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剛畢業於中醫科專業的女大學生,畢業後沒有繼續在中醫界發展,反而成爲一名自由職業的攝影師。鍾情更偏向於自由的生活,從小到大,她最煩的就是被管束。鍾情在所有認識她的人或者第一印象都是一個乖乖女,事實也是,到了鍾情畢業後,鍾情反而心裡越來越壓抑,有種想叛逆的衝動,鍾情知道自己心態的變化,她總是控制自己,不是說她一直想壓抑自己的情緒,而是她認真一番回憶和感受後,察覺出這種衝動情緒不是她的情緒,她感覺自己好像被操控着,有種惡魔住在身體裡的錯覺。
鍾情成爲自由攝影師後就搬出家,獨立生活了。父母總想她搬回家一起住,經常和她嘮叨,但鍾情覺得一家子住在一起矛盾多,雖然大家事後會和好,但鍾情不喜歡那種衝動傷害後又和好的行爲,她覺得做一件事情前,應該好好考慮清楚,而不是衝動行事,傷害了自己愛的人又做不好事。
鍾情結束工作後,在電腦桌前伸了伸懶腰,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她看着窗外漆黑的景色,路燈還亮着,但馬路上很難見到車子或者行人,家裡還亮着燈的人家很少。鍾情租的房子離市區很偏遠,坐車都需要兩個多小時,選擇理由是她不喜歡城市的喧囂,加上她不善人際關係,也不愛說話,更有社恐的傾向,所以成爲自由職業人後,鍾情就逃離了城市。
一陣尖銳的耳鳴襲來,鍾情差點暈了過去,耳朵好像被屏蔽住,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能聽到耳朵裡的耳鳴聲。鍾情晃晃頭,但是症狀還是沒有減輕,鍾情不經意看到對面方向的天際閃着白光,月亮清冷皎潔,鍾情甚至可以看到它的紋路。漸漸的鐘情似聽到低聲說話的聲音,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一直喃喃低語,鍾情聽不清在說什麼,這棟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居住,有兩層,周圍也沒有房子,鍾情懷疑自己是幻聽。
鍾情剛覺得是幻聽時,聲音越來越清晰和大聲,鍾情終於聽清楚了,是有人在念經,但是什麼經,鍾情不知道,她沒有接觸過佛學,所以一點都不瞭解。鍾情覺得耳邊充滿着經咒語,耳鳴聲也消失了,鍾情舒了一口氣,接着唸咒聲音也漸漸消失了,只能聽到風聲和蟋蟀鳴叫的聲音。
鍾情來來回回的確定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她想不通原因就沒有再去深究,即使她要深究,也是想不通的。她回到原來的位置,看向白光出現的地方,她記得那邊有一個村子,別人都說無人村,熟知的人不會去那個村子,只有一些外來探險的纔會去。鍾情記得房東說過讓她不要去那個村子,提醒她,那個村子是被詛咒了的,全村都滅絕了,包括那些想要探險的人,最終都消失不見了,至於爲什麼沒有人去搜救,房東沒有說,但是鍾情也猜到,大概意思是沒有人敢去。
鍾情回憶房東說那個無人村叫什麼,她思索了很久,纔想起好像叫什麼普什麼村。鍾情打算明天問一問房東婆婆,她靜靜地看着村子方向。
第二天,鍾情被刺眼的光照打擾被迫睜開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刺眼的光讓她微眯眼睛,打量了一下,她才知道昨晚沒有拉窗簾,所以陽光才能照進來,霓虹的光射線,讓鍾情有些恍惚,賴了會兒牀才慢吞吞的起來。
等鍾情找到房東婆婆時,房東婆婆正在澆花,鍾情只知道房東婆婆姓錢,大家都叫她錢婆婆,錢婆婆有個兒子,兒子在英國定居,前些年一直勸錢婆婆去英國享福,但是錢婆婆拒絕了,雖然她也想看孫子,但她不能適應去別的地方生活,她自由慣了,也住慣了這個地方,心裡也無法割捨。
錢婆婆是一位很優雅的老太太,穿着素色的旗袍,一舉一動皆優雅大氣。
“小鐘,有什麼事?”錢婆婆放下水壺,招呼鍾情坐下。
“等會兒,婆婆給你拿昨天剛做的曲奇。”
鍾情打量着院子,無意間看到大廳裡的供奉臺,未燒完的香柱連着香菸,但是鍾情疑惑爲什麼沒有放供奉的對象。
“小鐘,來嚐嚐。”
鍾情道謝後,嚐了一口,酥脆甜香,鍾情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曲奇失神,等錢婆婆察覺到不對勁輕喚纔回神。
“今天怎麼了?”錢婆婆疑惑的問。
鍾情緩緩的把昨天不對勁的地方告訴錢婆婆,完全沒有注意到錢婆婆臉色有些古怪,乾枯的雙手微微發顫。
鍾情說完後問:“婆婆,那個村子叫什麼?”
錢婆婆過了會兒恢復正常:“那是普信村,小鐘,你不要好奇就進去,那個村子不能去。”
鍾情也沒有反駁,她也沒有要去的意思,她也不是那種作死的性格,她聽話的點點頭:“婆婆,那個村子真的一個後人也沒有嗎?”
“那個村子的人在八十年代已經都絕戶了,連外嫁女、出門打工,但凡有血緣的都各種原因絕戶了。”錢婆婆思索後說。
鍾情疑惑:“那爲什麼外村人進去也沒了?”
錢婆婆嘆氣:“是啊,不管是本村人還是外村人進去都無人生還,像被詛咒了。”
“婆婆,那個村的人會不會是因爲某種病而絕的呢?”鍾情推測說。
錢婆婆輕輕搖頭:“不是病,他們都是查不出原因突然暴斃的,當初上頭也派人調查,但是得出的結果都是未知名原因,剩下的人都按要求檢查了,身體都很健康,那些人走的時候都是雙手合十,虔誠跪拜的樣子……”說着打量鍾情,不說鍾情也知道,這一定不是變態作案就是牽扯出鬼神學說。
“村子由本村人演變到凡是進村人都沒有好結果,唉……”錢婆婆無奈中帶着一絲痛苦。
鍾情看到錢婆婆眼中有些低落,心裡頓了下:“村子裡有什麼不正常或者不尋常的東西?”
錢婆婆聽了,卻露出淺淺的笑,追憶的留念,眼中藏着虔誠:“那個村子裡有一座很大的寺廟,很大很大……”
鍾情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供奉臺:“那寺廟裡有觀世音菩薩之類的?”
錢婆婆搖搖頭,看向村子方向:“是菩薩,但佛學裡找不到的菩薩,它保住了很多老百姓……”
鍾情心想說不定是邪祟呢,正統裡都找不到的,就是不被承認,怎麼可能保佑世人,何況還不是絕村了?
“我母親和我說那座寺廟叫惠仁寺,至於歷史有很久,說是很久很久,歷經了很多個朝代,沒人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朝代開始有個那座寺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座寺廟很靈,誠心虔誠祈求都會實現,只要是善意的祈願都是百靈的,但是戰爭的時候……”錢婆婆似乎痛苦的閉上眼睛,呼出口氣:“被燒了……”
鍾情已經確認錢婆婆供奉的是那個村裡不正統的菩薩了,但是鍾情還是有疑惑的:“婆婆,那個寺廟是已經不在了嗎?”
“在,還在的,那年打倒封建迷信的時候,那些人也無法進村,不是迷路就是突然瘋癲,但是一出村子就沒事,後來也沒有人敢去了,再後來不管是懷有惡念還是善意的,沒人能接近那座寺廟……”錢婆婆緩緩的和鍾情解釋,她知道鍾情不瞭解這些事情,信也好,不信也罷,但她怕鍾情像那些作死的人那樣去探索那個村子,只能提醒她:“小鐘,你不許去那個村子,唉……婆婆也是爲你好,小鐘不管你昨晚是身體不好幻聽幻覺還是真的有不對勁的地方,婆婆都不希望你去接觸這些東西,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最幸福的,而且我怕你被邪祟迷了心智,邪祟啊,最喜歡化成神去迷惑人的心智了……”
鍾情眨眨眼睛,乖乖的聽着錢婆婆的勸告,在錢婆婆那吃過午飯後,連連保證不去碰玄乎的事後,錢婆婆才滿意的放鍾情走。鍾情是聽過就忘的性子,回到家繼續幫客戶修改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