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綾有些猶豫，畢竟一邊還有別人。
“你先去外面等我……”單牧爵對着身邊的樓若痕道，後者微怔了下，隨即又綻開笑顏。
“嗯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清綾，有事找我。”她善解人意道，一點點惱怒的表情都沒有，臨走還握了清綾的手一把。
“進來。”單牧爵轉身進了辦公室。
清綾跟着走了進去，身後的門也自動關上。
進入牧升三年半了吧？單牧爵的辦公室她進的屈指可數。大得讓人心悸的空間，靠走廊這邊，是一整排的櫃子，上面擺滿了各式的名酒。櫃子邊上是書架，多到讓人眼花繚亂的書整齊排列着。辦公桌是弧形的，後面安裝了大塊的液晶顯示屏，靠窗，是整片的落地玻璃，和外間如出一轍，但更大氣華貴，窗一邊，是黑色軟皮沙發。
今日陽光甚好，光線如同千萬支利劍穿透雲層，灑在防紫外線淡灰色玻璃上，使得室內的陽光瞬間變得暖暖軟軟的。
單牧爵並沒有走遠，進了辦公室就停了下來，轉身面對她，使得季清綾一個不設防，險些就撞了上去。
她忙止住了腳步，與他拉開距離。
他個子很高，在她將近170的個子面前，她要是想與他對視，必然還是要仰起頭來，更不用說是在離得如此近的距離上。
清綾當然不敢直視他，只能平視着，剛好看到他的喉結與那敞開的領口，他穿着灰色襯衣，沒戴領帶，外面是銀灰色西裝，將他本就筆直挺拔的身材彰顯地更高大頎長。
“什麼事？”他就此站在她面前，嗓音清潤，平靜無波，讓人聽不出一絲情感。
“我……我能不去中國嗎？”
“這是董事會決定的，不是我個人。”
他接的太快，絲毫沒有讓她反駁的餘地，也讓她覺得自己上來找他，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清綾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很謝謝公司對我的賞識，但是……但是我覺得我應該無法勝任這個工作……”
“董事會從來不會看錯人，季小姐多慮了。”
他的話不禁讓清綾擡眼，也看到了他脣角那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這是譏諷她的自作聰明嗎？是啊，牧升的董事會，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樣，所有下的決定，哪怕是錯的，但皇命難爲，你再不情願，也只有遵命的份，除非你辭職不幹了。不，也不能辭職，牧升所有的職工都和公司簽了約，沒有到時間私自解約的話，那就是違法了合同，賠償金……那哪是一個季清綾能承擔的？當然，如果聰明點的人，進了牧升就絕對不會想着要辭職，要知道，多少人擠破門檻只想進入牧升哪怕成爲一個小小的員工也好。雖然制度嚴格，但牧升所給的薪水，是別的公司所無法比擬的，將來如果想跳槽，只要一說曾經是牧升的員工，多少公司會競相聘用，只是跳槽這種機率，在牧升很少見而已。當然，更多想要擠入牧升的女職員的多半原因，毋庸置疑，就是面前這完美無可挑剔的人了。而她天真的以爲，她找他，至少他也會看在他們之間薄弱的關係之上，能給個緩和點的說法，看來是她錯了。
單牧爵從來不是肯妥協的人，更別說她這個關係薄弱到幾乎都沒有的人身上。
“我知道了。”清綾輕聲道，即使再不情願，那也已成事實，無法改變了。
她想轉身出去時，他又開了口：“不是光知道就好了，公司這次派你們過去，是想讓你們把中國市場開發出來的，季小姐要努力啊。”
他不冷不熱道，聽得清綾直髮悶，她倏地轉身瞪着他：“單先生太看得起我了，這不是光靠我一個人努力就行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