊，漆黑如墨的眼睛裡全是怒氣——額，我收回前言，白哉少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脾氣：“當然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你，露琪亞您就不用費心了，她不會有事的。”反正藍染的目標是崩玉，要是藍染對它沒興趣露琪亞的性命纔要擔心呢！白哉的神色先是驚訝後是懷疑，“你……有辦法？”我果然沒有料錯，白哉還是外冷內熱的性子，他也就礙於自己之前說過的絕不再違背朽木家規而無法動作吧。我微微點頭，“您就繼續保持您的冷血無情兄長形象吧，我走了。”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白哉眼看着人瞬間消失，只留下一室清冷。這速度估計自己都追不上，朽木家的守衛怎麼可能攔得住？不過，想到那個人嘴裡的敬稱，白哉沒來由地一陣不舒服。怎麼搞的，知道貴族的尊嚴不可冒犯，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啊！最奇怪的就是，那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是怎麼一回事？白哉皺眉，這個人看起來真的秘密太多。露琪亞的事情，中央四十六室已經準備插手，她有什麼能力，能那麼輕巧地說出“一定會沒事”這種話？打定主意要在第二天的隊長例會上問清楚的白哉卻無奈的發現，他想追問的對象、某個姓兩儀的副隊長已經奉命留守現世，觀察可能出現的異動去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此時的我正站在空座町第一高級中學的校園裡，感受着空氣裡傳來的靈力波動。不錯，就是這裡，之前倒在地上還口口聲聲說要救出露琪亞的少年～浦原的技術絲毫沒有退步啊，小草莓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這麼快又活蹦亂跳地來上課了。狐狸就是狐狸，在哪裡都能活得很好……不過那種小破房子，也虧夜一這個貴族能一住好幾年。現任二番隊長可是對夜一心心念唸啊，要是看見了，浦原那兒又要雞飛狗跳了。還有那些很久沒見的假面隊長們……這麼算起來有很多人啊，看起來現世的生活值得期待。
於是空座町高中一年三組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迎來了一個轉學生，小島裡繪。從我剛進來做自我介紹到一節課完畢，黑崎一護都用一種疑惑迷茫的眼神看着我。詭異了，我前天才第一次見他啊！而且還是隱身狀態的，我不認爲他看得見我。最後這個一看就很單細胞的傢伙終於忍不住了，從後面跑上來搭話：“那個……小島同學，我以前好像在哪兒看過你……”我還沒開口，旁邊的石田一聲冷哼：“很老土的搭訕方法啊，黑崎！”
前面是一個身材超好的美女的幽怨視線(好像叫織姬的吧)，旁邊是對黑崎不屑一顧的石田，再有一個默默觀察事態發展的大塊頭，周圍還有故作傷心狀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叫淺野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這狀況，我頭痛！果然是單細胞熱血少年，我乾笑，“那個……黑崎同學，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我說的實話啊，是小島裡繪和黑崎一護的第一次見面。黑崎哦了一聲，眼光還是停留在這邊。可怕的直覺，orz，碰見一次就這樣……
不過只有我明白這回事，旁人的感覺和實際情況差十萬八千里。就連最聰明的石田也認爲黑崎是在故意套近乎，我就不指望織姬不拿那種眼光看我了。這小子豔福不淺哈，有如此美女傾心……露琪亞好像也挺在乎他的，要不也不能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得，這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我看戲就好。不過……黑崎你先把目光收回好不？我都快被哀怨寒了！
三天後，我終於忍不住向黑崎提出了嚴重抗議。結果他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但是我真覺得你很熟悉之類云云。不過還好有效果，上課時老師不會總叫他回神了。我凝了面水鏡立在眼前，這樣可以看到後排的黑崎，這孩子的靈力也有隱約模糊的跡象……目前爲止我就看到藍染是這樣，難道說他也是BOSS？出於這種考慮，我才爭取了山本老頭的特遣令急匆匆地趕到現世來。
總體來說，同學們對小島裡繪的印象除了一開始的黑崎搭訕風波之外還是比較不引人注意的。不過在期中考之後，這種情況就演變成了下課時一堆人圍着我問這問那。早知道就故意做錯了，搞到現在石田都用一種受到威脅的眼神看着我了。真是，題太簡單了麼，不怪我啊！我看着榜單上和石田並列的分數欲哭無淚。雖然這樣，但是這也導致我和石田的關係迅速升溫，他對此的評論是一推眼鏡：“我喜歡聰明人。”眼神斜瞟黑崎，之後的第一百零一次大戰我就不廢話了，這兩人就沒有不吵架的時候。
黑崎的傷口還打着繃帶，但這好像一點也不影響他晚上跟着浦原練習、白天頂着兩熊貓眼上課的熱情。爲了救出露琪亞，石田、井上、茶渡都在私下裡鍛鍊能力。我真是愈來愈不懂浦原在想什麼了，把崩玉放進露琪亞身體的是他，現在幫黑崎的也是他，這人到底想要幹嘛？難道說他知道藍染髮現了崩玉所在，所以想要拿回去自己再找個地方藏起來？嗯，估計是這樣。藍染已經團滅了四十六室，然後發佈命令要以雙殛處置露琪亞。這個明顯過頭的懲罰足夠讓浦原看出下面隱藏的用意，因爲雙殛已經好幾百年沒有用過了，而露琪亞的行爲完全夠不到窮兇極惡的級別……
晚上放學回家不久，浦原不請自來。貓形的夜一蹲在對面的房頂上，金色的眼眸直直盯着我。我裝作沒發現她，直接和浦原打招呼：“喲呵，這不是浦原隊長嗎？”“你怎麼知道……”浦原帽子底下的表情詫異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我都忘記了，你是藍染的副隊長。”藍染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我的表情。想要知道我是不是藍染那邊的嗎？我暗笑，你估計永遠不會知道，你接任隊長時我還在一邊看着呢：“浦原隊長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我直入主題，浦原摸着帽子打哈哈：“沒有什麼，我只是想來看一下兩儀副隊長在現世生活是否適應。如果屍魂界帶來的義骸不好用的話，我有很多種類可以選擇哦！”開什麼玩笑，穿你特製的義骸，不是想讓我靈壓全無就是拿來做新的崩玉宿主，難道想要讓藍染放棄我這個棋子或者是乾脆讓我們內戰？也不怕我直接拿去交給他……不對，他不知道我能拿出來，那麼就打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主意？他也真看得起我。
我輕笑：“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覺得涅隊長的作品還是不錯的。”他一副惋惜的樣子：“這樣啊……”話題突然一轉：“兩儀副隊長對於之前現世留守的死神處罰情況怎麼看？”果然這纔是正題啊，怕我把黑崎一行將要救露琪亞的消息提前向屍魂界報備嗎？我作痛心狀：“說實話，處罰有點嚴厲了……但是連朽木家主都沒有反對，我這個無名小卒說了也不會有用啊！”浦原沉默，我再接再厲地說：“您放心，我是不會通報我看見黑崎和其他人在訓練場的事情的。”浦原商店下面有個隱蔽的練習場，整天黃沙飛揚塵土隆隆的，連土系的守城都看不過去了，直接就立了個盾，髒的……我暗自吐槽的同時，浦原的臉色可謂難看，早就被發現了嗎？看來自己好像低估了這位副隊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