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仁陽是明月峰的核心弟子,二長老莊希堯,兼任明月峰的峰主。”
溶洞內,李垣心中梳理着這些情報。
胖子已經變成一具屍體,躺在他的腳下。
韓仁陽是明月峰的核心弟子,出身不凡,地位極高。
這兩個人甘願被其拉攏,成了他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這一次,他們得到韓仁陽的命令,過來殺人奪寶。
他們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膽大妄爲,是因爲秘境中的大陣,經過一代代弟子地探索,何處地下有陣法,早已人所皆知。
這些心懷叵測的人,便利用這點,在秘境中爲非作歹。
幾年前,青雲門一個觀星境執事的女兒,成了明月峰的女弟子。
韓仁陽看中了那女子,想將她當成玩物,被對方嚴詞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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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仁陽惱羞成怒,命令這兩人殺了那女子。
一幫人聯手設計,將那女子騙入秘境的地下,虐殺致死,毀屍滅跡。
不久之後,女子的父親進秘境尋找女兒,也被韓仁陽等人殺了。
這兩個人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見惡行無人追查,膽子便大了起來。
他們迷戀上了虐殺女人的快感,之後又幹過好幾次,受害者都是無辜的宗門女弟子。
這樣的人渣,李垣自然不會饒了他。
李垣弄醒大漢,得到的答案差不多。
“張鋒,青雲門爲何容許這樣的人存在?”
蕭靜兒神情茫然,喃喃地問道。
這兩人交代的事情,對她的三觀造成了嚴重的衝擊,信念產生了動搖。
“青雲門弟子數十萬,附庸人口難以計數,出現一些歹徒和敗類,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垣不想她的道心受挫,輕聲解釋道。
欒少平抓着蕭靜兒手,心中也不好受。
還沒正式加入青雲門,就遇到這麼骯髒黑暗的事情,他的信念也遭到了嚴重衝擊。
李垣看了兩人一眼,決定灌一點雞湯。
“光明總是伴隨着黑暗,人的心裡藏着善惡,應該正確對待這些醜惡的事情!”
“我們是修武之人,改變不了世界,卻可以改變這樣的惡人,見一個宰一個,以惡制惡,以求問心無愧!”
“也只能如此了!”欒少平嘆了口氣。
“前輩,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不要叫我前輩,你我年齡相仿,叫名字或張兄吧!”
“張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欒少平從善如流。
“先想辦法避開陣法地探查吧,一直這樣被人盯着,太危險了!”
說完,他正要帶着兩人返回地面,忽然神情一凜,毛骨悚然。
“你們進我的乾坤牌!”
欒少平和蕭靜兒愣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以李垣的修爲,想要對他們不利,用不着找什麼藉口。
李垣手一揮,將兩人收入歲月空間。
“這是乾坤牌中?”欒蕭兩人看看周圍,難以置信。
這是個奇異的空間,方圓有一里多,三面牆壁就像巨幅山水畫,頭頂是藍天白雲,光線明亮。
兩人神識一掃,隨即明白過來,山水畫和藍天白雲都是幻象。
兩人在武院修煉多年,並非一無所知的小白。
雖然沒見過乾坤牌,但是他們知道,乾坤牌的空間絕不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光影閃爍,一面牆上的景色,換成了一片荒山。
一個黑衣老者,一步一個山頭,在荒山中疾速挪移,像是山中鬼魅。
“這是外面的山區!”
兩人看出來,這不是普通的陣法投影。
他們不知道李垣是如何做到的,不由得心中駭然。
黑衣老者在快速接近。畫面忽然改變,恢復成了先前的模樣。
李垣悄然隱入地下,往遠處遁去。
黑衣老者搜索無果,心中疑惑,取出了傳訊符,隨即臉色一冷。
“不見蹤影?好狡猾的小子,看來是躲到地下去了!”
老者遁入地下,釋放感知搜查,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現,心中頓時升起怒火。
本以爲手到擒來的事情,竟然連人都找不多,這讓他有一種被戲弄嘲笑的感覺。
中部森林,一棵參天大樹頂部。
李垣運轉破妄術,秘境中的各種法則的流轉軌跡,緩緩呈現在他的面前。
“大陣借用了地勢,佈置倒是巧妙!”
“只有探查預警功能在運轉,其他的功能都處於休眠狀態!”
“這倒是可以理解,若是全部運轉,消耗太過驚人,青雲門非被拖垮不可!”
人工佈置的陣法,有着脈絡可循,沒有天絕陣那麼複雜,李垣沒一會兒,就看出了端倪。
秘境大陣藉助地勢佈置,覆蓋了整個秘境,規模宏大。
但是陣法顧上不顧下,除了一些重要節點之外,地底沒有任何佈置,從而成了某些人眼中的法外之地。
李垣只用了五個多時辰,就徹底弄明白了陣法的運轉規則。
“難怪裴岡等人,敢在秘境中肆無忌憚地追殺我們,原來是利用了幻夢珠的能力!”
李垣取出一粒幻夢珠,再次用玄火淬鍊,直到晶瑩閃亮了,這才煉化入體。
他身上出現一絲波動,跟陣法的波動同步,被人監視的感覺隨即消失。
“既然你們這麼想殺我,小爺就將水攪渾,看看漂起多少王八!”
李垣站起身,一步跨出去,人影消失無蹤。
森林中部的一座山頭上,支着幾十頂帳篷,很多內門弟子在休息和修煉。
最高處的一個帳篷中,赫安童和一對青年男女,正在喝酒聊天。
“你們說,張鋒他們進階凌雲境,究竟是真是假!”赫安童問兩人。
“應該沒錯!”模樣俏麗的紅衣女子說道。
“我師姐傳來訊息,楊熊和周海石,確實被那三人打成了重傷,沒有還手之力!”
“老赫啊,你那麼高調的懸賞他們,這下麻煩大了吧?”
女子旁邊的青衣男子,幸災樂禍看着赫安童。
赫安童撓了撓頭,“誰知道他們運氣這麼好,竟然一起進階凌雲境了!”
“全秘境的人都在找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躲哪去了?”
“怎麼,你還想找人家麻煩?”紅衣女子笑着問。
“就是有點好奇,他們獲得了怎樣的機緣!”赫安童說道。
“我來告訴你吧!”一個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帳篷裡三人愕然擡頭,就見眼前光影一晃,一個人出現在帳篷中。
“張鋒!”三人大驚,倏地站了起來。
李垣一腳將女子掃出帳篷,然後撲向赫安童。
赫安童一拳轟來,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掄起來砸在青衣男子身上。
兩人同時翻倒在地,一時間爬不起來。
李垣抓着赫安童的衣領,將他按在石桌上,脫下他的靴子,沒頭沒腦地狂抽。
紅衣女子飛到帳篷外,翻身落地,轉身就要衝回來,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她反應過來,那人是留手了,不然這一下子,自己非出大丑不可。
當她看見赫安童慘樣後,徹底息了進去的念頭。
------太可怕了,萬一自己也被抽,以後還有臉見人?
青衣男子躺在地上,睜開一隻眼偷瞧,然後歪頭撞昏。
死道友不死貧道,張鋒如此厲害,他也無能爲力,只能委屈赫安童了!
其他內門弟子聽見動靜,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等到弄清楚狀況,衆人大聲喊叫:
“放開俺家赫師兄!”
“赫師兄威武不屈!”
“赫師兄跟他拼啊!”
“赫師兄堅持住,我這就去叫援兵!”
“……”
人質安全重要,絕不能輕舉妄動。
赫安童腦袋轟鳴,聽不見衆人的喊話,否則非被氣暈過去不可。
“繼續抽,抽死這個混蛋!”
歲月空間中,欒少平和蕭靜兒對着投影,揮舞拳頭又蹦又跳,興奮不已。
李垣抽了赫安童上百下,將他打得鼻青臉腫,成了一個豬頭。
三人被幾千個內門弟子圍剿,這傢伙是罪魁禍首之一。
若非如此,李垣也不會這麼快就引起裴岡等人的注意。
不狠狠地抽他一頓,李垣實在不解氣。
赫安童動彈不得,終於含糊不清地求饒。
“別、別打了,再打就破相了!”
李垣哼了一聲,扔掉靴子,扯下他腰間的納蟲符。
“你只有十萬只龍角蟲?”他眼睛瞪了起來。
敢情這廝將身上的龍角蟲,全都拿出來當懸賞了!
“就、就這多!”赫安童掙扎下地,低頭哈腰。
他的眼皮已經腫得看不見,模樣滑稽可笑。
“你有沒有乾淨衣衫,給我幾套!”李垣命令道。
赫安童愣了一下,隨即麻利地取出幾套制服。
內門弟子的制服,式樣相同,但是顏色各異,除非舉行典禮,平時隨便穿着。
李垣收起制服,轉身走出帳篷,鑽進森林,杳無蹤跡。
青衣男子醒轉,掙扎着爬起來,“老赫,你沒事吧?”
“趕緊滾,我要療傷!”赫安童傳音趕人。
青衣男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帳篷,然後健步如飛,返回自己的帳篷,打上禁止後,放聲狂笑!
秘境森林的南部,上官錦收到傳訊,嚇了一大跳。
“趕快起來,咱們回宗門去!”
“咋啦,上官師兄?”有人驚訝地問道。
“赫安童被張鋒按在帳篷裡,用靴子抽了三百多下,都毀容了!”
“這是來報復了,好可怕,咱們趕緊開溜!”
森林中部的一棵大樹上,黃萬飛嬉皮笑臉地說道:
“楊師妹,你就給師兄親一下唄!”
“你少來,昨天還親了東方師姐!”
就在這時,黃萬飛收到了傳訊,頓時面色變幻。
“黃師兄,怎麼啦?”女子問道。
“江夏傳來訊息,赫安童被張鋒用靴子抽了五百多下,都昏死過去了!”
“張鋒這麼厲害?”
“比你想象的還厲害!”黃萬飛心有餘悸。
“五百多下,沒打死赫安童?”女子反應過來,有些不信。
“張鋒不會那麼閒,抽他五百多下!”
黃萬飛搖了搖頭,一臉的睿智模樣。
“從雙方的過節來說,我估摸着,抽百十下還是有可能的!”
他不動聲色地抓着女子的小手,“師妹,你就讓我親一下吧!”
西部山區的一座山頭上,黑衣老者收起傳訊符,揹着雙手看向東方。
“拋頭露面,去搶劫幾套衣衫,想混入普通弟子中?”
“他是如何瞞過陣法,前往森林的?難道幻夢珠在他們身上?”
“這麼快就學會使用,天賦確實不俗!”
老者一步邁入虛空。
天童、王卜、張霞等人狼狽地逃出沙漠。
衆人衣衫襤褸,內甲坑坑窪窪。
“竟然有這麼強大的食金蟻,這件事必須通知宗門!”柳虎沉聲說道。
他們幾次前往食金蟻的巢穴探查,都是剛到外圍,就被擋了回來。
這一次,幾人更是遇到了幾尺長,速度奇快,劇毒無比的食金蟻。
若非見機得早,及時動用傳送符逃離,恐怕要遭遇不測了。
大羣食金蟻,正在向沙漠邊緣移動,一旦侵入森林,後果會很嚴重。
天童等人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知道柳虎說得對。
現在不報告,萬一食金蟻釀成災難,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脫不開關係。
就在這時,天童和王卜同時取出傳訊符。
“看來我贏的機會很大啊!”天童看了一眼王卜。
“那我們就看看,誰笑到最後!”王卜語氣平靜。
北方數百里外,一個身體清瘦,面色白皙的青年,收起了水晶球。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了南方一眼,往沙漠中走去。
秘境入口,兩個青年弟子走出陣法,朝遠處飛掠,很快進入森林中。
不一會兒,兩個人停在一座山岡上,身材和氣息迅速改變,變成了兩個中年大漢。
其中一人取出傳訊符,跟着又收了起來。
“你去東部,我去南邊!”
兩人身影緩緩消散。
大約半個時辰後,一個模樣秀麗的內門女弟子,獨自進入秘境。
離開衆人的感知範圍後,女子容貌迅速改變,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
他取出傳訊符看了一眼,一步跨入虛空。
秘境最北邊,千年不化的冰層下,一個冰棺忽然打開。
身穿白衣,雞皮鶴髮的老嫗,從冰棺中坐起身,眼神冷漠無情。
“什麼樣的生機靈物?”
她站起身,氣息震盪,變成了一箇中年女子,收起冰棺,身影消散。
李垣盤坐一棵大樹上,心中忽然不安,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他飄落地面,正要遁入地下,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李垣皺了皺眉頭,往南遁行。
兩個時辰後,樹木漸漸稀疏,數百里外就是大海。
他來到一條大河邊,沿河南下。
危險感覺縈繞不去,河流通向大海,若是遇到危險,隨時可以水遁逃離。
翻過一座山丘,李垣突然停下腳步,心中凜然。
前方七八里外,河邊站着一個扎馬尾辮的中年人,正揮動魚竿,將一條金燦燦的大魚甩到了岸邊。
李垣看見此人之前,並沒有感知到對方的氣息。
用神通羅盤查看,是一個虛空境中期的強者。
“那位小兄弟,你過來一下!”
中年人隔着老遠,傳音叫他。
“兄臺有事?”李垣沒動彈,傳音問道。
“你是哪一峰的,我好像沒見過你!”對方態度友好。
李垣身影突然一閃,遁入了河中。
他剛剛站立的地方,落下一張金色的大網,大地也瞬間凝固,變成了銅牆鐵壁。
“逃了?”中年人一閃而至,神情愕然。
“水遁術!”他隨即反應過來,眼中精光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