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的時代(二)來往王界、入學真央
南流魂街二區,我站在一處廢墟前發愣。開什麼玩笑,我就去了一趟王界找子夜,怎麼回來屍魂界都變成這樣了?我的房子呢?我的桃樹呢?破敗的樣子,怎麼好像過了幾十年啊?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握菱不是用過叫做時間靜止的禁術嗎?這麼說來,是王界的時間被人爲加速了?看來還加得不少……這些人真是麻煩,現在叫我住哪裡?遠處有一羣小孩越走越近,嘴裡還說着什麼一定要考上之類的話。咦,瀞靈庭裡的那個學校好像提供食宿的吧?不然我也去混吃混喝幾年好了……想到要再尋找一個安穩住處的過程和一個現成兼免費的旅館,我毫不猶豫地直奔瀞靈庭而去。(亂入:我說女兒啊,要是山本老頭知道你這麼想肯定會被氣死的~~)
由於真央靈術院招生,瀞靈庭平時緊閉的大門也開了一扇。我隱身在屋頂上,仔細打量着下面的人流。看起來哪裡的都有啊,近到一區遠到七十八區。觀察了一下報名的人的年紀,我決定還是變小點比較好——正常的學生是幾歲來着?我縱身跳下屋頂,半分鐘後一個安靜清秀的女孩子從屋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出身流魂街的平民,兩儀知瀾是也!找到子夜後,我又找回了一些記憶,其中就包括這個姓氏。
真央靈術院的門前人山人海,我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隱身飛進去拿報名表的舉動:誰知道現在瀞靈庭裡的暗手有多少!好不容易拿到表從人羣中擠出,我大大鬆了口氣:果然大家都對免費食宿有興趣啊!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一個一臉焦急地看着大堆人羣的少女,她梳着個包子頭,背上有個小包裹,不停地在人羣外轉圈。又是一個和我一樣悲慘的人?我看着她的身量比我還要矮上那麼一些(我現在身高是155),不由得同情了她一下:額,複製一份報名表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走過去,“你好,我這邊剛好多拿了一張表格,你需要嗎?”她的眼神先是驚訝後是欣喜:“太謝謝了!不然估計我還要等很久!”她雙手接過表格,“對了,我叫雛森桃,你可以叫我桃子或者小桃。你叫什麼?”聲音也很溫柔,哪家教的這麼乖的孩子?我微笑,“你可以叫我小瀾。”
我們兩個都是一個人來的,於是一起去考試。桃子說她弟弟靈力很高,但是就不肯來報名。我嘆氣,真是個傻孩子,屍魂界的食物可不便宜。桃子還說了很多關於她弟弟和奶奶的事情,在知道我就一個人時,她又不停道歉。“唉唉,桃子你不要太在意了啦!”我扶額,她那個聽起來很拽的弟弟不來難道是怕被姐姐煩?
入學考試其實很簡單,真央靈術院的標準就是靈力等級。我掃了一眼等候的人們,真正有強大靈力的寥寥無幾,而小桃就是其中一個。我在小桃之前考試,一進門就看見桌上的一個大玻璃圓球。那個考官可能是被前面那些靈力低下的人弄得意興闌珊,頭也不擡,直接就指了指那個球。額,這個難道是要用靈力把球灌滿?我把手放上去,輕輕放出一絲靈絡。只見房間裡瞬間金光暴漲,我趕忙縮回手。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昏昏欲睡的考官完全被嚇醒了,“好強的靈力,”他嘆道,從桌子上花花綠綠的卡片中遞給我一張金色的。這就好了?我看了一下那個圓球,容量真小,那樣的力道很難掌握的!山本老頭你也太小氣了吧?我一邊腹誹一邊出門,通過的考生們都在另一頭的出口等候分班。
等到桃子也從裡面出來、高高興興地揮舞着手中的卡片向我跑來的時候,時間剛過一分鐘。“小瀾,你在幾班?我被分到一班了耶!”一班,傳說中的尖子班?我疑惑:“你怎麼這麼早就知道了?”“你居然不知道?金色的就是去一班啊……”她眼尖地看見我腰帶上的那張金色卡片,更高興了:“真好,我們在同一個班耶!”我摸摸被我隨手插上去的卡片,怪不得剛剛有那麼多羨慕嫉妒的眼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就連一班是尖子班還是桃子之前給我惡補的。
想到後面還有那麼多人要考試,肯定還要等很久——於是我就找了個角落舒舒服服地打盹去了。等到我睡眼朦朧地被桃子推醒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還真的是很慢,我在心裡默唸“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沒等我把心理建設做完,耳邊已經響起了一片聲音:“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揉揉眼睛,面前的人除了桃子,又多了三個人。一個金髮男,額發遮住了半邊臉;一個沖天紅髮的傢伙,身上還有N多刺青;剩下的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子,但是眼睛裡閃爍着的是和她外表不符的堅定。我疑惑地看向桃子:“這是?”
三分鐘之後,我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就是溫柔的女孩子到哪裡都是吃香的!看,我才睡了一覺,她就可以和未來的同學打得火熱。(桃:誰讓你睡的啊?明明有很多人來向我打聽你的事!)託桃的福,我也提前認識了班裡的兩位同學:金髮的吉良伊鶴,紅髮的阿散井戀次,還有頗具女王風範的露琪亞。
一羣人在老師的安排下各自入住宿舍,不得不說尖子班果然有特殊待遇,普通班四人一間,到我們這愣是變成了單人間。我和桃子住隔壁,露琪亞在我們樓下,男生的宿舍離得十萬八千里。看來在找到流霜之前可以先過一段米蟲生活了,我抱住被子沉沉睡去。
開學第一天照舊是所謂的學生大會,我託着頭在臺下昏昏欲睡,要不是小桃來找,我鐵定這時還在牀上呢……講話的是真央院長,也就是一番隊長山本,我在看到臺上的他時就更困了。還有出席的幾個眼熟的隊長:溫柔的卯之花姐姐,春水大叔(剛看到他的副隊伊勢七緒時,我差點以爲莉紗從現世回來了,長得實在好像啊),浮竹十四郎(我始終沒明白這位病怏怏的隊長怎麼當得這麼久)。山本老頭的講話既無新意又無內容,我剛打起的精神又昏昏然去見周公了,最後散場時還是小桃拜託戀次揹我回去的。
我無聊地敲打着桌面,米蟲生活有好處也有壞處。比如說現在,我就必須在課堂上乖乖聽講,什麼鬼道理論啦,屍魂界歷史啦……聽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不過幸好還有一些實踐性課程,比如說白打、鬼道實踐課(雖然現在只教最簡單的,比如說縛道之一塞、破道之四白雷之類的)。
如此混了一個月,我的懶人之名幾乎全班皆知。雖然帶班的橫山老師對我上課睡覺幾乎忍無可忍,但是本人優秀的白打和鬼道成績也不是說假的,於是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頂多叫我去教室外反思反思。其實我很樂意他這麼做,因爲外面的空氣比較好,還能看看遠處的煙花。飯堂裡,我這麼回答擔心我因此會有心理陰影的小桃,她驚奇地說:“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學校裡有放煙花?”我看看一邊閃着期待的晶晶亮眼神,再看看另一邊早己笑得前俯後仰的露琪亞,不禁扶額:小桃真是太好騙了。
“就是前輩們的蒼火墜和赤火炮啦!”端着盤子過來的戀次聽到我們的話,好容易才止住笑回答她。三人擡頭,發現戀次身邊、一直都很內向的吉良蒼白臉色都有點泛紅。顯然大家都明白了,小桃撅起嘴道:“我不幹,你們一起欺負我!”咦,這不是我前幾天教她的扮可憐秘技嗎?我哈哈大笑:“小桃你裝得不像,應該像我這樣,”邊說邊做,“雙手握拳遮住眼睛,做揉眼淚狀,說話要斷斷續續,還帶顫音……”一干人等都被鎮住,只有桃子不幹:“小瀾!”我不睬她,接着說:“然後扭身就跑,這時再有一個人追上去解釋就完美了!”不經意地瞟了吉良一眼,他剛剛微紅的的臉色被我這麼一看頓時變成了通紅。哼哼,小樣,你的心思估計只有正主不知道了!
開學沒多久,我們五人組的名聲傳遍了整個年級。吉良和桃子都是好學生,稱霸一班絕對沒有問題;戀次也能沾上好學生的邊吧,能把戀次製得服服帖帖的露琪亞當然也是強人。至於我,誰不服的,過來比比鬼道白打!我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閒暇時間還一起去看看櫻花什麼的,小日子無比愜意。開學第五週的週末,露琪亞和戀次早早就回戌吊去看望之前的夥伴,吉良則是回他在瀞靈庭的家了(話說他那有點拘謹的性格真看不出家裡也是個小貴族)。我正在宿舍牀上睡懶覺,卻被一雙手推醒。“桃子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不是放假嗎,桃子你就饒了我吧……”我翻個身想繼續睡,雛森卻不依不饒:“你忘記啦?藍染隊長今天要來,下個星期就是他擔任我們班的講師了!”我迷迷糊糊地想我怎麼會知道,你又不是沒看見我上課都在睡覺……等等!藍染來了?我瞬間清醒。
雛森顯然認爲我不知道藍染是很大的罪過,一路上她就滔滔不絕地向我描述藍染隊長如何溫柔如何體貼,聽得我只想冒冷汗:假如我告訴他藍染的溫柔只是假象,他曾經眼也不眨地想要殺死自己的隊長——額,這樣說的話桃子會不會對我拔刀?不過看起來我的確小看了藍染的殺傷力,等我和雛森趕到時真央校門兩邊已經擠滿了人。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大家怎麼如此積極?我腹誹,被桃子拉着鑽到了最前排。突然門外傳來歡呼聲,來了!看見藍染出現的那一瞬間,我察覺到雛森握着我的手緊了緊,眼裡全是憧憬的色彩。壞了,我不會真的要去扮黑臉吧?我還挺喜歡小桃的說……
藍染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微笑,親切地和大家打招呼。我眯起眼睛打量,似乎除了成熟一點之外樣子上看不出任何改變。而他身後另一個隊長臉上似曾相識的笑引起了我的注意,銀色的頭髮,嘲諷意味的笑容——這這,這不是銀嗎?他總這麼笑難道不會抽筋?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們兩個人一副誰也不睬誰的樣子,藍染又在搞什麼?不過看銀的身高,證明了距離我上次離開肯定過了五十年。屍魂界的人長得很慢,從一個小孩長成一個身高超過180的青年,絕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他的出現讓我想起當年那個脾氣火爆的貴族少爺,臨走時我給他施了一個催眠術,現在我又變了一副樣子,估計白哉少爺肯定認不出了吧?
我神遊九天,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位隊長的眼光都不經意地在我身上飄過。此時藍染的心理活動是:現在是要叫你裡繪還是知瀾呢?這麼多年,我還以爲你一去不回了呢……銀眯縫着眼睛,疑惑:看隊長那眼神,這就是他五十年來念念不忘的什麼“人面桃花相映紅”的那個女子?可是,他掃了一眼滿臉崇拜表情的我:表面完全看不出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