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

入夜了,我依然在輾轉反側。精神病人普里奧就是那個讓我芳心傾倒了如此長時間的警官帕帖爾,這個真相讓人簡直難以相信。難不成我來到這裡,只不過是一次無目的的誤打誤撞,根本就沒有半點意義?!什麼深藏不露的小陀螺,都是胡亂的臆想?!我前思後想,於情於理我都覺得自己應該趕快逃離開這個精神病醫院。阿爾薩斯院長,還有那個名叫漢森的精神病醫生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還在繼續欺騙我?戲弄我?我突然察覺到自己就站在一圈人的中間,而圍攏着我站成一圈的一衆人竟然都是這家醫院裡的醫護人員和精神病人,他們或是在嘲笑我,或是在蔑視我。在他們灼灼逼人的冷嘲熱諷中我越發的無地自容,緊緊地縮成了一團。我睜開了眼睛,原來這只是一場並不奇怪的惡夢!我一骨碌坐了起來,渾身全都是冷汗,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掙扎:必須離開這裡,儘快,馬上!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挨近牀邊的桌子上。我是再也睡不着了,眼睛雖然在直直地瞅着灑滿月光的桌子的一角,但是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往事歷歷在目。帕帖爾,還有恰裡和我在食堂一角開懷暢聊的美好時光,阿爾薩斯院長得知我願意留下來後的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就像是過電影一般在我的眼前浮現。也許,我太偏執太武斷了,其實阿爾薩斯院長、恰裡,哦,不,是漢森,可是我還是更喜歡也更熟悉他的另一個名字------恰裡,還有普里奧和其他的醫護人員都是一羣實打實地好人。哎,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現在的我覺得自己的左腦袋裝的全是水,而右腦袋裝的全是麪粉,不動則已,一動則立馬混淆成了一團稀巴巴的漿糊。

天已大亮了,我一宿未眠,覺得自己的腦仁都在苦不堪言地突突跳動。我拖拖拉拉地下了地,來到了落地窗旁,拉開了窗簾,一輪紅彤彤的太陽羞澀地散發出一圈淡淡的紅黃相間的光芒。這微弱的光線被玻璃窗擋在外面,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不大一會兒,陽光就變得有些放肆了,它試探性地把顏色點點加深,黃、深黃,最後終於大膽地變成了金黃。現在站在窗前的我,那麼輕易地就與陽光親密接觸上了,那一縷縷金燦燦的光影撒遍了我的全身———從頭到腳,我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鬆多了。

我洗漱完畢,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頃刻之間徘徊在房間門口的阿爾薩斯院長那瘦削的身影便不偏不倚地進入了我的視線。一夜之間,他彷彿變得更加蒼老了,也更加羸弱了,眼窩深陷,眼神無光,就像是一個霜打的茄子一般。

我登時愣住了,他肯定是要做最後的努力,力勸我留下來。

阿爾薩斯院長踱着方步走了過來,此刻他那刻滿了皺紋的小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聲音含蓄而又低沉,“非常抱歉,我今明兩天都是會議纏身,就不能給你送行了,所以現在就來跟你道個別。你離開這個島後,就把這裡的事情都徹底忘了吧,一定要過好自己的快樂生活。祝你一路順風!”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阿爾薩斯院長會說出這樣一番體己話,瞬間我的眼淚直在眼窩裡打轉,我動情地說道:“我不走,我要留下來!不僅僅是爲了治療普里奧的病,也爲了你和漢森醫生,更爲了我自己。”

沒想到這時候輪到了阿爾薩斯院長愣住了,他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我更加堅定地大聲說道:“我要留下來,你現在就是趕我走,我也不離開了。”

“我怎麼會趕你走呢,太好了,太好了,謝謝,非常謝謝你!”阿爾薩斯院長高興得都不知所措了。

自從應允留下來的話語從我的嘴邊溜出後,我頃刻之間就覺得自己輕鬆多了。昨晚我還在絞盡腦針地琢磨來琢磨去,今早卻不由自主地就從嘴巴里吐露出來了我的心願,看來這纔是我的真情流露呀。行動必須跟隨着心扉的涌動,才能夠達成合二爲一的效果。現在我的心靈終於安寧下來了,我之所以來到了這裡,而不是去往別處,肯定不是平白無故的,肯定是有大理由的,幫助普里奧緩解精神壓力,治療精神障礙是我留下了的主要目的,但是還有沒有更深一層次的理想願景呢,雖然現在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是我卻覺得這個目標並不是遙不可及。

至此,在我的印象裡兩名警察來到小島探案的騙人伎倆算是徹底瓦解了。以前對於帕帖爾,不,是普里奧的另類行徑,我總是視而不見,或者姑息縱容。現在回想起來,原來這些古怪刁鑽的行爲放在一個精神病人的身上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這幾天在與普里奧接觸時,我都在細心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他時而牢騷滿腹,時而又閉口不言,時而快樂得像個孩子,時而又悲傷得彷彿世界末日就在眼前。這種種病態的言行舉止都在顯而易見地提醒我,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可是我以前卻從來也沒有這樣想過。看來,先入爲主有時候也是蠻可怕的,它左右了一個人最基本的辨別力,很大程度上屏蔽了人對事物的常規的理解能力。

今年的初秋很是古怪,前幾天還是涼颼颼的,今天的天氣卻彷彿又延遲了它的腳步,一大早起來就如同夏日一般豔陽高照,燥熱難耐,而帕帖爾和恰裡(請允許我還是用我最熟悉也最認可的姓名來稱謂他們兩個人吧。)卻在毒日頭底下健步如飛,我也萬般無奈地跟隨着他們倆。就算天氣反常的炎熱,帕帖爾仍然穿得衣冠楚楚,軍紀扣也系得很嚴實。這麼炎熱的天氣,我和恰裡都汗流浹背,可是帕帖爾卻連一滴汗珠都沒有,這不禁讓人感到很驚訝,難道說精神不正常連帶着身體也跟常人不一樣了?!

一拐彎兒,我們步入了側樓的後身。我一眼就瞧見在不遠處的草叢中一隻警犬背對着我們正在叉着後腿翹着屁股使勁地排大便呢,那樣子實在是滑稽得很,我不由得淺笑了一下,算是在苦中作樂吧。可是恰裡卻急火火地趕到了帕帖爾的身前,相當嚴肅地擋住了帕帖爾的視線,似乎在用自己的身體試圖規避大狼狗的出現。他的舉動也太令人詫異了!再看帕帖爾,此刻他的身體彷彿矮了一大截,呆若木雞地縮在恰裡的身後,但是他的一隻眼睛卻越過了恰裡身體的阻礙,惶恐不安地盯着那隻正在拉屎的大狼狗,就彷彿正在目睹一隻窮兇極惡的大老虎一般。

恰裡向着看管這隻大狼狗的警衛打了個手勢,雖然只是背對着身,但是警衛已經明晰了恰裡讓他帶着大狼狗趕快撤離的意圖,於是警衛牽拉着已經排完大便的大狼狗迅速撤離了該區域。

望着遠去的警衛及大狼狗的背影,帕帖爾終於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口氣,但是這口氣仍舊是那麼氣若游絲,他篩糠般地哆嗦着身體,顫顫巍巍地再也站不住腳了,一頭便栽在了恰裡的身上。恰裡急忙攙扶着舉步維艱的帕帖爾,坐在了一塊距離我們很近的岩石上。此刻帕帖爾則一改先前利落抖擻的精神,而是一副臉色蒼白的恐懼模樣。一大顆一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噼裡啪啦地滾了下來,這絕對不是因爲天熱導致的熱汗淋漓,而是寒徹心骨的冷汗涔涔。

等到帕帖爾稍微舒坦了一些後,恰裡和我就一起攙扶着他回到了病房裡。恰裡騙他服下了一杯裹帶着安定情緒的藥物的甜水後,他總算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和恰裡隨即走出了他的房間。在接下來的緩慢地行進中,恰裡都是一言不發,眉頭緊蹙,跟平常判若兩人。

我小聲問道:“帕帖爾很怕大狼狗?”

“對,他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害怕,而是異常的恐懼,這真是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在他那厚厚的病例中,對於他害怕狗的記錄,只是一些關於他小時候的徒有其表的泛泛而談,根本就沒有什麼深入的描述。可是從我們日積月累的觀察中卻發現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害怕,而是一個深陷於內心的根深蒂固的彷彿遭遇了魔鬼的大挫折。但是怎樣掙脫掉這個盤踞在心靈深處的頑石,迴歸正常的真我,卻實在是難於上青天呀。每一次我們的佈局都折在這個關鍵部位,這次也相當不樂觀。”

恰裡的話就像是一把鋼針戳在了我的心臟上,痛得我猶如撕心裂肺一般。難道說帕帖爾的心靈抗爭就止步於此了,我還要等待多少次的心靈輪迴纔有可能使帕帖爾的心理正常一些,纔有可能救出我的摯友,難道說這場倒行逆施的災難就不能化解了?!

故地重遊靈光乍現險象環生肺腑之言靈光乍現喜出望外五雷轟頂噬蝕暗符先斬後奏歪打正着肺腑之言廬山真面撥雲見日死灰復燃勢如破竹水落石出措手不及造化弄人大吃一驚縱身一躍出奇制勝星羅棋佈以毒攻毒激流勇進七嘴八舌死灰復燃衝雲破霧雲泥之別逼上梁山虎視眈眈明察秋毫坐以待斃心驚膽顫否極泰來瞻前顧後藏寶之地神乎其神一波又起陷入僵局頭暈目眩大海撈針大相徑庭勢如破竹坐以待斃吉光片羽觥籌交錯撥雲見日點石成金當頭棒喝追本溯源猝不及防突如其來急中生智出乎意料咄咄怪事禍起蕭牆單刀直入競爭激烈激流勇進競爭激烈藏寶之地滄海桑田陷入僵局棋逢對手出奇制勝來之不易精疲力盡情真意切雲泥之別混混沌沌大吃一驚陷入僵局如坐鍼氈來之不易一波未平自由搏擊虎視眈眈始料未及石沉大海如坐鍼氈雲泥之別靈光乍現報仇雪恨撥雲見日計上心頭陷入僵局大海撈針瞻前顧後黔驢技窮別有洞天五雷轟頂手槍射擊情真意切鬼使神差徒勞無功禍起蕭牆事不宜遲黔驢技窮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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