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走,鍾言唰的目光落在了青山的身後。
後者本來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想要趁着鍾言不注意,也跟着那南宮令幾人一起溜走的。
如今被鍾言這麼一看,瞬間雙腿一軟,嚇的直接噗通跪在地面之上。
鬼哭狼嚎,一個勁兒就是朝着鍾言磕頭大拜道:“饒了我啊,這位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定不要跟我計較什麼啊。”
這個青山沒什麼本事,可是就是演戲的功夫有點兒厲害。
竟然說哭就立馬來了眼淚鼻涕,比真的還要真的。
不過,別人吃他這麼一套,鍾言可不相信。
任由對方拜個不停,額頭都磕出了血,他只是面無表情,冷視對方道:“不敢了?有你青山不敢的事情嗎?”
“而且我記得昨天晚上,某人好像就跟我做了類似的保證,結果今天呢,說好的東西沒有帶來不說,還找了人對付我。”
話語一頓,惡狠狠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不受承諾之人,對待這種違背承諾的小人,我一旦都會一道道割斷他的血管,讓他全身血液流進而死。”
森寒的話語,如同冰錐一般,深深扎入青山的心田。
後者腦海之中,彷彿已經幻想出那麼慘烈的一幕似得。
當即嚇得全身發抖,牙關打顫不停道:“不,不要,我這一次是真的不敢了啊,求求大人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讓您滿意的。”
看着鍾言冷笑沉默不語,又爬到青水面前,使勁拽着對方褲子道:“青水,你替我求一求情啊,叫大人不要殺我,你對大人有恩,你替我求情,大人肯定不會不聽的。”
“大人……”青水看向鍾言,一臉哀求之色。
到底兩人還是親人關係,血脈緣分擺在那裡。
這種天生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割捨的掉的。
顯然,青水也在此列。
雖然青山不是個東西,屢屢奪取女孩辛勤勞動的成果,對其態度,比對一個外人還要來的惡劣。
但是青水還是不能夠眼睜睜看着青山落入危險,而無動於衷。
嘴巴張了張,青水還未開口。
另一邊,鍾言已經道:“好了好了,你別再拽了,你再拽你妹妹褲子都要掉了,大庭廣衆之下,成何體統,到時候你就高興了。”
一句話說的青水臉色緋紅,另一邊青山也連忙點頭:“好,我不拽了,大人您饒了我,您叫做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瞧着對方一臉諂媚模樣,鍾言不耐煩擺了擺手:“去去去,一邊去,我管你做什麼啊,你妹妹平時做什麼,你就統統給她做了去,少在這裡煩我就是了。”
眼不見爲淨,對於這麼一個殺又殺不得的傢伙,鍾言也懶得搭理對方。
而那青山,小命保住了,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連忙應着是,然後跑進了廚房。
шшш ▲Tтká n ▲CO
至於對方做的什麼,鍾言可不在乎。
解決完對方的事情,鍾言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自己打坐調息,等待着一個時辰之後的到來。
青水原本還蹲在鍾言牀邊,繼續搬張小板凳,撐着下巴看着。
不過還沒走進門,敲門聲響了起來。
然後一人拉着青水問長問短,說個不停。
好不容易說完,纔要進門,又是一個敲門聲響起,又是另一個人拉住了青水,大籃子小籃子送着東西。
足足大半個時辰之後,青水這才返回房間之中。
感覺對方站在原地,忸怩許久,似乎有話要說的模樣,鍾言睜開雙眼道:“說吧,有什麼事情?”
“那個……”
青水似乎非常羞於開口,支支吾吾良久,這才遞了遞大大小小几個籃子的瓜果蔬菜道:“大人,這些都是鄰居們送來的。”
“哦……”鍾言應了一聲,沒有了動靜。
一看鐘言沒有追問,青水也有些急迫,連忙道:“大人,你怎麼回事,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他們爲什麼送東西過來嗎?”
“要知道,大家都是一羣窮人,自己都顧不上,我跟他們生活一起十幾年,還第一回有這個待遇呢。”
鍾言道:“能夠有什麼原因啊,這個很難猜麼,無非是看中我的力量,想要討好我唄,所以,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否則就老實閉嘴,一旁待着去。”
鍾言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青水哪裡還敢支吾着。
連忙開口道:“是這樣子的,大人,那些鄉親們看到你很厲害,就想要問一下,你收不收徒弟,亦或者您的師兄弟還收不收徒弟,他們想要讓自己兒子跟您學習一下。”
“當然了,也就是讓您看一看而已,哪怕當不成師徒,您隨便出手指點幾下,也是可以的。”
“您放心,大家都是老實人,肯定不會糾纏着您,不會浪費您太多時間的,就看一眼便好。”
青水說着,豎起一根手指頭,語氣着重的在一眼這個字眼上停留了下。
瞄了眼滿臉期待之色的青水,又瞄了眼遠處房門之外一個個小心翼翼朝着這邊張望的人頭。
看着這麼一羣人自己不答應,似乎就不肯離開的模樣,鍾言沉吟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好了,讓他們進來吧。”
“大人您真好。”
青水聽得,情不自禁歡呼一聲,又急急忙忙朝着外面衆人招了招手道:“快進來,快進來,大人同意替你們看一眼了。”
話音落下,一羣粗衣麻布的男女一臉狂喜之色,領着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孩子,連忙魚貫而入。
儘管這麼一羣人,在鍾言面前站的整整齊齊,非常鎮定恭敬的模樣。
但是他們藏在身後,捏得緊緊的,汗水淋漓的拳頭,卻絲毫沒能夠瞞過擁有着精神力的鐘言。
對於這麼一點,鍾言完全可以理解。
戰將強者,對於那些名門大派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但是,對於這些連戰職者資格都未曾獲得貧民來說,戰士戰兵,任何一個激活戰氣的人,都是他們需要仰望的那個存在了。
更不用說,鍾言這般,擁有着主宰一方的戰將強者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敬若神明一般的強大存在。
好不容易跟戰將強者,有個拉近關係的機會。
而且鍾言又看起來蠻和善的,所以他們就指望着,從鍾言身上獲得一點點的好處。
至於好處獲得的方式,自然是將自己孩子往鍾言面前推了。
他們已經年紀大了,註定修煉一無所成。
但是他們可以指望自己的兒子,指望他們能夠修煉功法,成爲一名戰職者,哪怕是最爲弱小的戰職者,也比一個貧民,要好上十倍百倍不止。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貧民可是連出城的權力,都沒有的。
因爲,他們實在是太弱了。
哪怕是城外隨便一隻野獸,連戰獸都不是的怪物,例如兔子啊,野豬啊,便能夠輕鬆將其虐殺。
而如今,這麼一羣人,便將兒子未來的期望,全部寄託於鍾言身上。
試問,這般關乎未來要事,他們如何能夠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