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打算回家了?”
鍾武強乍聽到鍾靈的話,不禁有點吃驚。因爲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路上還遭遇了生死劫,其實在京城裡正經逛也沒幾天,他以爲鍾靈想要在這裡多玩一段時間呢。
雖然來前鍾靈就念唸叨叨要回家過年,但是看她對京城生活甘之如詒的樣子,鍾武強還以爲她至少要等到年後再回去呢。
“是啊,三叔,永州的百姓都盼着你呢,我就搭你這個新晉永州州長的官船回去,不行嗎?”
鍾靈開了下玩笑,讓鍾武強一陣汗,頓時想起,自已居然已經是往日可望不可及的永州州長了。如若在和平年代,象他這麼年輕,又不是文科科舉出身,想要晉升到永州州長一職,哪有這麼容易?
所謂亂世出英雄,一個平民百姓的子女,也只有在亂世之中抓住機遇,才能迅速成長。
鍾武強對永州的風土人情自然是十分熟悉,但要談到如何治下,作爲一介武夫的他,雖然有一腔回報父老鄉親的熱忱,但也時不時有茫然無緒之感。
幸好,鍾靈及時爲他點撥了一二,讓他毛塞頓開,比如沿海開闢通商口岸等主意,就讓他頗有感受。
不說別的,倭國的賠償項目中就有造船一項,鍾靈甚至建議,可以派出永州年輕健碩的年輕人往倭國造船廠學習這門技藝。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鍾靈是這麼對鍾武強循循善誘的。
本來鍾武強對派自已人去倭國學習手藝還有牴觸,但被鍾靈這麼一說,心裡也敞亮了。是啊,施夷長技以制夷,只要能把敵國的手藝學爲已用,又何懼倭國強盛呢?
他在接受這個提議後的另一個擔心是,倭國會不會對本國派出的工匠有牴觸,不恐悉心指導,甚至會有強盛的敵意。但是鍾靈卻說,倭國雖然彪悍,但是卻一向崇拜強者,大夏國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他們自願俯首稱臣,看到大夏國的匠人,必高看一眼,所以不用擔心倭國的本土百姓會對永州匠人有什麼不利的舉動。
對這一點,鍾武強倒是半信半疑,不過,鍾靈卻十分堅定,這個侄女一向看人很準,料事如神,鍾武強心裡還是有所相信的。不過,這要等到永州匠人到了倭國之後,再由時間考驗了。
本來鍾武強倒也不必着急上任,不過,被鍾靈這麼一催促,頓時也起了歸鄉之心。於是,叔侄二人便緊鑼密鼓地開始了返鄉的準備。
此間,鍾靈和鄭熠又各自進了一次皇宮,和鄭田田辭行。
鄭田田知道鍾靈要回家,十分不捨。
“怎麼樣,阿靈,你什麼時候拿定了主意,隨時和我說,我叫皇上下旨。”
鄭田田念念不忘做大媒。但是做媒她當然比不上職業的媒婆,有三寸不爛之舌,舌綻桃花。鍾靈是個具有現代意識的女子,前世剩女的性格,也養成了她一旦被逼婚反而更想逃離的下意識。
鄭田田哪壺不開提哪壺,被她這麼好心一催,鍾靈更加膽寒了,她道:本文由";鄉";";村";";小";";說";";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我的田貴妃,這可是終身大事,容我細細思量一番!哎,我的小侄子調皮不?學會踢你了嗎?”
鍾靈摸了摸鄭田田突起的肚皮,故意轉移話題。
“調皮,可調皮了,時不時會動一動,不過還不會踢,就象有股水流在肚子裡輕輕波動的感覺一樣。”
一說到孩子的話題,孕婦登時全情投入。鍾靈不由狡黠地“嘿嘿”一笑,這個可是前世她轉移辦公室那羣八卦的已婚婦女探尋她嫁不嫁人、嫁什麼人的屢試不爽的絕招。
鍾靈雖然沒生過孩子,但現代的孕、育知識還是多少懂一些的,於是又叮囑了鄭田田一堆如何注意保健和運動的方法。還教了她一套孕婦瑜珈操。鄭田田本來就會騎馬,做起這套操來,也是得心應手。
只要勤加運動,就能給鄭田田生產時多一份保障。現在的醫學手段太低下了,鍾靈一直對曾經耳聞的鄰居難產心有餘悸。鄭田田現在身嬌肉貴,在宮裡肯定也沒什麼機會運動,吃得又十分精細,又是初產婦,所以鍾靈有這點擔心也是難免。
看到鄭田田一套孕婦瑜珈操做得象模象樣的,鍾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
“我再教你一套生產時的呼吸吐納之法。你平時要勤加練習,等到肚子有動靜的時候,就可以用了。最關鍵的是,如果平時多加練習,到了生產時就不會因爲心慌而忘了些套吐納呼吸的方法。”
“阿靈,做瑜珈****知道是爲了強身健體,這套呼吸吐納方法又是爲何?”
鄭田田不解地問道。
其實,這套呼吸吐納法,用現代科學應稱爲“拉瑪澤呼吸法”。主要的作用時,平時鍛鍊相應的呼吸頻率,當子宮收縮時,全身肌肉必須放鬆,才能讓足夠的氧氣輸送到子宮,以供胎兒使用。通過熟練掌握這套呼吸法,能減少生產時的疼痛,加快產程。
不過,爲了避免鄭田田產生懷疑,鍾靈用了一個她比較能理解的這個時代的名詞。
“這套呼吸法,能促進體內血液的運氣,將生產時的毒素排出。說起來,這套呼吸法是我夢中一名仙師指導偶得。”鍾靈爲了讓鄭田田相信自已,只好閉着眼睛胡謅起來,還好她那段被虎咬傷的經歷鄭田田是知道的,所以她這麼說倒也無懈可擊,“那次我被大虎咬傷陷入昏迷後,迷迷糊糊中,就有一個仙師在夢裡指點我這麼呼吸吐納,說能促進我傷口的癒合。現在我把這套呼吸吐納之法教給你,你可要認真學哦!”
這個時代的人,可以說迷信至極,對許多社會自然現象都只能用鬼神之力來解釋,因此鍾靈這麼說,鄭田田倒也沒有懷疑。再說她本來就身處皇宮,皇宮更是天下迷信的源頭,什麼天子是真龍之身,蒙受上天恩寵之類的傳說不絕於民間。這也就是皇室欺騙天下百姓臣服他們的一個手段而已。
見鍾靈這套呼吸吐納之法源自仙師,鄭田田自然不敢懈怠,認真地學了起來。也是她十分聰慧,鍾靈左右糾正了她一個多小時就見她完全掌握了。
鄭田田見事關身懷的龍子鳳胎,自然十分勤力,不用鍾靈督促,也拿出了全副精神去學習。
至於鍾靈爲什麼懂得拉瑪澤呼吸法,這還不是她前世無聊整出來的毛病,因爲是單身女子,所以局裡哪一個女同事要是上孕產婦課程,缺了老公相陪的時候,就把單身公害鍾靈拉去做伴了。久而久之,從未有機會做過孕婦的她,也被迫學會了孕婦纔有的本事。沒想到,如今居然也是物盡其用,派上了用場。
至於之前爲什麼阿母和二嬸在懷孕時鐘靈沒有教她們這些辦法,主要是這二位一則年紀較大,二則頭腦沒有鄭田田一張白紙般容易教化,又是鍾靈身邊極爲熟悉的人,如果鍾靈貿然懂得這麼多她本不應該知道的知識,肯定會引起她們極度的猜疑。彼時鐘靈剛剛穿越過來,自然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教她們現代知識。
鄭熠入宮,則是鄭田田有意叫他進去的。不過,鄭田田要詳細瞭解這塊玉牌之所以到了鍾靈手上的情況,鄭熠卻是期期艾艾,說不清楚。原來,鄭熠卻是考慮到當時遭遇的特殊情況,生怕自已對當日“流血”事件的考慮和猜疑會給鄭田田和鄭煬之間產生不必要的矛盾。
家合萬事興。
雖然鄭熠至今仍未釋懷,但是大哥已經離開家,並做出不再插手家族產業的姿態,鄭熠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步步緊逼。
只是鄭熠沒有想清楚的是,鄭煬爲什麼在風頭正勁的時候,會離開柳都鎮,將家族產業盡數放到自已手上。
還好,鄭田田看到鄭熠憋紅了臉,說不出玉牌爲什麼會到了鍾靈手上,她還以爲是鄭熠把玉牌當做了定情之信物這類的東西,所以才贈予了鍾靈。現在鍾靈竟然沒有一口應允親事,這估計讓鄭熠很尷尬,所以鄭熠便不好直接承認。
於是,鄭田田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玉牌如何輾轉一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暫時不被提起了。
啓程的日子一旦提到議事日程,便立即進入了快馬加鞭的節奏。羅伯斯期間還親自上門,把做好的珠寶首飾送到了鍾靈手上,並且額外附送了兩掛黑珍珠掛鏈。
而三幢宅子的僕人也分好了,兩位管家,孫管家隨鄭煬,黃管家隨鍾武強,不過黃管家卻是留在京城,幫着鍾家打理兩幢宅子,免得主人不在,野草叢生,凋落了。
除此外,宅子也有鄭煬平時相看顧着,因此不用擔心下人在裡面作亂,而鄭煬自然只能留在京城。就算他想走,皇上夏梓山也不會放他走的。再怎麼說,國舅爺把門,夏梓山還是能安心睡個好覺的。
把諸事都安排好後,雖然依依不捨,但是鍾嶽還是毅然決然地隨鍾靈踏上了返鄉的路程。到底是少年心性,又自幼生長在荒僻的山野間,所以鍾嶽對繁華的京城的****可比鍾靈差多了。
不過,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鍾嶽經受了鍾靈讓他留在京城與鄭大公子一起生活的考驗,堅決跟隨鍾靈回鄉,這讓鍾靈驚訝之餘也大感安慰。自已的弟弟,已經成長爲一個有自已想法的小男子漢了。
一切都收拾停當,鍾武強便帶着侄子、侄女,和鄭熠一起,踏上了返鄉光宗耀祖的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