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的時代(二)維新時代、往屍魂界
我被人羣的喧譁吵醒,睜眼就看見下面的人拿着一份文件正在宣讀。演講臺下羣情激動,尤以前面三個人爲最,都快接近聲嘶力竭了。什麼事情這麼轟動?我好奇地飄到那個說着“廣興公議,萬機決於公衆;公卿與武家同心,以至於庶民,使各遂其志,人心不倦;破舊來的陋習,立基於天地之公理正氣”的人前面,他手中的講稿落款籤的是天皇睦仁。哦,原來是日本的皇帝啊,我感嘆,怪不得。等下,睦仁,那不就是明治天皇嗎?下面那三個人就是所謂的“維新三傑” 大久保利通、西鄉隆盛、木戶孝允?我又飄回空中,這才意識到我剛剛很是明顯的動作那些人完全沒看到,好像我剛剛還是用“飄”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欲哭無淚,在都是人的廣場上轉了N圈,沒有人對他們頭上低低飛過的人抱有任何疑義。我知道我叫知瀾,是一個人,還知道這裡是1868年的日本——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在這裡,也不知道以前做過什麼,現在又在幹嘛。煩躁地想抓頭,我又沮喪地發現只抓到一把空氣——神啊,你玩我也不是這麼玩的吧?我朝天大喊,反正別人看不見我摸不到我聽不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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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長髮飄飄的男子眯起了鳳眸:“我好像聽見瀾兒在叫主人?”旁邊一個清爽短髮的男子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那是肯定的吧,換你消除記憶丟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試試?”然後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瀾兒在那邊怎樣了……主人也真是的,消除了瀾兒的記憶,這樣她怎麼能完成任務呢?”長髮男子輕撇嘴角:“這麼快就心疼了?不要忘記,瀾兒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再說她座下的五方不也一起去了嗎?”笑話,主人才有他們兩個,瀾兒可有五個呢,怪不得……他繞着自己的長髮,以前總有人這麼繞着玩,還會甜甜地叫他“蓮哥哥”,現在和這個悶得可以、居然還長了一副娃娃臉的傢伙一起守極界真是無聊啊……琥珀般的眼珠繞了幾轉,薄脣輕啓:“無月,我們去看看主人的水鏡吧?”施加不同的靈力,水鏡可以看見下界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雖說未來只有主人能看見……本來只是開個玩笑,無蓮本以爲那個遵規守矩的木頭肯定和往常一樣一頓“主人說過××××是禁止的”,出乎意料的是,半天沒有傳來聲音,無蓮擡頭,驚訝地發現無月一副痛苦掙扎的表情。有戲!看來這人還不是那麼木頭的哈,本來懨懨的無蓮精神立刻抖擻了,雖然他絕不承認自己也在擔心,畢竟他好不容易纔得到那個蓮哥哥的稱呼的。
———————————————回到1868的日本——————————————
沒有任何反映,我鬱悶,真是的,看把我逼的,生生一個無神論者都要抓狂了。都說物質決定意識,我現在這樣該不會是哪個人腦海裡的意識吧?如果是的話,那也太誇張了,什麼東西都這麼精細,還有這麼多獨立意識的人……打住打住,我在想什麼不着邊際的東西啊?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吧?但是,誰來告訴我這個原因?我又要抓狂了。
在這邊晃盪了好幾天,除了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東西、凝神看人都帶着各種不同的、或深或淺的顏色(一般就看不見什麼不同)之外,沒有任何新的發現。我坐在電線杆上晃着兩隻腳,好在當空氣不用吃飯也不用代謝,否則我真得瘋掉。難道讓這裡的報紙天天報導食物不明失蹤案件?我沮喪得很,什麼時候我才能變成正常的樣子啊?
忽然眼角一道紅影閃過,嗯,這是?普通人不可能在房頂上飛奔吧?我精神一震,立刻跟上,空氣的最大好處就是什麼都是自由的,就算他速度再快我也能瞬間追上。到了一片空地,那個紅影停了下來。我就近找了個樹枝坐下,仔細打量他:一身黑衣,樣式很像江戶時期的劍客,尤其是腰間還別了一把日本刀——嗯,更像了。我之所以跟着他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他的顏色特別深。他好像是追着一股混濁的氣息,我揮揮手想趕走那股氣息,再次被打擊到——空氣能扇動空氣嗎?正在我沮喪間,正主出現了,只見那個劍客迅速拔出腰間的刀迎了上去。一道火光閃過,那個樣子長得很抱歉的一隻不知道什麼東西就消失了,那股混濁的氣息也不見了。是淨化還是消除?挺有趣的樣子啊……
可惜的是那個劍客也看不見我,從我毫不遮攔地跟了他三四天他都不知道可以證明這一點。不過我發現人們似乎也看不見他和那種怪物,不然就不會有他當街拔刀時大家都目不斜視的狀況出現了。至少這點和我像,看來跟着他比較有希望恢復正身……所以當他拿着一塊牌子劃出一道門穿過去的時候我也跟了過去。後來才發現根本不用那麼麻煩,我只要走過一道黑色空間縫隙就可以了,而這種縫隙在屍魂界和現世到處都是。
一進那個空間,那位劍客轉進了看起來最金碧輝煌的建築羣裡。發現這裡滿大街都是繽紛五彩的顏色的人,閃得我眼睛有點花,趕緊調整成普通模式。原來力量強點的都在這兒啊,我揉揉眼睛,空氣裡的五彩粒子也密集了好多。飄高一點,再飄高一點,這樣才能看得更清楚啊!我迅疾上升,沒留意穿過了一層結界,突然就警鈴大作。怎麼回事?我嚇一跳,這才發現下方的結界被我弄了一個大洞。真不容易啊,這世界上還有能夠證明我存在的東西,我開心極了,在結界上來來回回了好幾次,那個半球形的大結界頂端立刻就破爛不堪。真是脆弱呢,我嘗試着收斂氣息穿過去,咦?結界沒壞?再用手抹一遍結界的空洞,結果連我自己都目瞪口呆:修好了?看起來比原來的還要堅固的樣子。
等我觀察完四周的情況時,正好看見一個粉色頭髮、頭頂還有一個黑色圈圈的大胖子緊擰雙眉,旁邊一大羣穿白衣服的人也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真是奇怪的人,我都不是修好了嘛,還糾結個什麼?當我聽見那些人叫他“副鬼道長”的時候差點一個跟頭栽下來,官還不小,聽起來就比什麼幾番隊的大氣。不過我可沒空陪你們,剛剛纔發現這裡靈氣濃度挺高的,才呆這麼一會就覺得握起手的感覺有力了很多(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也許到處走走能有更快的進展呢,我這麼想着,已經開始在被他們稱作“瀞靈庭”的地方轉悠起來。
一番隊,戒備森嚴,連着隊長副隊長都是白毛老頭,沒意思;
二番隊,隊長是一個看起來很豪爽的黑皮膚女孩子,速度很快,而且特別喜歡變成貓去挑釁一個大宅子裡練劍的十幾歲少年,聽她說話的語氣,他們兩家貌似都是貴族來着的(啥?你問我怎麼認出那隻黑貓的?顏色和人的時候是一樣的啊,火紅火紅的。不過那孩子脾氣真的不好,我看見他青筋暴跳的樣子真是擔心他的心臟……詭異的是我看他靈力居然是綠色的,木系的人不應該比較穩重嗎?),副隊長是一個看起來很乖很聽話的女孩子,好像叫碎蜂吧,簡直是死心塌地地崇拜那隻貓;
三番隊,一個看起來病懨懨的金髮男子,沒興趣,直接飄過;
四番隊,很強悍的一個姐姐,辮子編在胸前垂過了腰,歎爲觀止,不過長得就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當醫療大隊長很合適啊!
五番隊,長長金髮男,眼睛是倒三角的,而且貌似對現世的東西很有興趣;副隊長,沒見着,據說到流魂街執行公務去了(等到我出去之後才發現這裡等級制度那個森嚴);
六番隊,很嚴肅的一個老頭,滿臉皺紋,但是他是貴族,家財萬貫自不必說,連他脖子上那條白圍巾都值十棟房子,真是敗家啊;不過那個容易上火的少年好像是他孫子來着?朽木銀嶺,咳咳,朽木,貴族的姓怎麼這麼奇怪啊?而且好像六番隊是他們家世代掌管,就跟四楓院家世代掌管隱秘機動一樣;
七番隊,隊長頭髮黑黑卷卷,眉毛粗粗短短,還戴個墨鏡,真影響我審美,直接讓我54了;
八番隊,這個也是強人,在隊長的外掛上還穿了一件花花綠綠的衣服,還嗜酒,他在屋頂上喝酒時,我都看見他副隊矢胴丸額上的青筋了;這位副隊的拳頭可不是開玩笑的,您就自求多福吧;我憐憫地看了還在自得其樂的人一眼,轉身沒幾步就聽見了他的求饒聲;
九番隊,眼神非常銳利的一位隊長,一頭利落的白色短髮,也非常有個性,光看他們隊服後面的“六車九番隊”就知道了,副隊長,一個綠頭髮的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女孩子,叫久南白;
十番隊,很不幸,隊長剛剛去世,我只看見空氣中漸漸消失的灰色光點和番隊門前的白色帳幔,原來這裡的人也會死的啊;
十一番隊,這任隊長剛剛被一個挑戰者殺死,而那個來自更木區的挑戰者正在迎接更多的挑戰;據說只有打敗所有挑戰的人,成爲“劍八”,才能夠接任十番隊;而打敗的定義就是,殺死——很野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天經地義;不過什麼時候才能打完啊,我要看隊長!
十二番隊,轉了幾圈,又沒隊長,聽八番隊那個色大叔說這位升遷了?好歹比前兩位好,而且新任隊長是二番隊的第三席——誰啊,我從二番隊過來時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說;副隊長日世裡,對她我只能說,八番副隊和她比起來簡直溫柔得不得了;這個番隊管的是技術,剛剛結界下那羣白衣服的隊舍就在這裡;
十三番隊,隊長扎着一把長長的白髮,人看起來很年輕,不過好像哪裡不舒服的樣子,臉色一直都是蒼白的;他的副隊完全和他相反,精神頭很好的一個陽光大男孩,據說也是個貴族;我飄到他家去過,但是和朽木家和四楓院家完全不一樣;他妹妹是個火辣暴力女,和二番隊的貓交情很好;而弟弟就好像缺根弦的樣子,照我聽到的四楓院家和朽木家長老的話來說,他們這樣下去遲早會從四大貴族的位子上掉下去。
把這些地方一個一個逛下來還真不是人,哦不是,空氣乾的活,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特點啊!還差清居塔淨林和中央四十六室沒有去,但是聽起來就是一羣老頭開會和養老的地方,不去了!雙殛,行刑臺沒什麼好看的吧,不過對那裡映出的淡淡紅光有點莫名的熟悉感……再過兩天就是十二番隊的就職典禮,到時候再回來看熱鬧好了~~這麼想着的我飄出了瀞靈庭,目標——流魂街,高高的雙殛在我的背後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