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常年練武的緣故,二哥徐達和她的身體都是病毒不侵,健康得很。
只是,乾爹只教了她,收了二哥當徒弟。大哥一來是因爲年紀大了,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二來也是因爲大哥跟她的年歲隔得太大,家裡的大半農活都要大哥幫襯着父親,根本就沒有時間跟着他們一起練武。
從外表看起來,大哥長得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樣,倒是練就出了一身的蠻力,比起身材修-長容貌秀麗,遺傳了孃親的文雅秀氣的二哥,誰都會認爲二哥像個俊秀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然而誰又能夠想到,一旦真正動起手來,十個大哥都打不過二哥。
徐佩瑤坐在牀前,一邊靜靜的看着孃親,一邊想着他們這一家。
這幾年來,天災不斷,乾旱過了是蝗災,蝗災過了又是瘟疫,中間連喘口氣的空隙都沒有,大哥都已經快二十歲了,卻至今蹉跎着,連個媳婦兒都沒有。
還有二哥,二哥也快十五歲了,也該考慮人生大事了,卻因爲這幾年來的災害,家裡自顧不暇的,哪裡有那個閒心考慮這些事。
也還好,家裡除了他們一家人,沒有嫂子進門,少了許多糾紛。
彎下腰,輕輕試了試孃親的額頭,感覺到燒似乎腿了一絲,不如剛纔那樣危急了,徐佩瑤看周圍都沒有人,加之母親也逐漸睡沉過去,她站起來,走到門邊輕輕插上門栓,一個閃身,進了空間。
這幾年來,多虧有了這個空間,不然在乾旱的那一年,她說不定就會受不了。
空間裡,依然靈氣氤氳,圍繞着靈池最中央的那朵水蓮,不斷的收縮擴張。
小樓依舊,風景優美,只是面前靈池的水褪下去好幾尺,只剩原來的一半不到。
池中央的水蓮荷葉也不如前幾年那樣青翠欲滴,仙氣繚繞,有了幾分懨懨。徐佩瑤看得有些心疼。
這些,都是因爲她常年不斷往外傾倒靈池水的緣故。池中央的水蓮靠着靈池的水蘊養,如今池水不足,反而得靠它以自身靈氣彌補水池。
只是,她也沒有辦法。
外面情況嚴重,她根本做不到無動於衷,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村裡的人接連死去。今日還在言笑晏晏的說着話,明日便是沒有生氣的軀體。
這些,都是她這些年來的鄉親啊。任憑她鐵石心腸,對那些對她好的人,總是喊着她小佩瑤小佩瑤,有什麼好東西看到她也會給她捎一份的嬸子大叔,她多少還是有幾分感情。
其他鄉的人她管不着,他們村子裡的人,能夠活多少就是多少。
靈池裡的水少了,以後可以慢慢積累,她知道在這個靈池下有一方泉眼,只是出水有些慢,倒也不至於乾涸。一旦人死了,那卻是怎麼也無法挽回的。
所以……
“水蓮,我大哥和孃親可能感染了瘟疫,你可不可以給我三、不,四滴晶液?”
不止她大哥,還有孃親,出門去請大夫了的爹爹,以及她僅僅只有五歲的弟弟,他們可能都有感染瘟疫的可能。這是她的親人,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自己面前。
靈池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輕輕晃了晃,一陣寂靜無聲。徐佩瑤看到後,卻不由高興起來。
“你這是答應了?”說完,她慢慢走進水池中,靠近那朵水蓮伸展開的荷葉。
荷葉上,有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她開啓這個空間也有好幾年了,自然知道一些空間的出產物。比如,這荷葉上的水珠,是上面的蓮花周圍氤氳的仙霧慢慢凝結,一年才能夠凝結出那麼一滴。
她當初不清楚它的功效,一口喝了好多,身體裡的雜質倒是去除得乾乾淨淨,身體也慢慢被改造成最純粹的純陰之體,修煉倒是異常容易,進步神速。只是,這晶露卻也是沒有了。
現在,不過四五年,也纔好不容易凝結出四滴。一旦把它們全都分給了家人,要是再出什麼事,恐怕……
算了,不過是再等一年而已。
徐佩瑤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把荷葉上的水珠裝了進去,然後急急匆匆的出了空間。
她怕在裡面呆的時間太久了,阿福會莽莽撞撞的衝進來。
回到房間,徐佩瑤上前查看了一下,孃親依然睡得很沉。
她從衣袖裡拿出瓶子,走到桌子邊,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水,然後小心的把瓷瓶裡的晶露倒出一滴,小心的端了水杯,走到牀邊,攙扶起孃親的頭,親自把水餵了進去。
“還有大哥!”
把孃親的頭慢慢放下去,徐佩瑤看了看外面,把瓷瓶收好,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準備去隔壁。
走到外面,她就看見阿福端了一跟小凳子坐在門口,雙手撐着下巴,眼睛巴巴的望着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