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的時代(三)未料危機、試探之末
走在虛夜宮高高的走廊下, 只能聽見我和□□兩個人空蕩蕩的腳步聲。“□□，”我開口就發現旁邊的身子微不可見地震動了下，“抱歉, 明明才見面沒多久就這麼叫你, 但是我這個人不喜歡叫太複雜的名字。”“隨無瀾大人的喜歡。”□□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 “您有什麼吩咐？”
“啊, 我只是想問下, 藍染大人找我什麼事情？”“藍染大人說，無瀾大人去了就知道。”嘖，真是一員大將啊, 口風真緊。我暗自撇嘴，換了個問題, “那我能問下, 我給你們的印象嗎？”一直平視前方的□□總算把他的翡翠綠眼睛轉向我, “你們？”
“嗯，十刃。”我進一步肯定。“您是問昨天之前還是之後？”滴水不漏啊, “那就都說一下吧。”“是。之前由於大家都沒有見過您的關係，我很抱歉，有些人對您的實力作出了錯誤的估計。”那哪裡是錯誤的估計，整一個看不起嘛！“但是您請放心，現在大家對您都是絕對服從的, 這點不容置疑。”“是嗎？”大部分還是因爲服從藍染的命令吧。□□沒有接下我這句貌似自問自答的話, 恢復了目不斜視的狀態。
“恕我冒昧, 您剛纔是在安慰葛利姆喬嗎？”快走到目的地時, □□突然發問。我瞥了他一眼, 要是沒記錯的話□□平時都擺一副臭臉色，真沒想到人情淡薄的虛圈還有□□這樣重視夥伴的稀有物種。“你錯了, □□，我只是在說實話。”再說葛利姆喬那種人，安慰對他來說是恥辱吧？
□□把我帶到一扇高大的門前就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走前的那個眼神很複雜。我推開門板，裡面是一個空曠的巨大房間。兩層臺階上去後是一個陽臺，可以清楚地看見黑暗天空上的半輪殘月。陽臺上只有一個轉椅，旁邊的圓柱頂端散發着幽幽的光芒。我走了過去，旋轉圓蓋下是方形水晶，而在它中心那顆流光溢彩的珠子正是崩玉。我伸手彈了它一下，清脆的撞擊聲在房間裡迴盪。嘖，藍染叫我來就是爲了讓我看這個東西？
“看來你對它完全沒有興趣啊，瀾兒。”牆壁上的暗門打開，走出來的正是藍染。我皺起了眉頭：“我可以把這種行爲認爲是刺探嗎？藍染？”真是夠了，一個個都是成精的傢伙。“不是，只是再做一遍確定。”藍染走近，伸手拿起崩玉。崩玉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強大靈力，光彩愈發明亮起來。
“確定？”我反問，他又發現什麼了？藍染端詳了一陣子手裡的崩玉，慢慢把目光轉到我身上來：“確定是什麼樣的人，纔會對這樣強大的力量無動於衷。”“哦？那你覺得答案是什麼？”我配合地問。“很久以前我就這麼覺得，現在還是一樣的想法。”他把崩玉放回原地，圓蓋刷刷地旋轉，蓋住了崩玉發出的光芒，房間頓時籠罩在黯淡的月光下。
就算是這樣，我也能清楚看見藍染眼裡的光芒。“那就是，強大到已經可以無視它的人。”“哦？說不定我很想要，只是太有自知之明瞭呢？”我笑起來，相信藍染也知道，有些破面對他的位置蠢蠢欲動。藍染笑了起來，半邊臉隱藏在陰影裡。“也許有人是，但你不是。”“你很有自信嘛～”藍染對我的調侃視而不見，他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牆壁開始向外轉動，四周都是吱嘎的聲音。我安靜地站在原地，任由腳下的地板移動。真是煞費苦心的設計，虛夜宮的每塊石頭底下好像都有機關，藍染精神真好。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後，周圍風景赫然變了。不再是慘淡的夜空，而是和中央圓頂一樣明媚的晴天。一片廣袤的原野，綠樹成蔭，鳥語花香，要讓那些虛們看見肯定掉一地眼球。
“你要讓我回憶現世的美好風景嗎？”我問站在身邊的藍染，他只是看向前方。我隨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樹紛繁的桃花，重瓣粉紅，香味隱隱可聞。“這個是？！”藍染叛變屍魂界後，隊長室外的桃花枯了，我還以爲是沒有靈力來源的原因，但是實際上，是被藍染移植了嗎？！
“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一起在這棵樹下飲酒對詩？”藍染完全無視我的眼光，似乎掉進了回憶的漩渦：“那時候我就驚訝，平民居然知道那麼多詩詞。還有，一個靈力全無的普通魂魄居然可以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離開我的感知範圍。”他說的是我去朽木家後山的時候！怎麼搞的，破綻全讓他一個人發現了，我暗自咬牙切齒。
“真是美好的初見啊……啊，不對，我應該早就見過你了。”藍染轉過頭，眼裡已經沒有剛剛的些許回憶，銳利無比：“就在我第一次做死神虛化的實驗時，失敗了被其他死神發現的時候，你在那兒吧？”……開什麼玩笑，這他都知道？！那我之後的跟蹤不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嗎？
“看來的確是這樣。”藍染緊緊盯着我的表情，我的驚訝，即使只有瞬間，也肯定被他捕捉到了。這人太可怕了，居然不動聲色那麼久……我只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了，這個人……他真的只是個人嗎？從他的話裡判斷，他那時只是感覺到我的存在而已，而不是真正看見了；即使這樣，也察覺到了我的靈壓；怪不得，我從王界回來，已經隔了那麼久，還是被他一眼認出來……
“不愧是藍染。”我說，百分之百的衷心。藍染笑了：“怎麼會，你不也成功騙過屍魂界的人，直到現在也沒人識破麼？”我撇嘴，“那是因爲我什麼也沒做。另外，我相信你有辦法不動聲色地到虛圈，而不是用那種惟恐天下人不知的方式。”藍染看着我，“被你發現了啊～”我白了他一眼，“當我看不出來麼，你玩得很開心啊！”
“哦，這麼明顯？”藍染挑眉笑道。“那不是肯定的嗎？昨天也是吧，讓東仙砍掉部下的手臂，很有趣嗎？”“你好像對葛利姆喬挺關心的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麼？”“剛剛……”藍染沒有接着往下說，我恍然大悟：這人消息靈通到一定程度啊！難道他有什麼順風耳之類的能力？不過也對，虛夜宮是他的地盤嘛！
“明擺着的吧，偶遇。”“哦？對我的部下有什麼看法嗎？”藍染窮追不捨。“我說了實話，他聽出來了，不是太笨。”我聳肩。“就這樣？”“不然你想要聽到什麼？”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驚異地發現他眼裡似乎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你真的還要裝嗎？”我看着藍染眼裡的火苗，很像之前在地下議事堂的情景——不過現在看來更接近怒火一些。“不然能怎樣？”之前長期練就的臨危不亂終於派上了用場，“你說過懸崖上的花朵美麗，而我告訴你我不想摔死。”“哦？那朽木露琪亞怎麼解釋？還有雛森？”我就知道這個一定會被他指出來，畢竟是我心軟在先：“那的確是我的錯。”
“這難道不是弱點了？你任由它們發生？”藍染冷笑。“一開始就被你威脅已經是弱點。”我怒視他，“再說，比起愛上一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陰謀家，哪個弱點更大？”可惡！難道是人以羣分？爲什麼是藍染這傢伙第一個看見我！氣頭上的我沒有注意到，藍染的瞳孔顏色瞬間變深了。
我甩袖轉身，冷不防一股大力拉住了我。已經如此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用力掙脫：“放手，藍染！”“嘶啦”一聲，左手袖子被扯下一大半。“藍染你……”被堵住了，又和上次一樣！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嗎？我毫不客氣地咬了他一口，藍染退了一步，手還緊緊抓着我，嘴角一縷鮮紅的血跡慢慢地溢出：“等你說完時機就過了。”
我怒！還時機？這人的算計有完沒完？“放開！”我正欲給藍染一個破道或者虛閃或者其他攻擊力強的招數——最佳選擇是子夜的霸虎嘯，藍染卻搶在我行動之前卡住了我的左手腕。“……你知道？”我不能相信地問，藍染正正抓緊了我黑白絲纏繞鑲珠的手鐲。他居然發現了，我明明沒有在人前用過真正的力量實體化的！“果然如此……”藍染慢慢揚起了笑，襯得嘴角那抹鮮紅更加妖嬈，我卻有不寒而慄的感覺。“你的衣服常換，而總掩在衣袖裡的手鐲卻從來沒有變過。”這也能讓他聯想到手鐲就是我的力量之源？這人……根本不是人！
手真毒，還正掐緊了黑白絲線，他用上了自己的靈壓，完全卡斷了上面的靈力流動。雖然說我能改變身體經絡走向、暫時換一個力量儲存地來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這需要時間，何況要存到比藍染多的靈力——這段時間很可能夠藍染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的！我氣得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任藍染抱起我，眼前的景色瞬間就變了。
更高的屋頂，更空曠的房間，藍染的寢宮擺設比我那個房間還簡單，我房間好歹有一套桌椅一張te，這兒就只有一張te——等下，寢宮，te？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我看向藍染，他眼裡的火苗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滔天火海，看得我心驚肉跳：“喂，藍染，你要冷靜啊！”他不語，俯下身來，我只感覺到耳廓撲上了一股溫熱的氣息，涼涼的感覺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我還不夠冷靜嗎？我可是在很冷靜地te逗你啊！”藍染有些暗啞的低沉聲音近在咫尺，我努力忍住半邊身子的te麻，你這傢伙，這種話不要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好不好！他眯起眼，仔細看我的表情：“看來你不這麼認爲……”一隻手順着我的手臂慢慢上移，從被撕開的袖口處滑了進來。“啊！”我短促地輕呼一聲，藍染瞅準了這個時機，tete長驅直入。
漫長的一吻過後，我氣喘吁吁，驚恐地發現在藍染眼睛裡的自己目光迷離、一臉紅潮。可惡，這傢伙的te情技術真不是蓋的！身子全軟了。大概是覺得累贅，藍染手一揚，腰帶、衣服、足袋統統飛到了房間另一邊。完全可以想見接下來會變成怎樣，我努力躲，“藍染，你會後悔的……”啊，可惡可惡，用這種帶着te昧te息的聲音說話完全沒有說服力！藍染笑起來，配起眼裡的火光、嘴角的鮮紅更顯得te肆非常：“我倒是覺得，錯過這次我纔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