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話,嘴脣靠近我,我都能感覺到他嘴脣裡冒出的灼熱氣息,讓我慌張。
然後我扶着他搖晃得身體,皺着眉頭對他說:“陸歷懷,你好重,別把自己得重量都壓在我身上,自己走啦。”
誰知道我這麼說玩之後,陸歷懷直接特好意思的把兩隻胳膊都抱住我,把渾身的力氣壓在我的身上,壓的我喘不過來氣。
嘴巴里面還咕噥道:“快帶我上樓,怎麼這麼多話。”
嗬,吐槽我的時候口齒這麼清晰,看來根本就沒有喝醉,完全就是裝的。
我沒辦法,只好耐着性子把這個無賴扶上樓,保姆已經鋪好了牀鋪,我將陸歷懷往牀上一丟就想要走開,誰知道陸歷懷直接胳膊一伸,將我拉了回去。
我連忙推拒道:“陸歷懷,你鬆開我,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臉。”
“不用擦,我臉白着呢,別想跑,在這陪着我。”
“十幾步的距離而已。”
“一步也不行。”
他現在柔滑的牀罩裡,眯着眼睛對我說,看來他今天是真的喝的有點多了,平時哪有像這樣話多,而且語氣還幼稚的像小孩一樣。
我無奈,只好站在他身邊,取了牀頭的溼巾給他擦臉,一點一點的擦得特別仔細,他就躺在枕頭上,迷醉着眼睛看向我,嘴角還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起來特別聽話,很乖的樣子。
我看着他這副模樣,不禁努了努嘴,說:“看什麼,我臉上又沒有開出花。”
“沈秋,你今天,開心麼。”
我停了停,然後搖了搖頭,我這個舉動似乎讓他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他翹了翹嘴巴,說:“爲什麼。”
“你做出這樣的讓步,你開心麼?”
他伸手,溫熱的手指與我微微纏繞在一起,聲音低低的對我說:“這有什麼不開心的,其實接手他的公司,不過是早晚的事,這是我的責任,之前一直沒有同意,是因爲我想把自己的事情先做好,當然更多是因爲我和我爸之間的矛盾。”
他說着,臉上一直帶着笑容,我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發自肺腑的。
他的手在我不經意降下去的嘴角上抹了一圈,繼續說:“而且把懷柔交給小舅舅,也是我原本的想法,雖然他的身體上有限制,但是作爲領導人,有一個好的頭腦就夠了。”
……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再反對你,接納了你,這比什麼都能讓我開心。”
陸歷懷說着,可我卻不這麼認爲,恐怕並不是真正的接納吧,不過是因爲陸歷懷已經妥協了,他們不好再說什麼。
我對上陸歷懷的眼睛,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像是真的在高興。
我吐了一口氣,說:“那這麼說來,我其實應該高興的,畢竟我們之間的合約,算是完成了。”
雖然這之間,大部分都是陸歷懷在發力,而我只負責後着臉皮,對所有的謾罵無動於衷。
他的眸色暗了下來,問:“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嗯……拿上酬勞,然後去租個——”
話還沒有說完,陸歷懷直接噌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目光如炬的看向我,看的我莫名其妙的一陣心慌,幹什麼突然間這麼兇,我們之前不都說好了麼。
他說:“沈秋,你故意的是不是。”
“啊?”
“我之前讓你考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他狹長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盯的我害怕。
我嘴巴張張,又想裝傻充愣的時候,他直接一把拉過我,將我狠狠的壓到了身下,然後說:“算了,你別考慮了。”
我雙手條件反射的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特緊張的說:“爲什麼不讓我考慮,這是我的事。”
“因爲你說了不算,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懷了孕,如果我這時候和你分手了,那我成什麼了?所以爲了我們兩個人的名聲考慮,現在我們應該辦事了,否則不就成說謊的人了麼?我們小秋可是不喜歡別人說謊呢,所以我不能做小秋不喜歡的人。”
他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老謀深算的光,這正是讓我悶悶不樂的點啊!
他隨口一說我懷孕了,就下個套把我給套住了,到時候如果陸爺爺讓我和陸歷懷來個奉子成婚,難道他陸歷懷還真的要娶我麼。
於是我說:“沒事啊,你可以說我流產了,反正你這麼會編。”
“噓。”他忽然伸出手指,立在我的脣邊,然後一言一句的說:“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我撇撇嘴,心裡面酸溜溜的。
“沈秘書,你喜歡小孩子麼。”
我不知道陸歷懷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我當然喜歡小孩,可是它,來的太不是時候。
我看着他,點了點頭。
他的眼神變得有點複雜的對我說:“那,你是怎麼看待陳牧白和溫伶之間,這種沒有孩子的婚姻的。”
“我覺得,我不知道陳牧白怎麼想的,但是我卻知道,溫伶她真的很痛苦,她非常渴望一個孩子,非常想要行駛自己當媽媽的權利,我想,如果他們之間有了孩子,溫伶會覺得很安全,精神會有寄託,陳牧白也不會對他這麼冷漠,畢竟有了孩子,就真正的是一家人了,那種親情,不是一張結婚證就能給予的,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家,就不會那麼冷冷清清的了吧。”
我說着,想到現實的婚姻,有多少家庭都是因爲孩子而將就下去的,對於女人來說,男人隨時都會離開,只有孩子,是自己的肉,是自己的血脈,是自己的寄託,是自己永遠都不能分割的一塊。
陸歷懷聽着,像是認可似的點點頭,然後,一臉認真地看向我,忽然說了一句讓我心悸的話:“那你願意給我生孩子麼。”
我啞然的看向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對於女人來說,對一個男人最深的愛,並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想和你生一個孩子。
但我捫心自問,我對陸歷懷的感情,並沒有到達這樣的境界,在他的面前,我的勇氣蕩然無存,我是害怕的,是退縮的,我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重拾我對婚姻的憧憬。
“我——”
“沈秋,你在害怕什麼?怕自己愛上我麼?”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撥着我的髮絲,眉目深情的不捨得離開:“還是說,怕你愛上我的時候,我會離開你?”
他一語戳中我的死穴,我的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他見狀,含住我的耳朵,聲音低沉的說:“沈秋,你現在就給我聽好,在你離開我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比你傷不起的那個人,是我,比你更害怕離開的那個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