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哭的有些混混沌沌,哭過一回後,鍾情只能安慰自己,吸了吸發堵的鼻子,眼眶發熱,火辣辣的感覺,眼睛刺痛,深深的吸幾口起,讓呼吸不過來的肺好受了些。
鍾愛民好奇又疑惑的看着鍾情“啊啊啊……”指着門口要出去。
鍾情擦擦眼睛,翻了個身,把鍾愛民抱起,抱起來沉甸甸的。鍾情出去看到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稻田裡不認識的人在勞作,有人在給紅薯地施肥。鍾情家境再普通也沒有下地勞作的體驗,她看着自己現在身體的手和原來身體的手一樣,白嫩的和青蔥似的,白的發光,一點疤痕或者繭子都沒有,可以看出這個家庭也是寵原來的鐘情。
鍾情想這家人知道原來的鐘情不見了會不會不能接受,還是把她當神經病。
“四姐,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了?”鍾朗一臉興奮的跑回來。
鍾情看着稚氣未脫的鐘朗,雙手藏在後背,她聲音沙啞的問:“什麼東西?”
“四姐猜……”鍾朗壓着嘴角,眼中充滿着高興。
“是果子還是蛋?”,鍾情回憶着以前看的小說,看鐘朗搖搖頭:“總不能是雞什麼的吧?”
“嘻嘻……”鍾朗把身後的東西拿出來,鍾情皺了皺眉,鍾朗手中的是一個盒子,那種地主小姐用來裝首飾的盒子,但是盒子上面佈滿厚厚的黑黃泥,一看就知道是從地裡挖出來的。
“你挖人家墳了?”鍾情難得忘記煩惱,無奈的扶額。
“我纔沒有,我是和狗蛋一起去打豬草的時候,看到山谷裡露出來,我和狗蛋挖了好久,我和他分了……”說着鍾朗湊過去,鍾情很不適應,僵硬的躲了一下“姐,狗蛋拿了一個銀元,他看盒子開不了,晃了晃,沒有東西纔給我的,我和他搶銀元搶不過……”鍾朗委屈的說。
“沒事,盒子很好看。”,鍾情壓下腦子抽抽的疼痛。
“真噠,我看四姐經常對着鏡子梳頭,然後才把頭繩小心翼翼的扎頭髮上,只給四姐哦,四姐以後就有地方放頭繩。”鍾朗雙眼瑩瑩,他沒法形容鍾情鄭重的把頭繩放在櫃子裡的模樣。
鍾情雖然知道那不是她,但是她還是很沒出息的尷尬臉紅,小女孩都愛俏,所以對自己扮美的東西都特別珍惜,加上家境貧窮,就更加的愛惜了。
“呃,謝謝你啊。”鍾情尷尬的說。
鍾朗纔回覺:“四姐,你怎麼不扎頭髮了呀?”
鍾朗才注意到鍾情披頭散髮,鍾朗皺皺眉:“四姐,你還是紮上頭髮吧,不然那些大嘴婆又要說你了……”
鍾情知道現在的年代裡,道德綁架很嚴重,而且是很容易就言語污衊別人的時候,她點點頭。
“四姐,我還要去交豬草,等會兒大嫂就回來做飯了,我等會兒回來。”鍾朗想起還在山坡上的竹筐,趕緊跑出去,就怕到時候有人撿了他的。
鍾情想了想還是回房間把頭髮紮起來,看了眼盒子,她想自己會不會像小說主角那樣幸運,用樹葉把盒子上的泥土擦去,再用水擦乾淨,回到房裡,先把頭髮紮了起來,她纔打量着盒子,按理說被鎖着應該是有東西的吧?
她想了想,拿剪刀被已經生鏽的鎖頭撬開,打開盒子,她看到裡面的裹墊物已經發黴了,用剪刀挑開,看到一層層都是空的,真什麼都沒有。鍾情放下剪刀,嘆氣,真只能放飾品,鍾情想也很不錯了,而且也是人家弟弟的心意。
鍾愛民似乎很喜歡盒子,想要拿着玩,奈何小手掌不夠大,拿也拿不起。
過了沒多久,蘇如荷回到家,先去看了鍾情,看到鍾情愣愣的坐在梳妝桌前,眼睛紅彤彤,心想小妹也太喜歡溫冰潔,爲她都哭紅了眼,可溫冰潔卻只是利用她。
蘇如荷心裡無奈:“阿情,等會幫我做飯。”
蘇如荷爲了讓鍾情不多想,提出讓她幫忙幹活,鍾情默默地幫蘇如荷燒火。蘇如荷打開櫃子看到只剩下兩斤的糙米,這是要留在晚上的時候蒸飯,所以她沒有碰。她打開大米缸,看到一半的紅薯,拿出紅薯切塊,準備煮紅薯粥,再蒸小芋頭,快要到收糧的時間了,糧食要預算好。
鍾情看到紅薯和芋頭沒說什麼,安安靜靜的燒水,鍾情無比慶幸自己注重養生,不吃零食飲料辛辣的東西,不然肯定得口淡嘴饞了。
“阿情,在一中學習的怎麼樣?”蘇如荷看到鍾情發呆,隨口問問。
鍾情默了,一中是初中還是高中?她也不知道原鐘情這個孩子在學校怎麼樣啊“還可以。”
“那要好好學,等讀完高中,讓爸給你弄個工人名額,到時候可要考試,保持好成績,應該也能拿前三名。”
蘇如荷自己是從杭州下鄉的知青,和溫冰潔是遠房親戚的表姐妹,溫冰潔是前年纔來下鄉的。蘇如荷當初特意讓孃家人調查這個陌生的表妹,沒想到孃家回信的內容讓她大爲吃驚,她沒有隱瞞把內容告訴全家,但是沒想到鍾情後來被溫冰潔給忽悠的誰的話都不聽,死認定了溫冰潔當朋友。
蘇如荷心裡嘆氣,但也提醒鍾情:“阿情,到時候工人名額可千萬別讓給別人。”
鍾情點點頭,蘇如荷發現鍾情變得寡言少語,而且很是乖巧的模樣,心裡咯噔了下,平常的鐘情可是很開朗的孩子,嘴甜還很會哄人。看到鍾情的反應,蘇如荷覺得會不會是溫冰潔又欺騙了鍾情什麼。
“嫂嫂,水開了。”鍾情放下木柴,擡頭看蘇如荷,火焰照得她覺得火熱,開始出汗。
蘇如荷沒有注意到鍾情“嫂嫂”這個不曾喊過的稱呼,她急忙着要把紅薯放下去煮。
等午飯煮好後,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從地裡回來,鐘意拿着一條菜花蛇回來:“我去南凹溝那邊的水田幹活抓到的,晚上一起燉湯了,讓三個小的吃好點明天去上學。”
沒什麼人有意見,鐘意把蛇扒了皮,把蛇膽挖出來,鍾德言肯定要泡酒的,處理好蛇後,洗乾淨手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