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晴帶着燕月、燕雨回府覆命時,天上已經掛了星星。
白天的燥熱一掃而光,風中寒意已深,院內的青石路更是冰涼。
小卿微擡眸看了三叔一眼,又垂下目光,雖然雙膝針刺般疼痛,他依舊跪得筆直。
“小弟已按大哥吩咐,將落陽、落月、詩兒送到武家牧場。”龍晴跪地,稟告。
龍城看着龍晴不語。
燕月和燕雨並排跪在龍晴身後,頭都不敢擡。
龍城看出龍晴受傷,龍晴卻沉默不語。
“你受傷了。”龍城心中暗哼一聲,開口詢問。
“小弟無能,有負大哥教誨,請大哥降責。”龍晴垂下眼瞼,請責。
龍城鬱悶,我是問你哪傷了,傷得重不重,誰說要罰你了嗎?你大哥我就是那麼苛刻的人。
靜默中,燕月叩了個頭道:“弟子大意,對敵不利,才令三叔受傷。弟子慚愧,師父重責。”
“是小弟疏忽,調度失策。”龍晴擡頭看龍城:“小弟願領重責。”
龍城喝茶,放下茶,儘量和緩了語氣道:“燕月、燕雨沒受傷嗎?”
“沒有受傷。小弟傷後,還是他們兩個穩住戰局,才順利辦完差事。”
“恩。”龍城微點頭,又漫不經心地問:“你傷得可重?”
“小傷無礙。”龍晴回,略頓,“多謝大哥關心。”
龍城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怎麼會受傷?是什麼樣的高手?就算打不過,自保還不成嗎?”
“小弟無能。”龍晴瞄了大哥一眼,又低下頭去。其實以龍晴的身法,的確是有自保的能力。只是他昨日捱了大哥的板子,那臀腿之上,尤腫痛得厲害,騰挪之間,總有幾分不便,故此被敵手掌風掃中,雖然不重,卻是傷了內息。
龍晴急着回府覆命,並沒有時間運功調息,雖然在回話之時,他刻意壓制,但是龍城是多高的身手,對弟弟的氣息又是何等的熟悉,故此,只一句話,便被龍城聽出龍晴受了內傷。
可是龍晴卻不敢以此理由回覆大哥,只得再次俯首認錯。
“行了,你回房去吧。事情經過就由燕月回吧。”龍城吩咐。
“多謝大哥體恤。”龍晴欠身,又道:“請恕小弟多嘴,小卿他……"
“小卿的事情,你不必管。”龍城冷冷截口道,“回房去。”
“是。小弟告退。”龍晴看大哥已經不悅,不敢多說,欠身告退。
待龍晴退出去,龍城命燕月、燕雨起來,由燕月稟告事情經過。
龍晴、燕月和燕雨在金戈洗月軒一戰中實在兇險非常。
金戈洗月軒內竟伏有遼金兩國的高手。
遼國金丹聖母也來了。
當日,燕月曾以浣血游龍的身份,力挫遼國殺手“北斗七星”,他們的師父正是遼國金丹聖母,在遼國地位尊崇,武功更是高不可測。
金國來的則是素有金國第一高手之譽的金國魔教左使李成。
落月正是拜入李成門下,才能在短短數十日內,武功進步神速。
燕月與落月過招,百十回合後,已將落月制住穴道。落月卻只是冷哼一聲道:“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
燕月回頭笑顧三叔,龍晴點了點頭,燕月伸手一指,解了她的穴道,道:“得罪。”
龍晴道:“落姑娘,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只是有些事情,逃避也非解決之道。”
落月冷冷道:“不必拐彎抹角說得好聽,你想抓我哥哥、嫂子回去,就看你沒有那個本事了。”一扭頭,往山上走去。
燕月奇怪道:“這丫頭怎麼如此有恃無恐,沒聽說這地方有什麼高手啊。”
龍晴看了燕月一眼,微斥道:“小心你說話的內容。”
燕月賠笑欠身道:“侄兒失言,三叔莫怪。”
燕雨不由也有些好笑,心道,這個老大果真如傳聞中一樣囂張,這位落姑娘雖然年紀輕,卻是和三叔一個輩分的,可是在他口中卻也敢“這丫頭”“那丫頭”的稱呼。
其實龍晴責燕月倒不是因爲燕月對落月的稱呼,而是燕月後面那句,實在有些狂妄自大的意思。
龍晴三人跟着落月轉過一處山坳,一處平坦地面上,或坐或站竟有三四十人之多。落月站在場中,回頭看了三人一眼,走到那羣人中間,與其中一個男子見了禮,徑直穿過人羣,往軒內去了。
這些人,正是遼國金丹聖母及其座下北斗七星等徒弟以及金國的高手李成等人。
不過這些人自稱並非是爲金戈洗月軒助拳而來,而是和傅家有些恩怨。
遼國金丹聖母是找燕月,因爲北斗七星曾敗於燕月手下,故此來尋個過場。而李成則稱其是李冰、李雪之父,因爲兩個女兒被月冷所負,又被人所乘,故此來要個說法。
龍晴就是在此處被李成所傷。李成武功確實很高,而且在燕月與遼金丹聖母過招時,竟然突然出手偷襲,龍晴急切援手,爲李成掌力所傷。不過,李成卻傷得更重。
這邊燕月也勝了金丹聖母,故此三人揚長而入軒中拿人。
而這過程則簡單得不可思議。
燕月稟告道:“當時落軒主、落月姑娘和武姑娘都安靜地待在大堂之上。見了弟子等也毫不反抗。大堂上垂了一個簾,簾後端坐了一個婦人。落軒主稱呼她爲夫人,執禮甚爲恭敬。”
“那位夫人說,落軒主做錯了事情,應該受到懲罰。讓弟子等將人帶走,不過卻交給弟子一封信,讓交與武前輩。”
“信未封口,信上無毒。弟子問夫人是否可以看看信的內容,那位夫人也準了,弟子見裡面只有一張紙,紙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三叔便讓燕雨另用了一張紙,將那個符號描下來,送給了武前輩。”
龍晴心思細密,恐怕那信紙上另有文章,故此有此做法。
“武前輩初見落軒主時,本是十分震怒。看到那信中符號後,卻平靜下來,什麼也沒說,讓弟子等回來了。”
傅龍城真有些奇怪,就算武修不一掌拍死落陽,依他的火爆脾氣,斷沒有如此輕易罷手的道理,那所謂夫人的一封信,竟對武修如此奏效嗎?
燕月道:“弟子已經讓燕雨又畫了一張。”說着雙手將紙遞給傅龍城。
傅龍城拿過來看了一眼,又交給燕月道:“你去查吧。查清楚了來稟。”
“是。”燕月應了。恭謹地欠身告退。師父派給他事情做,他心中很是高興。
所以出得師父的房門,進了院子,看見還跪在那裡的小卿老大時,那一臉燦爛的笑容就忘了收。
小卿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來,燕月才醒悟過來,忙垂頭做沉痛恭謹狀。
小卿已經低喝道:“給我滾過來。”
燕月大驚,回頭看看師父的房門,老大,你就是要找我的麻煩,也不是現在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日,寶寶不知被誰傳染了“皰疹性咽喉炎” 上週四發高燒,到醫院時,差點被醫生嚇死。醫生說這病的病菌是和“手足口病”一樣的,必須馬上住院,然後嘩嘩地開單子,我都暈了。忙着就去交款,好傢伙,給開了380多元的的藥,還讓去驗血,還有一針退燒針。抽完血,準備打退燒針時,護士給量體溫,說,這孩子已經退燒了,才38度多,這麼小的孩子不超過39度,不用打針。這才醒悟,又忙着回去找大夫。大夫又給仔細看了一下,說,那既然燒退了,就先回家觀察吧。要是再發燒,趕緊來住院。回家又觀察了兩天,孩子越來越好,再沒有發燒。但是孩子出了一身的疹子,而且嗓子裡出了水泡,吃東西就疼。所以這週一、週二還是沒上班,請假在家繼續陪孩子。到了今天上午,孩子的疹子終於退得差不多了,吃飯也正常了,又活蹦亂跳了。真是萬幸。所以上來更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