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首鼠兩端?

而且雖說在海上,有狂風巨浪的威脅,諸洋也多有海盜出沒。但海船的運量,卻不是範劍商隊那些駱駝可以相比的。總的來說,相對陸地上還是要安全的許多。桂林郡王府的商船隊,可都是幾千石的大船,相對於那些小的走私商人來說,自然要安全的。

一艘裝滿了瓷器、絲綢、藥材的幾千石大船,裝滿之後頂的上幾千頭駱駝。只要沿途不遇到狂風巨浪,將瓷器、絲綢、藥材在南洋一倒手,回程的時候在裝滿南洋的香料,東瀛的珍珠、銅礦、金銀礦,來回一趟便要祖安的鉢滿盆盈。

海上有狂風巨浪,在陸地上西去也一樣有雪山大漠的阻隔。雪山高不可攀,乾旱缺水的大漠,也一樣吞噬了無數商隊。海上有海盜,陸上的商隊一樣也要面對無數的馬匪、強盜,遭遇殺人越貨機率,更是遠遠的超過海上。海上桂林郡王府的船隊,可是沒有幾個海盜敢劫。

可在陸地上的駝隊,危險性可比走海上要大的多。走海路,至少沒有沿途那些多如牛毛的關卡,以及需要打點的諸多部族。南洋諸國,也沒有幾個敢收桂林郡王府苛捐雜稅。範家沒有桂林郡王府,那樣半官方支持,走危險性更大,更爲艱難的西域,沿途全靠自己闖出來。

之所以能做的如此成功,除了本身便是江湖世家,門下伸手不低的弟子數量衆多。一般的馬匪、強盜,甚至是西域一些小國,都不敢打主意之外。更爲重要的是,就是多年在情報上收集的成功。範家歷代家主,能將生意做的如此之大,靠的就是這個。

能在桂林郡王府控制了全部海外通商權,另闢蹊徑重新打通了絲綢之路。靠的可不單單是大齊,屢屢擊敗控制西域的回紇,逐退高原上的吐蕃諸部,重新控制了河西走廊。並且使得曾經在安史之亂後,控制了整個西域的吐蕃,徹底縮回了雪山以南再不敢南下。

很大一部分,靠的就是歷代苦心積累情報。從分佈諸蕃部族開始的隴右,一直到極西諸國。沿途那些部族首領,那個貪婪,那個可以收買爲自己所用,那個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征服其他國家,範家都可謂是瞭如指掌。範府內這方面的資料與情報,甚至比鎮撫司還多。

沒有這些本錢,範家的商隊又豈敢在征戰頻繁,失敗的部族淪爲馬匪強盜遍地都是的西域,生意做的如此興隆?其陸上商隊,遠到波斯、大食諸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與桂林郡王府隱隱抗衡?所以說,黃瓊的這個要求,範家想要達成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

範劍之所以爲難,是因爲眼下的範家內部紛爭太大。自己兄長在返回範家之後,對於是否與面前這位英王搭上關係,範家內部一直爭執不斷。甚至達到了家主,也就是自己的爺爺,都有些壓制不住的態勢。雖說隨着蜀王的“身亡”,範家內部的紛爭小了一些。

但包括祖父在內,更多人還是打算在觀望一段時間再說。畢竟與這些皇子打交道,風險性實在太大。無論站在那個皇子那邊,風險都幾乎是相當的。勝了未必得到什麼好處,一旦失敗範家面對的便是家破人亡。皇子爭位,可沒有什麼禍不株連同黨那麼一說。

儘管以範家手中的資本,無論是到了那個國家,都依舊是錦衣玉食。但襄陽畢竟是範家的根基所在,歷代祖先的陵墓都在襄陽。這個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捨棄的。只要在那位皇子沒有佔據絕對優勢之前,範家都不會輕易的表態。至少在昨天之前,肯定是如此的。

這也是,自己在進入英王府之後,祖父爲了保住範家,而不惜在明面上與自己斷絕關係的原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這個漩渦裡面的水太深,也太混了,作爲家主的祖父不可能拿着全家人的性命,還有家族百餘年來積累的財富,陪着範劍一同去賭。

眼下蜀王雖說倒了,原本主張投靠蜀王的那些人,現在基本上都閉上了嘴巴。原本手中掌握的一定權力,也被祖父藉機連消帶打給收了回來。可在範家,還有被其他親王收買的人,家族內的紛爭只是小了一些,卻遠還沒有到徹底平息的地步。

雖說黃瓊提出的這個要求,並不是什麼爲難之事。可如果真的按照黃瓊提出的去做了,卻代表着一個風向。這個建議,祖父未必會真的答應。哪怕這位英王,就算是代替皇帝去祭祀太廟,參與今兒的大朝會,但只要英王一天都沒有登基,祖父一天就未必會下斷言。

而調動家族之中的那些資料,沒有祖父點頭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而更有一點是範劍說不出口的,那就是他那位身爲範家家主的祖父,還有他的爹孃、兄嫂,年前便已經到京了。除了兄長約自己見了一面,告之此事之外,祖父卻是到現在也沒有提出見自己的意思。

有近十年,都未在出襄陽一步的祖父,此次打破慣例在這個時候來京,貌似在表示出一些什麼態度。可問題是他老人家來京了,卻又遲遲都不肯與自己見面。讓即便是聰慧如斯的範劍,一時也搞不清楚自己祖父,究竟是一個什麼想法。

儘管首鼠兩端,這句聽起來實在有些大不敬的話,範劍有些不想說出口。但眼下祖父這個做派,給他的就是這個印象。可問題是祖父不提出見自己,也就沒有辦法去見祖父。就算去登門拜見,估計也一樣見不到人。

而見不到祖父,沒有祖父的首肯,家族中的那些資料都是別人無法調用的。尤其是自己這種,已經被開除出家籍的棄子,更是連根毛都摸不到,這纔是範劍遲疑的原因。若是自己答應了卻做不到,自己在英王心目中的印象會受影響倒還是小事。

若是英王因此,對整個範家的印象都產生了不好影響,那對範家來說纔是大事。已經跟在黃瓊身邊一段時日的範劍很清楚,面前這位英王年紀雖輕,可卻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主。最關鍵的,也是一個眼睛裡面不揉沙子的主。

一旦真的對範家產生了不好的影響,在想挽回可就難了。尤其是眼下英王的地位,隨着皇帝的一再破格對待,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以這位英王的手腕來說,一旦坐到那個位置上,就沒有人能夠再將他推下來。

而在範劍看來,賈權雖說也算的上足智多謀,話也能說到點子上。但在有些關鍵問題上,看的還不夠透徹。英王可不是那個太子,表面上看似實力極弱,朝中幾乎無任何的根基。但實際上,英王眼下手中可動用的底牌,遠比其他任何一個皇子要多的多。

甚至就連當初的太子,與蜀王都未必及得上。表面上看,這位英王很少與朝臣交集。但卻是內聯永王,手中實際上握着永王手中的暗中勢力。外聯驍騎營,幾萬大軍雖說未必都掌握在手中,但至少一部分都握在他的手中。

雖說缺席了虎牢關之戰後的,鄭州接下來的平叛與善後事宜。可與黃瓊一同在驍騎營,待了一段時日的範劍知道。以這位主的城府和手段,要說在那段時間裡面,將整個驍騎營都收入囊中,那是有些過了。可至少驍騎營的中下級武官,絕對大部分已經被其收入囊中。

便是原驍騎營都指揮使於明遠,現任署理都指揮使的郭晨,雖說明面上還未徹底站到英王這一邊,但心思肯定活躍了不少。尤其是經歷過昨日祭祀,以及今日大朝會之後,想必徹底的投靠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二位別看都是武官,可都是聰明之人,腦袋瓜子靈活的很。

二人都與英王,在鄭州有過一段時日的香火緣。而且二人,也都甚得英王看重。聽說於明遠的那個續絃夫人,還是英王一手保的媒。這二人,尤其是在朝中沒有任何後臺,全靠戰功一點點硬打上來的於明遠,不把握住這個機會那就真的怪了。

而於明遠現在是河南路節度使,手中握着幾萬的地方衛軍。郭晨署理驍騎營都指揮使,雖說還沒有轉正。可英王即將受命進宮理政,範劍就不相信英王會不爲自己,這位在鄭州統帶過的部下爭取?最爲關鍵的是眼下虎牢關都統趙無妨,已經是徹底的投靠了英王。

英王在文官之中,嫡系看起來只有蘇進與簡雍。但範劍卻清楚的知道,那些文官大部分不過是一向以上位者的意志,爲己意的牆頭草罷了。只要英王站在那個位置上,他們中的大多數暗中掣肘的事情也許會有,但公開敢站出來的反對恐怕沒有一個。

有了眼下這些底氣,這位英王手中攥着的實力,遠非任何一個其他皇子能夠相提並論的。其他的皇子,又有那個本事,將手伸進四大營裡面去。又有那個本事藉機造勢,將“自己人”安插到虎牢關這樣的咽喉之地,安插到了河南路節度使這樣京畿重地位置上?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對於黃瓊看向自己的目光,範劍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心說自己還是主動去探視一下祖父,也正好摸摸家中那位老狐狸,眼下襬出這麼一個不上不下姿態,究竟是一個什麼態度。反正自己最大的損失,也不過吃頓閉門羹回來罷了。

見到範劍點頭,黃瓊與賈權對視一眼,卻是不約而同的均搖了搖頭。範劍雖說表面上,已經徹底的脫離的家族。但實際上其實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旦涉及到範家,卻是顯得顧慮重重。與往日裡舉重若輕,一貫灑脫的態度渾然不同。

黃瓊倒不是非要逼着範劍表態答應,因爲黃瓊本質上也不太想與範家,這種集江湖世家與商人世家家族,牽扯的太深。這種家族,用是肯定要用,但用太多了卻未必是福了。因爲這種世家與往昔士族並無不同,他們所謂的效忠不過是一種利益交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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