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殊墨一路拽出妓館,朝露始終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這可真是見鬼了…她的內力明明已經恢復完全了,怎麼連個武功都不會的弱雞都甩不開呢?…
“喂…”
忍無可忍地大叫一聲,終於讓這傢伙停了下來。
鬧市街頭,白衣勝雪的青年猶如一幅超然臨世的水墨畫,風姿不染塵,有着遙不可及的高度,朝露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什麼都別說了,先回去。”殊墨略一回過頭,語氣極淡地說道。
“啊,那他們呢?不管了?”朝露趕緊追問道。
“不管了。”
被朝露滿臉驚愕的表情逗樂,殊墨微微揚了一下嘴角,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不由分說地握緊朝露的手腕,繼續向前走……有些事情,朝露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了,當然,只要結局是好的,又何必追究那麼多呢?
……
……
兩個月後,蒼州御府。
“啊啊~~好無聊哦…”
這一下午,朝露已經是地N次發出這句感嘆了,穿越三年,就算時至今日早已經習慣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但她偶爾也是會想念用她新買的愛瘋刷朋友圈、和閨蜜逛街瘋狂購物、宅在家裡看棒子國出品的狗血愛情劇的年代啊~~~
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動不動就大打出手的男人需要她時時出面充當調解員,她這都是造了些什麼孽啊?…
百無賴聊地趴在窗臺,本來在院子裡練劍的辰曜因爲御風弦過來時不小心踩了他的腳,兩個人又順理成章地槓上了;而同樣閒不下來的君無意則一早就去市集找他新交的酒友了;至於和退休老年人一樣注重養生的殊墨嘛~~他從昨天開始就沒出過房門,一直窩在那小屋子裡搗鼓治療腰腿痠痛的藥方,號稱要把困擾管家張伯多年的老風溼治好……
“媽蛋,原來老孃呆在這裡就是個多餘的嗎?”朝露悶悶不樂地罵了一聲,實在是因爲這幾個男人太不讓她省心了,要麼打打鬧鬧沒個消停,要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跟個局外人似的,真是受夠了…
懶得干涉辰曜和御風弦之間的武力暴動,乾脆關上窗戶眼不見爲淨,想了想,終於對這一下午的空閒時間做出了具體規劃……“有了,去找赫連不棄下五子棋好了…”
然而等朝露興沖沖地跑到西邊廂房一看,赫連不棄的房間已經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沒了……
納悶不已的朝露趕緊找來個丫鬟詢問道:“住這間屋的赫連公子呢,他去哪了?”
“您說赫連公子啊?他好像帶着行李走了……”
朝露心裡一驚,來不及多加考慮就追了出去,遠遠看見御府大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緊走幾步上前……“喂……你真的要走啊?”
聽到朝露的呼喊,正準備出門的赫連不棄有些驚訝地回過頭來,與之前當聖尊時華麗衣着截然不同的簡樸布衣讓他看起來就像個不諳世事的青澀少年。
“嗯。”赫連不棄將行囊搭在肩上,因服食過禁藥練功而導致比尋常少年人更爲清瘦的體格讓他看上去如一杆青竹,修長雋逸,傲然臨風。
“這樣啊……”朝露措辭無力地猶豫了片刻,心情有些莫名的低落,“那~你有沒有想好要去哪裡呢?”
敏銳地捕捉到朝露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落寞,赫連不棄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打趣道:“你該不會~~”故意停頓了幾秒,“捨不得我吧?”
“哼,怎麼可能…要知道,你可是當過大BOSS的人,我們是對手啊對手…”朝露把頭一扭,“我只是覺得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身上又沒有錢,出去了怎麼養活自己啊?”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赫連不棄頗不認同地一挑眉梢,“有一技之長在身,總不至於餓死吧?再說了~男人就得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我纔要出去創業啊…”
呃~創業……
朝露瞬間黑線,這小子到底從哪裡學到這麼時髦的詞彙的?還有他所說的事業,難不成……“你要繼續賣酸辣粉?…”臥靠,一代魔教梟雄的人生理想竟然如此簡單,還讓不讓人好了啊?
“怎麼,你有意見嗎?”看到朝露石化一般的表情,赫連不棄臉色一沉,語氣很不好地問道,“我不止要賣酸辣粉,還要承包整個蒼州城的早點業務,當然我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所以纔要積累資金和經驗,然後僱人……喂…你這是什麼眼神,不相信我嗎?”
“相信、當然相信~”朝露趕緊回魂,這小子說的“蒼州城”,莫非是要和御家旗下的酒樓、飯莊叫板?哈哈~果然有志氣…
赫連不棄面無表情地拍了拍朝露的肩膀,無比鄭重地宣佈道:“我只是不住在御府了,有事可以去城北市集找我,免費請你吃粉…”
“……”
不等吐槽無能朝露接上話茬,赫連不棄轉身就走。
看樣子這五子棋是鐵定下不成了,朝露只好重新回到後院,無視那兩隻火藥桶大打出手的畫面直接去了殊墨的煉丹房。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推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還不打緊,更要命的是她還沒能站起身就被緊隨其後彈出來的一個重物直接壓趴下了……
“咳咳咳……誰啊?這麼缺德…”
話音剛落,壓在她身上的重物就動了動,趕緊起開……“對不起……”本該潔淨的白衣上污漬點點,丰神俊逸的一張臉上滿是炭灰,這個成功撲倒朝露的缺德重物居然是已經整整兩天不見人影的殊墨…
“你到底在幹嘛啊?…”朝露欲哭無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瞅了眼殊墨狼狽不堪的樣子,早知道這傢伙是個坑爹的技術宅,她一早就不會那麼神魂顛倒地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跑啊…
“煉丹爐……爆炸了。”被朝露瞪得有些不好意思,殊墨匆匆忙忙地移開目光,面癱臉上露出些許窘迫的神情。
得知真相,朝露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又沒法對這木呆呆的傢伙發火,只好硬吞下一口氣,幫忙拍乾淨他身上的炭灰,安慰道:“沒事,總結經驗,下次注意就行了…”噢~該死,她真是腦子抽了纔會鼓勵殊墨繼續搞這坑爹實驗…
“唔……”就在這時,一陣噁心反胃的感覺直衝喉嚨,讓朝露頭暈腦脹地彎下了身子。
殊墨神情一凜,問都不問就直接搭上朝露的手腕,凝眉沉思探了探脈息,最後得出結論道:“是喜脈。”
“?……”
聽到這平地驚雷一般的兩個字,朝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尼瑪她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會……
“你剛纔說了什麼,再說一遍……”本來隔得老遠在院子裡幹架的辰曜和御風弦兩人一陣風也似的跑了過來,都是瞪圓了眼,一副強烈的求知臉~
“她,”殊墨表情嚴肅地指了指已經完全言語不能的朝露,再用眼角餘光逐一掃過辰曜和御風弦兩人,“有喜了。”
“真的?…”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朝露則繼續風中凌亂,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御風弦和辰曜兩人一左一右地挾持(?)了起來,直接送回了房間……
拜託,她還沒到下不了牀的地步好不好?要不要這麼區別對待啊…
然而朝露屁股剛接觸到牀沿就聽到殊墨的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制止了御風弦和辰曜的行動……“別忙活了,不是你們兩個的。”
“……”
此言一出,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那是誰的?”辰曜背靠着門框,陰沉沉地開口問道。
“……我。”殊墨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儘管衣服被炭灰弄髒不再飄然若仙,可由於常年缺乏表情的面癱臉所致,依然讓這傢伙像個世外高人一般讓人無法懷疑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朝露無語至極地抱着頭,真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從皇城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她來找我的,”說這些沒節操的話語時殊墨依舊面無表情,好像說的不是和他相關的事情似的,“我剛纔推算了時間,差不多。”
御風弦面如死灰地癱倒在椅子上,原來他費盡心思地和辰曜爭奪了許久,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麼?
“你、你……”辰曜氣得滿臉通紅,又不能真對朝露說什麼重話,只能一拍桌子,忿忿不平地站了起來,“你這個沒有節操的女人,才第一天回來就忍不住了嗎?…”
聽聞此言朝露汗顏地一扶額,暈,這小子真是語無倫次了啊…
“咦,你們都在啊?”剛好經過走廊的君無夜聽見辰曜那一聲吼,好奇地探進來半個身子,“又揹着我開會了?誰回來忍不住啊?”
“……”朝露嘴角幾度抽搐,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好,傷心一地的辰曜和御風弦兩人都沒有接話,而是悶悶不樂地甩門走人了,留下君無夜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他們怎麼了,又鬧小孩子脾氣啦?”
“嗯。”
殊墨淡定得跟什麼似的點了點頭,“拿他們沒辦法……”
聽了這話,朝露直接就給跪了,到底誰拿誰沒辦法啊親…身邊有這麼幾個人,看來她以後的日子是不會太好過了啊…哎~還是認命吧,就算再出走一次,最後還得迴歸原點。
今生今世,她是再也逃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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