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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裡,齊箏聽到下人傳回來的消息,笑容更加大了些,叫人替自己拆下染指甲的布,才道:“既然王爺不想有人去打攪,那你們就好生看着,別叫不長眼的人再去打攪了王爺,聽到了嗎?”
“是。”
丫環們齊齊的應下,齊箏越發的滿意了,想到前幾日她讓魏如意邀請自己出府的事兒,就一陣諷刺,魏如意那日雖然送來了邀請函,但她怎麼會不知道魏如意是另有算計,所以她並沒有真的將姽嫿送去,並殺了姽嫿,只是將她藏了起來。
如今沒有姽嫿,方巧巧也遲早被自己玩死,想想,還是自己夠聰明。
“那郡主,咱們要不要去伺候伺候王爺?”一側丫環問她。
齊箏輕笑:“王爺這時候正煩着呢,咱們去了,豈不是也要招他煩心?咱們這時候,最好什麼也不用做,等他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那就這樣乾等着?”丫環又道。
“自然不是,母妃今兒一早不是傳消息來,說家裡出事了嗎?我還得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怎麼了。”想起這個消息,齊箏顯得有些煩躁,外祖父死了,雲家就算是沒用了,沒了雲家,如今的汝南王府就更加有名無權了。
想罷,她又看了看新染好的紅色指甲,才領着人走角門出府去了。
魏如意中午餓醒的時候,只覺得這裡的味道有些熟悉,而且是讓她覺得安心的熟悉。
“衍哥哥?”她輕喚。
立即有人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殷切笑道:“小姐醒了。”
魏如意看着她的穿着打扮,更加確定這裡就是國師府,忽然有些羞澀的掀起被子朝裡頭看了看,待看到自己衣裝整齊的躺在被子裡時,失望根本掩飾不住。
“小姐怎麼了?”侍女奇怪問她。
“沒事沒事,衍哥哥呢?”魏如意忙笑着掩飾,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牀上起了來,一面穿鞋一面問她。
侍女看她如此着急,掩脣直笑:“尊上就在門外呢,您瞧。”說完,她側開身去,樓衍正好背對着房門口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着根吊杆,圍欄下,便是清澈的湖泊,有風吹來,都帶着清爽的香氣。
他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散落在雪白的廣袖長衫上,魏如意覺得,這人就好似她做的冰碎甜點,雖然渾身透着股冷意,但卻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巴不得再上前去一口吞下。
也許是魏如意的目光太炙熱了,樓衍抓着吊杆的手微微一動,冷淡道:“起了就出來。”
魏如意嘿嘿的笑,麻溜的洗漱完,便奔了出來,搬了個小杌子在他身邊坐下,擡起小臉笑眯眯的打算跟他搭話,哪想他一個爆栗子下來,敲得她差點沒哭出來。
“衍哥哥,你不喜歡我了。”
樓衍看她哭哭啼啼的,鳳眸輕轉,修長的大手便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揉了揉,順帶問她:“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
魏如意一個激靈,她方纔睡得沉了,醒來又陷在自己可能被樓衍忍不住偷吃了的驚喜裡,居然忘了昨晚那茬。
“怎麼說呢……睡得還勉勉強強吧……”
“勉勉強強?”樓衍冷冷睨她:“爲何我看你睡得十分香甜呢?”
“沒有沒有,如果香甜,一定是因爲夢到衍哥哥你了。”魏如意打着哈哈,妄圖掩飾過去,卻只換來樓衍一聲冷哼。
魏如意心虛的厲害:“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累了。”
樓衍沒說話,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有點兒生氣,原來她還那麼相信一個與她半點血緣關係也無的男人。雖然知道那男人是真心幫她,但就是覺得生氣。
他沒說話,手一直揉着魏如意的頭,魏如意想着,就算是被揉禿了她現在也不能吭聲。
沒多會兒,牧雲才快步走了來,瞧見魏如意居然乖巧的端坐着讓樓衍摸頭,忽然有點兒羨慕,若是靈犀也肯這樣讓自己揉一揉就好了,也不知她在山莊怎麼樣了。
“尊上,先喝藥吧。”牧雲走過來,魏如意暗自鬆了口氣,卻聽樓衍淡淡道:“放一邊吧。”
“衍哥哥,喝藥重要。”魏如意到底是心疼頭頂,她雖然覺得自己這臉蛋兒不錯,但若是禿了,她想衍哥哥應該也是下不去嘴的吧。
樓衍沒理她,手繼續無意識的揉着,似乎十分舒服。
魏如意求救般看向牧雲,牧雲只投來豔羨的眼神,讓魏如意一口老血堵死在喉嚨裡,差點沒哭出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樓衍才終於停下動作,喝了藥,道:“貴妃的病如何了?”
“貴妃的病情暫時穩住了,但宮裡有動作。”牧雲看了眼魏如意,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樓衍看了眼正緊張的給自己的頭頂做手指按摩的魏如意,道:“她若是再敢摻和進去,我便剃了她這頭髮。”
魏如意頭皮一涼。
牧雲忍着笑意,這才道:“宮裡探子傳來的消息,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桔兒,被皇后抓走後,一直受着各種酷刑都沒開口,反而是今兒上午,皇后的人忽然接了一戶平民入宮。阿忠去查了,那戶人家與皇后沒什麼聯繫,但宮女桔兒卻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看來皇后是要利用桔兒對柔嘉下手。”
“我也是這樣覺得,還有,皇后還跟皇上求了旨意,想讓魏小姐親自去替貴妃診病,但不知爲何,皇上卻沒有答應皇后的請求。”牧雲滿臉不解道:“自從皇后復位以來,她提的要求皇上基本沒有拒絕過,但不知爲何這次竟會拒絕了。”
樓衍淡漠的看着湖面,他想他是瞭解皇帝的。
他垂眸瞥了眼豎着耳朵聽的魏如意,問她:“你以爲呢?”
“啊……我啊……”
“好好說話。”樓衍看她還一副要遮掩的模樣,直接戳破她。
魏如意小臉紅撲撲的,只老實道:“我覺得皇上多半是怕我會診出貴妃娘娘不孕的原因,如今我算是貴妃娘娘的養女,若是我知道了,一定不會瞞着貴妃娘娘的。”
樓衍讚許的看了她一眼,纔跟恍然大悟的牧雲道:“調動鎮國將軍府的眼線,務必護住貴妃。”
“是。”牧雲應下要走,樓衍又道:“灼華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北燕如今既然與扶桑聯姻,那大齊必然也會派人來求親,你早些把消息放出來,讓皇帝也做好準備。”
牧雲驚訝他居然會主動對灼華動手,聞言,也點點頭,這才快步下去辦事了。
待他走了,樓衍才垂眸睨着魏如意:“你也回魏府去,如今太子和昭王南巡,榮王勢必要做出些動靜來,魏家此刻不能冒出頭來。”
魏如意明白,但她還擔心言袖姐姐:“昨兒皇后娘娘把言袖姐姐給……”
“賢妃娘娘比你所想象的掛記着這個兒媳,昨兒昭王妃才入宮,就被賢妃叫去伺候着了。如今皇帝雖然對皇后心存愧疚,但賢妃還是昭王的生母,又是柔嘉貴妃摯友,皇帝不會這樣不留情面的。”
樓衍說完,魏如意一顆心才落回肚子裡。
她起了身來,規規矩矩的給樓衍行了禮,才道:“那如意就先行告退了。”
“嗯。”樓衍悶悶嗯了一聲,放鬆了警惕,轉眼魏如意就撲上來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扭頭就提着裙子跑了,一陣風似的。
後來雪無痕問她,爲何總是這樣作死,魏如意解釋道:“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就是喜歡這種刺激又快樂的感覺。”
回到魏府,魏如意已經錯過了好多的事情。
雲濤死後,金成涵對金家的人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金府也被金家族裡的人給佔了去,至於他,則被人扔到了垃圾堆裡。
魏如意剛回府,就看到了戴着帷紗帽悄悄出府的魏輕水。
“小姐,今兒金家的人送了金成涵的消息回來,說三小姐要想收屍,就帶五百兩現銀出府去。”木英道。
魏如意聽着,沒有立即回府,而是帶着她悄悄跟着魏輕水的背影而去。
過了不多久,魏輕水的馬車就在金府外不遠的一處垃圾堆附近停下了,魏輕水下了馬車來,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頭髮髒亂到打結的金成涵,他身上的衣衫沾滿的血跡都變成了有黑又硬的塊,蒼蠅們圍着他飛着。
他似乎還有呼吸,聽到聲響,手指還動了動。
魏輕水忍住眼淚,走上前蹲在他身側,輕聲喚他:“你現在後悔嗎?”
金成涵似乎認出了她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睛來,乾裂蒼白的嘴脣動了動,沒發出聲音,似乎想要魏輕水救他。
魏輕水忍不住拿過帕子捂着嘴輕輕嗚咽,一旁跟來的大夫見狀,立即上前去替金成涵把了脈,但眉頭深鎖了半天,最後也只是搖搖頭:“他就剩最後一口氣憋着沒嚥了,就是華佗在世,怕也救不活了。”
魏輕水聽完,眼淚流的更多了,金成涵也激動的拿手死死拽住了魏輕水的衣裳,面容猙獰的朝她喊着什麼。
魏輕水看向他,忍下喉頭的哽咽,輕聲道:“你我夫妻一場,雖然你負了我,但你死後,我會留你全屍,將你好好安葬,也算是小寶與你父子一場,盡了孝義!”
“魏輕水……你好狠……”金成涵還要喊,一隻蒼蠅忽的從他嘴裡竄進他的喉嚨裡,他那口憋住的氣終於因爲忍不住的咳嗽而泄了出來,瞪着赤紅的眼珠子倒在那堆破爛裡沒了呼吸。
魏輕水看他真的死了,再也忍不住,轉身跑進馬車裡痛哭起來。
魏家的下人們也識趣的開始收拾金成涵的屍體,但他們才收拾好,金家的族長就帶人出來了。
“你們已經和離了便不是夫妻,按道理,是要我金家來埋了他的。”
金族長說完,魏輕水扔下幾張銀票,而後才掀開車簾冷冷看着他:“你們最好滾出京城,否則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讓你去給他陪葬!”
說完,魏家的人將他不屑的推開,直接離開了。
魏如意遠遠看着,簡直想給三姐姐鼓掌,她終於不把金家這羣人放在眼裡了!
看完,跟木英道:“那五百兩給我拿回來,救濟災民也好,施捨窮人家也好,別給這些混賬。”
木英會意,抽出面紗把臉一蒙,足尖輕輕一點,人便飛了出去。
那金家族長還在想着氣歸氣,但銀子好歹拿到了,也不算白跑這一趟。
他讓人去撿銀票,但銀票還沒撿起來,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麻布袋,將他兜住就開始一陣的拳打腳踢,只打得他這把老骨頭都散了,那拳腳才終於停了。
他長舒一口氣:“到底是哪裡來的宵小……”
他掀開麻布袋,不等說完,一個腳底板便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臉上,讓他喊都沒來得及喊出聲就暈了過去。
旁邊的人也是看呆了,見木英手裡明晃晃的刀,還齊齊往後退了幾步。
木英這才冷笑道:“姑奶奶看你們這麼有錢,下次還搶你們。記得下次遇見姑奶奶,多掏些銀票,明白嗎?”
衆人聞言,紛紛把袖子裡的腰上的鞋底的和襪子裡的全拿了出來。
木英彷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腳臭味,但望着那一張張銀票,到底是忍着要吐的想法,讓人全部給她裝到麻布袋裡帶走了。
回到魏府,魏如意看魏輕水已經收拾好東西帶人回自己的別院去了,只問殷切來回話的丫環白杏:“三小姐怎麼走的這麼快?”
“老夫人說她不自重,所以三小姐才走的。而且小姐,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奴婢一直都盯着呢,自從上次柳姨娘被送走後,孫夫人和孫小姐時常悄悄來見老夫人,也不知說些什麼,但每次她們一來,老夫人總要讓小庫房擡出兩個結結實實的箱子給她們送去。那小庫房裡可都是您的嫁妝吧。”白杏諱莫如深的道:“奴婢本想去探探清楚的,但小庫房被守得的太嚴實了,奴婢探查不到,又不敢輕易給您傳信……”
魏如意讓木英打賞了她,才笑着打斷她的話:“先不急,我此番回來要住上幾日,你先回南風院等着吧。”
“是。”白杏瞧着她一出手就是足量的碎銀子,高興壞了,忙乖乖行禮退下去了。
魏如意看她離開,想起魏老夫人,也是無奈:“木英,回頭讓人多照看着些,小庫房裡少了什麼,也讓人去清點一下,孫家的事先不必多管,姑父是個心裡有主意的。”
“奴婢明白。”
魏如意又看了看這既覺得熟悉卻滿是陌生情感的魏府,心微微沉了沉,才轉頭往南風院去了。
她回來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魏老夫人耳朵裡。
她聽後,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回自己的小佛堂跪着誦經去了。這個孫女人人都誇好,但她卻看不出好來,她想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她也只當做如同魏信一般的親屬罷了,生與死,都不再關她的事。
稍稍休整了一下,魏如意讓人去叫謝媽媽來,問了問最近各個鋪子的情況,又問了問上次申掌櫃說的蠶絲生意,確定沒什麼問題後,纔打發她回去了。
木英從外頭進來,身後還跟着走路生風的陳有才和一臉嚴肅的師父鐵如蘭,魏如意喝茶的動作都頓住了。
“師父怎麼也來了?”
“回稟小姐,是老太爺吩咐的,只要不下雨下雪颳大風,末將都要跟着伺候。”鐵如蘭嚴肅着臉道。
陳有才一副看好戲的態度:“昨兒老太爺知道你一夜未歸後,差點氣瘋了,小如意,這可是你自己作死啊。”
魏如意斜睨他一眼,暗自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看鐵師父這冷麪無情的樣子,她能騰出精力來作別的事情,似乎真的不大可能啊,可瑞王府的計劃,她還等着實施呢……
不過她這廂有鐵如蘭看着,暗中的榮王也頭疼起來。
“這個鐵如蘭,出了名的傲氣和冷臉,怎麼會答應做魏如意的貼身護衛?”他沉聲道。
那黑衣女子看他如此焦躁,不解:“不過是一個女將,你何必如此着急?”
榮王瞥她:“你不知道她?難道前世,她的名氣還不大嗎?”
“不知道。”
“她乃是鐵家軍統領的獨女,當年鐵家軍全軍覆沒,只剩下她一人,皇上屢次要給她封賞她都拒絕了,一直在邊關追隨陳家磨礪,但誰都知道,她手裡可握着一塊免死金牌。”榮王道:“父皇性格多疑,這些年錯殺的人不少,更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性格,能讓他給出免死金牌,可見他的重視。有這樣一個人時時刻刻在魏如意身邊,不論是明是暗,我都動不了她!”
女子看他如此,露出幾分嘲諷:“便是暫時殺不了魏如意,也不必如此焦急。免死金牌只有一塊,但你要殺的人卻有那麼多個,鐵如蘭就算想保,也只能保一個人。”
“你說的倒是……”
榮王承認自己最近越來越心浮氣躁了,自從入京後,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逃不過前世的命運,但現在他只需要需要繼續保持安靜一段時間,就能翻盤,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齊箏這時候剛回到汝南王府,姽嫿便是被她藏在這裡。
“母妃。”齊箏給汝南王妃行了禮,看她悄悄穿着素白的衣裳,有些不滿道:“外祖父乃是罪臣,您這樣,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豈不牽連王府?”
汝南王妃眼眶通紅,聽到齊箏的話,冷着臉瞪她:“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你外祖父和你姨母慘死,我們若還不祭拜,難道真讓他們做孤魂野鬼不成!”
“可是……”
“好了。”上首的汝南王打斷他們的爭執,咳嗽了幾聲,才道:“都別吵了,此番叫箏兒回來是爲了什麼,難道你忘了。”
汝南王妃這才黑着臉沒說話。
齊箏看着日漸蒼老的父王,也沒再多言,只問道:“來傳消息的小廝說,是大哥忽然要以王府長子的身份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大哥,像是變了個人。”汝南王說起來,話語裡帶着些殺氣,但汝南王妃很敏銳,他才說出來,汝南王妃便狠狠看了過去:“他就算變了,也是你的親生兒子,身上流着你的血!如若他出了事,你我都不要活了!”
汝南王氣得猛拍桌子,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屋子裡頓時亂作一團。
齊箏看着曾經威名赫赫的汝南王府居然變成如今這冷清雜亂的模樣,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正想着,又聽汝南王妃道:“不就是又咬死個女人嗎,我還嫌髒了我凰兒的嘴!”
齊箏心裡咯噔一下,忙看向汝南王妃:“你說大哥又咬死一個女人,是誰?”
汝南王妃抿了抿脣,看着她焦急的模樣,沒敢吱聲。
汝南王緩過這口氣後,看着汝南王妃心虛的樣子,冷笑:“還能有誰,自然是你送來的那個女子。今日一早,她忽然要跑,結果被齊凰發現……”
“這……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她嗎,她可是瑞王殿下的心頭寶,你們怎麼敢!”齊箏慌了神,姽嫿是她當初用魏如意的邀請函一道接出來的,可半途她覺得魏如意肯定有詐,乾脆把姽嫿帶來了王府,想着遲些再把姽嫿送過去,結果這一耽擱,便耽擱到了今天,如今她還沒準備好是魏如意害死姽嫿的證據,姽嫿就死在了王府,這可如何是好?
“再心頭寶,也就是個妾而已,還是個青樓出身的,死了瑞王才覺得乾淨。”汝南王妃一貫的高傲,齊箏只能咬緊牙關,捂着腦子趕快想,想來想去,只慌張道:“要不然,乾脆命人把屍體悄悄送去,就說人死在裡頭許久了……”
齊箏這樣一嘟囔,心裡勉強有了主意,也不管汝南王妃,隻立即命人處理了下姽嫿的屍體,就讓人往魏如意那邀請函上的地址送去了。
送走後,她擔心魏如意會察覺出來,二話沒說,便立即催促着人趕着馬車回去跟瑞王報信了。
她想,這樣一來,瑞王就絕對不會懷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