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忘記了,而是丞相忘(王)八了!”蕭寒呵呵一笑,坐下後將紀綱盛滿的酒杯一飲而盡,紀綱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收斂起來連忙後退了一步,瞧瞧曹穎臉色陰晴不定,紀綱額頭就冒出一層細汗,這戰場,真不是自己這種人應該待着的地方。
曹穎抿嘴,臉色卻看起來十分的開心,“不愧是國師,機智風趣,既然如此,在下就回一個下聯吧。”
說着,曹穎短期桌子上的酒,小飲一口,開口便說道,“孝悌忠信禮義廉。”
恥呢?蕭寒眯着眼睛一笑,這曹穎不可小看啊,紀綱這次學聰明瞭沒有多嘴說話,只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充耳未聞的在一旁伺候着,媚娘面色不悅的冷冷瞥了曹穎一眼,蕭寒則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道,“丞相好文采,隨口拈來,比宮裡那些太監要有趣的多了。”
言下之意,這曹穎,也只能跟太監相比了麼?蕭寒親自從紀綱手裡搶過酒杯,然後給曹穎倒上了一杯酒,“離開京城多日,太后身體無礙吧?”
“嗯,太后日理萬機,稍微辛苦了些,不過身體健康得很,國師,什麼時候回京城看看,由在下做東,宴請國師。”
“這就不必了,到時候讓太后宴請我就是,丞相,還是忙自己的事情吧。”“那怎麼好意思,雖然說國師你現在已經辭官,一無是處,但是想要進皇宮的大門,恐怕會遭到護衛軍的爲難吧。”
“這你就放心吧,我雖然已經不是國師,但哪怕是宣政殿,照樣可以直闖無誤,就不麻煩丞相費心思了!”蕭寒眯着眼睛和曹穎眉來眼去的,兩個人都在間接的埋汰對方,也許就是命運註定,兩個人彼此就是看不順眼,註定要成爲對手麼?
“說的也是,國師爲大秦立下汗馬功勞,還能出入皇宮,那是太后的慈恩,我還記得,國師和曹操,一同前往西涼,結果曹操被國師所誤殺,國師自己更是被西涼兵俘虜,坐了階下囚吧!”
這明顯的是來揭蕭寒的傷疤了,蕭寒抿嘴一笑,不以爲意的揚着嘴角緩緩回答道,“曹操的死,怎麼變成了是我誤殺的呢?”
“哦?可是外人都這麼說,我都對國師當時敢於殺害大秦第一逆臣的行爲而感到欽佩呢。”曹穎這小白臉上露出一絲細柔的微笑,“雖然國師被西涼兵俘虜了良久,但是依然不會影響我對國師滔滔景仰之情!”
張口閉口就是俘虜的事情,這小子諷刺起來還沒完了!蕭寒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再次轉移話題道,“當時,曹操與在下比武,爲全軍軍士兵助興,不料最後他卻從高臺之上摔下,死掉了,真是死不瞑目哦。”
曹穎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盯着蕭寒這張嘴臉,緩緩問道,“在下很好奇,只是從臺上摔下,怎麼就能摔死呢,這又不是三歲小孩,看來,國師還是隱瞞了些什麼吧?”
這臭小子處處針對自己,蕭寒不耐煩的一皺眉,笑呵呵的夾起一塊肉放入嘴中,直視着小白臉曹穎,緩緩說道,“曹丞相爲什麼對曹丞相的事情這麼感興趣呢,莫非,曹丞相是曹丞相生的野種?或者是乾兒子一類的?”
曹穎面無表情,一雙擱在桌子上的拳頭握緊又鬆開,“國師莫開玩笑,你這話傳出去,我父親恐怕會不高興的,在下可不想做不孝之人。”
曹穎是長孫無忌親自推選的人,自然肯定和曹操沒什麼關係,不過自己這麼一說,蕭寒突然想到,曹操年級那麼大,怎麼說也有家世了吧?老婆孩子的,在哪呢,自己可要好好幫忙照顧。
“瞧草丞相一表人才,自然不可能和那賊眉鼠眼的曹操的孩子,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來,敬你一杯。”蕭寒眯着眼睛咧嘴一笑,端起酒杯和曹穎碰了一下,“聽說,這東廠錦衣衛,是由曹丞相你提出來的?”
“是的,爲了太后的政·權,在下才設立了這個錦衣衛,國師有何看法?”曹穎談起錦衣衛,臉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顯然,錦衣衛的存在和撅起,是他引以爲傲的東西。
蕭寒啞然失笑,只能點點頭,回答道,“沒有什麼看法,這個想法不錯,不過,屬下的人,可要好好管教,不然,成了欺男霸女之輩,那也算不上什麼錦衣衛了,你說呢,紀綱大人?”
“是,國師教訓的是!”紀綱見話題到了自己頭上,脊樑一哆嗦,彎腰點頭,然後趕緊轉移話題,“小的出去看看那人來了沒有。”
轉身跑出了房間,紀綱一走,這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蕭寒和曹穎面無表情的對視一眼,低着頭默默無聞的吃喝着。
李逵是個大條的人,知道現在這種時候蕭寒、曹穎兩人不可能發生衝突,於是就放開了胃口大吃特吃,桌子上的肉,飛快的被他填進了嘴裡。
媚娘只是默默無聞的喝着酒,而佟湘玉則眨巴着眼睛,試圖用媚眼對蕭寒放電,雖然這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國師,但是勢力身份依舊還在啊。
“蕭寒弟弟,姐姐不會剝這個蝦呢!”思考再三後,佟湘玉決定厚着臉皮依然叫蕭寒弟弟,以姐姐的身份自居,佟湘玉軟軟的身姿靠在了蕭寒肩膀上,嬌滴滴的輕聲道,“你幫我剝一下嘛。”
蕭寒頭皮發麻,這女人發嗲的聲音真不是一般的嫵媚,勉強一笑,伸出手剛想要湊合一下,媚娘卻已經冷着臉,三根指頭伸過來,在這隻水煮蝦的身子上一劃,蝦殼頓時被麻溜的剝了下來,“吃吧!”
媚娘可不喜歡看蕭寒爲佟湘玉服務的樣子,蕭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收回手掌,佟湘玉內心尷尬,臉上卻只能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道,“媚娘妹妹的手法真是厲害呢,姐姐謝謝你了。”
低頭一口將這個蝦咬入嘴中,想象着這是媚孃的胸脯,佟湘玉咬起來就更有嚼勁了!
“國師還沒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曹穎花還沒有說完,這時候,房間門被推開,紀綱跨步走進來,隨即把一個男人給推了進來,蕭寒側眼一瞧,正是那個在客棧和自己發生衝突的錦衣衛。
此刻他早不是那麼盛氣凌人了,一臉害怕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看到蕭寒看着他,就連忙彎腰磕頭,“蕭寒國師,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知錯了,下回一定不敢了!”
“你錯在哪裡?”蕭寒淡定一笑,問了一句,曹穎和紀綱卻都是愣了一下,只因這臺詞太熟悉。
曹穎是一個很理智的人,遇到犯錯的人,不會率先責罰,而是一定要讓對方明白錯在哪裡,紀綱也沒少被曹穎用這句話訓斥,而如今這句話從蕭寒嘴裡說出來,紀綱心裡一陣感嘆,不愧都是太后身邊的紅人,丞相和國師,都是一類人啊。
“錯,錯在不應該跟國師起衝突!”男人跪在地上,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蕭寒二話不說,一根豬蹄就甩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若我不是國師,你就可以搶走我買下的房間了?”
蕭寒一臉怒色,先是看了曹穎一眼,隨即瞥向紀綱,“做人,思想品德很重要!我不希望太后身邊,會有這麼多霸道蠻橫的手下!”
“是,小的知道,以後一定會好好調教他們的!”紀綱渾身出汗,站在蕭寒面前,一個勁的彎腰道歉,蕭寒這時候再看向男人,問道,“再說一遍,你的錯誤在哪裡?”
“曉得不應該用錦衣衛的身份到處欺壓!”男人哆嗦着重新改了一遍臺詞,這時候蕭寒的臉色就好看許多了,“算你聰明,錦衣衛的名聲若是臭了,那麼就是因爲你們!”
“是,小的知錯!請國師原諒!”男人被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剛剛經歷困難重重當上錦衣衛沒多久,不過看這樣子,似乎就要被淘汰掉了。
“嗯,搶我房間這件事情,就原諒你了!”蕭寒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拿起桌子上另一塊豬蹄,咬了一口,男人面色喜色,連忙磕了一個響頭,“多謝國師大發慈悲。”
“慈悲你麻辣隔壁的!”蕭寒這時候,手裡的這根豬蹄摔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的臉頓時油膩的一片,而且瞪着眼睛,一臉茫然的瞧着蕭寒,不知道哪裡又做錯了。
不是說原諒麼,怎麼二話不說就再次捱了一下!曹穎坐在座位上微微皺眉,這相當間接的打他的臉啊,“國師,得饒人處且饒人啊,這手下知錯了,就放過他吧。”
“你懂什麼!”瞥了曹穎一眼,露出一絲譏笑,蕭寒終於找到機會好好教訓一下曹穎了,“面對手下的錯誤,你要了解清楚,你以爲他只犯了一個錯誤麼!曹丞相,做人不要這麼膚淺,你說對麼!”
曹穎微微變色,無可奈何的露出一絲笑容,眯着的小眼睛眼色陰沉,“對,國師說得對,不知道,這個手下還有什麼錯誤呢?”
“第二個錯誤,是非常嚴重的!”蕭寒臉色嚴峻,看着一臉油膩的男人,冷喝一聲,道,“我說我能進入皇宮面見太后,結果你不信服,出口頂撞,你還記得你說了什麼話麼!”
男人想了想,然後一頭冷汗,身子一個哆嗦,低頭又是使勁的磕頭,“小的知錯了!國師,放過小的一馬吧!”
對太后的大不敬,這可是要被砍頭的啊!汗水溼透了身上的衣服,男人一個勁的磕頭,磕頭,磕頭,沒一會兒工夫,頭破血流,但仍是不要命的死磕着。
曹穎一雙小眼睛閃爍着精光瞧了瞧蕭寒不說話,看這樣子,這個不爭氣的手下確實還有一條重罪,“國師,他還犯了什麼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