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的冬天似乎來的太早,剛剛十一月份就已經飄了雪花,冬天的臨近意味着汽車行業的繁榮昌盛。安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懈每天都馬不停地一邊接待和維護自己的客戶資源一邊監控着前臺流量的準確性。
自從李姿來了之後,就很少再見到冷之勳,通常都是直接向李姿彙報。安然覺得這樣也好,畢竟在得知“止於終老”就是冷之勳之後心裡多少還有些梗阻,這樣不直接面對的話也正好給了自己一個消化吸收的時間。
愛情的魔力果然很奇妙,一大早安然就看見劉朵朵一邊喜氣洋洋的衝着自己傻樂呵一邊指了指前臺上面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
“可以嘛!”安然笑着打趣道,“現在都知道給你送花了,這花很香啊!”說着,近距離地嗅了嗅。
劉朵朵發出一聲哀嘆:“我要有這麼好的命就好了!”說着一臉羨慕嫉妒狠地翻了安然一眼:“送你的!”
安然當即傻了眼兒,直愣愣地盯着劉朵朵反問道:“你說什麼?這是誰的?”
“送給你的!”劉朵朵嘟着嘴巴說,沒好氣地說,“一大早花店的人都在公司門口候着,公司好多人都看見了呢!”
“給我的?”安然木在原地,兀自唸叨着,“誰會送我花呢?”
不遠處的“妖孽”踩着恨天高,一邊步履優雅地從前臺走過一邊面無表情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嗓子:“安然,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
“噢!”安然來不及思量玫瑰的事兒徑直沿着“妖孽”的軌跡朝二樓走去。
自從這個氣場強大的女人來到公司以後簡直就等同於公司又多了一個副總,一上來就是一副呼風喚雨的架勢,多少讓人有些不服氣。
“怎麼了?一大早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有心事兒?”“妖孽”一邊衝着磨好的咖啡粉一邊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兒打量着安然。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兒,安然忍不住臉紅了起來,支吾道:“沒……沒什麼!”
“妖孽”盯了她的窘態,微微一笑不再說話。聰明的女人很多,漂亮的女人也很多,但是,兩者相結合的女人不太多。這個女人似乎打破了常規。天生機智的頭腦和迷人的外貌,她的微笑似乎有着包羅萬象的詭異和優雅,有一種始終讓人捉摸不透的魔力。
真是想不通,這樣的一位極品女人真不知道是如何被阮鵬那個人渣搞的手又甩掉的,這裡面估計有錢芳菲的功勞。
“想什麼呢?”“妖孽”一邊說着一邊從櫃櫥裡面拿了盒牛奶和白砂糖放進了咖啡裡。
安然乾乾一笑,解釋說:“在想李助理找我什麼事情!”
“妖孽”微微一笑,把手裡調好的咖啡從桌面上推了過來:“給你!”
“不用,不用……”安然有些受寵若驚,急急地揮着手,“李助理,您太客氣了,真的不用,我不喝……”
“不是給你的!”“妖孽”笑着打斷了安然的話,“太高看自己了吧?”
一句話把安然噎住了。
安然有些尷尬地看着“妖孽”,還沒有開口就聽見她說:“給冷總送過
去!”
“啊?”安然呆在原地,瞬間感覺腳上多了千百斤的重量,有些意外地說,“端給冷總?”
“妖孽”一臉狡黠地點了點頭。
安然心裡更加沒底兒起來,一臉無辜地看了一眼“妖孽”後端起熱氣騰騰的咖啡顫巍巍地朝着隔壁走去。
安然雙手捧着咖啡沒有辦法敲門,只得木然立在門口處小心翼翼地問道:“冷總,您找我?”
冷之勳面色冷峻地擡起那張千年不化的“面癱臉”擡頭看了一眼安然:“進來吧!”
一陣寒意自對面侵襲過來,安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端着熱咖啡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坐吧!”冷之勳蹙着眉頭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也許是賽里木湖的那一巴掌,只要面對這廝安然就會誠惶誠恐,忐忑不安地落了座,安然勇敢地看向一臉冰寒的冷之勳,真不敢相信溫和親民的“止於終老”能夠和這個冷血的傢伙畫上等號。
“今天是二十三號,我看了一下你這個月的銷售任務已經完成了?”冷之勳低頭看着文件,看起極爲的漫不經心。
“是的。”安然小心應答着。
“下面的一週有什麼計劃?”冷之勳突然擡起頭一臉鄭重地看着安然。
“上班……也沒有什麼!”安然不明白冷之勳是什麼意思。
冷之勳低頭默了一會兒,半開玩笑地說:“是不是捂着幾個訂單爲下個月的目標做準備呢?”
安然一怔,神色立即緊張起來:“沒有……我下週的工作重點就是監控前臺的流量,然後好好的接待客戶,別的……別的還沒有什麼想法。”
不過冷之勳有這樣的猜測和想法是正常的,有很多銷售顧問當月完成任務之後爲了確保下個月任務的順利完成就會把當月多餘的訂單壓放至下個月,這樣一來就可以確保下個月任務量。
“沒有什麼,這樣也是正常表現!”冷之勳似乎洞察到了安然緊張不安的情緒。
冷之勳問了這麼一句之後又是一陣沉默,安然第一次覺得冷之勳的臉上竟然有些魂不守舍的糾結神情,安然不知所措地坐在對面就像一名等待宣判的囚徒。
天氣陰冷,掌心卻莫名滲出了黏糊糊的汗漬來。
“李助理問你要的客流量和對應的客戶信息卡的信息準確嗎?”冷之勳說着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
“準備的,這些都是按照實際的情況來登記的!”
冷之勳的表情緩緩舒展開來,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看向安然:“這是你沖泡的?”
“不是的……”安然臉一紅,解釋說,“是您的助理泡的!”
冷之勳一邊點頭一邊從抽屜裡面拿出一沓客戶信息卡遞給了安然,真色嚴肅地說:“交給你一個任務!這是你上次提供過來的客戶信息卡中挑出來的戰敗客戶,像前幾次一樣,我需要你給客戶打一遍電話篩選一下真假戰敗,明天打完電話之後,拿着詳細的記錄向我彙報!”
“好的!”安然點頭,“冷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到前臺
去了!”
見冷之勳點頭,安然這才稍稍釋懷地朝着門口走去。
“聽說有人給你送鮮花?”冷之勳的語氣不冷不熱,就像詢問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安然頓住腳步,正在尷尬糾結的時候又聽到身後響起冷之勳鄭重的交代:“記住一定要保密!”
這廝說話向來喜歡急轉直下,心臟不好的人早晚都會暴斃在他的身旁。既然他沒有糾結是誰送的花,安然也不用尷尬解釋了。
“好的!”安然說完便快步朝外面走去。
記住一定要保密?
一細想他的這句問話,安然的腿莫名的發軟起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廝第一次交代這句話不久王麗娜就離開了,第二次交代這句話的時候不久胡夢瑤就離開了,而這是第三次……
這個冷麪殺手就像一名冷血的君王,他擁有自己的王國,他可以擡起高貴的頭顱一臉驕傲地俯視每一個臣民,他甚至可以隨時宣佈任意一人的死刑,就像現在……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倒黴的傢伙要中槍……
安然悲哀地覺得自己才幕後的真兇,因爲那些被冷之勳宣判死刑的人通常都是由她來提供的證據。
一走出辦公室就看見錢芳菲怒氣衝衝地走出辦公室,安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臂拉進了她的辦公室:“安然,你剛剛是不是去了那個賤人的辦公室?”
安然一怔,看着錢芳菲越發的怒目圓睜一臉猙獰起來,看着自己被拉扯的手臂一臉忐忑地問:“錢總監,您這是……”
“告訴我,那賤人的脖子上的項鍊是不是跟我這個是一樣的款式?”錢芳菲邊說邊扯出自己脖子裡面的項鍊。
自從上次她的建議之後,錢芳菲似乎對安然之前追究售後問題的事情已經既往不咎,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有所緩和。
但是,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怔了半天,安然這才明白錢芳菲的嘴巴里指的就是李姿那個“妖孽”。
但是,現在都已經是冬季了,就算戴的一樣的項鍊一般也都躲藏在衣服裡面吧。何況,“妖孽”戴的什麼項鍊她也的確沒有看見啊。
“這……”安然看着錢芳菲一臉的期待,頓時犯了難,“錢總監,這個……這個我還真的是沒有看見呢!”
錢芳菲頓時如泄了氣兒的皮球般鬆懈了下來,整個人含着眼淚雙眼呆滯地癱坐在椅子上,兀自唸叨起來:“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都已經是過去式兒了,還一個勁兒地賣弄着……小賤貨,你最好別把事情做的太過分,太過分的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一物降一物。
誰贏誰輸還是待定階段,看來公司當真要上演一場活靈活現的撕逼大戰了!
安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爲什麼人世間的感情不能像打地基一樣,挖一個坑,就立一個樁?所有的坑都有它的那根樁在,所有的樁也能找到它的那個坑,沒有失望、沒有失敗、沒有嫉恨,沒有痛苦……
“錢芳菲,你到底想幹什麼?”伴隨着一聲怒斥,阮鵬推門而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