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鐘不到,樓下就傳來了開門聲,惹歡渾身的神經再度繃緊,身體緊緊貼着門板,只怕是元沫兒又殺了回來。
不過,兩分鐘後,門口就傳來了蕭祁的聲音:“開下門。”
惹歡趕緊開鎖,打開門的瞬間,她整個人都跌進了蕭祁懷中,她真的嚇壞了,也受夠了。
蕭祁的眉頭,緊鎖成一片,心口生疼。
趕緊的閃身進了房間,他把惹歡放置在了大牀上,伸手撫摸她的臉:“今天就待在這裡,記住,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乖,我給你買了飯回來,趕緊吃飯,餓壞了吧。”
餓已經是其次,她現在更介意的是那些攝像頭。
“你打算怎麼處理?直接拆嗎?”
“別管了,一切我會安排,我不會再讓她傷害你的,只要一天,好嗎?”
他誘哄的語氣,卻更讓她心酸,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這個資格,她就是個低賤的小三,人人喊打。
她就像是見不得光的靈魂,無法暴露在日光之下,而那滿屋子的攝像頭,就是熾烈的陽光,照到一點,她就會死。
她不怕元沫兒再扎她一刀,她最怕的是這件事情鬧大了,昔日她母親的事情又被揭起,對她母親造成二次,三次,甚至更多次的傷害。
她也怕,怕從今以後,自己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手畫腳,鄙夷唾棄。
原來,這段感情裡,她如此畏首畏尾,她如此見不得光,她甚至像個小丑。
“我不會有事。”她深深壓抑着這種痛苦,表情是冷靜而乖巧的。
她也只有這麼說服自己了,不然,恐怕一分鐘都活不下去。
蕭祁叮囑她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出來,她都有點分不清他是想要保護自己,還是想要隱藏這段骯髒的地下情。
姐夫和小姨子。
是夠齷蹉的了。
惹歡不知道蕭祁到底要幹什麼,她想蕭祁肯定會不動聲色的拆掉這些攝像頭,他是想和元沫兒結婚的,所以他不可能讓她們的感情曝光。
如今滿屋子的攝像頭,他只有兩個選擇,把她從窗戶外丟出去,或者,拆掉所有攝像頭。
她自嘲,二樓而已,他倒不如把她丟出去來的省事,就這麼拆了攝像頭,保不齊元沫兒不會多作懷疑。
畢竟那五個攝像頭都找到拆掉,除非是被人知道了或者出賣了,不然不可能。
那個來裝的男人肯定不會出賣元沫兒,元沫兒曾經短暫的懷疑過鎖住的客房裡有人,到時候,恐怕元沫兒會把自己的驗證成真,蕭祁必定要給自己惹麻煩,少不了解釋。
不過蕭祁沒把她丟出去,看樣子他是打算拆了,他肯定也做好了怎麼好元沫兒解釋的準備了吧。
惹歡看着緊鎖的房門,原本以爲會聽到一些拆的動靜,可是許久房子裡安靜的就像是無人似的,直到好半天后,才聽到樓下大門打開關上的聲音,伴隨着的,還有女人嬌媚酥骨的聲音。
“討厭,蕭總,大半夜人家正在睡覺呢,你可真會裝,人家投懷送抱你不要,人家心灰意冷了你倒過來給人家希望了,你家好野性,和你一樣,好有男人味。”
惹歡一怔。
什麼情況?
他難道不知道這家裡裝了攝像頭嗎?
她趕緊貼近門,仔細聽。
就聽見蕭祁聲音沉悶磁性道:“先上樓吧。”
“蕭總,哥哥,你好直接哦。”
“你不喜歡?”
“不不不,人間就喜歡直接的男人,哥哥,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你這樣的,狐狸精。”
惹歡汗毛倒豎,一陣陣雞皮疙瘩起來,這是蕭祁嗎?該不會是誰在模仿蕭祁的聲音吧,他搞什麼鬼啊。
她來不及細究,就聽見了高跟鞋踩上樓的聲音,這女人不用換鞋嗎?蕭祁可是有點兒輕微潔癖的,這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應該會被針孔攝像機錄的很清楚吧。
蕭祁他,該不會……故意的吧。
惹歡震驚,他到底要幹嘛?
隔壁房門開了,惹歡狗仔隊似的撲倒兩個房間的相連的牆壁上,可是隔音太好,聽不見什麼聲音。
蕭祁如果是故意想要氣元沫兒,他目的在什麼?難道是因爲他生氣了?
也是,被人偷偷配了家裡要是,還被人收買了秘書,加上被人裝了針孔攝像機,蕭祁這樣的個性,怎麼可能不生氣。
只是他居然這麼腹黑,懂得這樣報復。
他接下去要幹嘛?假戲真做?
惹歡卯足勁也沒聽到個什麼,結果發現貼着牆聽根本不明智,兩個房間的窗戶挨的可近了,她趕緊跑去窗戶那,果然,一打開窗戶,就聽見了女人*蝕骨的聲音。
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蕭祁,他真的……
“啊,不要這樣,蕭總,不要這樣。”
女人叫的賣力,欲拒還迎,惹歡心裡忽然像是塞了一團棉花,雖然輕飄飄的,但是堵的慌。
她不想聽了,她聽的頭疼。
剛要關上窗,就聽見了女人委屈的哭聲:“蕭總,怎麼了嗎?人家那裡做的不好嗎?幹嘛推開人家。”
“你走吧,我不喜歡你今天的香水味。”
這,是做了還是沒做?
應該沒做吧,以她對蕭祁戰鬥力的瞭解,3分鐘,還不夠他進入前戲的。
心裡頭那團棉花,陡然鬆脫下來。
果然蕭祁根本只是想氣元沫兒,而不是想要玩火。
“蕭總,那人家洗乾淨,洗很多遍還不行嗎,人家來都來了。”
“我說了你走吧。”
惹歡忽然想笑,蕭祁真夠狠的,元沫兒現在在哪呢,估計都聽到看到了吧,不知道蕭祁用意的她,肯定以爲蕭祁出軌了,她肯定氣的抓狂,搞不好現在正殺過來呢。
想到蕭祁的腹黑惹歡就想笑,可是轉念又覺得蕭祁拆攝像頭然後跑去惡罵元沫兒一通不是更腹黑?
因爲腹黑的最高境界就是扮豬吃老虎,他何必露出如此兇相?
她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