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戌時之後,天色便暗了下來,透過白帳縫隙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些零散的火光,有軍士四處巡邏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葉楨通過縫隙看了一眼外面的軍士,又看了一眼一旁有些狼狽的江月白,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此前來到軍營的時候,並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變化,導致現在自己與江月白都困在此地,連着離開的希望都找不到。葉楨明白如今謝永筍心中的偏執,所以也更加明白…自己和江月白的處境…不,或許是,自己的處境。想來...應該不會很好。
木久一人在紫茵城等着,如今幾日不見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蘇子意既然到了紫茵城,自然沒可能不與這謝永筍打交道…自己在謝永筍這裡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可曾知曉。
……
葉楨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自己這般的無能。往日的智計百出在這個時候竟然是尋求不到一絲的可能,這兩日她已經仔細的觀察了謝永筍這個軍營。
雖然謝永筍此人偏執了些,但是畢竟也是敢和謝永暮爭奪皇位的人,自然是不會太過無腦。在這軍營裡一直都是讓軍士們兩班倒,以保證自己這些人不會乘機逃跑。而且這兩日來,葉楨也發現了...謝永筍送來的食物量都不多。只能讓人保持着…清醒,但是卻也無力逃離。君不見商隊的護衛們這個時候大多已經失去了氣力...
目光繼續偏移,微微一頓,便見着了下午時候被關進來的那個言掌櫃,他似乎低頭在思考些什麼,沒有注意到葉楨的注視。
葉楨仔細瞧了瞧他的面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樣醜陋的人都能得到重用,那言家家主倒不是個簡單人物...而這位言掌櫃,應該也是有大能的吧,否則也不會成爲商鋪的大掌櫃了。
就在葉楨即將移開目光的時候,言掌櫃似乎察覺到了來自於葉楨的注視,便微微擡頭,朝着葉楨笑了笑。本該是和善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卻是顯現出猙獰之色來。葉楨倒不是僅憑面容便將一人否定之人,所以見他朝着自己笑了,也微微的點頭,露出了一個自矜的微笑。
唉...這言掌櫃,看起來倒不是簡單人物,也不知道有什麼底牌,能夠逃離此處。
自己身上雖然有三腳貓的功夫,但是自然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而自己身邊的江月白,他身上更是沒有半分功夫…是一個很純粹的讀書人。所以自己與他憑藉着武力逃離的方法,一開始便被自己給排除掉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大概是留在紫茵城的木久…見到自己與江月白久久不歸…想來應該是有什麼動作的。畢竟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所以葉楨還是懷着幾分希望。
而此前...謝永筍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那一句,“修書給謝永暮,說葉楨在我手裡…問他,敢不敢一人來!”
她大抵是不抱着什麼希望了。
謝永暮如今貴爲一國之主,怎麼可能丟下國事,一人來到這軍營,讓謝永筍折辱。況且...楚國長公主葉楨…不是早就已經死在一年前,江寧那個飄雪的夜晚嗎?
……
葉楨偏頭,看了一眼周圍昏沉欲眠的人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無止境的絕望,讓這些人已經失去了逃離的慾望,他們…也不必指望了。
葉楨半闔着眼眸,便想着沉沉睡去…但就是這個時候,一股從小腹上升騰而起的溫熱將葉楨短暫的睡意瞬間打散,她難耐的低吟了一聲,隨後臉色一白。
—魅惑銷魂。
這樣的聲音……
她一手捂住嘴脣,一手將自己的小腹微微揉着。
自己這是…怎麼了?
江月白被她的聲音微微驚醒,揉揉昏沉欲眠的睡眼,帶着睏倦問了一句,“怎麼了?”
葉楨咬着嘴脣搖搖頭,便故作冷漠道:“無妨。”說着,便搖搖晃晃的朝着門口處走去,離開時對着江月白輕聲道了一句,“我去方便一下。”
江月白疑惑地皺眉,隨後看到她眼中的意願,微微的點了點頭,又靠着白帳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楨的小腿微微的抽搐着,讓她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氣力。還好,她穿着一件長衫,所以顫抖的小腿這個時候雖然顫動,但是還是隱藏在了衣襬內。但若是仔細看,還能見着微微顫抖的衣襬和有些站立不穩的身子。
她艱難地走到了門口處,狠狠地拍了拍門。但是氣力不知怎麼了,卻是沒辦法使出來。
不過還好,這裡一直都是有人守着的,所以感受到了葉楨這裡的異動,還是有人從外面掀開了門簾,不耐煩的朝着葉楨吼道:“安靜!你是大晚上吃錯東西了嗎!吵吵什麼!”
葉楨腳趾微微抽動了一下,小腹內磅礴的熱氣差一點便讓她最後的清醒徹底散去。她顫抖着從懷中摸出了幾片金葉子,強打着討好的笑容對着守門的軍士說道:“軍爺您行行好…小人內急...容小人出去解決吧!”
那人見着她拿出來的金葉子微微一愣,口中的語氣便柔和了些許,他皺着眉頭問道:“帳內不是有夜壺嗎!在帳內方便不行?”說着,他便將葉楨遞上來的金葉子給收到了懷裡。
葉楨有心想捏緊拳頭,但是身上的氣力在這個時候已經消耗殆盡,僅留下了三分清醒。她臉色潮紅地討好道:“軍爺…小人…還想沐浴一番…所以……”
說着,她銀牙一咬,強提起了幾分氣力,從懷中又摸出了金葉,顫抖着朝着軍士遞過去...
那軍士臉色一變,便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時候周圍並沒有什麼人。隨後才毫無煙火氣地將她遞過來的金葉收下,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朝着不遠處指了指,“喏,那裡有條河…半個時辰之內回來!”說着,他似乎發現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對,隨後又惡狠狠的說道:“也別想着逃走,這一圈都有我們的人,若是逃了被抓回來…”
葉楨連忙點頭,在軍士別有用心的注視下,一路小跑去了軍士所說的那條河...卻沒發現,那個軍士在她離開之後,露出的嘲諷笑容。
……
……
月光下,河岸兩邊的蘆葦微微的盪漾着,在夜風之下飄着茸茸的蘆葦花,隨着一程一程的夜風朝着下溯游而下。漫天的星光倒影到河內,隨流水一波一波的盪漾開來,似乎氤氳着什麼難得的寶物。岸邊螢火飛舞,一閃一閃的,如同一個靜謐的夢。
但是葉楨卻是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的美景,而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河邊,剛剛將外衫脫下,便迫不及待的跳進了河裡。
小腹內的熱氣一程一程地朝她身上襲來,她終於難耐地再次悶哼了出來魅惑嘶啞的嗓音讓她幾乎不再敢相信,這是出自於自己的口中。
流水將她身上的衣衫盡數浸溼,白皙的肩膀便在微微散落的衣衫中,變得若隱若現起來,在氤氳着星光的水波中散發着極致魅惑。
“嗯—”
她從鼻音再次喚出了一個令世間男子都獸血沸騰的呻吟,便一手拉着一邊一叢看起來較爲堅韌的蘆葦,便將深吸了一口氣,將頭深深的埋進了水裡。希望以此將自己心中的慾念盡數都給散去,然而臉龐卻是越發的滾燙…
葉楨悶哼一口,便伸手將自己臉上戴了一年都不曾取下的麪皮給撕扯下來。一張嬌豔欲滴的臉便自從在月光之下呈現出來。檀口微張,小香舌向外吐露着,直教人想要就此吻住。
戴了一臉的麪皮此刻別撕扯下來的痛楚讓葉楨微微清醒了片刻,她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臉上的腫脹,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想讓自己繼續清醒下去,但是從小腹升起的熱氣在這個時候已經傳遍了整個身子。
緊接着...撕拉的一聲,她身上的衣衫便被自己盡數抖落,隨着水波往下游逐流而去。
她身子微微抽動了一下,便站了起來,白皙的身子在這一刻暴露無疑,修長的雙腿,平坦的小腹,和被水溼潤了露出誘人臀線的褻褲,以及被長長裹胸所束縛,卻依舊微微顫動的胸口…都在月光下微微散發着瑩白的光,好似一塊被人精心雕琢的美玉。
直衝頭頂的慾念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始爆發,她再次倒了下去,在乾澀的草地上,微微的扭動着難耐的身子,粗糲的沙石和蘆葦將她的身子劃出一道道泛白的印記,她也無知無覺。有尖銳的石塊將她的身子劃破,白皙的身子上,便沁出鮮紅的血珠,襯着月光,竟然是平添了幾分誘人。
謝永筍站在河岸的陰影處,看着葉楨姣好的身子,微微冷哼了一聲。便對着一旁的親衛問道:“那誰…那姓言的怎麼不在?”
親衛不捨地將自己吃豆腐的目光收回,小意地回答道:“許是藥效還沒發作...那言掌櫃還在帳內…”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道黑色的人影便從大帳內快速衝了出來,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那人便已經抱住了葉楨白皙的身子,與她翻滾進了河內。
謝永筍嘲諷的笑了,便朝着身旁的親衛吩咐道:“走吧。雖然本王不喜她,但是...她畢竟還是容兒的姑姑。這樣折辱她…已經夠了…”
不得不說…謝永筍當真是虛僞至極...若是他真的顧及到了,葉楨是葉容姑姑的身份...定是不會這般做…如今,他再這樣說,也無非只是,求一個心安罷了。
……
激盪而起的水花將兩人擁抱的身影遮掩,也將河岸上飛舞的螢火給驅散開來,僅僅留下滿河的星光還蕩着醉人的光芒。
葉楨感受到了男子的氣息,身子便越發的嬌軟起來,她雙腿環在那男子的身上,雙手無意識地在他地身上撫摸來去,心急火燎地想將男子身上地衣衫給褪去。這個時候她剩下的...只是身爲一個女性的本能。
那言掌櫃似乎還有着幾分清醒,將她擁着自己的手給掰開,將葉楨方纔褪在河岸上的外衫拾起,想要爲她披上。但是就在下一刻,葉楨又欺身上前,也不知道是從何處來的氣力,便將同樣是中藥了男子給壓倒在了地上,雙腿跨坐在了那本是想保持着幾分清醒的男子身上。
……
男子重重的喘息聲便從她身下傳來,將她的身子誘得更加起伏不定。微微搖擺的胸口讓他幾乎捨不得移開目光,他低吼一聲,便將女子壓到了身下,細細的親吻起來。醜陋的臉龐在這一刻,愈發的猙獰起來。
葉楨此刻已經是分辨不出什麼了,察覺到了想要的溫暖,便也開始迴應着。濃重的男子氣息便從口腔內,一直傳達到葉楨的大腦,她雙腿微微的晃動着,白皙的玉足將男子的腰間的佩帶給勾開來,頓時,男子精幹的身子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越發的不耐起來,她想要的...還有更多。
男子充滿慾念的低吼再次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無意識的,男子摟着葉楨,便滾到了一旁蘆葦最爲茂盛的地方。將兩人的身影,徹底給遮掩了起來,若不是就在跟前,想來是不會有人看到兩人的動作。
灼熱的手掌從葉楨的臉龐一直向下滑去,讓葉楨敏感的身子一震顫慄,軟軟的,似乎就要化爲一潭春水。葉楨勾住他的脖子,猶如一頭野貓一樣撕咬他嘴角,一絲腥甜劃過舌尖,男子悶哼了一下,便驟然低頭,將葉楨再次吻住。瘦長地身子此刻已經全然貼合在葉楨的身上,分享着葉楨身子的溫軟。
葉楨感受到男子紊亂的氣息,柔軟的手便撫上他的背。似乎想要安撫些什麼,但是就在下一刻,卻發現男子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猶如冬日裡呼啦的火箱,蹭蹭的散發着灼熱的氣息。
葉楨在男子後背撫摸的雙手便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纖細的指尖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淺淺紅痕。
男子不可抑制地將她身子擁住,鼻間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邊噴薄而出。
“唔...”
葉楨脣間的細碎的呻吟終於響起,將男子心間最後一絲猶疑給驅散。他半跪在葉楨的身前,身子一停,便將身體的愉悅給送至了巔峰。
葉楨悶哼了一聲,神智在這一刻終於是恢復了片刻。擡頭一看,便見着了那男子醜陋至極的容顏…只覺得天旋地轉,人生在這一刻被人狠狠踏碎,她疼得想要大叫出聲,眼底在一剎那便蓄滿了淚水。下身是火辣辣的疼,靈魂都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
男子的汗水從額間滴落下來,砸在葉楨的胸前,將她地心也狠狠砸碎。她努力地想要掙脫,但是下一刻,卻終究是體力不支,暈死了過去。
一行熱淚,在這一刻從眼角滑落,落入泥土之中,再也找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