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的時代(三)藍染教書、白哉尋妹
藍染是真央靈術院的特約講師,但是也從沒聽說他什麼時候還管一個星期的啊!我看着講臺上一副激動模樣的橫山老師,他正語重心長地教育我們:“藍染隊長願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指導你們學習,這是你們的榮幸,也是老師我的榮幸啊!你們一定要好好努力,要是表現好的話,說不定畢業以後就能進入五番隊呢!”我撇撇嘴,橫山老師你太扯了,我們現在才一年級好不?六年之後的事情誰知道?不過側眼看見大家都一副星星眼的表情,我深受打擊,現在的情況難道是衆人皆醉我獨醒嗎?
“尤其是知瀾你,老師知道你靈力很強、資質很好,但是在藍染隊長接手我們班級之後,希望你不要在上課時期睡覺了。”衆人的目光刷刷刷地轉向我,眼神裡分明都在表達一個意思:絕對不可以給我們拖後腿!正在腹誹的我回過神,鬱悶地摸摸鼻子:我上課睡覺是因爲那些內容對我來說根本沒有用好不?大靈書迴廊裡的東西不比課本好嗎?不要都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啦!“唉,我知道了。”我只好乖乖回答,我也不想引起某人的注意啊!橫山老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好好坐着,我去請藍染隊長來。”
很快,藍染就站在了我們班的講臺上。不得不說他的確有一手,能把書本上那些艱澀難懂的東西講到大家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他特約講師的名頭也不是白吹的啊!我暗自心想。不過話說回來,他水平太好,我還真的沒有在他的課上睡着過,白費了桃子上課時總是虎視眈眈地回頭監督我。第一天放學時,不光是桃子,戀次和吉良都很驚訝我的表現:“小瀾你真厲害,一天了,真的沒有睡着耶!”他們坐在後面,對前方的動靜自然相當清楚。我假裝臉紅:“那是當然的,藍染隊長可是我的偶像啊!”還沒等我自己吐自己槽,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這麼說來,我很榮幸了?”
啊,是藍染!要死,之前爲了不漏馬腳,我給自己下了一個力量限定,這直接導致了我對周圍環境的敏感性降低。不過也可能是藍染功力又上升了……我徑自猜想,還不忘和同伴們一起給他和背後的銀鞠躬。“兩儀知瀾嗎?聽橫山說你以前上課總是睡覺的……”我抽搐,你自己知道就好了,還當衆戳我痛腳!藍染微笑着看我一臉尷尬的神情:“不過今天知瀾的表現很好哦!”轉向大家:“大家也都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一干人等受寵若驚,對着他和銀遠去的背影不停鞠躬。之後臉紅紅的桃一臉嚮往地對我說“藍染隊長真溫柔”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藍染臨走時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和銀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感覺被認出來了,應該不可能啊!
第二天上午是白打課。我的身手向來很好,這倒不是我吹,畢竟我能打贏子夜,而他最拿手的就是空手入白刃。之前的課程都是男生對男生、女生對女生練習,所以我也沒太認真地在打。而現在,我看着面前比我高N多的戀次乾瞪眼:藍染你在搞什麼?身後的桃子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袖子,估計是擔心我。戀次一臉不情願的神情,估計抽籤抽到我這個小個子女孩他挺鬱悶的。不過,戀次你能不能把臉上那種看不起人的表情收起來啊!在我記憶裡還沒人敢給我這種臉色看呢!我心頭火起。
當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銀宣佈開始後,身形相差懸殊的我們這一組理所當然地吸引了最多的注意力。“那就多多得罪了,”我鞠躬,而後立刻衝上前去,趁戀次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腳踏上他的膝蓋,抓住他的手臂,從頭上越過去就給了他一個背摔。大概動作太利落,不僅圍觀的同學們,臉朝下趴在地上的戀次半天才回過神來。“怪力女啊!”戀次哇哇大叫,自己明明比小瀾高出二十釐米,體重就更不用說了。我拍拍手,“承讓。”直接走回桃子身邊,她看我的眼神閃亮得不得了。無視嘴角有點僵硬的銀和依舊微笑的藍染,我垂手站立,反正不能讓戀次這個愣頭青壞了我一世英名!
下午是鬼道課,我看着一臉躍躍欲試的桃子,還是不要搶她風頭比較好。再說了,要是我把詠唱和發動詞認認真真地念一遍下來的話,估計一道白雷就能直接能把練習場轟了,更不用說那些靶子了(其實我挺喜歡唸的說)。所以平時練習時我都是那麼虛空一指,對對嘴形而已。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心不在焉的時候落點可能不準(轟到別人靶子上了),而很不幸的,我今天又走神了一次。因爲在看同學們準頭奇差的白雷,偷笑的同時自己也被逮住了。藍染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前方的靶子:“知瀾你的目標在正前方,不要看岔了。”額,難道他總喜歡直接叫剛認識的人名字嗎?怎麼不見他叫其他人名字呢?我做乖順狀點頭,老大您就趕快離我遠點吧!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藍染俯下身子,我看不清那深邃的眼神裡到底有什麼:“來,我教你吧!”他抓住我的右手,平平伸出,“跟我念……”他說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垂上,我這才驚覺這個姿勢好像是他把我整個抱在了懷裡。我瞬間臉紅,真的不習慣離一個危險的男人這麼近。藍染卻似乎毫無所覺,我只好姿勢僵硬地站在原地。幸虧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做標準演示的銀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這男人,根本就是算好了的!我咬牙切齒,根本就沒注意自己唸了什麼。等到指尖一個巨大的火球呼嘯而出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藍染他,他居然教我赤火炮!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練習場塌掉的半邊和前面遭殃的另一個練習場,再轉回來齊刷刷盯着我和藍染。“額,我不是故意的……”我弱弱開口,沒想到藍染的話招來了一片羨慕加嫉妒的眼神。他推推眼鏡,“知瀾,做得很好。損失我來負責,另外,我會向總隊長報告,請求讓你跳級。”我欲哭無淚,藍染你是不是想我被眼光殺死啊!痛哭,我一去不復返的米蟲生活……
就這樣,藍染來真央的第三天,我又一次成爲了真央的名人。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看啊,那就是一班的兩儀~~”“就是那個一班的懶人嗎?”“對啊,據說現在很受藍染隊長的重視呢!”“據說是因爲她一個赤火炮轟掉了兩個練習場!”“真的?”“當然了,藍染隊長和市丸副隊長都看見了。”“嗯,還聽說藍染隊長想要推薦她去五番隊呢……”衆人七嘴八舌竊竊私語,而我幾欲抓狂:前面的我都忍了,但是流言也太離譜了,到最後連我自己都快要相信我和藍染關係好到不行了。開什麼玩笑,不算之前的,明明我才遇見他一個星期不到!更不用說那種男人,估計他完全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天,終於藍染要走了。“很抱歉,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可是我一個星期的工作必須處理了。”藍染一臉歉意,而同學們的表情真的可以用依依不捨來形容。又來這套溫柔戲碼,我惡寒。藍染話鋒一轉,“作爲補償,大家想要知道六回生的畢業考試是什麼嗎?”這個大家自然有所耳聞,不過藍染要講自然是求之不得。藍染環視全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瞬。
看到底下一片期待的表情,藍染輕輕拔出身側的刀,銀白的刃泛着冷光。“這不是普通的刀,它叫斬魄刀。每個人的斬魄刀的能力都不相同,而你們的畢業任務就是,找到自己的斬魄刀並讓它臣服於你。擁有屬於自己的斬魄刀是成爲死神、加入護廷十三番的最低標準。一般來說,一個人的斬魄刀只有一把,雙刀的非常少見,但也有,比如說京樂隊長和浮竹隊長。”藍染停頓了一下,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我:“至今爲止沒有聽說過有兩把以上的。”我被他那一眼看得全身發寒,藍染八成認出我了!
同學們興奮地低聲交談,最後終於有個大膽的站起來提問:“藍染隊長,能告訴我們您的斬魄刀的能力嗎?”藍染微笑,“當然可以。鏡花水月是流水系的斬魂刀,用霧和水流的不規則反射攪亂敵人起內訌的能力。哦,忘記說了,鏡花水月是我的斬魄刀的名字,你們只要知道斬魄刀的名字和發動語,就能夠收服它。”藍染豎起刀,“使用時就像這樣——碎裂吧,鏡花水月!”我疑惑地看着消失不見的劍刃,藍染斬魄刀的能力不是這個吧?和我的催眠術有點像倒是真的。藍染眼裡閃過瞬間陰翳,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之前大部分是猜測,但是他現在能夠完全肯定,這個所謂的兩儀知瀾,就是之前那個桃樹下的小島裡繪!她故意壓制了自己的靈力……想到很久之前那個若有似無的影子,藍染勾起一抹笑,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呢……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裡聽着晴晚對藍染的評價:“五十年不見,他的功力愈見高深了。”桃夭漂亮的小臉皺了起來:“主人你要小心,藍染的斬魄刀能力不是單純的。”這我知道,我剛這麼想,一向寡言的子夜也開口了:“這個人至少有金、木的特質,估計還有水。更可怕的是,他身上那種模糊不清的顏色,已經知道有精神系的能力,說不定還會更高級的空間系和時間系。”我想起握菱那個白帶飄揚的空間轉移,看來不是說不定的問題了,藍染肯定已經牢記於心了。桃子在一邊看見我時而皺眉時而搖頭的表情,擔心道:“小瀾你哪裡不舒服嗎?”我趕緊搖頭,總不能說我正在和我的斬魄刀們交流吧?此時守城正在做總結髮言:“主人你一定要小心。”我輕輕揚起嘴角,這樣纔有挑戰性啊!
我們一班全體同學都圍着藍染團團轉了一個星期,他剛走,無聊的露琪亞就找上門來了。一行五人坐在櫻花林的地上,樹上的我好笑地看着戀次被女王一通教訓,還委委屈屈地辯解:“爲什麼就打我一個……”話沒說完,頭上立刻又捱了一個爆慄:“還嘴硬!小瀾他們昨天才送給我一盒青瓜!笨蛋,只有你把我忘在一邊了吧!”戀次敢怒不敢言,只有把怨恨的目光投向我。我笑得燦爛,誰讓你小看本姑娘的!
就在此時,樹林外飄過一抹潔白的衣角。有人!我暗自捏下手上玄黃的珠子,會意的守城瞬間追了出去。樹下的桃子正在勸說露琪亞消火,都沒有注意到外面的異常。我注意着腦海中守城傳回的圖像,冷峻中帶着熟悉的眉眼,還有胸前那個表示貴族身份的銀白色掛飾——是白哉?當年的小孩都長這麼大了?我微微擰起了眉,我們都是普通的流魂街孩子,吉良也只是個小貴族,怎麼看也勞動不了朽木家未來家主的大駕啊?
半刻之後,我終於明白了白哉的來意。眯起眼睛看着樹下正在和桃子吉良戀次討論得正熱烈的露琪亞,她的臉龐完美地和現在白哉看着的亡妻遺像重合在了一起。露琪亞是朝氣蓬勃的,而那個靈位上叫做緋真的女子,則有截然相反的溫婉特質。“緋真,我找到你妹妹了。”白哉沉沉開口,目光裡是我從未見過的沉痛和掙扎。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之前中氣十足地說我是“擅闖”的那個少年啊!真難想象,五十年的時間,居然足夠把當年脾氣暴躁的孩子變成現在這個冰冷壓抑的男人……樹下的小桃看見我的表情,“小瀾,不要再皺眉了!快點下來,給我們說下你怎麼發出那麼完美的赤火炮的!”露琪亞也叫道:“對,還有怎麼把戀次摔地上!”大家……無視戀次的張牙舞爪,我輕輕地笑了起來:“當然沒有問題。”縱身跳下,真央的紅白校服在空中轉了一個360度。不知道是什麼太有殺傷力,樹下一干人等都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