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沙也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還好雅雙沒事,不然他一定會很內疚。
但兩隊人馬又等了一些時候,卻還是不見去昭陽宮救人的焦媚和意之回來。百里沙心中的不安難以壓下去。難道牧秋語已經遇害了嗎?百里沙不敢往下想,只能繼續等。
終於焦媚和意之氣喘吁吁的趕到了宮門處,可在他們身邊卻沒有牧秋語的身影,百里沙焦急問道:“秋語呢?”
意之露出慚愧之色:“我們去到昭陽宮的時候那裡已經沒人了…所以…”
“什麼叫沒人了?”
焦媚解釋道:“那裡已經被赫連雲玉的人控制了,可我們暗中觀察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牧主子的人,不過好像他們似乎也在找尋牧主子。”
百里沙一聽,立刻陷入沉思,赫連鴻軒在出事之前種種反常的表現都出現在百里沙的腦中。比如將牧秋恆接入宮中,比如在昭陽宮附近加派侍衛…這種種跡象表明赫連鴻軒一定會保護牧秋語,如果說赫連雲玉也在找牧秋語的話,那最起碼可以說明牧秋語是安全的,可是……她到底去了哪裡呢?
此時此刻,百里沙只能咬牙吩咐道:“要想找到牧秋語,就一定要跟着赫連雲玉。”
牧秋語到底是怎麼瞞過了衆人的目光逃出了皇宮呢?
其實這一切都是赫連鴻軒的安排,赫連鴻軒畢竟做了三年的皇上,他也發現了關於這座皇宮的不少秘密,比如密道所在的位置。
在得到赫連雲玉已經出現在宮門口的消息後,赫連鴻軒就讓傅鑫去昭陽宮帶牧秋語離開。
傅鑫說明來意,吩咐墨書墨畫快收拾些細軟逃命。牧秋語卻不願離開,畢竟她還不知道百里沙安危,她不能就這樣只顧着自己逃命,牧秋語便道:“我不走,你帶着墨書墨畫和秋恆快走吧。”牧秋語決心要去找百里沙。
秋恆在一旁聽到這話就不願意了:“姐姐不走,我也不走!我不能丟下姐姐!”
牧秋語蹲下身來摸着秋恆的腦袋,道:“秋恆乖,姐姐要去找人,找到了姐姐就會跟上的。”
秋恆撇嘴道:“我知道你要去找他,我們一起去就是了。”
“不行,你要跟傅鑫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牧秋語拒絕道。
秋恆不依不饒:“那姐姐就不怕危險了嗎?”
“我……”牧秋語一時語塞,墨書見狀站出來道:“不然奴婢留下來陪着牧姑娘吧,姑娘也說了只爲了找人,等人找到了,我們就會跟上你們的。”
傅鑫這個時候也不想問牧秋語到底想去招誰,他只是牢牢記得赫連鴻軒對自己最後的命令,帶牧秋語離開皇宮。
於是傅鑫道:“別說了,你們都得離開這裡。”牧秋語還想繼續說,傅鑫乾脆直接上前一個刀手劈暈了牧秋語。
然後對其他楞在當場的三個人道:“快走吧。”
墨書第一個反應過來,把早就準備好的包袱交給墨畫,自己則抱起牧秋恆,跟着扛着傅鑫的牧秋恆向密道走去。
密道直接通到宮外,傅鑫在那裡準備了馬車,還有一隊騎着馬的侍衛隨時待命。傅鑫和墨書駕車,牧秋語和秋恆還有墨畫三人就在馬車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語轉醒,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飛馳的馬車裡,便連忙坐起來,問道:“我們到哪兒了?”
墨畫回到道:“已經離開了皇宮,現在大概是到了郊外。”
牧秋語揉着脖子,道:“停車,我要去皇宮,他還在那裡!”
墨畫問道:“您是在說百里質子嗎?”
牧秋語點點頭:“這幾一直沒有見到他,我很擔心。”
秋恆聞言插嘴道:“姐姐不必擔心,那哥哥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道理什麼的牧秋語也懂得,但她就是放心不下,百里沙雖然有自己的勢力,但肯定是拼不過赫連雲玉的啊。
馬車不知行駛了多久,突然停了下來。墨書掀起車簾,道:“牧姑娘,咱們得換上快馬了,馬車太拖延時間了,我們身後一直有追兵,現在距離越來越近了。”
牧秋語只好點點頭,她的馬術不精,只能與墨書共乘一匹,而牧秋恆則坐在了一個侍衛的馬上。
一行人繼續前行,但赫連雲玉也已經帶人人馬追上來了。就在不久之前她突然想起來皇宮中還有這條密道,就趕緊帶着人馬追着這條路而來,沒想到真的發現了牧秋語的蹤跡。
前面是逃命的,策馬狂奔,後面是追命的,同樣策馬狂奔。
秋恆在馬上轉頭看了眼越來越近的追兵,於是對牧秋語和傅鑫道:“姐姐,我們兵分兩路,最起碼還能分散他們的注意。”
“不行,我們必須要在一起。”牧秋語直接拒絕道。
秋恆看了眼傅鑫,傅鑫點點頭,表示同意,侍衛也分成兩隊,一隊帶着秋恆從右邊的小路而去。
牧秋語見狀正想大喊一聲“秋恆”但被墨書察覺,爲了不讓赫連雲玉察覺到,墨書乾脆點了牧秋語的啞穴,牧秋語無聲的含着,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
牧秋恆扭頭不捨得看了眼姐姐,然後還是毅然決然的朝着小路而去。希望自己可以引開追兵,爲姐姐爭取一些時間。
可赫連雲玉也不是傻子,她在岔路口也分成兩路追去,她自己意外的選擇了牧秋語逃生的那條路。
赫連雲玉帶着人馬越逼越近,這邊保護着牧秋語的侍衛開始與赫連雲玉的人短兵相接,但不斷被斬下馬來。
牧秋語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爲保護自己而死卻無能爲力。赫連雲玉再一步畢竟,追來的人中有弓箭手,直接射傷了馬匹。衆人紛紛滾落下馬,墨書抱着牧秋語跌落在地上,牧秋語用請求的眼神看了眼墨書,墨書暗歎一聲,解開了牧秋語的穴道。
“住手,赫連雲玉!”牧秋語站起身來,對着在馬上的赫連雲玉喊道。
赫連雲玉勒住繮繩,擡手讓身後的人停下了攻擊。冷笑一聲:“你是想充當英雄嗎?”
牧秋語昂首挺胸:“你不就是想要我的性命嗎?我跟你走,只要你放過他們。”
“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救世主嗎?”赫連雲玉嘲諷一聲,飛身下馬,她手持長劍,一步步的逼近牧秋語。
這些負責保護牧秋語的侍衛都是死士,一個接一個站起身,擋在牧秋語面前。只是站起來一個人,赫連雲玉就殺一個人。與牧秋語這個冒牌貨不同,赫連雲玉可是有貨真價實的功夫,全都是先皇和元肌親自傳授的武功。
那些侍衛自然是打不過赫連雲玉,最後都慘死在在她的劍下。
赫連雲玉每殺一個人笑容就會妖豔一分,鮮血染紅了赫連雲玉的衣服,裙襬。
她盯着牧秋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冷冷的笑道:“你越想要本宮放過他們,本宮就越想要他們性命,本宮就是要告訴你,你什麼都不是,不要妄想取代本宮,你就是一個村姑!”
牧秋語咬着嘴脣,絲毫不退縮的站在那裡:“你想取我性命,來就是,何必濫殺無辜。”
“無辜?本宮只覺得他們擋在本宮面前都是該死。”赫連雲玉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殺人有什麼錯,哪怕是什麼所謂無辜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侍衛幾乎都死光了,只剩下了傅鑫,墨書和跌落下馬時撞到頭部暈在一旁的墨畫,三人。
傅鑫站在牧秋語面前,道:“她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牧姑娘何必與她廢話。”
“呵呵,傅鑫,本宮還道你去了哪裡,怎麼連赫連鴻軒死的時候都不在,現如今你卻擋在這個女人面前。你可知道你曾經的主子,赫連鴻軒死的時候有多慘麼?哈哈哈!”赫連雲玉整個人癲狂的笑着說道。
傅鑫是一個忠誠的人,他曾經也不理解過赫連鴻軒爲何非要他離開焦媚,但到了那天,赫連鴻軒安排他去送走牧秋語的時候他才明白,赫連鴻軒只是太孤單了,留他在身邊也是因爲赫連鴻軒只能管的住他。赫連鴻軒也知道自己留不住牧秋語。其實他讓傅鑫送走牧秋語,也是想給傅鑫一個自由。
赫連雲玉說到赫連鴻軒的時候滿嘴的不屑和侮辱刺激了傅鑫,傅鑫提刀上前:“啊!我要殺了你爲主子報仇!”
赫連雲玉等的就是這一刻,她一個落雁平沙就朝着傅鑫腹部攻去。
“小心!”墨書眼尖看清楚了赫連雲玉的意圖,她飛身上前,擋在傅鑫面前,結結實實的替傅鑫接下了這一劍,然後緊握着赫連雲玉手中的劍不撒手,赫連雲玉一個攪動,發現墨書抓的很死,就乾脆讓劍留在了墨書的身體裡。自己再尋兵器。
墨書緩緩倒向地下,傅鑫伸手接住墨書:“墨書!你怎麼這麼傻!”墨書看着傅鑫,想要說話,嘴裡卻不斷的流出血來,墨書咳嗽一陣道:“傅鑫…我…此生…也值了…”
其實傅鑫怎麼會不知道墨書對自己的感情,只是他心裡已經有了焦媚,所以便只能把這些都當做不知道,只把墨書當做妹妹,傅鑫是個很負責任的人,他愛上了焦媚,就想要一生一世,就算不能一生一世的在一起,焦媚也會一直在他心裡,傅鑫會以這樣的方式一直守候着自己愛焦媚的心。所以對墨書,傅鑫只能辜負,人的心畢竟只有一顆,一生,只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