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咚咚咚咚咚~”
低沉的戰鼓聲和悠揚的號角聲響徹不兒罕山之巔。
聲波裹挾着山風翻涌,在羣峰間激盪出層層迴響。
這裡是斡難河的發源地,是乞顏部、蔑兒乞等草原部落世代敬畏的“聖地”。
在更早的歲月裡,它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狼居胥山。
山巔之上,清冽的夏風席捲着涼意,吹動着一面金色的日月戰旗獵獵作響。
數千名北疆士兵身披黃底紅邊的布面甲,如同一尊尊黃金鑄就的雕像,屹立在及踝的短草中,沉默中透着撼天動地的氣勢。
在山巔最開闊處,九層青石石階從草坡上拔地而起,規格制式正是華夏祭天的祭壇。
李驍身披暗金龍紋甲冑,面容威嚴,眼眸犀利,他望向蒼穹,拾階而上,每一步都如泰山般沉穩厚重。
引動着整座山脈都彷彿凝聚起不可撼動的磅礴力量。
北疆諸將分列祭臺兩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視着李驍的身影。
恍惚間,他們似乎感覺到李驍身上霞光異彩,隱有華夏龍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周身纏繞,讓他的身影在羣山之巔更顯挺拔如峰。
扎合敢不與答亦兒兀孫等降附的草原首領,則是垂首站在末列,羊皮袍下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不敢直視祭壇左右。
只因爲,那裡有一座由九百九十八顆頭顱堆疊的小山,散發着懾人的威壓。
位列最頂端的,正是窩闊臺、察合臺、木華黎等人的頭顱。
他們全都雙目圓睜,彷彿仍在怒視着這片他們曾經妄圖征服的草原。
而在他們之下,則全部都是北疆敵對的草原部落首領或者是各軍將領的首級。
他們或者在戰場上勇猛戰死,或者被殺,但全都沒有一個是慫蛋。
就像是木華黎和速不臺兩人,被北疆軍俘虜,寧死不降,最終李驍成全了他們。
去往長生天的路上陪伴鐵木真。
至於哲別,在李驍的‘誠懇’勸服之下,他最終還是受到了感召,改邪歸正,歸順了北疆軍。
因爲他和木華黎、速不臺不同。
木華黎家族乃是鐵木真家族的世代家奴,從小隨鐵木真一起長大,羈絆難以割捨。
而速不臺出身於兀良哈部,與乞顏部交好,自身更是鐵木真的伴當,其父更是死於北疆軍手中,也難以勸降。
唯有哲別,出身與乞顏部敵對的別速惕部,在被鐵木真攻破部落之後,不得不降的。
而且他歸順鐵木真也只有三年時間,自身也有家人的羈絆,最終歸降。
對於後者,李驍自當重用,待日後命其隨軍征討西方。
對於前兩者,李驍也不可惜。
時勢造英雄,他們的輝煌固然有自身能力的原因,可更重要的還是蒙古崛起的大背景。
如今,天命在北疆。
李驍麾下人才輩出,能征善戰者不知凡幾,真不缺少這兩人效力。
更何況,相比於收服敵軍將領和官員,李驍更傾向於自己培養。
河西軍校和金州武備學堂正是因此而立。
而除了這些敵軍將領首級之外,周圍還插着的四十餘面草原戰旗在風中顫抖,卻再也掀不起往日的囂張。
只有乞顏部的蘇魯錠長矛,還殘留着些許草原王權的殘影。
這些戰利品,全都是李驍獻給蒼天的祭品。
雖然殘忍,但祭祀卻是這個時代必不可少的色彩,李驍也只能入鄉隨俗。
緊接着,又有兩名士兵押着鐵木真走過來。
當看到屬於自己兒子和兄弟們的首級時,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神情中閃過無盡的悲痛。
猛地轉過頭,死死盯着李驍那挺拔的背影,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低吼:“李驍,你這竊天的賊子,長生天不會放過你的。”
而李驍卻只是背對着他,漠然說道:“鐵木真,長生天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你的時代也同樣結束了。”
“但別擔心,我會把你的頭骨鑲上黃金,放在我的戰鼓旁……”
“讓你親眼看着,我是如何完成你永遠做不到的事。”
而鐵木真聞言,則是哈哈大笑起來,全然不爲所動,瞳孔燃燒着最後的瘋狂。
“我孛兒只斤氏的英魂,定會化作草原的厲風,日夜盤旋在你帝國的上空,當你的帝國崩塌時,我會咬碎每一塊墜落的磚石。”
話音剛落,鐵木真臉龐上的狠厲卻是戛然而止。
兩把長劍捅穿胸膛,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世,他好歹也是死於金戈之下,不算辱沒了他的一世英名。
等到鐵木真的首級擺在祭品最上方的時候,擔任司禮官的鴻臚司參軍胡立,立馬高聲唱喏:“祭天開始!”
話音剛落,十二面巨鼓再次擂響,與號角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
李驍轉身面朝蒼天,緩緩整理衣襟。
狂風掀起他的披風,露出甲冑上栩栩如生的金龍,在天光下閃爍着威嚴的光芒。
胡立則是高聲呼喊:“焚祭。”
只見一羣士兵擡來三牲祭品,牛、羊、豕,隨着胡立一聲“焚!”,火把被投進祭品堆。
所有的祭品慢慢燃起烈焰,吞噬了那些草原戰旗與頭顱,黑煙裹挾着草木灰扶搖直上,穿透雲層,彷彿要將這份虔誠與勝利的訊息傳遞給上蒼。
這是祭天的重要步驟,將祭品焚燒,讓蒼天享用。
三日後去姑衍山祭祀大地的時候,則是需要將祭品深埋地下。
“一拜~”胡立的聲音在熊熊烈焰炙烤下的山巔中迴盪。
李驍緩緩躬身,身後數千名士兵同時單膝跪地,甲冑碰撞聲匯聚成一股洪流,震撼着整個山巔。
“恭請蒼天見證!”
“我李驍今日踏平漠北,非爲逞一己之私,實乃爲華夏萬里邊疆除此大患。”
“願蒼天垂憐,護佑北疆軍民永絕刀兵之苦,歲歲豐饒,不見狼煙。”
“二拜~”胡立的唱喏聲愈發高亢,彷彿要衝破蒸騰的煙氣直抵蒼穹。
李驍俯身叩首,額頭幾乎觸到滾燙的祭臺石面。
甲冑上的龍紋在火光中浮動,似與大地深處的脈動共振。
“恭請蒼天見證!”
“這片漂泊在外千年的土地,今日終歸王化。”
“我李驍在此立誓,必遣良吏、興農桑、通商路,使漠北牛羊遍野,不再爲蠻夷之地。”
“願蒼天厚土,滋養萬物,讓昔日戰場化爲樂土。”
“三拜~”胡立的聲音陡然轉沉,帶着泣血般的鄭重。
李驍第三次叩首:“恭請蒼天見證!”
“北疆兒郎枯骨鋪就此路,他們的血不會白流。”
“我李驍將爲陣亡將士立碑鑄祠,四時供奉;將其家眷妥善安置,衣食無虞。”
“願蒼天收納忠魂,使他們在天之靈,得見河山永固,再無外侮。”
就在李驍話音落下,北疆大軍山呼海嘯般的迴應響徹不兒罕山,彷彿要將這聲音傳到九天之上。
“河山永固,再無外侮!”
“河山永固,再無外侮!”
……
緊接着,李驍擡手舉起一卷祭文,用響徹山谷的聲音宣讀:“維華夏一千四百二十六年夏,漠北肅清,草莽臣服。”
“今以逆酋鐵木真並其黨羽九百九十九顆首級爲祭,獻於上蒼……”
“此後治理漠北,當分疆而治,興修水利,開墾綠洲,興建城池,畜牧繁息……”
“西海、中海、東海皆爲北疆屏障,血脈相連,互通有無,共守日月戰旗……”
……
“願我北疆萬里無虞,子孫永固,日月戰旗所向,皆爲華夏王土!”
祭文聲落,胡立高唱:“禮成~”
而北疆軍將士們則是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萬勝!萬勝!萬勝!”
聲浪如同驚濤駭浪,在山巔之上翻滾激盪,直衝雲霄。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天際忽然浮現出大面積的紫煙,如同被打翻的紫墨,在天空中緩緩鋪展,讓山巔彷彿成了紫霧繚繞的仙境。
緊接着,北方天空之中又有一顆明亮的星辰在白日裡閃現,光芒雖不及日月,卻在紫煙的映襯下格外醒目,引人注目。
“紫氣東來!是紫氣東來啊!”
有見多識廣的老兵率先驚呼起來,眼中滿是敬畏。
“還有那顆星,那是紫微星吧!”
“白日現星,此乃大吉之兆。”
“紫微星現,帝星歸位,這是天命所歸啊!”
“大都護受蒼天眷顧,我北疆定能昌盛萬年。”
驚歎聲、議論聲此起彼伏,將士們臉上的激動愈發濃烈,看向李驍的目光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扎合敢不、答亦兒兀孫等草原首領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
他們對中原文化不是太理解,但是聽旁人解釋,卻明白了紫氣東來和紫微星現的意義。
看向李驍的目光中滿是震驚。
“騰格里……真的認了他?”
“他真的是天命的草原之主?”
唯有李驍,在衆人的簇擁下,望着這漫天紫霧與那顆亮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些並非什麼天意,而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手筆。
紫煙是事先在東方山谷中準備好的特製煙料,由精通氣象的工匠算準風向點燃,煙料中混合了紫草、硫磺等物質,燃燒後便形成了紫色煙霧。
而那顆白日閃現的星辰,則是利用了特製的反光鏡,將陽光聚焦反射到高空的雲層上。
在特定角度下,便會如星辰般閃耀,再配合紫煙的背景,更顯神奇。這一切,都是爲了藉此彰顯“天命所歸”,穩固軍心,震懾草原舊部。
待紫煙漸漸散去,那顆“星辰”也隱匿不見,山巔的歡呼仍未停歇。
三日後,李驍還將率領諸將轉向東南方的姑衍山。
那裡將是禪禮之地,如同千年之前的霍驃騎一般,用最盛大的儀式宣告這片土地的歸屬。
與此同時,李驍也命人刻石封狼居胥,當年霍驃騎的石碑早已經不得蹤跡。
如今,李驍要在此立下新的刻石,這不僅是對漠北勝利的永久銘記。
更代表着華夏力量在這片土地上的再次彰顯,是新時代北疆版圖的奠基之證。
而在石碑的背後,又用小字將李驍剛剛宣讀的祭文全文刻了上去。
祭文中的華夏一千四百二十六年,是李驍準備重新對華夏曆法的定義。
在此之前,華夏的歷法都是按照當政者的年號來制定的。
甚至一個皇帝都有好幾個年號,非常繁雜。
百姓們甚至都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因爲信息傳遞不暢,上一個年號剛剛被百姓所使用,朝廷卻又頒佈了新的年號。
除了滿足了當政者的私心之外,對百姓無益,對國家無益。
所以,李驍決定,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入主中原,便廢除年號制度,改爲統一的‘華夏曆法’。
將始皇帝統一華夏的公元前221年,定義爲華夏元年。
以此向後推導。
如今,北疆軍蕩平漠北乃是公元1205年,兩者想加便是華夏1426年。
如此也方便記敘歷史脈絡,簡單明瞭。
至於對漠北的治理規劃,最重要的就是行政區域的劃分。
主要是以山脈爲界。
將金山以東到於都斤山之間的範圍,劃定爲西海,也就是乃蠻部故地,早就成了北疆的一部分。
將於都斤山以東到不兒罕山之間的範圍,劃定爲中海,主要包括克烈部和蔑兒乞部、斡亦剌部的故地。
最後,則是將不兒罕山以東,到大鮮卑山之間的範圍,劃定爲東海。
主要包括乞顏部、泰赤兀部,弘吉剌部等草原部落的故地。
漠北三部劃定之後,便需要派遣軍隊進行征服,派遣轉業軍官進行地方治理。
同時還要鑄造城池,限制草原牧民的活動範圍,編戶齊民實行軍管等等。
這些事情千頭萬緒,都需要李驍在漠北待很長時間。
……
弘吉剌部,是生活在巴爾虎草原上的強大遊牧部落。
其勢力僅次於克烈部和乃蠻部,與當初的乞顏部、蔑兒乞部並駕齊驅,在草原上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只不過和很多傳統遊牧部族一樣,弘吉剌部並非是統一的部族,而是由諸多小部族聯合而成的聯盟體。
各部族之間既有協作,也有着各自的考量。
鐵木真的母親訶額侖與妻子孛兒帖,都出自於弘吉剌部,只不過分屬不同的小部族,這層淵源讓弘吉剌部與鐵木真之間始終保持着緊密的聯繫。
這一日,兀爾失溫河流域的德薛禪營地,牧草豐美,牛羊成羣,原本一派寧靜祥和。
忽然,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首領,首領,大事不好了!”
身穿破爛衣衫的士兵翻身下馬,跌跌撞撞地朝着部落首領德薛禪的氈房奔去,聲音裡滿是驚慌與急切。
部落首領德薛禪正在氈房內與幾位族老商議部族事務,聽聞呼喊聲,心中一緊。
“發生了什麼事情?”
“首領,鐵木真首領戰敗了!”
“什麼?”德薛禪聞言一驚,眼前一黑,六十多歲的年紀險些暈過去。
其他族老們也紛紛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敗的?”
“鐵木真現在怎麼樣?咱們的青壯又去了哪裡?”
面對族老們的七嘴八舌詢問,士兵神色慘白,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不兒罕山的那一戰。
那鋪天蓋地的炮火轟鳴,無邊無際的具裝甲騎衝鋒,還有那不知爲何倒灌己方大軍的斡難河水。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面臨崩潰。
曾經那些熟悉的同伴一個個的倒下,最終只剩下了他自己,經歷了艱難險阻,最終僥倖逃回了部落。
“完了,全完了啊!”
士兵崩潰大哭,磕磕絆絆的向德薛禪和族老們商議戰爭的經過,更是讓所有人臉色灰敗。
乞顏部大軍慘敗,全軍覆沒,就連鐵木真都有可能落入北疆軍之手。
悲痛瞬間席捲了衆人的心頭。
德薛禪是鐵木真的岳父,與鐵木真之間,不僅有翁婿之情,更有着深厚的盟友之誼,多年來相互扶持,早已是休慼與共。
當初鐵木真被王罕擊敗,處境艱難、東躲西藏之時,他也是毫不猶豫地將自己部族的青壯全部交給鐵木真統領,助力他重整旗鼓。
當初襲擊折折運都山的兩千勇士中,就有不少來自於弘吉剌部,來自於他的部族。
那些都是部族的精壯,是未來的希望,如今卻可能已葬身沙場。
所以,此刻德薛禪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慟,悲痛大呼:“我的勇士們啊!我的好婿孫啊!”
“這草原的天,難道真的要變了嗎?”
他的聲音嘶啞,帶着無盡的絕望與不甘,迴盪在氈房之中,讓在場的長老們也都面露悲色,整個氈房被濃重的哀傷籠罩。
隨後,他們商議立馬將部落遷移,去尋求其他部落的庇護。
只因爲鐵木真雖然敗了,可是鐵木真的妻妾兒女們,卻都在德薛禪的部落中。
當初與北疆軍準備決一死戰的時候,鐵木真就想到了後果,所以將妻妾全部託付岳父照料。
如今,這些妻妾女兒們的存在,卻成爲了德薛禪部落的巨大禍亂源頭。
“走,必須立馬離開此地。”
“北疆軍或許就在來此地路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隨後,德薛禪部的人收拾家當,拖家帶口的向着東部草原遷移。
不久後來到了另一個同屬弘吉剌的部族,其首領和德薛禪是舊交。
“安答,你們可以暫時在此地補充給養,但是……”
聽着部族首領的嘆息,德薛禪明白了意思。
無非就是北疆軍勢大,草原上已經沒有了能抵擋北疆軍的部族。
鐵木真的家眷在此,對方也怕遭到了北疆軍的報復。
“安答,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
“歇息兩天之後,我便會帶着部族向大鮮卑山方向遷徙。”德薛禪說道。
對方首領輕輕點頭,不是他不想幫助德薛禪,而是也要爲了自己部族了數百條性命着想。
“我的部族中有一些是從大鮮卑山裡抓來的奴隸,到時候可以送你當做嚮導。”
這也算是他能爲德薛禪做的最大幫助了。
隨後,兩人在氈帳中聊起北疆軍。
“安答,你真的認爲什麼事情都不做,北疆軍就會放過你嗎?”
“北疆軍兇狠殘暴,勢要統一草原,不會放過我們弘吉剌部的。”德薛禪說道。
而對方首領卻是輕輕點頭:“弘吉剌部肯定難以抵擋北疆軍,但若是北疆軍想要安穩的統治草原,又怎麼能少的了我們?”
“只要我們向北疆臣服,或許便能獲得部落的百年安寧。”
這也是很多部落首領的心思。
在此之前,他們堅定的跟隨着鐵木真對抗北疆,如今鐵木真失敗了,又轉頭想要投靠北疆。
像什麼?
中原的士族豪強。
永遠只站在強者一邊,不管他是不是外族蠻夷,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而新來的征服者,也需要他們這個中間商來統治百姓,所以對其過往的行爲,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會小懲大誡。
弘吉剌部衆人也都是這幅心態。
北疆人,離不開他們這些草原貴族。
而與此同時,大虎已經率領一支軍隊向着弘吉剌部方向進發。
“都統,前面那一片湖叫做捕魚兒海。”
“過了那裡,就是巴爾虎草原,是弘吉剌部的草場,鐵木真的兒子們都在那裡。”
一個克烈部出身的北疆將領,對着大虎說道。
此次,李驍派遣大虎東征巴爾虎,主要是爲了征服東部的弘吉剌部。
這裡正是後世的呼倫貝爾大草原。
水草風美,能牧養百萬牛羊戰馬,如此絕佳的草原,李驍自然要徹底收入北疆版圖之中。
當然,也有要對鐵木真血脈斬草除根的想法。
他的嫡子們都沒逃掉,可還有很多庶子呢。
據說,鐵木真一生有四十多個兒子,大部分都是他當了成吉思汗之後,日夜操勞所有。
而在此時,子嗣數量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也絕對是有一些庶子。
都要儘可能的將其除去,以免有人借其生患。
“兄弟們,加把勁!”
隊伍前方,大虎勒住馬繮,轉身對着身後的士兵們高聲喊道。
“弘吉剌部出美人,還有數不清的牛羊奴隸。”
“都在等着我們去征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