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轉身離去。
清綾沒有應聲,直到傳來關門聲,她才擡眼,急急奔出門去,電梯早已下樓。
“牧爵……”
她望着下去的電梯,拼命按着,又轉身奔向樓梯處,一口氣跑下樓去,還是來不及,只看到他車子開出小區門口。
她站在那裡喘着氣,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很難過,卻哭不出來。
他說,等他回來,可是,爲什麼總是感覺,他離開了她?
……
清綾一夜沒有睡,查找着有關卓爾凡的資料,只是一些社交活動或是媒體的報導,關於他的個人資料,也只那麼寥寥幾句,對於偉凡的介紹從年份涉及的領域到是挺多的。
她回想着與卓爾凡從認識到熟悉的經過,經蘇婧認識的,蘇婧應該也不清楚他的身份,畢竟只是公司合作的夥伴,熟識的話,主要還是經過那次事件,他幫助了她,所以讓她對他產生的信任,是啊,她是傻,什麼都傻,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一個人。
之後,別墅……
清綾頓時心提了下,那鑰匙,還是她讓他拿的,她還跟他說了那麼多關於之前的事,還有……那天晚上……
真那麼巧,他會突然出現?那晚,她明明撞上了人,是真的撞上了,她不會記錯,更不會有幻覺,可是,那些警察……對,警察也是他叫來的,最主要,她的鑰匙丟了。
但是,他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爲了一把鑰匙吧?畢竟,鑰匙曾經在他那裡幾天的,如果他有心,早已留好一把了,何必還要如此?
那麼,是誰?或者,是他派的人但並不是要這個?
他如果只想報復她的話,爲何還要弄得這麼複雜?救她,接近她,示好,成爲朋友,然後呢?詩諾的事,和他有關?想把她送進去是他最終目的?
但又覺得不是!
她還曾經帶着他去看了爸爸。當時他,心裡怎麼想的?會不會恨死爸爸了?
清綾一夜沒睡,想到頭痛,好多紙都畫滿了,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外面天早已大亮,太陽很好,她拿起手機看了下,電池已滿格。
昨天,單牧爵真的打了好多電話,少說也有二十幾通吧?那麼,是不是也說明,他不見了她,也是擔心的?
她看了下時間,還很早,七點不到,他應該還沒下飛機吧?
剛想着給單牧爵發個短信,手機卻有來電進來。
她看了下,居然是卓爾凡。
猶豫了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清綾?起牀了?”
“哦是啊。”她忙應。
“身體好點沒?今天要不要去看醫生?”卓爾凡在那端問着。
“今天……不去了,我想在家休息會。”清綾忙拒絕。
“嗯,也行,那我來看你?”他又說道。
清綾嚇了一跳,忙找着藉口:“不……不太好吧,單牧爵他在呢。”
卓爾凡輕輕笑了起來:“好好好,那不來了,那你好好休息。”他的口吻完全是寵溺性的,清綾想不通爲什麼。
掛了電
話,她又撥了安承羽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下就接通了,清綾還沒說話,安承羽早已嚷起來了:“我的姑奶奶,你幹什麼去了?電話都打不通!”
這麼巧?她半天沒接電話,就有那麼多人找?但她不想談論這個。
“承羽,你有空嗎?我們見個面吧?”清綾忙說道。
“難得你約我,我沒空也得空啊,你說吧,在哪裡見?”安承羽倒是爽快,或許他也正要找她。
約在稻香,一家早茶餐廳,因爲還很早,沒有多少人。
清綾比安承羽先到,叫了早點,卻仍沒什麼胃口,燒是沒上來,但精神還是沒有。她只泡了壺茶,慢慢飲着。
安承羽很快便到了,看到桌子上的早餐,頓時不客氣地吃起來。
“這是請我吃的吧?”他邊吃邊望了眼清綾,含糊着說。
“不是請你吃的你也已經吃了……”清綾說道,看着他胃口極好的樣子,不禁笑。
“難得見你對我這麼好,有點受寵若驚。”他綻開笑,拿紙巾抹下嘴,忽又停頓下,望着清綾,“怎麼了?臉色不好?生病了?”
他拿手探她額頭,又探自己的:“沒燒啊,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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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羽,上次你不是在查我爸的案子嗎?查得怎麼樣了?”清綾不理會他的話,她轉移話題問道。
安承羽沒想到她會提起這件事,挑眉望着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你不是不讓我查嗎?”
“那你沒查嗎?”清綾一臉緊張,一看他就不是那種她叫他怎樣就怎樣的人啊,這次能這麼聽話?
“你的案子還沒了結,現在哪有心思查這個?對了,聽關律師說,單牧爵和他們談判,想拿出牧升股份的12 %來作交換?”
“他們那是敲詐,牧升的12 %,那得值多少錢?”
“不就是敲詐嗎?”安承羽靠向椅背,手晃着茶杯,“不過說真的清綾,關律師也說了,這案子挺棘手的,如果單牧爵真的肯拿出來作爲交換,這事就這麼算了的話,那是最好了……”
“不可能,他同意,我也不同意!”清綾一下子反駁,她寧願自己進去,也不想讓他爲了她冒上半點的風險。
“你看你傻吧?我就不明白了,這麼多年你爲他付出這麼多,他爲你做過什麼事了?這次,就是看他到底誠不誠心,看你到底有沒有白喜歡他,你還攔着他,你傻不傻?”安承羽不禁氣氛,喜歡她六年,或許也就是喜歡上她這份傻里傻氣吧?有時候,她還是把人看得太簡單了。
清綾沒說話,或許安承羽說得對,罵得也對,但她還是不想。
“承羽,我能相信你嗎?”清綾突然間問了如此一句,眼望着他,不知爲何,他居然從她的眼裡看出了一絲膽怯。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回望着她,良久,纔開口:“我喜歡了你六年。”他不想多說什麼,只這一句,就能說明一切了。
他哪怕再壞,這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也只有她。
清綾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爲了自己心裡的想法笑出聲,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
這什麼心理?
“你知道卓爾凡吧?”清綾開口。
安承羽挑眉,沒有應聲,靜待着她的下句。
“那你知道卓爾凡有個姐姐叫卓爾娜嗎?”
“卓爾娜?”安承羽輕喃,似在想着什麼,隨後又望向她,“怎麼了?”
“卓爾娜,就是那個爲了我爸爸跳樓的女孩。”清綾輕聲說道,也讓對面的安承羽怔在那裡,“我今天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請你幫忙,你能幫我查出……我爸,和她……真的有關係嗎?”
她始終不相信,或許查出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可是,她就是想知道,她還要知道十年前所有的事,包括……她的心臟。
“我明白,我會幫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安承羽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阻止單牧爵把股份給詩諾。”清綾又說道。
“這個不能,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進去!”安承羽拒絕地毫無餘地。
“承羽!”他明不明白,她的背後,不僅是詩諾,還有清輝。
“這你自己想辦法,我不可能幫你的,還有……”安承羽頓了下,深吸了口氣,開口,“不要說我沒提醒你,不要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單牧爵,包括我!”
……
安承羽的話讓清綾一直想不通,爲何要這樣說?他們也會騙她?還是他們已經騙了她?她一直問安承羽,但他就是不肯說,直到分開,也不肯說任何原因。
清綾一個人在街上逛,突然想起一個人,於是立馬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在街邊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夏渝嬈就朝着她奔過來。
“姐,你今天怎麼有空?我正無聊呢,還不知道約誰出來……”她跑得有絲氣喘,但臉上範有紅暈,光潔的皮膚布上薄薄的細汗。
年輕真好,以前的她,稍微動一下也會出汗,雙頰範紅,笑容明媚,可是現在……
“找個地方坐坐?”清綾掏出手帕遞給她。
“好啊,謝謝姐……”她接過手帕時,清綾看到她仍然纏着紗布的手。
“你手怎麼受傷了?”不知爲何,看到她受傷,心竟也有絲異樣,因爲清綾的心在她身上嗎?
“昨天不小心摔倒時撐了下,結果就撐破皮了……姐我們去哪?”她邊擦着汗邊問着清綾。
清綾環顧了下四周,看到前面不遠處的甜品店,伸手指一下:“去那吧?你愛吃甜品嗎?”
夏渝嬈忙點頭:“嗯嗯超級愛呢,但是醫生說了不能吃得太多,不過偶爾吃下沒事,姐,走吧。”
她邊說着邊挽着她的手,拖着她向前走。
這就像是……以前,她經常拖着她的手一起走一樣,只不過,身份似乎發生了對換。
她成了清綾,而夏渝嬈成了她。
甜品店人不多,也比較清靜,她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清綾讓她點,結果,她點的,全是以前她們愛吃的品種。
“我以前都不愛吃芒果,現在特別愛吃,唉姐,你說人的口味是不是會變化?”她睜着一雙無邪的大眼,望着她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