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變態?…
聽到這兩個字,朝露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海中浮現起君無夜和辰曜兩人對自己做的那些詭異舉動,不由得越想越害怕……難怪難怪,原來他們是變態嗎?
朝露後怕地縮了縮脖子,壓根沒注意御非籬已經離開房間了,還大着膽子追問了一句:“那怎麼辦,要不我們連夜逃走吧?反正那王爺看起來也不是啥好鳥……咦?御非籬?人呢?”該死,就這麼扔下她走了…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跑出房間,正要去找御非籬,就被杵在門口的兩尊門神嚇得屁滾尿流差點摔倒……“啊…變態……”
看着並排站在眼前的辰曜和君無夜,朝露大叫一聲擺出防禦姿態,“別、別過來…”御非籬你這個沒良心的到底去哪裡了?快來救場啊~
有了上次的經驗,朝露知道這兩個變態的武功厲害得很,僅憑她這點沒有技術含量的僞劣防狼術根本架不住啊……
“我說……你這是中什麼邪了?”看到朝露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君無夜相當無語地撐着太陽穴挑了挑眉,“唔~該不會被洗腦了吧?”
“朝露,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辰曜眉心一擰,緊走幾步上前,嚇得朝露再次後退。
認識你個大頭鬼…離姑奶奶遠點……
被朝露絕情的表現打擊道,辰曜臉色一點一點黯淡下來,隨後氣急敗壞地衝君無夜吼道:“你不是說她血液裡沒有任何可疑藥物的成分嗎,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擦,原來上次那個強迫自己抽血的那個混蛋就是他……
認識到這一點,朝露勃然大怒,瘋了似的脫下鞋子朝那兩人所在的方向狠砸了過去,但僅憑這樣一招只有蠻力而沒有半分技巧的遠程攻擊又怎能命中身輕如燕的武林高手呢?
沒了鞋子的朝露赤腳站在地板上,環顧四周,發現身邊再也沒有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她只好胡亂揮舞着手臂不讓任何人近身。
終於,回房換了件衣服的御非籬一臉驚訝地從走廊另一端走了過來,朝露見狀如遇救星,當着所有人的面來了個極其熱烈的投懷送抱,一頭撞進御非籬懷中……“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那兩個變態偷窺狂趕走…”
“……”
辰曜抓住門框的雙手氣得不斷髮抖,而君無夜則相當冷靜地瞥了御非籬一眼,神情淡定地說道:“素聞御大人博學多聞,懂得秘法甚多,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什麼,”御非籬一手攬在朝露腰間,目光淡漠地掃向辰曜和君無夜,“但是我早就說過,她並非你們所認識的那個人。”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要給她易容?…”辰曜目光一凜,厲聲喝道。
御非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淡然道:“爲了避免她被像你們這樣的人騷擾,僅此而已~”語氣稍稍停頓了一下,再次補充道,“雖然很想讓你們親自驗證一下,可是……她本人好像並不願意呢。”
對上御非籬似笑非笑的目光,朝露趕緊點頭,儘管這話聽起來有些欠扁,但她確實不願意落入兩個變態的手中。於是鄭重其事地咳嗽了一聲,對辰曜和君無夜說道:“也許我這張臉和你們認識的那個人很像,但請相信這其中是有原因的,解釋起來也有些複雜……怎麼說呢~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辰曜還想說什麼,被君無夜用眼神制止了,兩人默默對視一眼,陸續轉身離開。
“君無夜…”
剛走出客棧大門,辰曜就一個箭步追上去擋在了君無夜身前。
“……御非籬沒有撒謊,”君無夜端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反覆查驗,你帶來的血液中並無擾亂神智的藥物成分。”
“那是怎麼回事?”辰曜捏了捏拳頭,眼神越發陰騭,“難道,她真的不是朝露?”
君無夜沉默了幾秒,嘴角微微上揚劃開一絲略帶玩味的笑意,“你忘了,朝露不止一次說過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嗯,所以呢?”一時間沒有聽出君無夜話裡話外的意思,辰曜皺了皺眉。
“所以啊……”君無夜有些刻意地拉長語調,湊到辰曜耳邊壓低了聲音,“這等常人難以理解的玄妙之事,當然得找個真正的高人來解決咯~”
高人?辰曜眉頭皺得更緊了,腦海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面癱臉……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冷聲道:“你是說那個冰塊一樣的傢伙?”
“沒錯~”君無夜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擡手搭上辰曜的肩膀。
辰曜臉色一沉,悶聲悶氣地說道:“朝露留書出走後的第二天那傢伙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不見了,天知道他去哪了?”
“哎……”
君無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神透出幾許無奈,“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我離開御府的時候留意過那冰塊臉的去向,可無論怎麼追蹤,都沒法確定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辰曜垂眸作沉思狀,“這裡已距離蒼州十萬八千里,難不成還要原路返回去找到他的下落?”
“這倒不必……”君無夜搖搖頭,眼中精光一閃,“有了…你先聽我說……”也不管辰曜一臉嫌棄的表情,就將人一把拽了過來湊得更近……
“啊?…”
聽完君無夜的計策,辰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樣真的可以嗎?會不會被……咳~被討厭?”
“不試試怎麼知道?”君無夜懶洋洋地聳了聳肩,退後一步和辰曜之間拉開距離,“總而言之,在找到殊墨之前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地看着御非籬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吧……”
儘管打心眼裡不願與君無夜合夥做些沒節操的勾當,但一想到朝露(姑且認爲是吧~)那樣熱情地投入御非籬的懷抱,辰曜就氣不打一處來,幾經猶豫之後終於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答應道:“行,我聽你的。”
“不錯不錯~年輕人有覺悟…”君無夜一臉奸笑,眯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不知道爲啥,很難得才下定了決心的辰曜忽然覺得後背一寒,這種莫名詭異的危機感又是怎麼回事……
……
……
次日清晨,好不容易拜託了變態偷窺狂陰影的朝露神清氣爽地下樓吃早飯。
根據御非籬的說法,既然她的易容已被識破,就沒有必要再像原來那樣小心謹慎了,只要在看到變態出沒的時候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就萬事ok了~
誰知道,本以爲黴運已去的朝露才剛走到樓道口就被人在後腦勺上拍了一掌,緊接着兩眼一黑,就暈菜過去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逐漸復甦,四肢也恢復恢復了知覺。
然而,睜開兩眼才發現視野中一片黑暗,竟是被麻布之類的東西蒙住了眼睛……不好…這是被綁架了的節奏嗎……
頭腦中閃過這個可怕的想法,朝露試探着動彈了一下,發覺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腕間束縛着麻繩粗糙的觸覺。
“唔…唔…”
喊了幾聲,但由於嘴裡也被塞了東西所以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吵什麼吵…待會就把你賣掉了……”
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響起,嚇得朝露立刻噤聲不敢亂動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自己一出門就被人敲暈綁架了,還矇住眼睛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坐着個聽聲音就不是好人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賣掉她是什麼意思?…人販子嗎?
突然,矇住眼睛的布料被人扯了下來,一道強烈的光線刺入眼簾,讓她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房樑懸掛的粉紫色的紗簾與刺繡牡丹的大幅屏風相得益彰,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正站着幾個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華服女人,看起來就像……嗯~某種非法營業場所的豪華包間內景??稍微腦補了一下整個過程,朝露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誒,不對啊…旁邊那幾個唯唯諾諾的小白花看也猜到是從哪裡擄來的良家少女,可爲啥只有自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幾位慢慢看,都是還沒調.教過的新鮮貨,有相中的和奴家說一聲就是~”
正納悶着,就聽見其中穿戴最華麗的那個女人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搖地走到門邊,滿臉媚笑地迎進來幾個人。
朝露好奇地擡眼看去,哪知不看則矣,一看……哎喲我去…這幾個大叔是來幹什麼的啊?…
只見幾個衣着華貴的猥瑣男人一溜兒走進房間,眼神色眯眯地逐一掃過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個良家少女,看那架勢簡直和上超市買東西差不多~
“這又是什麼鬼?”
一個肥得流油的胖男人滿臉鄙夷地瞥了朝露一眼,很顯然不同於其他人待遇的朝露就像一朵奇葩,無比醒目地盛開在一衆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當中……
被衆人嫌棄的眼神打擊到,朝露瞬間火冒三丈,被麻繩捆成個糉子的身體一屈一伸地抗議起來,只是她本人不知道,自己這副本來就足夠狼狽的模樣因此而變得更加慘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