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你堂弟?”皇上問道。
冷如凝堅定不移的點頭,皇上朝着冷長書問道:“你要告你祖父?”
冷長書遊移了一下,可也跟着點頭承認。
皇上忽然大笑了起來,看着跪在下面的榮國公,語氣不無譏諷的說道。
“這就是百年世家的教養,教出來的一個個子孫,不是目無尊長,就是殘害手足。這樣哪裡還是人家?”
榮國公被罵,臉上卻是平靜一片,皇上不禁更加的惱怒。
“來人啊,先給榮國公十板子。賜他敗壞家風,立身不正。”皇上喝道,旁邊急忙就有榮國公的門生跪下求情。
“皇上,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是應當四思而後行啊。”
文安邦也跪了下來,他的臉上帶出了幾分的着急來。從榮國公府闔府上下都被嚇了大牢之後,他就想要去看。
可惜,除了皇上,這京城裡面也就只有端木晉進去過。
“皇上,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國家社稷,榮國公在朝爲官多年,要是真的有謀逆之心,怎麼會忠君如此數十年。
當初皇上登基,榮國公的衷心可見一斑了。皇上,這件事情必定有隱情纔是。”
“你閉嘴。”皇上厲聲喝道,手指着文安邦,顫抖的厲聲罵道:“你們這是想要逼朕嗎?
當初的顯赫功勞,纔會養大了人的心。纔會讓人忘乎所以,當初的衷心,就能夠說榮國公現在依舊如故不成?
你們這是打算聯合起來,要保下罪臣嗎?”
滿堂的人全部噗通跪了下來,“臣不敢。”
罪臣兩個人,讓榮國公原本挺拔如鬆的身子,居然搖晃了一下。冷蕭然急忙扶住了榮國公,榮國公的臉色帶出那一份的蒼白來。
“既然定國侯爺爲榮國公求情,那麼這十板子,就由定國侯爺受了。”
皇上餘怒未消,只是臉上卻再不是那震怒的狂風暴雨。而是一雙眼睛露出了陰測測的光來,這一刻的皇上,居然和發怒時候的端木晉有五分的相識。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轉眼之間就有人上來將定國侯爺文安邦給壓住。
“皇上,不可……”下面還有驚呼的聲音,卻聽到皇上厲聲喝道。
“誰再開口,統統都個朕拉出去一同受罰。”
受罰並不可怕,就好像榮國公一樣,在大牢裡面呆了這麼多天一點兒都不怕。可是,皇上的態度纔是真正叫人害怕的心肝顫抖的。
“臣女有話要說。”冷如凝卻是攔在了皇上的前頭,那兩個侍衛就看到冷如凝膝行着,直接來到了定國侯爺的身邊。
皇上眯起眼睛,站在下面的端木晉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只是一張臉卻也和皇上一樣的陰沉。
“你還有話說?”皇上不齒的笑了一聲,“你殘害手足,還有什麼話可說?”
“皇上,臣女只問一句,冷長書說臣女勾結外臣,意圖不軌。可有證據?”冷如凝楊高了自己的下巴,毫不退讓的迎上了皇上那鋒利的眼神。
冷長書急聲說道:“草民找到了線索,這才知道,那天看到了冷如凝和彥薨國皇子蔣賀鈞在一起的人並不至長歡一個人。”
“還有誰?”皇上問道。
“還有大華國的翔芸公主,還有她身邊的侍衛宮女都可以作證。”
又是一陣倒吸一口氣的聲音,這件案子原本就已經驚動了滿朝文武百官。更加是讓民間百姓成爲了笑話在看,現在居然還牽扯到了其他的兩個國家。
“皇上,只要將翔芸公主身邊的人帶過來問一問,便知道真假。”冷長書篤定的說道。
“皇上,這件事情牽扯重大,若是冤枉了誰都是大燕的國事。不如,將彥薨國皇子蔣賀鈞,還有大華國的大皇子趙廣威八皇子趙廣兆翔芸公子都請過來。
當着衆位文武百官的面,將這案子給審理清楚。”劉元正臉上正義凜然,一派判官威武摸樣。
皇上靜默了下來,下面的御史大人們卻都蠢蠢欲動的走了出來,跪在地上義正言辭的說道。
“皇上,此時牽扯到了四國之間的關係。真真假假,不如在這金鑾大殿上面分辨真假,纔是正理。”
衆人七嘴八舌的,可是皇上卻是沉默了下來。冷如凝笑了笑,皇上這是在猶豫嗎?
冷如凝朝着自己舅舅耳邊小聲的說道:“舅舅,讓皇上請那些人來。”
文安邦先是覺得不妥,冷長書會這樣說,說不定就是和大華的人已經糾結在了一塊。要是來了之後,將矛頭全部指向冷如凝的話,那不是將冷如凝朝着火坑裡面推嗎?
“舅舅,還有蔣賀鈞呢。”
“他可靠?”文安邦小聲的問道。幸好現在羣臣激憤,那些人都恨不能在皇上的面前將“衷心”表白出來,一時之間冷如凝和文安邦就這樣被忽略了下來。
冷如凝朝着劉睿溯的方向看去,和劉睿溯的眼神對上。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皇上,此時牽扯到了兩國之間,請皇上讓四位使臣前來,當堂對質。”文安邦開口說道。
一直不開口的榮國公也跟着開口說道:“老臣願意,懇請皇上成全。”
原本都靜默的看着這一切的其他人,跟隨着文安邦的人,跟隨着榮國公的人也跟着齊齊開口說道。
“皇上,請讓使臣前來當堂對質。”
“傳使臣前來。”皇上一點頭,一直等待着的大公公就高聲朝着外面喊道。
外面一層層的通報下去,等了一刻的時候,就等來了四位衣冠華貴的外國使臣。
“拜見皇上。”
四人一同行禮,皇上看到既不要好,也不靠近的樣子,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放心。
等到這四人行了禮,這纔對四人說道:“起身。”
翔芸公主看到跪在這地上的榮國公府的所有的人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眯笑容來。
那笑容半點兒都不會讓人覺得愉悅,而是讓人看到了濃濃的幸災樂禍。
“這福佑縣主這是怎麼了?還有這冷將軍,之前不是還到了本宮的莊子上面去嗎?那時候可不是這幅摸樣。”
“翔芸公主。”劉元正站出來,對着還打算嘲弄一番冷如翰和冷如凝兄妹二人的翔芸公主行禮說道。
“公主殿下,冷長書說,那天在暢春園的林子裡面,您和您的侍衛宮女看到了冷如凝和彥薨國的皇子蔣賀鈞在一起,這事情可否屬實?”
翔芸公主斜斜的俾睨了冷如凝一樣,發現冷如凝也正擡起頭來朝着她看過來,翔芸公主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放大了。
“的確如此。本宮那時候,看到了福佑縣主正在和彥薨國的皇子在一起。當時,還有文府的一位小姐在一起。”
“文府?”劉元正將臉低了低,彷彿是恭順一般的朝着翔芸公主接着問道。“可是定國侯府家的小姐?”
文安邦的手不禁攥緊,冷如凝笑了笑。站在翔芸身邊的趙廣威聽到這話,還伸着頭朝着後面看了看。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了衆位大臣比較後面的文允禮,文鬱禮,文尚禮兄弟三人。
他那肥胖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來:“原來是這樣的貨色,還撞清高?”
這是還惦記着文允禮兄弟幾人給他的難看,這是故意來嘲諷文家的。
“皇上,當時看得到的人就是翔芸公主和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冷長歡到現在生死未知,草民猜想,必然是被害了。
而翔芸公主,卻是在暢春園的林子裡面看到了冷如凝和彥薨國皇子蔣賀鈞唯一的人。還請皇上爲了草民做主,爲草民的妹妹冷長歡伸冤。”
太子在旁邊看夠了熱鬧,從今天起,他就一直在期待着看到這樣的一幕。
“父皇,榮國公這般的不忠不孝,福佑縣主這般的謀逆不軌,這般的人那裡還能夠留在這世上。”
“太子殿下,您可比着急呢?”端木晉冷着臉開口說道。
太子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時機來嘲笑端木晉,他斜着眼睛看着端木晉,玉帶不屑的說道。
“七弟,你不會還在心疼你那個不能過門的七皇子妃吧?”
端木晉一雙眼睛盯着太子,“太子殿下,您還想要看看誰會成爲下一個石文中嗎?”
石文中就是在大殿上面,說了冷如凝壞話的額那個小御史。太子當下眼睛一瞪:“端木晉,你這是在威脅孤?”
“不,太子殿下。”冷如凝笑着,對着太子說道:“七殿下是在提醒你,您到底是大燕的太子。說的話,還是要多估計一下大燕的體統。”
太子以前被冷如凝的一個過的嗎,悶虧吃的身子都要虛了。現在冷如凝這樣狼狽的時候,都敢嘲笑他。
這讓太子也跟着反擊說道:“冷如凝,你們闔府上下都包藏禍心,纔是真真的要害了大燕,要將大燕毀於一旦。”
“太子殿下嚴重了。”冷如凝嗤笑一聲,“臣女就算現在是七殿下還沒有過門的皇子妃,卻也沒有擺佈朝政的能力。”
“皇上,臣女到底爲何被害,臣女有人證。”冷如凝高聲喊道。
皇上從頭到尾都沒有再開口,只是看着帶着幾分頹然的榮國公,冷聲說道。
“哼。那就將你的人也帶上來。朕倒要看看,你們能夠給朕帶出多少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