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就是我在家舉辦了壽宴後的第二天,我外出做生意,路經通州,一個通州的老主顧納妾擺酒慶祝,我便備了厚禮去道賀。就是那天,在戲臺上第一次見到了漁娘。”
“楊姨娘是戲子?”
樑寧兒驚訝的脫口而出。
不是她看不起戲子,而是她原本就一直懷疑楊姨娘的身份。
走路搖風擺尾,腰肢軟的好似就沒有骨頭的姿態,還有那眼神偷睨人的嬌媚,除了窯姐兒,也就只有每天在臺上練身段的戲子能有了。
“因爲和這個主顧談的是大生意,所以我在通州逗留的時間也就比較長,可我對在臺上匆匆見過一面的漁娘壓根就沒有任何印象,更談不上有任何情意。”
“那後來呢?”
樑寧兒追問,這後面纔是關鍵。
“後來我們生意談好了,我就要回去,那老主顧爲給我踐行,又在同一個地方給我踐行,這是我第二次見到漁娘。
我們酒喝到一半,老主顧突然家裡來人把他喊走了,我因爲這筆生意賺了一大筆錢,正喝得興頭上,便沒有和他一道離開,而是一個人繼續喝着。”
“這個時候臺上唱戲的,是不是就剩漁娘一個人了?”
扈明輝接着袁老闆的話開了口。
“對!對!就她一個人,她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我在臺下喝着小酒嘻嘻哈哈的笑着,後來到底喝了多少酒,我就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醒來,我才發現我光着身子在房裡。
身上蓋子被子的漁娘在房間的角落裡,拿着剪刀哭得瑟瑟發抖。”
說到這裡,袁老闆傷痕累累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說喝醉了的你獸性大發,把她拖進房間強要了她,她的清白被你毀了,她想一死了之。可你呢,卻對那晚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
當時是什麼樣的場景,扈明輝閉着眼睛都能說出來,同時,他的脣畔還劃過一抹冷冷的笑意。
“是啊!是啊!她拿着剪刀,當着我的命就要自刎,我被嚇倒了,急忙上前阻止。可沒想到的是,未等我來得及張口解釋,房裡突然衝進了一個男人。”
“這個人是不是她的表哥?”
樑寧兒猛然想起了下午在袁家,翠盈告訴她聽到的那句什麼天人永隔的表哥。
扈明輝和樑寧兒接二連三猜出後續的舉動,讓袁老闆對他們二人刮目相看。
“對!對!他就是漁娘的表哥,他進屋看到我們兩個光着身子,二話沒說把我揍了一頓就跑了,那漁娘更要死要活了!說只能以死證明她對錶哥的決心。”
“我怕真的會鬧出人命,就急忙向前安撫她,說我一定會負責,當時我拿了一大筆錢在通州買宅子安頓她,宅子買下來沒多久,就傳來了漁娘表哥回鄉吃砒霜自盡的消息。”
“漁娘爲此對你心存怨恨,可不巧的是,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你因爲對她滿心愧疚,就不得不按她的意思,把她接回袁府。”
扈明輝脣畔的笑意更冷了。
一環連一環,環環緊密相扣,這就是仙人跳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