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這兩個人攜手共創了一件大工程。
剝皮、刮鱗、開膛破肚,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將一條好端端的大蛇解剖得七零八落……
“哇,蛇膽!好東西~”朝露拎着兩坨黑乎乎的玩意在辰曜眼前晃悠了幾下,直弄得對方一陣反胃慌忙躲了開來。
“我說……”辰曜鐵青着臉質問道,“你一個女孩家,手法怎的這般熟練?”當看到朝露爐火純青地一劍過去劃開蛇肚時他還大大震驚了一把,完全被這女人的強悍嚇到了。
“這有啥奇怪的?我家以前開過飯館,招牌菜就是口味蛇~”那時候她還在上學,老媽和朋友合夥開了家大排檔專門吃蛇肉的,她都司空見慣了。
只不過,倘若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副其他動物的屍體,她肯定是沒這麼大膽了~
“……”
辰曜默然無語,起初還抱着一絲美好的幻想對方是個看到老鼠就嚇得哇哇哇直往他懷裡鑽的小女孩,如此一來就能在這荒郊野外展現他英雄救美的魅力了,誰知……哎,玻璃心碎了一地啊~
“啊,你快看!”
朝露挖出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連忙手舞足蹈地高舉起來,沒錯,就是這個!
“這是……”辰曜湊過去看了看,見是一顆質地呈現半透明的碧綠色珠子。
這出現在蛇腹中的珠子,和在西毓關找到的那顆簡直一模一樣……太好了,果然不出所料!
拿着珠子跑到潭水邊洗乾淨收起來,然後將之前剝下的蛇皮拖拽出來晾在樹上,這才如釋重負地長吁了口氣。
“你留那蛇皮做什麼用?”辰曜很是不解地問道。
“秘密武器啊~”衝他眨了眨眼。
於是辰曜也懶得追問,獨自走到另一邊的石壁旁坐下運功調息,那天他爲了壓制毒性而逆行真氣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現在想要恢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搞不好接下來十天半月都不能輕易動用內力了。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有些憂心忡忡,畢竟此處還是毒龍寨的地盤,倘若再遇上那些傢伙,他該如何保護朝露呢?
見辰曜已經屏息打坐了,朝露也樂得自己做些事情,跑到蛇洞附近砍了好些質地柔韌的藤蔓,將上面刺手的分支去掉只留下光溜溜一條,按照粗細分類放好……
半個時辰後。
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只剩下蛇皮還沒有乾透,看來只能等到天亮以後再處理了。朝露伸了伸懶腰,走到辰曜跟前的空地躺倒就睡。
哎,今天真是夠累的了!
誰知剛躺下沒多久,背部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愣了愣,下意識地想要推一推,卻發現緊緊攬在腰間那隻手箍得緊緊的怎麼也掙脫不開。
“看你凍得發抖,我就勉爲其難給你暖暖好了~”
身後傳來某個臭屁小鬼頗不坦誠的冷哼。
“你不練功啦?”無奈地按了按額頭,總覺得從那烏龍解毒事件之後自己就被這傢伙當做媽媽還是姐姐一類的人纏上了,哎~一失足成千古恨,說的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急什麼,反正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
腰部被塊小石子抵着不太舒服,挪了挪翻個身過來,正好對上某少年驚愕的臉龐——“你、你幹嘛突然翻身過來?!”尷尬之下騰地鬧了個大紅臉。
“……”
朝露瞬間無語,臭小子純情成這樣也實屬難得了,突然很想逗他一逗,於是故意湊到他跟前輕笑道:“你害羞了?”
“胡說!”某男不坦誠地將臉扭到一邊,語氣雖然十分強硬,可那張比女孩子還精緻的臉卻是紅了又紅,滿天星光倒映在他清澈的眼眸裡熠熠生輝。
“算了,不逗你了~”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仰面躺好遙望頭頂深藍的夜空,“明天到底怎麼辦啊,從這懸崖峭壁爬上去嗎?”雖然她剛纔的確準備了很多道具,可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嗯,沒有別的出路了,”辰曜若有所思地仰頭查看了一下懸崖的陡峭程度,其實他也很煩惱,因爲這個高度他自己上去大概是沒有問題的,可再帶上一個人就……
“如果你能再輕一點兒就好辦了。”某男直言不諱地評價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胖咯?”朝露登時大怒,她這副蘿莉體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屬於纖弱瘦小的類型怎麼可能與肥胖扯上關係呢,臭小子你到底幾個意思啊?!
“還行~”辰曜挑了挑眉,嘴角卻帶上一抹笑意,“我是說,你如果能再輕一點,我就能抱着你上去了,可現在看來卻是有些勉強的。”
“哼,你嫌我胖,我還嫌你長得娘娘腔呢!”鄙夷地看着對方那張過分精緻的臉,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說什麼?!”某男立刻炸毛。
“難道不是嗎?你要是換身裙子,再梳個髮髻,一定美若天仙~”看着對方臉色越來越黑,她就忍不住想笑,“其實我之前就懷疑過,你該不是女扮男裝的吧?哈哈——”
誰知這氣急敗壞的傢伙竟然一把撲了過來,雙臂撐着地面將朝露困在懷中,陰沉沉地說道:“我是男是女,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呃……”
這小子受刺激過度轉變鬼畜了嗎?朝露頓時心生不妙,於是趕緊擠出一副狗腿的笑臉,訕訕道:“那個,我知道你是男的,我只是說像,沒說就是!不要隨便曲解人家的意思哦,呵呵~”說完趕緊伸手抵住對方靠過來的胸膛,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差不多鼻尖碰鼻尖了,朝露可以清楚看到少年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
“哼!”
辰曜沒好氣地掃了朝露一眼,然後放開手終於讓對方鬆了口氣。
“好了,別生氣啊~”朝露無可奈何地拍拍他的肩膀,“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呢!”
兩人這才安靜下來各自躺了一邊,其實都挺疲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