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激烈的吵架的時候,躺在牀榻之上的端木永裕卻是陷入了一種恐慌當中,他在黑暗當中忽然就聽不到關於顏凝霜的任何聲音。
“霜兒?”端木永裕在心中問道:“霜兒你在哪裡?”
端木永裕十分着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的那麼多天,顏凝霜的聲音一直都在竭力地將他給喚醒,但是現在那聲音卻消失無蹤。
是不是霜兒出什麼事情了?
否則不會連一聲告別都不說,就直接離開!
端木永裕越想就越是焦急,但是現在他被困在這樣的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霜兒,你等着我,我馬上就出去,這一次,我一定會用盡全力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端木永裕就這樣想着,可是完全無用,只因爲他無法離開。
正在端木永裕思考之時,這個密室的門忽然就被打開,甲一和丙一一同走了進來,甲一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憤怒當中,他指着端木永裕道:“你看看現在的主上,爲了顏凝霜那個賤人,都已經變成了什麼模樣,等到一找到她,我就將她給殺了,看看今後她還會不會禍害主上!”
雖然端木永裕現在是無意識的狀態,但是外界的聲音他還是能夠聽到的。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心中更是焦急。
丙一趕緊勸道:“甲一,你這又是想要幹什麼,皇后娘娘是主上心愛的女子,你不應該對他懷有那麼多的偏見。”
甲一依舊在咆哮:“偏見?丙一,我覺得你是不是中了那個賤人的迷魂藥,爲什麼一直都在幫着那個賤人說話!”
丙一覺得甲一簡直不可理喻,於是搖搖頭,擺擺手說道:“好好好,我不和你說了,反正現在你什麼都聽不進去,我還不如趕緊離開,你愛怎麼就怎麼吧,我也不想理會你!”
丙一說完之後直接就走出這裡。
而甲一則是來到端木永裕的身邊,他看着面色蒼白的端木永裕,雙目之中全都是悲慼:“主上,都是甲一對不起你,若是前兩日沒有讓顏凝霜那個賤人離開,你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甲一發誓,今後一定要找到那個賤人,並且將其殺了以泄憤!”
端木永裕想要讓甲一不要胡來,可是現在他整個人都被困住,動彈不得。
甲一再一次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大多是都是在詛咒顏凝霜的,端木永裕越聽越是着急,他已經感受到了甲一對顏凝霜的恨,如果他不趕緊醒過來,甲一很有可能就真的去將顏凝霜給殺了。
甲一說了很久之後,終於來了個結尾:“所以,主上,甲一這一次要出去很長時間,爲的就是去找到那個賤人,主上,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她,一定!”
然後甲一轉身就要離開。
端木永裕心中着急,若是這一次甲一離開,那麼之後想要在找到他就很難了。
他就這樣一着急,猛地就坐了起來,開口說道:“站住!”
甲一全身忽然就僵硬了,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這難道是幻覺嗎?
甲一稍微有一些不敢轉身,他害怕他一轉身,看到的端木永裕就會是之前那樣,依舊躺在牀榻之上,生死不明。
端木永裕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或許是因爲太久不開口了,所以現在聲音變得十分沙啞,他說:“甲一,你給朕站住,先不要去管霜兒的事情,給站到杯茶,朕喉嚨疼得慌。”
端木永裕勉強說了這些話之後,甲一纔不可置信的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坐在牀榻之上的端木永裕,他的雙目當中盡皆驚喜:“主上,你終於醒了!”
甲一仰天長嘯,劉御醫說過,只要端木永裕醒來,所有的危險盡皆解除,可以說,之後只需要好好等待傷養好,一切就都好辦。
“屬下這就給主上倒茶!”甲一說着,然後立即就去到一邊,將一杯大紅袍遞給端木永裕。
端木永裕的身子依舊十分虛弱,畢竟受了重傷,他就着甲一遞過來的茶水飲了好幾杯,這才感覺自己好了一些。
甲一已經出去找劉御醫了,端木永裕依舊躺在牀榻之上,這幾日,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感覺顏凝霜一直都在他的身邊,還一直都在陪伴着他,呼喚他醒過來。
可是現在醒來的時候,他卻是沒有能夠第一眼就看到她,這讓他很是失望,他不知道當初他在無盡黑暗當中聽到的是不是都是真實的。
甲一很快就帶着劉御醫等人走了進來,劉御醫趕緊給他診脈,直到確定他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微笑着點頭道:“皇上最大的危險已經過去,今後只要好生調理即可。”
一邊的丙一亦是十分開心,畢竟之前他擅自放顏凝霜離開,這件事情可是被甲一數落了許久。
若是現在端木永裕真的病情繼續惡化下去,他定然會十分愧疚。
端木永裕等到診斷之後,他纔看向一邊的劉御醫,道:“這幾日,朕總是感覺霜兒就在朕的身邊,可是醒來的時候卻是未曾看到,不知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御醫還沒有能夠說什麼,甲一就搶先開口道:“沒有的事,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兄弟們還有劉御醫一直在支撐着,顏凝霜從來未曾來過。”
劉御醫皺起眉頭,不悅地看向甲一,一邊的丙一亦是看着他。
端木永裕忽然就覺得氣氛有一些奇怪,他重重的咳嗽,捂住自己的腹部,那裡的傷口還未曾好全。
劉御醫和丙一也沒有當場拆穿甲一,而是讓其他的暗衛前來服侍端木永裕,他們三個則是出去。
劉御醫看着甲一,冷聲問道:“甲一,剛纔是怎麼回事,皇上問的時候,你爲何說謊?”
甲一冷着一張臉,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憤怒的野獸,他說:“既然主上不能夠看到那人,不如不說,否則還給主上一些無端的念想,如此纔不好。”
“當真如此?”丙一問道:“難道不是因爲你對皇后娘娘的怨恨?”
“丙一你是什麼意思,我這是在爲主上着想,可是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甲一立即回嘴,劉御醫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終究他只是嘆了一口氣,道:“罷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甲一,現在趕緊去將這件事情告知顏丞相。”
雖然甲一不喜歡顏凝霜,可是對於顏丞相卻是十分尊敬,於是他一抱拳,然後立即就離開。
而在牀榻之上的端木永裕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還有自己的身體,當初顏凝霜存在的感覺是那麼的明顯。
當初他明明聽到了她的聲音,爲什麼現在得到的結果卻是……
他不能相信!
“主上,屬下給您擦拭身子。”一邊的一個暗衛說道,然後就擰乾毛巾,想要給端木永裕擦身體。
端木永裕忽然就感覺到一陣眩暈,好像是類似的場景也曾經在他的身上上演。
他看向一邊的暗衛,這個暗衛明明是一個男子,可是他一眼看過去,卻是以爲自己看到了顏凝霜。
“霜兒……”
那正準備給端木永裕擦拭身子的暗衛簡直嚇得毛骨悚然,他伸手在端木永裕的眼前晃晃,然後說:“主上,主上,屬下不是皇后娘娘!”
那暗衛還做出一副羞澀的模樣,端木永裕在瞬間就清醒過來,他甩甩腦袋,然後陰沉着臉,一把就將那擰乾的毛巾給拿過來,對着暗衛擺擺手:“走吧,朕想好好靜靜!”
那暗衛立即就低頭就準備離開,端木永裕看着他的背影,然後說道:“剛纔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夠說!”
“屬下明白!”那暗衛說了一聲之後,然後就趕緊離開,剛纔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尷尬,他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畢竟好端端的一個人就直接被認成是另外一個,而且被認爲的還是自家的主上的夫人……
這邊的事情也就這樣過去,可是在西門夜風新的練兵場,他看着手下源源不斷送來的消息,還有剛纔自己最是得意的暗衛的查探結果。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皺起眉頭:“你說,看到的是霜兒和墨畫兩人之間的衝突?”
之前出現在顏凝霜的屋子當中的神秘女子單膝跪地,恭恭敬敬道:“是,根據屬下的觀察,雙方應當都是真實的身份,不過關係好像不好。”
其實也就是正好,若是此女再早一些過去,假扮成爲顏凝霜的墨畫定然會被發現,被抓個正着。
若是那般,墨畫的處境就會無比的危險,當初墨畫隱隱約約感覺到的危險的源頭,也就是這個女子。
西門夜風的雙眼危險地眯起,他的種種思緒在腦海裡一遍遍掠過,他總是覺得其中有一些不對勁。
雖然他已經派遣了無數的暗衛回去查探,每一次得到的消息都是顏凝霜依舊好好地待在宅子裡。
可是他總是感覺有一些不妥。
單膝跪地的女子看着自己的主人如此煩惱,於是稍微猶豫,就開口道:“若是主上當真不放心,如今新的練兵場的種種事宜大致完成,主人如今回去主持大局,也無礙。”
西門夜風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森然,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本座的行動,無需你來過問!”
於是女子只有巴巴地閉上嘴,眼前的男子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他是她的主人,她必須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