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的時代(一)黑崎一心、藍染白哉
看來是撲街團知道事實真相的時候了,要是藍染不說,恐怕平子到最後也不會知道這一個月跟在他後面的都是傀儡藍染吧!平子一直都不信任藍染,他們之間不同於其他隊長副隊長的客氣果然是裝出來的啊!我看着藍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感嘆,現在那個傀儡肯定在爲藍染製造不在場證明,天衣無縫的計劃。我看着藍染把已經對他產生懷疑的平子的失誤一一指出,暗藏嘲笑,而地上的人顯然憤怒更甚。最後還更加生氣地發現藍染故意激怒他,只是想要看看情緒激動是不是能促進虛化。我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實在太強大了,讓人只有跟在他背後的衝動。
看着一地狼籍,藍染眼神平靜,“一切都結束了,”他想要揮刀解決地上的人,突然斜刺裡一把斬魄刀飛快刺入,阻止了他。藍染側身一躲,左臂上的馬醉木臂章悠悠落地。浦原?意料之外的人物出現,藍染眼神一閃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趕來的不只是浦原,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大鬼道長握菱鐵齋。面對他們的質問,藍染面不改色地說剛剛他的舉動是在幫助同伴,我噴,很好的邏輯,幫他們解脫?“既然這樣,那他們就交給浦原隊長照顧了。”藍染轉身就走,留下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喂喂,你就這麼走了?我嘀咕,藍染怎麼看都不像半途而廢的人啊,剛剛他確實想殺了地上的那些隊長副隊長的。而且,用“他們”,裡面還有你的隊長呢,在浦原面前連平常的謙恭都不裝了,八成有後招……
浦原顯然不能接受這種解釋,他握着刀就想衝上去。握菱鐵齋抓住了他,大概是覺得浦原這樣可能受傷:“破道之八十八——飛龍擊賊 震天雷炮!”我暗自點頭,不錯,八十八的破道都能捨棄詠唱了,不愧是大鬼道長。巨大的龍形衝擊波追着藍染三人而去,而那三個人頭都沒回。在握菱和浦原的驚訝目光中,藍染回手一指:“縛道之八十一——斷空。”動作無比輕巧,但是強烈的衝擊波被那輕飄飄的一指硬生生地停在了藍染身後三步的地方。三人漸漸走遠,而龍頭咆哮怒吼,可就是衝不過屏障。握菱震驚地說:“八十一的縛道居然擋住了我的八十八破道——”浦原冷靜下來:“而且他也沒有詠唱。”“這真的是一個副隊長應該有的實力嗎?”喂喂,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這兩人完了,我嘆氣,藍染都在他們面前展露實力了,這說明他們已經阻礙不了藍染,換句話說肯定有十拿九穩的悲慘結局在等着他們。
回到瀞靈庭,藍染直奔四十六室。我算是知道他要幹什麼了,惡人先告狀啊!浦原這黑鍋是背定了的,而且藍染不殺那些人,估計是想看看浦原怎麼救活他們吧,畢竟虛化是他的實驗目標不是麼?不過事實發展實在超出我的預料,主要是四十六室的古董賢人們堅定奉行了“十三番隊都是高尚的人”這一論調,在審問浦原時,他們連挽救的姿態都沒有做,直接毫不猶豫地放棄了爲了瀞靈庭的安全穩定工作了許多年的那些隊長們的生命。如果他們知道這個事實,會不會心涼?自己全身心爲之奮鬥的目標根本就不值得努力……而且根本就不聽浦原的解釋,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一個替罪羊。藍染這招真是高,他完全掌握了四十六室那些人粉飾太平的心理。
就在浦原將要被定罪之時,一身黑色勁裝的四楓院夜一突然出現,劫走了浦原。她怎麼知道的?我跟出去,正好看見一隻紫色地獄蝶飄飄悠悠地停在了隱在一邊的藍染手上。他露出一抹笑容:“幹得好。”他故意用地獄蝶給銀傳消息,明知道這種方式要經過隱秘機動的檢查。天,簡直就是算無遺策啊!這個男人果然夠可怕……
結果就是浦原、夜一、握菱帶着一羣病人逃往現世,走的時候握菱又一次使用了空間轉移。加上流魂街的那一次,我毫不懷疑他留下的痕跡足夠藍染學習到這種禁術。四十六室最後的判決是浦原三人永久流放現世,要我看就是鞭長莫及的蒼白決定了。而浦原把個奸商當得有聲有色,那就是後話了。
浦原在現世用崩玉給平子他們治療,我去看過一次,病人們還是昏迷不醒,唯一的發現是看見了所謂引退的三番隊長。這個叫黑崎一心的傢伙平常一副三五大粗、缺根弦的樣子,不過對老婆真咲溫柔得可以,而看見虛化的死神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嚴肅認真。他知道浦原到現世的方式是空間轉移,但卻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好像見怪不怪的樣子。鑑於他是一個有屍魂界檔案的人,我只想發表一句評論,就是他老婆絕非凡人!(因爲她是從王界來的,簡而言之,十幾年前三番隊長引退的原因就是,和上司私奔!)
爲了穩定好些隊長突然神秘失蹤造成的影響,四十六室很快就把那些空缺補上了。新任二番隊隊長碎蜂,三番隊長由原來的三番副隊長繼任,五番隊當然是藍染,七番隊是狛村左陣(屍魂界果然人才輩出),九番隊是東仙,十二番隊是涅(他肯定沒想到浦原還沒死他就可以接任技術開發局局長了)。哎呀,真是,過於頻繁的人事變動,大亂前夕啊!
由於晴晚、桃夭和守城的原因,現在我跟着藍染的時間少多了。大部分時間我都窩在我南二區的家裡,隔三差五地出去一次,開始營造“那個面色蒼白的姑娘身體開始好轉”的氣氛。原來那個簡直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虧了這樣,左鄰右舍纔沒有發現我是冒牌的。
一天傍晚,我和平常一樣在院子裡給桃樹澆水,這棵樹可是桃夭的最愛呢!想到桃夭看到粉紅桃花時會有的興奮表情,我微微笑了起來。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他們,但是毫無疑問,他們對我都是忠心耿耿、關懷備至的。而他們的心情,我這個做主人的,也要關心一下的啊!
要是能夠儘快找到剩下的流霜和子夜就好了,我心想,總有種感覺要是都找到了,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就在我考慮是否要給桃樹修剪一下枝條時,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我轉身,開門之後被門外的人嚇了一跳:藍染!他來幹什麼?難道跟蹤被發現了?我心裡瞬間轉過所有可能,臉上裝出誠惶誠恐的模樣:“您好,有什麼事我可以爲您效勞的?”這樣說沒問題吧?藍染一臉溫柔的笑容:“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五番隊長藍染惣右介。”我更加惶恐:“原來是隊長大人,失敬失敬。”心裡暗罵藍染到底要幹嘛,身體還要趕快側到一邊請他進來喝杯茶。本來這只是一個禮儀性的動作,我想藍染肯定說完了話就走,沒想到他還真進了門。
要死,我暗暗咬着牙,跟在藍染身後掩上門。幸虧他不是真的要喝茶,藍染停在了庭院的桃樹下,擡頭看着枝頭上的粉色花苞:“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屍魂界看見這種花了,偶爾路過,看見牆外伸出的花枝,這才冒昧打擾了。”他回頭微笑,我只能趕緊說:“沒關係,您能喜歡它是我的榮幸。”看我這都說的什麼啊……哇,該死的等級制度!
藍染又擡頭看着花苞:“多好的桃花啊,開的時候肯定更漂亮!”藍染到底想幹嘛?開口桃花閉口桃花,我只好硬着頭皮接話:“如果您不嫌棄,等到花開時請過來賞花吧,順便喝一些自家的桃花釀。”藍染驚喜地回頭:“真的可以嗎?”我看見他的笑容,心想不會他就是等着我這句話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拍着胸脯保證這絕對是我的榮幸,不會造成任何困擾,藍染這才肯走。臨走時他還依依不捨地看了那棵桃樹一眼,那一眼看得我渾身發寒:以前從沒見藍染對什麼花花草草有興趣啊?換句話說,肯定不是桃花把他引來的。我有什麼地方露餡了嗎?
等他一走,我立刻關門回屋,手腕一晃,有着天水碧、玄黃、金赤三顆珠子的黑白絲纏手鐲在淡淡白霧中顯現。“守城,”我沉聲說道,“現在立刻從附近的平行世界開始找流霜和子夜,不用停留,把我的靈絡放一絲就可以了。”這個方法是最有效的,靈絡可以讓他們感知,當他們找到靈絡時,我就會知道他們的存在了。但是同時,這也是最冒險的辦法,因爲靈絡也可能被其他人發現,而我不想暴露。可是現在,藍染肯定已經對我有所懷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但是肯定要在他發現之前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佳。我一點兒也不認爲有僥倖逃脫這種事的存在,尤其是在一個心思如海的陰謀家面前。
爲了安撫喝不到九年桃花釀的桃夭,我答應給她一罐十年的櫻花釀。還好我有先見之明,那次在朽木家後山埋下的、準備之後去賞花時喝的酒果然派上了用場。桃花很快就開了,紛紛繁繁地掛滿枝頭。我在樹下襬上長几,溫好酒,正心想是不是要拜託瀞靈庭的守衛給藍染遞個請柬什麼的,隨着三聲輕響,藍染已經推開微掩的大門進來了。看見幾案上冒着熱氣的小火爐和兩隻酒杯,他笑了起來:“看來我來的正好。”
坐到桌邊,藍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眯起眼笑道:“果然不虛此行,裡繪你果然是心靈手巧啊!”裡繪是我現在的名字,不過我們才見過兩次面,有熟到直呼名字的程度麼?我腹誹,面上裝的微微臉紅,只管低頭添酒。沒錯,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對藍染暗自傾心的少女。藍染沒戳破之前,戲還是要演,相信這樣纔是少女看見溫柔的藍染正常的反應。
之後他就開始和我開始討論有關桃花的詩詞名句了。月上中天,“明月桃紅,皓腕清風,”藍染吟道,我詫異地擡頭,這才發現他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起從桃花移到了我的手腕上。看見我擡頭,他笑得愈發溫柔:“裡繪,我覺得你要是戴一個鐲子會非常合適哦!”哇,好大電力的笑容,我的臉通紅,頭越埋越低,掩飾我的心驚:藍染只是無意提到,還是他根本發現了我的手鐲?
晨光微熹,瀞靈庭估計也恢復正常通行了,藍染望着天邊薄薄的光,終於起身告辭。這頓酒他是喝的舒服了,我把藍染送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背上一片冰涼。天啊,跟這種人爲敵肯定會短壽的!我整整衣裝,這麼狼狽的樣子可不能給晴晚她們看到。凝目遠望,瀞靈庭裡朽木家的櫻花也該開了吧?我走回樹下,手指畫了一個圓圈。和着几案酒壺一起原地消失的我當然不知道,折回來的藍染對着空無一人的庭院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事實證明我的方法的確很有效,在守城出發後不久,我很快就收到了其中一個靈絡傳回的信號。我立刻通知守城返回,再看看酒興正酣的晴晚和桃夭,等守城回來她們也該醒酒了吧?這個時候,桃夭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隻長笛,晴晚和着笛聲且歌且舞。我的心情不由得被兩人歡樂的氣氛感染,也不知道那一界的情況怎樣,擔心也是白搭,不如我也放鬆一下好了。
於是當早晨在樹林裡練劍的白哉循聲而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黑髮女子在不知何處飄來的樂聲和歌聲中翩然起舞,不僅曲調聞所未聞,舞姿也是見所未見。廣袖飄搖,環佩叮咚,我踏着節拍轉過一個半圈,頭一側,突然從步搖上青玉垂珠的反光裡發現了一邊瞪大眼睛的朽木少爺。壞了,我還穿着漢服呢!真是流年不利,我暗自撇嘴。晴晚和桃夭顯然也發現了不速之客的到來,她們立刻垂手立在一旁,反正只有我能看見她們。嘎然而止的樂聲喚回了沉醉其中的白哉的理智,他大吼:“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慢悠悠地把手指從耳邊放下,和顏悅色:“白哉少爺,難道朽木家的家規裡沒有告訴您,說話要有禮貌、不能大聲喧譁嗎?”白哉被我堵得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那是對客人,而你是擅闖朽木家!”耶,轉得真快,不好玩。我捻動手指,“擅闖……嗎?”展眉一笑,“好吧,那麼請您記住,這只是一個夢境。”我微笑,在白哉倏然睜大的瞳孔裡,慢慢地從空氣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