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然而,事實上總是會有一些不開眼的傢伙,自己找事情,送上門來找死。
“給我站住。”
鍾言轉身就要離開,可是纔剛剛走出一步,身後便是喝聲傳來。
說話的,是之前那個帶頭的三角眼。
此刻這個傢伙大搖大擺,一臉不爽走到鍾言近前道:“你小子走什麼走啊,本少爺剛纔開口說了你可以離開了麼?”
“沒有經過本少爺同意,你就要離開,是不是不將本少爺看在眼裡,想要找死啊?”
話語說道個不停,男子也一邊開始上下打量起鍾言來道:“看你這個模樣,似乎不是黑雲鎮申神將營的人,可是爲什麼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這黑雲森林之中呢?”
自顧嘀咕一聲,等到視線停留到鍾言懷中江小月的臉蛋之上,更是眼睛一亮,情不自禁一聲讚歎。
“好美的小娘子啊。”
其餘人一聽這話,一個個眼睛放光的湊了過來。
儘管江小月處於昏迷之中,髮絲凌亂,臉色病態的蒼白,一股落魄潦倒的狼狽模樣。
可是那天生麗質,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依舊難以被遮掩。
衆人咋一見的,當即驚爲天人。
“好漂亮的女子啊。”
“可不是麼,就這長相,怕是那數百里之外,殘雲鎮之中,豔名遠播的那個騷狐狸,也比不上她吧。”
“最關鍵的是,這麼個小娘子,眉心緊緻未來,看模樣好像還是個雛呢,我要是能夠上一次這種女人,讓我折壽十年,我也認了。”
幾人七嘴八舌,我一言你一語的感嘆着,漸漸氣氛變的有些怪異起來。
五人相互之間對視一眼,淫笑一聲,很快那之前的三角眼青年站了出來。
趾高氣揚一指鍾言道:“小子給我聽好了,你想要離開,這個可以,但是你懷裡這個小娘子必須留下。”
“爲什麼啊,我家小月一直跟我在一起,我絕對不能夠拋下她的。”鍾言僞裝出一個老實人受到欺負,有些無力抗拒的模樣。
他的演技十分不錯,幾人顯然被矇騙住了。
見的鐘言如此懦弱的模樣,幾人笑的越發燦爛起來。
那個三角眼更是怒喝道:“什麼爲什麼啊,我說她必須留下,就必須留下。”
又一把扯住鍾言脖子道:“話說,你小子知道本少爺是誰嗎,就在這裡問東問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怎麼地啊?”
朝着左右幾個馬仔一招手道:“你們幾個,給我告訴這個傢伙,告訴他本少爺姓甚名誰,又是來自什麼家族的。”
好像這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情一般,一個馬仔大叫着,“我來我來。”急急忙忙搶先跳了出來。
然後下巴朝天,一副目中無人模樣道:“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我家少爺,乃是古月家的十七公子,也是當今家主,天狼國元帥古月天鎖最爲寵幸的小孫子。”
“在這神將營方圓千里之內,我家少爺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你如果不願意她留下的話,那好,你小子也給我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古月家?”
鍾言聽的渾身一顫,臉色煞白,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咬了咬牙,倔強道:“是古月家,那又如何啊,神將營古月家,聶家,紀家,李家四大家族共同掌控,也不是你古月家一個人說了。”
“我與聶家,紀家都有着交好,你現在這樣子無緣無故對付我們,小心我告到其他幾大家族那裡去,到時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古月烈這般當真有天才之名之人,自然是不用畏懼什麼告發的。
可是他古月白不一樣,他對外說起來,是古月家最受寵幸的小孫子。
可是實際上他自己非常清楚,他受到寵幸,只是因爲他實力地位,在古月天鎖眼中,就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沒有本事,又乖巧聽話,當個寵物還差不多。
但是一旦這個寵物知道惹是生非了,到時候古月天鎖會怎麼樣對待他,那還真是說不定呢。
古月白一聽這話,面色當即陰沉了下去。
“小子,你是在威脅我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手下殺了你,讓你走不出這個森林啊?”
話語一頓,眼眸一轉,又笑道:“更何況,我殺你,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要知道,現在這裡,可是神將營的試煉之森,你貿然出現在這裡,我殺了你,只當是殺了一個試煉弟子而已。”
“儘管我非常清楚你並非試煉弟子之中的一員,但是你若是死了,其他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話語說着,一臉猙獰哈哈大笑起來。
看着這個模樣,原先一副懦弱模樣的鐘言,面色也是逐漸了陰沉了下去。
“哎……”
嘆息一聲,鍾言搖了搖頭道:“可悲啊可悲,我已經儘量的低聲下氣,讓你們能夠得以保住性命了,可是你們爲什麼還要得寸進尺呢?”
“這是你們自找死路,可不要怪我啊。”
正一臉獰笑逼近前來的衆人,聽得這話,一個個一臉錯愕之色。
“小子,你說什麼呢,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你別以爲你這樣說了,就可以讓我們放過你了,你死心吧,今天無論如何,你和你懷中那個小娘子,都是不可能跑出這麼個地方的。”
“就是,你嚇傻了,現在開始胡說八道了對吧,你也好意思說讓我們自找死路,我們現在就要讓你知道,這是誰在自找死路。”
大叫一聲,其中三個馬仔一臉兇狠的撲了上來。
“哎……”
再度長長嘆息一聲,鍾言一臉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面對三個撲來的戰兵戰師,他一臉雲淡風輕,動都不曾動彈。
只是屈指一彈,一團鵪鶉蛋大小的粘稠鮮血,激射而出,在三人中間的位置,又轟然爆炸開去。
突然炸開的鮮血,濺射的三人一身都是。
三人一抹滿臉的血跡,當即臉色越發的陰狠了。
“小子,敢戲弄我們,你這是自己在自找死路,看我們現在不要了你的小命。”
他們惡狠狠的就要揮刀劈砍鍾言,卻不曾想,才走出 一步,突然啊啊慘叫聲,無比淒厲的傳響而來。
低頭看去,那原本惡作劇一般的鮮血,此刻一縷縷的,好像變成了一隻只血色的小蟲子一般,正瘋狂的朝着他的皮膚之中鑽了進去。
鮮血蟲子乍一侵入體內,他便感覺自己的血肉精華,以至於戰氣,都在迅速被吞噬着。
渾身如同無數螞蟻吞噬一般,痛癢難耐。
他啊啊慘叫不停,痛苦不堪的模樣。
而外人看上去,對方慘叫之間,身形血肉快速的消融瘦削下去,竟然在眨眼之間的功夫,便直接化作一具皮包骷髏的骨頭架子,癱倒地面之上了。
“啪嗒……”
三人聲音慢慢小了下去,又在眨眼之間的時間,化作一股骨頭架子,撲倒地面之上,徹底沒有了生息。
“咻咻……”
正好這個時候,一團血色的火焰,自對方周身升騰而起。
然後只是隨着鍾言鼻翼一張,用力一吸,便直接被其吸收進入了身體的內部了。
成功吸收了兩名戰兵強者畢生修煉的能量精華,只是讓鍾言的臉色微微紅了紅,然後又瞬間恢復與平常狀態。
他的肉身太強大了,而這股力量,也實在是太微弱了。
以至於吸收了三個人,竟然連體內一處傷勢,亦或者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戰氣力量,都未曾恢復。
“哎,還真是弱小啊。”
感知了體內的狀況,鍾言滿臉意興闌珊的感嘆了一句。
然而一旁的兩人,見得鍾言,卻像是見到了鬼一般,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渾身發顫,手指頭指點着鍾言,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來。
“你,你到底是誰?”
鍾言擡腳一步步逼近對方,指了指自己鼻子,一臉天真笑道:“我嗎?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人啊,剛纔古月大少爺,您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古月白:“……”
他一臉無語,如果他相信了鍾言的話,真是一個路過的,那就是一個大傻子了。
自己那幾個手下,可是強大的巔峰戰兵的實力,可是全部都是預備神將營成員,擁有着將來進入神將營,成爲一名強大戰將的強者。
如此厲害之人,卻在鍾言手中一招都沒能夠撐過去、
那麼,鍾言的力量,又該強大到一個什麼地步呢?
最爲要命的是,剛纔鍾言剛纔使用出來的手段,邪異無比,聞所未聞,一看就不是什麼面慈心善之人。
自己幾個手下死了,那是不是馬上就要輪到自己了呢?
想到這裡,他嚇得渾身發顫,連連踉蹌後退。
大叫道:“不要,你不要過來,你不能夠殺我,我可是古月家的人,你殺了我,可就是跟古月家結仇了,我……”
“這個誰知道呢。”一如之前古月白對鍾言說的那句話一般,現在被鍾言重新送給了古月白。
後者聽得此話,激動的話語一滯,面色一片煞白。
嘴巴張了張,還想開口。
卻是眼角一道妖豔的血色,已經再度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激射而來,然後濺射兩人身上,瘋狂的侵蝕着兩人的血肉精華和戰氣。
古月白痛的眼淚鼻涕直往下流,就要尿褲子跪地求饒。
剛好這個時候,鍾言的話語輕飄飄的傳了過來。
“更何況,一個古月家的少爺而已,反正我已經殺了古月烈了,再來上這麼一個古月白當做添頭,貌似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吧。”
蝨子多了不癢。
反正殺一個也是得罪,殺兩個也是得罪,這樣子又有什麼差別呢?
“古月烈?”
飽受鮮血之力吞噬的古月白,聽得這話,一臉錯愕。
他不明白,自己崇敬無比,天才般的古月烈,怎麼也跟這件事情扯上了關係。
也完全不明白,古月烈堂堂戰將,又同等級之內,戰力無雙,怎麼可能會輸給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呢?
大量的疑惑不解,充斥心頭。
而現在,他就即將帶着這般疑惑,永墮沉淪深淵,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