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見他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於是一邊在加大功力輸入其體內中,一邊說道:“前輩,死者已矣,你也不用太過自責了。至少心兒她在臨死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遺憾再留下的了。”
王郎緩緩地伸出手來,一把將我手臂抓住,道:“楚香帥,老夫此生從未求過一人。今日老夫想求你一事,請你務必要答應老夫”
我正色道:“前輩請講,晚輩自當盡力而爲。”
王郎用他那虛弱的聲音,說道:“你一定要殺掉嶽林,替我家主公報報仇啊”
我回答道:“若他作惡多端,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晚輩記下了。”
蘇蓉蓉奇怪道:“那嶽林雖然該死,不過真正的罪魁禍首理應是那‘陰靈散人’成有懷吧?”
王郎突然大笑道:“他他早就一命嗚呼了,不然老夫又又怎麼這般輕鬆地將解藥方子弄弄到手中。”
我與蘇蓉蓉聞言後,不禁均大爲吃驚,但轉念一想,此事只怕多半便是那範一博所爲。如此一來,就可以解釋爲何成有懷的毒經會在他的手中了。
當時他只是告訴我說從一名奸險之徒手中取得,卻不曾想到他這番取法,竟是連其性命也一併給取走了。雖然這個惡徒該有此報,不過其最終結果,卻是大大地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罷了。
此刻,蘇蓉蓉急忙詢聲問道:“那解藥的方子真在前輩你的手中?”
王郎頷首道:“這這是自然的,那日老夫正暗中跟蹤成有懷,發現他正正準備對‘雪山派’新任掌門孫雲煙下毒,結果不知從哪裡飛來個蒙面人,瞬間便與他鬥鬥在了一起。那蒙面人的武功十分的高強,即使在成有懷不斷地放毒伎倆中,他也能輕鬆地應對自如,且很快地便將他一掌擊飛當場斃命。正巧這時,他身上的那本‘萬毒經’也隨之掉到了老夫的身邊。老夫在大喜之餘,原本打算拿起就跑,誰誰知那蒙面人好像發現了老夫的存在,於是很快便追趕了過來。老夫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是以在一邊沒命奔跑的同時,一邊將‘萬毒經’打了開來。由於老夫以前曾偷偷地見過他配製那種毒藥,是以知道他當時大大概翻看的頁數,在一經確認後,老夫便視機將那幾頁都給撕了下來。眼見那蒙面人已越追越近,老夫將心一橫,順手便將那‘萬萬毒經’向他丟了過去,且還對他說道‘老夫絕非此人的同黨,這東西老夫也不要了,你還是不要再追老夫了吧!’”
當他說到這裡,我與蘇蓉蓉不禁心中暗自好笑,想他好歹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個角色,不想爲了自保竟然會對那蒙面人說出此等沒有臉面的話來。不過鑑於他的目的是爲了幫季婉柔尋求解藥的方子,若自己性命沒了,自然一切就都成了空談。基於上述的這種情形下,我與蘇蓉蓉自然就是想笑而不好再笑的了。
這時,又聞得王郎說道:“說來也奇怪,那蒙面人彷彿並不是真的想取老夫性命,是以當他接到那本本‘萬毒經’後,便真的沒有繼續再追趕老夫了。”
蘇蓉蓉點頭道:“誰知後來此事還是被嶽林給發現了,是以他纔對你狠下了追殺令,對不?”
王郎頷首道:“也大差不差的了,不過他是認爲整本‘萬毒經’已被老夫所得到了罷了。”
經他如今這麼一陳述,箇中的來龍去脈,我們已經基本上都清楚了。不過當務之急的事,蘇蓉蓉自然不肯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只聞她說道:“既然那解藥的方子已被前輩所得,不知前輩如今又將它放到了何處?”
王郎如何會看不出蘇蓉蓉的心意,於是只見他在一番咳嗽後,便從懷中取出數頁發黃的紙張來。由其色澤上,我立即便可以得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這正是我們所得那‘萬毒經’中所丟失的,同而也是最爲重要的解藥篇章。
世間之事總是那麼的奇妙異常,在得而復失又失而復得之間,人們的情感幾乎全然被它所主宰。
蘇蓉蓉興奮激動地接過那幾篇發黃的紙張,在我期盼的眼神之下,她那明媚動人的笑容很快便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正在這時,王郎忽然再次口噴鮮血,且咳嗽的事態全然之間一發而不可收拾。蘇蓉蓉忙將藥篇放入懷中,並運指如飛地封住了王郎身上的氣、血二脈。
不多時,便見他終於止住咳嗽,並大喘着粗氣,說道:“看來老夫已經不不能再堅持下去了最後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嶽嶽林所所用的易容面具其實實”哪知他話到此刻,突然一口氣銜接不上,腦袋一偏之下,便就此一命嗚呼哀哉了。
蘇蓉蓉長嘆一聲,衝我輕搖了搖美首,並黯然道:“可惜,咱們無法聽完他最後這段話語了”
我不禁用手輕摸着鼻子,皺眉思討道:“王郎在最後究竟想要告訴我們些什麼呢?由嶽林、易容面具這些言詞間,我們絲毫無法洞悉出其後他想要向我們陳述的那些話語。不過從之前的這些情況看來,那嶽林似乎也已經來到了長白山中。我早前囑咐孫雲煙在斷手事件之後,便刻意地放鬆了整個‘雪山派’的夜間巡視,依照目前的狀況看來,好像已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幕後黑手,如今全然已到了蠢蠢欲動的情況。由此看來,離咱們下一步行動的時刻,似乎已經爲時不晚了。”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們一切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蘇蓉蓉那輕柔的話語,此時在我耳邊響起。
我向她點了點頭,並起身翻腕間,將旁邊的雪地震出了一個諾大雪坑。隨後,便將王郎以及那名被殺的短槍客,一併地放於其中,且將之徹底地掩埋。
※※※※※※※※※事後三日間,整個“雪山派”竟然出奇地平靜,由於尚拿不準最佳的時機,是以我們仍舊依照往常一般地過起了那“輕鬆且寫意”的生活來。
自從得到那丟失的幾篇解藥方子,蘇蓉蓉整個身心便全都投入到了裡面去。不論起早還是晚睡,在這個時候似乎都已成了她的家常便飯。雖然我眼見着十分的心痛,不過在久勸之下,換來的卻是她那溫柔無比的美麗笑容。
這日夜晚,在與孫雲煙一番隱秘的交談之後,我已踏上了準備回房的路程。
忽然間,想起孫雲煙適才對我說起的話語:“媛兒這兩天看上去似乎有點悶悶不樂,老身多問得她幾句,她便有些生氣了。香帥,若你能抽得空閒,能不能去找她好好的談上一番?畢竟此刻,老身這個親孃的話語還不抵你對她的那溫柔半句來得管用了。”
雖然當時孫雲煙是對我半開着玩笑說的,不過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近來幾天由於我們暗中佈局的事,我的確好像是冷落到了顧媛媛。
當想到此間,我便立即打消了回房的念頭。轉身之下,便尋着顧媛媛房間的方向快步奔去。
清新雅緻的房間內此時正被層層的熱氣所籠罩。顧媛媛在屏風後緩緩地褪去身上的衣裙,蓮足輕擺間,便隻身浸入到了那正飄浮着乾花花瓣的浴桶之中。
原本卸去一身的疲乏、身心的倦怠,沐浴便是一種最爲行之有效的方式,但此刻在顧媛媛的美顏上,我們卻絲毫看不見哪怕是一絲絲的歡愉放鬆之色。
隨着木桶內“叮咚”的水聲響起,顧媛媛卻猶如木偶人似的機械地擦拭着她那白雪一般的身體。偶然間,似乎還能聽到由其口中傳出的那喃喃自語之聲。
正因爲她目前的恍惚狀態,以至於她還未曾發現到此刻還有一雙幾欲噴火般的罪惡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在她房頂的縫隙瓦碩間貪婪地窺視着。
突然,一陣打鬥之聲由房頂上傳來。顧媛媛花容失色間,本能地用浴巾遮擋住酥胸,然後迅速地竄出浴桶,並將衣裙囫圇地穿了起來。
當她持劍躍上房頂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便豁然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楚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