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樣的狀況,安然趕緊尋了理由離開,她真的不能再沾染一丁點兒的是非了。
望着阮鵬怒不可揭的表情,安然趕緊說:“阮總,我是來錢總監說點兒事情,你們聊……我就先走了。”說完,匆忙離去。
“你想怎麼着?整個售後都快被你玩兒死了,你說你還想幹什麼?客戶投訴那麼多你管過沒有……”
“換過的舊件,你讓配件做好登記沒有?客戶怎麼反應的你不知道嗎?你處理了嗎?你是不是要任由事情發展下去……”
“這些你不做我可以理解,我可以一一幫你擺平,可是你還後院起火繼續胡攪蠻纏,你明知道她來是不是我安排的!這才幾天啊,你就雞飛狗跳的,以後還能不能工作了?”
“……”
辦公室裡斷斷續續傳來阮鵬的咆哮聲,安然趕緊加快腳步朝樓下走去,走進樓梯口一拐彎就嚇了一跳,於東面無表情直愣愣地站在拐角處殭屍般地看着安然。
“你站着幹嘛?”安然心有餘悸地問。
“安然,是不是有人給你送玫瑰?”沒有等安然回答,於東一臉痛苦地說,“別人送你都收了,我送你爲什麼就不收呢?你當真是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嗎?”
安然左右看了一眼,焦急地說:“於東,這是公司,你說這些胡話幹什麼?”
“這不是胡話,而是我的心裡話!”
“於東,我們還是做個朋友或者同事吧,我覺得這樣更合適一些!”安然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拒絕着。
眼睛一紅,於東迅速扭過頭去:“好,我答應你,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我是你朋友。”說完,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
阮鵬雙腳交叉着敲在辦公桌上,望着窗外飄零的雪花一籌莫展地在辦公室裡吞雲吐霧,對面坐着正哭哭啼啼的錢芳菲。
“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我在這個位置還偏偏給她弄過來,當我不存在當我空氣是不是?”錢芳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臉上的妝已經花了,以往傲嬌的神色早已經蕩然無存。
阮鵬抽着眼眉頭緊鎖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錢芳菲的話他似乎沒有聽太清楚。
“你到底要給我一個說法的,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弄來一個人,反而給我罵了一頓,憑什麼啊?”說着,更加委屈地抽抽搭搭起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很快就會娶我,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有一丁點兒想要結婚的意思,我都多大了,你讓我怎麼辦?你就真的忍心讓我等你等到人老珠黃嗎?”
阮鵬轉頭一臉不勝其煩地瞥了她一眼,努力壓制着自己即將爆發的心火:“芳菲,你都看到了,她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她已經上班了,你讓我怎麼辦?再給她趕走?”
“以往,你在公司裡面跟女孩子打情罵俏我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爲我知道那只是在逢場作戲而已,可是,你現在……”錢芳菲嘟着嘴巴一臉的委屈,“我就不相信你一個公司副總公司來個新人你居然一點不知道?”
“她是冷之勳的助理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是……可她是咪兒弄進來的!”錢芳菲紅着眼睛低聲吼了一句,“咪兒是你的親妹妹,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知道嗎?”
阮鵬閉上眼睛狠狠地抽着煙,一口口濃厚的煙霧從他的鼻腔和嘴巴里面噴涌而出遮住了他有些微微顫抖的嘴脣。
“你跟她到底還有沒有感情了?”見阮鵬不說話,錢芳菲抹着眼淚繼續唸叨着,“你們可是訂過婚的,多少還是有一些感情基礎的吧,要是這樣的話,我以後該怎麼辦呢?我……我一想到這些都不想活了我!”說着,又是一陣低聲飲泣。
“你就不要給我舔亂了!”阮鵬睜開眼睛一臉迷茫地看着錢芳菲,聲音低沉又壓抑“我現在已經夠亂了,你又在裡面攪什麼窩子?”
錢芳菲一怔,擡起淚眼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嗎?”
一陣斷斷續續的抽泣中,阮鵬重新閉着眼睛繼續吞雲吐霧。
不知過了多久,阮鵬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現在的狀況很有些複雜,李姿的到來肯定是歐亞集團高層決定的……”
“高層?”錢芳菲抹了一把眼淚,“那至少你父親應該知道吧?難道他就沒有告訴你嗎?”
阮鵬睜開眼睛把手上的菸蒂結結實實地按滅在水晶菸灰缸裡,放下翹着腿腳後一臉沮喪地走到窗口處舉目遠眺:“從一個層面上說或許是好處,畢竟她跟咪兒的關係好,而且之前是我的未婚妻又是我母親的乾女兒,按說這應該是有利於我的。可是,從另外一個層面上去說的話,就……”
窗外的雪被風吹的凌亂不堪,剛一拉開玻璃,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就呼嘯着鑽了進來。
“那還有什麼?”錢芳菲神色焦急地問。“她雖然跟我的父母關係還好,但是她畢竟跟我鬧僵了,而且她這次來的毫無徵兆,我父親甚至都沒有給我透露過一二。還有她現在做的冷之勳的助理,誰是她的領導她理所當然聽命於誰,從這個角度來說,她或許也來自冷家人的勢力!”
錢芳菲頓時眉頭深鎖起來:“她不是跟咪兒的關係好嗎?你問問咪兒不就行了嗎?再說了,冷家的勢力也不全是他冷之勳一個人的!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天色迅速暗淡了下來。
整個龍城的上空都被籠罩着一層冰寒,星星點點的碎雪胡亂舞動着,幽靈般擾亂着人們的視線……
阮鵬冷笑一聲,一臉自嘲地看着錢芳菲:“你別忘記了咪兒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他看中的男人是冷之勳,再也不是圍着哥哥轉的小丫頭了!”說完,又深嘆一口氣:“即便是冷家有兩股勢力,這也只能代表我們會有兩個敵人,難道冷之浩還會跟咱們站在統一戰線不成?”
還沒有下班天色就已經暗淡了下來,劉朵朵無聊地對着玻璃哈着熱氣,一邊用手指在上面畫着一個個心形圖案一邊嘟着嘴巴瞥向安然:“人家約你吃飯你非拉着我幹嘛?就算你不拉我來,我也不會再懷疑你對劉虎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噗!”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雙
眼戲虐地望着劉朵朵調侃道,“你從牛角尖裡面鑽出來然後突然頓悟了?”
劉朵朵一臉詭異的笑意望着安然,紅着臉蛋說:“我覺得劉虎有所改變,至少他對我的態度有了變化,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說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安然,你說女孩子是不是應該矜持一些,你說我太主動了會不會太……”
“你想多了!”安然微微一笑,“愛情裡面沒有什麼主動被動,只要兩人感覺幸福就好!”頓了頓,一臉認真地說,“你是我的姐妹也是我的摯友,我希望你幸福!”
劉朵朵咬着下脣偷偷瞄着安然一臉歉意地說:“安然,謝謝你!我以前錯怪你了,請你原諒!”
“少在這裡給本小姐裝無辜!”安然笑着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劉朵朵一杯,“罰你喝一大口!”
劉朵朵欣然接受,端起紅酒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一臉怪笑地對着安然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說:“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實交代!”
“說吧!”安然一邊心不在焉地喝着果汁一邊透過玻璃搜尋着於東的背影。
“你是不是對冷總有非分之想?”
“什麼?”安然生生把一大口果汁給噴了出去,哭笑不得地擦着嘴巴,“你……你說什麼?”
劉朵朵嚥了一口酒水,露出燦爛又詭異的笑意說:“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冷之勳有非分之想?”
“誰?!”於東冒然出現在了桌旁,一邊拍着頭上的落雪一邊滿臉潮紅地看着劉朵朵,“你……剛剛說誰對誰有非分之想?”
安然和劉朵朵一臉驚訝地對視一眼,天花板上的燈光映照在於東通紅又羞澀的大餅臉上呈現出一種滑稽的模樣。
“哈哈……”劉朵朵忍不住笑了出來,“於經理,您來了?我們正說笑話呢,你有沒有搞笑的笑話也說來聽一聽!”
於東紅着臉蛋看着安然撓了撓腦袋木樁子般立在那裡,天然一副呆萌傻:“朵朵,你就別逗我了……笑話我可不會講!”
劉朵朵笑的更響了:“沒想到在售後叱吒風雲的於經理在安然面前也能立即變成小綿羊!”
安然剜了一眼劉朵朵,大大方方地拍着椅子說:“於經理,坐吧,菜我們都已經幫您點好了,你看看你還需要什麼?”
於東面色尷尬地坐了下去,扭頭看向劉朵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朵朵立即尋了理由朝衛生間走去。
“安然……”於東見劉朵朵走遠,鼓起勇氣端起桌上的紅酒一臉認真地說,“我……先向您道歉!上次我向您表白的太過魯莽了,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這幾天……我也想通了,我願意和你從朋友朋友做起!”說完,不及安然回答就已經舉杯而盡。
“快看,快看……”劉朵朵橫衝直撞地跑過來,指着餐桌旁的玻璃說,“你們看那是誰?”
安然透過窗邊的玻璃看見王麗娜正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卿卿我我地從餐廳朝外面走去。
“那男人好面熟!”劉朵朵提醒了一句。
安然不由得心裡一怔:李飛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