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品如官品

司馬宏也清楚若是自己兒子,因爲攀附權貴便休妻再娶,這名聲上想必也會有影響。司馬宏與司馬睿不同,到底是人老奸、鬼老滑,多活了幾十年見識自然也就多了許多。他更知道,英王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如果英王對此事有了意見,那兒子的前途可就徹底無亮了。

只是在幾經猶豫之後,權欲還是戰勝了理智的司馬宏,最終還是對提親點了頭。因爲他知道,至少在仕途初期,在兒子沒有獲得英王真正認可之前,英王絕對不會出手幫助的。而自己的兒子,現在距離獲得英王認可,還差的遠着呢。

英王每次召見自己,見到自己帶着兒子。雖說也會與兒子談論一些時局,甚至還會提出一些問題。可幾乎兒子每次回答後,英王都會微微皺起的眉頭,自己也不是沒有看出來。以司馬宏的老奸巨猾,不用多幾次便感覺出,英王對自己兒子不反感,但也絕對談不上欣賞。

這一點,從會試時自己兒子的名次上,司馬宏便能看出來了。若是真的英王不肯扶持自己這個兒子,或是對兒子扶持有限,那自己就只能另尋他路了。因爲司馬宏清楚知道,以自己的這個兒子的性格。若是放任他,在這仕途險惡官場上打熬,還不知道還要摔多少個跟頭。

司馬宏更知道的是,兒子將來能走到什麼地位,在官場上起點也一樣重要。六部觀政之後,自己這個兒子,能不能被分到一個起點較高衙門,可以結識到更多對他今後有幫助的人,這對兒子後半生也同樣重要。一個整天在皇帝身邊的翰林,人脈絕對不是一個知縣能比的。

如果真有了在翰林院做掌院學士的叔丈人,那麼司馬睿進入翰林院就容易的多。翰林院雖說位高權不重,但作爲皇帝的秘書機構,能進入翰林院對今後發展,可是相當的有利。只要不出什麼大錯,幾年庶吉士、編撰、侍講下來,就算做不到翰林學士。

可謀一個外放,至少也是要做到知州。如果有機緣被外放,但任鄉試主考官,那就是更是前途無量。再加上也知道,這個如果真能攀上這個禮部侍郎,兒子在真正踏入官場之後,這仕途會更加順利。門下侍郎在這大齊朝的京師之中,的確官職不算高,權利也不算重。

但門下侍郎卻是隨侍皇帝左右,掌管審查詔令、奏章,可謂是上通下達。雖說本朝高宗之後的歷代皇帝,更爲重視翰林院,門下省基本上成了一個擺設。但身爲門下侍郎,在朝中還是很有地位的。不說別的,就這人脈遠不是一般官員可以相比的。

作爲門下侍郎,能調任到翰林院掌院學士,這個就算是六部尚書都眼紅的職位,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娶了他的侄女,對兒子只有好處。況且,在經歷過密州的那些事情後,他在內心之中也認爲這個兒媳婦,實在有些太過於豔麗,對自己兒子並非是好事。

尤其是兒子若是留在京城爲官,在這權勢遍地的京城。有這麼一個豔麗無雙的兒媳婦,只能是一個麻煩事。更不要說,離了京城去天高皇帝遠的外地爲官。那些安撫使、轉運使、按察使,的確無權開除一個官員。但把你丟到一個冷板凳上,打壓你個幾年卻沒有任何問題的。

若是被那個權貴盯上了,恐怕自己兒子後半輩子都要受到影響。哪怕這個兒媳婦一向謹守婦道,平日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誰又能擔保難得外出一次,不被那個可以決定兒子前途、命運的權貴或是他們家那些浪蕩子盯上?一個新科進士,又有那個能與世家子對抗?

最爲關鍵的是吳芝玉已經無法在生育,不能給他生一個孫子,還不願意兒子納妾的吳芝玉,這麼下去真的會斷了他們家香火。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不是他司馬宏重男輕女,只是對於他來說,孫女早晚都是人家的。將來許人之後,生下的孩子也是繼承人家的香火。

眼下自己已經與大兒子斷絕了關係,若是小兒子再生不出孫子來,那司馬家的香火真到自己這裡就斷了。再加上與那位門下侍郎結親,給自己家族帶來的利益,要遠遠超過父母已經雙亡,而且生前也不過是普通小地主的吳芝玉。

思來想去,司馬宏便同意了司馬睿在被提親之後,馬上便提出的休妻再娶要求。至於吳芝玉若是願意做一個平妻,那自然是好。如果不願意,那也就別怪他們司馬家無情了。誰讓她沒有一個做高官的爹了?而以往吳芝玉對他們司馬家做出的貢獻,則被他刻意的忽視了。

至於眼下權勢薰心,知道攀附上這個岳丈家,對自己今後助力的司馬睿,早在那位門下侍郎提親第一刻,便已經心動了。若不是司馬宏示意他穩重一些,恨不得當場便以侄女婿身份,跪下拜見世叔了。甚至可以說,若是沒有司馬睿堅決的態度,司馬宏還未必能下這個決心。

這爺倆戲做的很足,爲了彰顯自己不是富貴易妻,還趕在了殿試之前以善嫉、無後爲名,在那位門下侍郎的見證之下,給吳芝玉寫下了休書。近十年的夫妻之情,被這一紙休書徹底的斷絕。若不是因爲還寄居在英王府,恐怕當天便將吳芝玉趕出家門了。

至於做了下堂妻的吳芝玉,以及她實在不忍心,留在她那個無良父親身邊,而一同帶出來的女兒。在父母雙亡,已經沒有孃家可以依託。除了同在英王府擔任內管事的一個遠房堂姐之外,連個親人都沒有的情況之下。往後怎麼活下去,則壓根不在司馬父子考慮之中。

給了吳芝玉一百貫錢算是徹底的瞭解後,便將她們母女給趕了出來。甚至連作爲眼下,自己唯一親生骨肉女兒,都沒有在看過一眼。而除了那開恩似的一百貫錢,吳芝玉母女就連換洗衣物都沒有帶出來幾件。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今後婚嫁各自由人,不在有任何關聯。

聽罷吳芝玉的哭訴,身邊的吳紫玉恨恨的道:“這個人渣,芝玉爲了他受了多少磨難。現在他全然忘記了不說,還爲了攀附權貴要休妻。虧他還是一個讀書人,老百姓尚且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這種人若是也能當官,這大齊朝的官都成什麼人了。”

“爺,此次科舉是你主持,你現在又是監國親王。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這種人做官?他今兒可以爲了權勢,休了自己的糟糠之妻。明兒就敢爲了權勢,做出更加卑劣的事情。人品如官品,這種爲了向上爬而不擇手段的人,又會是什麼好官?”

看着眼前憤怒的吳紫玉,傷心痛苦絕望的吳芝玉,黃瓊沉默了。他也沒有想到,原本自己以爲只是一個書呆子的司馬睿,會做出爲富貴休妻的事情來,當真人不可貌相。想到這裡,他走上前一把一個將兩個女人摟在懷中道:“芝玉不要傷心。休了便休了,沒有什麼大不了。”

“此等負心之人就算這次挽回來,那麼早晚還會有下次的。此人天性薄涼,遠非是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一切有本王在,芝玉又有什麼可擔心?說實在,本王倒是巴不得芝玉離開他們家。否則,本王今後想要與芝玉相會,還要費上一番心思。如此這般,倒是成全了本王。”

“芝玉先帶着孩子,踏實的在玉姐這裡住着。等將來有機會,本王在給芝玉一個名分。本王就不信了,給本王做一個側妃,還能比做一個小官的正妻差到那裡去?至於那個司馬睿,芝玉放心,本王整治他的手段有的是。說句不中聽的話,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玉姐說的對,像這種爲了向上爬不折手段的人,若是真讓他做了大官,反倒是一個禍害了。雖說本科進士的名單,已經報到了父皇那裡,不可能在做更改了。除非他做下十惡不赦的罪過,本王現在還免除不了他進士的身份。不過,本王依舊有的是辦法整治他。”

“他不是要做大學士嗎?哼哼,本王就讓他在七品芝麻官的職位上,做上一輩子。別說他不過娶了一個門下侍郎的侄女,就算他做了駙馬都尉,本王一樣能讓他冷板凳做到死。他如此對待芝玉,本王會讓他好好嚐嚐什麼叫做自食其果。”

說這番話的時候,黃瓊的語氣也很平淡,臉上甚至還帶着笑意。但其語氣中的冷意,無論是吳紫玉還是吳芝玉,都聽了出來。吳芝玉倒也罷了,但對黃瓊已經有了一定了解的吳紫玉卻知道。眼前這位主,性子看起來的確隨和,但絕對是那種殺人不見血的笑面虎一隻。

他既然如此說,司馬睿這一輩子,就此打入十八層地獄未必,但是今後別想在翻身卻是肯定的了。只是原本也就嘴痛快、痛快,但實際上卻是也知道政務上的事情,這位主是不會聽自己的。哪怕是那個人做錯了,只要沒有超過這位主的底線,他也不會受任何人影響。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對於此事黃瓊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伏在黃瓊的胸口,冷靜下來的吳紫玉幽幽的道:“爺,司馬宏是你要用的人。你如此整治他的兒子,他還能真心爲你辦事嗎?芝玉下堂便下堂了,反正那家人如此絕情,也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

“現在認清了他們的爲人,總算還不太晚。眼下雖說沒有了家,但芝玉還有我在,也斷然不會讓她們娘倆餓着、凍着。可對於你來說就不一樣了,能入你眼中的都是人才。您現在又正是用人之時,爲了我們姐妹,付出這麼大代價不值當的。今兒有你這番話便已經足夠了。”

吳紫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黃瓊給攔住了:“玉姐,不能夠給你名分,已經是我最對不起你的地方了。今後,不要再說什麼值當不值當的。再說芝姐把身子都給了我,現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若是爲了一己私利而坐視不理,與司馬睿那種人還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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