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嫺待馬車出了視線,方纔拉着女兒回了院。
夜間夫妻兩個談論起外甥媳婦品性時,一向自視甚高的杜雲鵬,也誇蔣家四小姐其言之敏,其心之慧,是個通透的人。
蕭靜嫺臉上不顯,心中着實得意,笑道:“老爺,你這般說,何以見得?”
杜雲鵬放下手中的書,思了半天才道:“旁的不說,你只看她從頭到尾一句沒提起過她的胞弟,就可見一二。”
蕭靜嫺嗔道:“我還以爲你要說她送的東西貴重,說話又討人喜歡。”
杜雲鵬笑道:“倘若這樣,不過是會做人罷了,還擔不起我說的那八個字。不虧是小寒用半條命換來的媳婦,我看啊,值。”
“當初小寒讓我去蔣府裡,我心裡頭還存了疑慮,等見了人,才覺得是小寒撿了個大便宜。哎,咱們天翔將來娶的兒媳婦能有她一半好,我就滿意了。”
“得了,你不是說天薇想到蕭家去住幾天嗎,等他們小夫妻倆安頓下來,只管送去,”
蕭靜嫺聽了,心裡又得意半天。
……
卻說夫妻兩個坐車回了府,便往西院請安。
欣瑤挑了些杜府喜慶的事情一一說與老太爺聽,又說天薇想到府裡陪老太爺住些時日 。
蕭亭這般年紀,膝下着實荒涼,扒拉來扒拉去,也只得了四個小輩。他一聽外孫女要來,喜得連連點頭道好。
三人正說笑呢,卻聽外頭滴滴搭搭下起雨來。
蕭亭忙讓夫妻二人回房,又交待雨天路滑,晚飯就在自個房裡用,不用特意跑過來了。
下雨,蕭寒硬是讓欣瑤坐了小轎回了房,自己則打着傘跟在後頭。欣瑤下了轎,不等院裡的丫鬟迎上來。人已被蕭寒擁在懷裡,一把大傘穩穩的落在頭頂。
欣瑤被男人護着進了屋,剛想鬆散下來,卻聽男人道:“我讓人備了熱水。快去洗洗,你身子弱,免得沾了寒氣。我去書房轉轉!”
欣瑤見男人的話裡有着不容置疑的堅持,乖乖聽話的轉身進了淨房。
半個時辰後,欣瑤神清氣爽的歪在軟塌上,淡月手上忙着幫大奶奶絞頭髮,嘴上也沒閒上,把院裡的事情一一與欣瑤彙報。
忙活了大半天,又泡了個熱水澡,人一鬆懈下來。蔣欣瑤暈暈欲睡。
淡月知道小姐向來有午睡的習慣,今日去杜府想必是累了,忙取了被子,蓋嚴實了,掩了門。到外間守着做針線。
還沒做幾針,卻見大爺去而復還,身上還沾着些雨氣,忙上前輕聲道:“大爺,大奶奶在裡頭睡着了。”
蕭寒板着臉道:“嗯,讓人備水,我也去洗洗。大奶奶今日有些累了,晚膳送到房裡來。回頭讓人去問問蕭總管,明日回門的東西可準備好了?”
淡月忙道:“回大爺,蕭總管一早就派人來說,東西都備妥了,請大爺放心。”
蕭寒點點頭。又道:“回頭得空了,在東院收拾一間客房出來,過幾日,杜府的表小姐要過來陪大奶奶小住幾日。”
淡月伶俐道:“大爺,微雲這會怕已經在收拾了。大奶奶還吩咐說。表小姐喜歡素靜,淡雅,讓我們照着表小姐的心意佈置。”
蕭寒泡在木盆裡,舒服的閉上了眼睛。覺得欣瑤這幾個大丫頭,與府裡的丫頭比起來,真可謂是進退有度,事無鉅細,一個個聰慧可心。
就這兩日時間,東院萬事井井有條。李媽媽管着內院;四個大丫頭管着內屋;梅子管着廚房;梅香,蘭香則被派了到書房侍候。一日三餐,點心,宵夜,湯水都不帶重樣。端茶遞水,打傘蓋被,收拾屋子,勤快得一刻不停。
蕭寒被服侍的舒舒服服,妥妥貼貼,比着以前的日子只覺萬事順心。
蕭寒尋思着是不是該從外頭再買些個丫頭,小子來,讓李媽媽調教着,以備後用。
蕭寒從淨房出來,卻見欣瑤拿了本書歪着頭看,笑道:“怎麼這會子就醒了?”
蔣欣瑤哪裡好意思說是被某人的水聲吵醒的,只推託道:“白日是裡睡得淺,眯一會就好了。你不是到書房去的嗎,怎的又回來了?”
蕭寒勾了勾了嘴角,道:“書房沒什麼事,我說了,這三日,若無事,我都陪你。”
蔣欣瑤心道要陪也不要二十四小時粘着哎,你不嫌膩味,我還嫌悶呢。你一個大活人杵在房裡,我做什麼事都不自在。
卻聽蕭寒道:“你只管看你的書,我在邊上礙不着你。”
欣瑤聽他這般說話,倒不好意思再拿起書。夫妻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話,便有婆子送飯過來。
欣瑤看了看時辰,可不是到了晚膳時間,裝裝樣子忙起身侍候蕭寒用飯。蕭寒自然不捨得她動手,讓丫鬟們侍候着。
欣瑤心頭一樂,順水推舟的坐了下來。
蕭寒在杜家只喝了些酒,菜用得極少,這會卻是真餓了,一連添了三碗飯,又喝了一整碗湯,才覺得飽。聽到外頭的雨越發下得大了,便笑道:“這會雨下得越大越好,明兒天就睛了。”
欣瑤正喝着湯,嗔道:“萬一明日還下雨呢?”
蕭寒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今日的湯好喝,你多喝些。明日就算下刀子,我們照樣回去。”
欣瑤故意挑事,“大爺,下刀子咱們如何回去?”
“你家爺皮躁厚肉,由我護着,保你安然無恙。”
邊上侍候的丫鬟撲哧笑出了聲,欣瑤瞪了她們幾個一眼,放下湯碗,也覺得好笑,低頭笑出了聲。
蕭寒頭一回見她笑得如此開心,只覺着心裡被人撓了下癢。
一時飯結,丫頭們迅速收拾好屋子,給二人泡了杯熱熱的茶,便到了外間做活。
蕭寒見屋裡沒人,才道:“這兩日怎麼沒見李媽媽?”
欣瑤笑道:“她正帶着淡月帶着幾個小丫頭捯飭庫房呢。庫房既然交到我手上,我這心裡總得有個底不是?我讓她們重新造冊。”
“這倒是個體力活,煩瑣的緊。人手夠不夠?”
“庫房都是些死物,今日做不完明日做。橫豎那些東西又不會長了腳走路。”
“明日哪些人跟你回去?”
欣瑤忍了笑,道:“李媽媽是肯定要回去的,微雲,輕絮,桂華,曉榮,跟着。”
蕭寒聽到桂華,曉榮兩個,臉上便有些難看,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那兩人在你身邊服侍的嗎。怎的這回卻眼巴巴的帶回去?”
欣瑤高深莫測道:“老太太放在我身邊的人,好不容易回趟孃家,不帶在身邊,老太太又怎會安心?”
蕭寒早在成婚前就把聽風軒裡大大小小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連帶着蔣府進京後的大事小事。沒他不知道的。老太太臨了送兩個人到欣瑤房裡,他自然知道所爲何事。
只見他冷冷一笑道:“你家那個老太太,把我也看得太扁了些,就那兩個胭脂俗粉,還入不了我的眼。”
欣瑤好笑的看着他,道:“看來,我得暗地裡提醒一下老太太。再換兩個絕色的來!免得壞了她的好事”
蕭寒走到欣瑤塌前,目光灼灼盯着蔣欣瑤,半晌才沉沉道:
“瑤瑤,我不是鄭亮,我不會見一個愛一個。我蕭寒對你說的話,你只管放心。你是我想過一輩子的人。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有什麼委屈都可以朝我說,便是打我,罵我,我也歡喜。只別冷着我就行。”
欣瑤收了笑,歪着頭想了想,擡眼道:“蕭寒,我並非冷着你,我只是不習慣,屋子裡突然一下子多了個人。你又長得那般高大,壯實,像座山一樣,我喘不過氣來。你知道,我一向隨性慣了,所以……你放心,我會努力適應的!”
蕭寒很清楚眼前這個女子骨子裡高傲到在有些事情上,連假話都不屑去講的。他蹲下身,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移開。
半晌,蕭寒突然橫抱起欣瑤,輕道:“早些安置吧,明日一早還得回去,岳父,岳母怕是等急了!”
蔣欣瑤坐得好好的,突然被抱起來,嚇得驚呼一聲,忙道:“還早呢,才吃罷飯就睡覺,會積食的。”
蕭寒笑道:“沒關係,我們可以稍稍做些其它的……”
欣瑤見男人深邃的眼眸裡既有濃濃的情誼,又有*裸的*,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了開。
大爺的,這才幾點,就要上牀,沒見過這麼猴急的。這廝不是有通房嗎,怎麼像做了十七八年和尚一樣。
她哪裡知道,男人自打與欣瑤定了親後,當天就遣了兩個通房,那個叫秋霞的,向來只是個擺設。更何況他剛剛嚐到心愛女子的滋味,要能忍着,那便是柳下惠下世。似昨夜那般情況,也是他顧着欣瑤的身體,不得已而爲之。
孰不知,欣瑤這般星眸半眯,紅脣微翹的樣子看在男人眼裡,卻又另一番風情。只見他把欣瑤放在牀上,大手一揮,房裡四盞紅燭盡滅,屋裡頓時暗了下來,大紅的紗帳才放下,男人已吻住了欣瑤的嘴……
ps:
四小姐與蕭寒的新婚生活,令包子想到了這兩天娛樂版的頭條:鋒菲再戀。
各位親們容包子八卦幾句:
包子誰的粉也不是。張雖不是什麼好鳥,但包子衝她離婚後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就爲她不值!
謝奶油,包子着實不喜歡,十二道鋒味裡面裝得不行,那雙眼睛陰陰的朝你看一眼,大熱的天遍體生寒。
至於天后,包子想說,您不是吃齋唸佛了嗎?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若得罪了誰的粉,請親們原諒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