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爲五回生的生活和一回生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更加惹人注意了,尤其在桃花事件之後,我發現自己變成了真央最有名的人,證據就是無論走到哪裡大家都認識我。倒,如此出名就因爲一枝桃花,藍染的宣傳工作做得不錯。
開學一個月,流霜依舊沒有消息,我只好延續我的米蟲生活。帶班的中川老師在一次班會上宣佈了最近的一次虛狩實習,要五回生的前二十席帶着一回的尖子班學生們去現世殺一些普通的虛。就是屍魂界自己製造的那些不堪一擊的東西嗎……我正昏昏欲睡,卻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需要爲此準備的同學如下:首席生檜佐木修兵,二席兩儀知瀾,三席……”啊?我什麼時候成二席了?正怔愣間,老師已經點到了我的名字:“兩儀,你是第一次去虛狩,有什麼問題嗎?”我搖搖頭,可以光明正大不上課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中川老師大概是怕得罪了我這個藍染面前的“紅人”,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如果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帶隊的檜佐木同學。”我黑線,檜佐木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被嚇哭的小屁孩,我要是淪落到要小孩保護的水平那也太不濟了……
於是水曜日時,我們二十個人出發去學校裡臨時放置的穿界門前集合,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之前我的同學們。五人組除了我之外只見桃子吉良戀次三人,露琪亞被白哉留在家裡了,據說是爲了避免任何意外——我倒,白哉你這樣是爲露琪亞好嗎?整一個保護過度。看來上次其實應該和他說,還要增強露琪亞自身的實力啊!老是護着,這樣只能讓人更加懷疑露琪亞的能力,現在的閒言碎語已經夠多了……
正在思考間,檜佐木已經讓一回生抽籤分組了。他帶的是桃子三人組,至於我的——不認識,路人甲乙丙吧?心態不端正,我看着他們心有不甘卻得恭恭敬敬叫我前輩的樣子,心眼小活該鬱悶死!
檜佐木修兵在五回生中能力算很不錯的,這從中川老師放心讓他帶隊去現世可以證實。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整理隊伍、聯繫現世死神件件有條不紊。我們一行人經過穿界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暗的建築羣。現世是在晚上,我左右看看,屍魂界真不會挑地方,天空上有一道很薄弱的結界——我感覺又要出現什麼計劃外的事情了,尤其是在我發現周圍並不存在本應在現世接應我們的死神靈壓。
檜佐木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的通訊器在剛剛開始就處在了無人答覆的階段。他緊皺眉頭,奇怪的事,明明之前還在的。不過有點鬆散的衆人立刻處在了高度緊張的狀態,因爲——一個大虛出現在了我們視野中!
檜佐木大吃一驚,大虛根本不是現在自己能夠應付的對手,更不用提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的一回生——他急忙傳出地獄蝶向屍魂界告急,同時大喊:“大家趕快返回,往穿界門走!”之後自己拔出了刀朝着大虛奔去,看來是想擋住它一陣子來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我說檜佐木你未免也太高尚了吧?我看着慌忙逃竄的人羣和與之相反方向的人,連斬魄刀都沒有怎麼打得贏大虛,送死還差不多。再說了,這根本就是衝着我來的!我看着隱隱有包圍之勢的一片黑壓壓的生物,試驗場跑進了這麼多大虛,說沒有人搗鬼誰信啊!藍染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我緩步向前,檜佐木已經開始朝大虛放赤火炮了。
火光亮起,原本和大家一起跑走的雛森戀次吉良發現了一人苦苦支撐的檜佐木。檜佐木的鬼道威力不夠,被攻擊的大虛憤怒地開始反擊。他們三人合力發出赤火炮救出倒在地上流血的檜佐木時,突然發現所有大虛都轉頭了。被什麼靈力更高的東西吸引了?正疑惑間,他們發現前面被越來越多虛包圍的正是——我!“小瀾,回來!”桃子失聲驚叫,前面的情況連帶着旁邊看見的人臉色全青了。檜佐木就算了,怎麼連桃子你也對我沒信心,我頭也不回,直接凝出了刀刃——
既然藍染你想要知道,我就讓你看看好了,雖然你實力很強,可我也不是泥捏的。不過看着的眼睛不止一雙,我和他心知肚明之外,還得要一個能讓大家相信的表象——我察覺到穿界門中急速趕來的一衆靈壓,周圍都是白骨森森的大虛——“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從禽之長,丹穴化生;碧雷流響,奇彩五色;神儀六象,來導吾前;”我睜眼,火焰般的顏色在裡面流動,刀刃染上了明亮的火紅色,慢慢瀰漫在空氣中,“展翅吧,晴晚!”
所以藍染帶着五番隊衆人趕到的時候,看見的景象是一隻火紅的鳳凰騰空而起,接觸到它的大虛連痛呼都來不及發出就消失在了空氣裡。鳳凰展開它巨大的翅膀,長長的尾羽掃過,空氣中全是震懾的靈壓和四散的火羽。還在現場的真央學生們撐不住靈壓無形的壓迫,統統倒在了地上。藍染目光深沉,銀大吃一驚,剩下的死神全部目瞪口呆:秒殺……好強大的靈力!沖天的火光映在中間那個小小的人身上,已經沒有目標的鳳凰在空中轉了一圈之後漸漸消失。
等我“醒來”時已經身處四番隊,一睜眼就是桃子通紅的眼睛。“這不是沒事嗎,哭什麼啊?”“可是……讓你一個人那麼危險……結果還靈力透支……”桃子顯然對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傷心,我翹起嘴角:“那就努力變強嘛!”桃子不會知道,其實我是故意裝暈的。話說一個真央學生能對付如此多大虛已經是奇蹟,如果之後還活蹦亂跳那我不被抓去技術開發局纔有鬼。還好藍染不是笨蛋,在鳳凰消失的那一刻瞬步接下了我倒下的身體,我還真的不想和大地親密接觸,尤其上面還有被殺死神的屍體的時候。
好不容易把擔心得要死的桃子勸走上課去,接下來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人:朽木白哉。他來幹什麼,看好戲的嗎?本來以爲是藍染的說……“露琪亞很擔心你。”他坐在牀邊,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這我自然可以想象,但是你來就爲了說這個?冷氣會凍壞病人的,貌似我上次還很不客氣地對你說話了呢……我腦筋飛轉,而白哉在一邊盯着我猛看。這種探究的眼神……搞什麼?氣氛真奇怪,我只好找點話題:“聽說朽木副隊長您就要接任六番隊長了,恭喜啊!”他猛地一震,似乎回過了神:“我走了。”慢走不送,我心裡說。他拉門出去時我似乎聽到了一句什麼:“……怎麼可能是……”是什麼?白哉少爺受什麼刺激了?我莫名其妙。
隨後進門的就是微笑的藍染:“小瀾,醒了?”我趕忙拋開疑惑,畢恭畢敬地說:“我聽桃子說了,感謝藍染隊長及時趕到幫了我們。”藍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什麼也沒做,倒是小瀾你讓我們大開眼界呢!”呃,不要告訴我你之前不知道……我腹誹,藍染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很厲害呢,那些虛都消失不見了啊!”他特地咬重了“消失”兩個字,我只覺得涼颼颼的: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不愧是藍染——死神的斬魄刀作用只是淨化,不過因爲靈力會消散在空氣中,所以一般沒有人會注意到淨化和消失的區別——我也是今天殺了虛才意識到不同,藍染居然也發現了,果真目光如炬!
這麼說他是肯定明白我那不是斬魄刀的作用了,哎,不過我本來也沒指望能騙過這個已經成精的陰謀家的。但是藍染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他看着我,“小瀾,考慮加入五番隊嗎?”啊?你居然叫一個在真央呆了一年不到的學生去當死神?我驚訝地看着他,雖然我不是普通的學生,但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啊!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伸手握住了我放在被上交叉的雙手:“放心,不會有人欺負你的,我保證。”哎這個陰謀家的手還挺暖和的,我神使鬼差地點了頭。事後想起來,我只能感嘆:禍水啊禍水,都怪藍染笑得太溫柔,結果我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前面說過了,藍染的宣傳工作是相當到位的——所以我回到真央時看到一片嫉妒得要死的目光是意料之中的事。露琪亞還有些擔心我適不適應,只有桃子那個藍粉一臉憧憬的表情:“真好啊,可以天天看見藍染大人……”我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她的頭,“亂想什麼呢,就是去了也是小兵,你以爲我去當副隊長嗎?”“也是,”桃子只是鬱悶了一下,又振作了:“那看見藍染大人的機會肯定會多很多……”我扶額,受不了,我現在又一次深刻認識到藍染的演技之好、水平之高。
在藍染的要求下,我成爲了真央建校以來畢業時間最短的學生,打破了之前市丸的記錄。畢業測試上幾乎所有隊長都到了,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有吸引力。連一向深居簡出的總隊長老頭都來了,好像是因爲聽說我的斬魄刀和他一系的。您老的流刃若火不是號稱全屍魂界最強的火系斬魄刀麼,就不要和我這樣的小角色湊熱鬧了吧……聽我這麼想的晴晚不滿意了,“主人怎麼能這麼說?我纔是最強的啊,雙殛就是我平常無聊時陪他們玩玩的……”哦,就是那個不常用的行刑臺?之前我怎麼不知道?晴晚聽出了我的危險語氣,吶吶:“人家找不到主人,無聊啊……”其他三人無語地看了她一眼。我轉念一想,也是哦,等了那麼久,那就勉強原諒下吧……交流歸交流,我還是在一干人等期待的眼光裡踏進了試煉場。
試煉場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用來檢測即將成爲死神的學生的能力,據說會隨機變出任何可能的場景,只要戰勝就能通過。在大靈書迴廊中記載的有各種各樣的測試,最常見的就是殺死大虛。沒創意,我只有這一個想法。
結果不到一分鐘我就出來了,外面等着的大家看着我無比驚訝:“你怎麼這麼快?”我還想問呢,“所謂試煉就是在裡面走一圈?”浮竹奇怪地問:“你什麼都沒碰見?”“對啊,一路上除了路邊的花花草草,什麼異常的響動都沒有。”大家面面相覷,臉色異彩紛呈。“無論怎樣都是通過了,小瀾,歡迎加入五番隊。”藍染最先恢復正常。衆人雖然不解,但是我已經拿到了斬魄刀,又通過了測試(雖然過程有點詭異),即將接收我的番隊也沒有意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