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城,龍王府邸。
楚妃霏一把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氣息勃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敢諷刺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打個屁滾尿流!”
一旁的阿魯趕忙拉住她:“大人,消消氣,大人消消氣啊,規矩不能破,他們兩個雖然在對峙,可又沒打起來,除非打起來,您才能夠出手教訓他們,要不然失信於天下人啊。”
“我呸,老子定的規矩,老子想怎麼改就怎麼改!”雖然嘴上這麼說,楚妃霏還是坐了回來,“這個楚天歌,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叫老子老孃們,老子哪點像娘們了?”
“您可得消消氣,好歹人家也是大主顧啊,拍賣場上,一擲千金,這種主顧要是打跑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來一個呢。”阿魯勸說道。
果然,楚妃霏眼睛一亮,說道:“也是啊,這傢伙比楚風姿那個窮鬼可有錢多了,看在積分的份上,老子暫且饒了他,不過,等他沒了積分,看老子不打出他的屎來。”
阿魯趕忙給她倒了一杯酒:“大人,您順順氣。”
“對了,這楚天歌的身份,查的怎麼樣了?”楚妃霏問道。
“這個……萬事通那邊正在查,據說有些眉目了,他最先出現是在青州境內的荊棘之森,根據某個楚家子弟的說法,他掌握了一門可以吸人真元的功法,而且,他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除此之外,再無其它消息。”阿魯說道。
“那他的身份銘牌怎麼回事,查不到線索嗎?”楚妃霏皺起眉頭,“天上掉下來的,這世上怎麼會有天上掉下來的人,萬事通最近這些年,都吃屎去了嘛,這種消息也信。”
“身份銘牌,是剛剛造出來的,入籍是在青州的黃原郡。”阿魯苦笑道,“這顯然沒有任何價值,據外界所傳,很多元老都認爲,這是您培養出來的。”
“老子什麼時候培養出這樣氣人的小王八蛋了?”楚妃霏一聽就來氣,“這些老不死的腦殼裡都裝着屎嗎?”
“他不是尋仙閣的人間行走,好像除了咱們這裡,也沒地方能出這種人才啊。”阿魯笑着道。
楚妃霏一聽,氣立馬順了,說道:“不管這氣人的小王八蛋,傳送門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見見我那位砍了皇帝腦袋的一字並肩王侄兒了!”
“這個……符紋閣的幾位長老正在修復,可是,您搶傳送門回來時,剛好發生了空間扭曲,這才造成了通道混亂,想要理順恐怕還要時間。”阿魯解釋道。
“什麼空間扭曲,真是見了鬼。”楚妃霏把酒杯一甩,突然想到了什麼,可又在氣頭上,沒抓住這個念頭。
要不然,她肯定會聯想到楚易從天上掉下來,而時空扭曲正是那個時候發生的,神級傳送門節點歪曲,也正好和她搶傳送門的時間相符。
可惜,太虛世界和外界世界封閉了十幾年,按照大千世界時間和這裡的時間一比十,那就是一百多年啊。
這一百多年裡,太虛世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即便有一批人進入到了楚家,也沒來得及瞭解到太多,更何況還被楚易全都砍殺了,哪裡來得及把消息全部傳回來。
“哎,我那可憐的侄兒啊,都怪他爹,真是軟弱無能,還有楚玄青這老不死的,好在,他竟然活了下來,也算是生命頑強,姑姑小時候總算沒白帶你那麼些天,這都已經成爲一字並肩王,大唐的軍神了呢。”楚妃霏說到這裡,霸道的臉上,露出了一縷柔情。
如果楚易在這裡聽到這話,肯定會一頭霧水。
阿魯不是第一次見到楚妃霏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了,自從楚家打開傳送門,聽到她侄兒還活着的消息,楚妃霏便迫不及待的從戰場上趕了回來。
東州這次對龍血族地部的進攻,已經部署了將近五年,並取得了巨大的戰果,可楚妃霏幾乎是在壓倒性的勝利面前,停止了進攻,立即收縮回來。
但龍血族地部卻不願意放棄這麼好機會,立即窮追猛打,等到楚妃霏回來時,已經晚了很久了,她甚至連東州城都沒回,就跑去中州太虛城,跟楚玄風打了一架,把傳送門搶了回來。
滿心歡喜的楚妃霏以爲可以見到她那可憐的侄兒,卻發現傳送門根本無法傳送,氣的她帶着人,立即殺了個回馬槍,把進攻來的龍血族地部,打了個落花流水。
自從傳送門出現後,楚妃霏便每天茶飯不思,連戰事都顧不上了,每天都在符紋閣待着,逼那些長老們修復傳送門。
所以,每次阿魯看到她露出這種情緒後,就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楚妃霏一摔杯子,立馬把注意力放在了楚易和楚風姿身上:“這兩個混蛋,竟然敢在老子的東州城裡挑事,反了天了他們!”
“息怒的大人,他們沒打起來啊!”阿魯趕緊擋住她,一切有礙於賺積分的事情,他都必須勸着楚妃霏。
“誰說他們沒打?以爲用意境打架,就能瞞過老子?老子用意境打架的時候,這兩毛頭小子還在孃胎裡踢他娘肚皮呢!”楚妃霏一把甩開阿魯。
“積分,大人,積分!”阿魯大聲喊道。
楚妃霏立馬消停的坐了回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沉默了起來。
這場意境對戰,觀看者可不止楚妃霏和阿魯,東州城內彙集的各方勢力,全都在打量着這裡,只不過大多數人都看不懂,以爲他們站在原地不動,是畏懼楚妃霏的那些規矩。
但還是有識貨的人,就比如說,不遠處房頂上的尋仙閣人間行走,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了把椅子,坐在空中,身邊兩個侍女伴隨,一個手裡拿着果盤,一個手裡拿着瓜子。
他一邊嗑瓜子,一邊跟對面的人聊着天:“喂,你覺得你家主子,有幾分把握打贏這一場啊?”
在他對面的方便,站着一人,他一身白衣,雙手交叉,聽到尋仙閣這位的話,皺起眉頭:“他可不是我主子,如果是在武鬥場打起來,楚天歌必敗無疑!”
“哦,怎麼說?”尋仙閣這位放下瓜子問道。
“沒有人說,不能有符紋師相助。”白衣男子微笑道。
“夠無恥,不過,我喜歡。”尋仙閣這位又開始嗑氣了瓜子,緊跟着說道,“咱們什麼時候較量一場啊,楚白白。”
“你要是把你身邊那個兩個武仙侍女弄走,我現在就可以跟你打一場。”楚白白微笑道,“絕對完虐你,有她們兩個在,那就得楚風姿回來,那樣我照樣完虐你。”
“喲。”尋仙閣這位一聽,當即有些不滿了,說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完虐我,但我知道,你這位主子,肯定會輸了這一場意境之戰。”
“呵呵。”楚白白滿臉譏笑。
就在此時,裁縫店發生了變化,對峙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退後一步,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隨即都看向了龍王府方向。
就在剛纔兩人意境之鬥進入白熱化時,一股更加龐大的意境碾壓了進來,如果是在平常,他們也不至於無法抵抗,可這來的太突然,而這意境更是博大無匹。
在這意境中,還透着幾分警告,兩人苦笑一聲,再也沒有鬥下去的意思,楚風姿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轉過身,道:“平局,期待跟你真正打一場。”
“我也很期待。”楚易微微一笑。
這時,裁縫店內薇薇安緩緩走出,她一身緊身的青色長袍,緩緩走了出來,這長袍將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瓏有致。
沒有看到大戰的一場的觀衆們,看到這位異族女奴,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一個個都嚥了咽口水。
雖然龍血族穿唐服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可像薇薇安這麼美,這麼有氣質的,還是第一次,這讓人們突然想到了阿魯的那句冰火兩重天,心想要是能夠跟這樣的女奴,春宵一度,賠上性命也值啊。
可惜,沒有人膽敢妄爲,因爲她的主人是楚天歌,不怕賠了性命,就怕賠了性命,也沒能春宵一度。
“不錯。”楚易讚歎了一句,轉身朝客棧走去。
站在門口的薇薇安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穿人族的服飾,當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她幾乎不敢相信,那竟然會是她。
楚易的一聲讚歎,讓她心底美滋滋的,卻有些失落,好像這個人族,對她的美麗,根本沒有流連的意思。
龍王府內,楚妃霏氣終於順了很多,剛纔那股意念,當然是她而發,可她喝了一口酒後,卻沉思了起來。
阿魯看到兩人各自離去,總算鬆了一口氣:“可算是結束了,平局,能跟楚風姿打成平手,這個楚天歌到是有些本事,大人要不要考慮,把他收入府中?”
“平局?”楚妃霏冷笑一聲,“也虧楚風姿這蠢貨說的出來。”
“大人的意思是,楚風姿難道要輸嗎?”阿魯奇怪道。
“他已經輸了!”楚妃霏說道,“剛纔我的意境衝擊進去,他根本無力抵抗,反到是楚天歌的意境,抵擋了我分毫,才垮掉的,再戰下去,楚風姿必敗無疑。”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楚風姿不至於這麼無恥吧,他好歹也是個知廉恥的人。”阿魯奇怪道。
“他是知廉恥,可爲了他的刀,他只能不知廉恥了,又或者,他剛纔沒有感應到楚天歌對我的抵擋,所以,纔會說是平局吧。”楚妃霏拿起酒杯呷了一口,“輸給我他不怕,畢竟他把我當作磨刀石,可輸給同級別的楚易,他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