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想了想不確定,又看了一下孫茉莉,孫茉莉知道他是在顧忌自己,她撩了一下自己頭:“我是正義的對象,我爸媽非常喜歡正義,你放心,我不會拋棄正義的。”
在場人都尷尬極了,鍾正義尷尬的笑了笑。
“我不確定,可能是華僑褚嘉軒的大女兒褚羽寧。”
“怎麼會來到這呢?”鍾正義緊皺眉,1972年中美建交,但是這幾年來關係又有些停滯或者說是蘇聯和美國關係緩和,中國處在尷尬的處境,這個時候爲什麼要來中國?
“我記得五叔說在新春的時候,收到褚氏輪船在廣州停港求助,逗留了三個小時。現在需要打電話和五叔確認,五叔那裡應該能聯繫上褚氏的人。”鐘意示意鍾雨遠去打電話,鍾雨遠點頭答應。
鍾情看可能確定一個被拐女生的身份,就繼續說:“那個女人被一個婦女看守着,然後來了輛牛車,婦女就拉着女人上去,然後又有兩個男人帶着草帽,低着頭,我看不到他們的長相,看到他們各押着一個女孩的一邊到牛車裡,那個女孩應該是被灌了藥,我看她不清醒,這個女孩很漂亮,那種白芙蓉花的那種美,溫溫柔柔的……”
“應該是鍾雅。”鐘意嘆口氣,他覺得疲憊:“鍾情,等到了西北,你不要自己亂跑,人販子見過你兩次,你的危險很大。”
“我給你們畫一下我記得的人販子的樣子。”鍾情說。
幾分鐘後,讓人忍不住笑了,鍾正義憋笑着問:“這圓圓的是頭嗎?爲什麼他們的頭髮不是豎起來就是跟海帶似的。”
鍾情看着自己的畫,醜得不忍直視:大意了!腦子是記得,但是手不會畫。
鐘意默默地接過來畫,但是他只會中國畫,畫出來的人,每個都長一樣,除了胖瘦之別。
孫茉莉終於忍不住,這都是些什麼,她的審美都要毀了,她左手揮揮:“行了,我來吧,你們說說是什麼樣子的。”
鍾正義趕緊示意他們讓位,把鉛筆給孫茉莉,孫茉莉根據描述和他們之前畫的特徵融合在一起,不斷根據他們的指正修改,等到他們都覺得很像了,並把在哪遇見、哪個時間等信息標註上才結束。一張一張的檢查,鍾情思考着,總覺得哪裡有東西忘了,就好像是破案劇裡應該有的邏輯,當看到口花花男子的時候,鍾情抓住孫茉莉烏黑的手掌:“孫小姐,這個人的鬍子會不會是假的,貼上去掩飾?包括剛剛那個可能是什麼寧的女人,如果把她漆黑的臉換成白的不是可以看到她長什麼樣子了嗎?還有我怎麼覺得這些人的裝飾都可以畫一張沒有裝飾的樣子,我們應該要記住他們的五官,如果他們的裝飾換了就不認識了,還有你們有沒有覺得些男人身上的氣質不一樣,就像是很強壯會武功的人。”
鍾情一張一張的說,完全沒有看到大家的震驚,孫茉莉良久纔回神,肯定的點點頭:“對,我們要注意一下,我先把被拐的女人先再畫一張吧!”
當新鮮出爐的被拐女人畫像展現在鍾情的眼前後,鍾情又拿起鍾雅的照片,她感嘆的說:“是誰說這個年代的人很樸實,只在乎內在美的?這人販子拐的一個個都是大美人,都是絕色佳人啊,醜的都不知道樂不樂意拐,但是缺媳婦的肯定不管美醜,這麼漂亮的肯定要買個好地方或者有權有勢的……”
鍾情的發言被鐘意一巴掌輕輕地扇到頭打斷,她頭痛的眼淚冒出,委屈的看向鐘意,鐘意還愣着,他只用了很小力啊,怎麼鍾情很痛的樣子,他按着鍾情,鍾情掙扎着:“幹嘛?放開我,啊……痛……嘶……”
鍾情磕到的大鼓包被鐘意一頓摸,等鐘意不摸了才聽到鐘意幽幽的說:“怎麼嗑到了也不說一聲,等明天車停站了,我去買個藥油。”
鍾情眼睛一亮,一臉開心的說:“我也能去嗎?我一定會跟緊你的。”
鐘意撇開視線:“不行,你哪也不能去,只能在車廂待着。”
鍾情無聊的用左手的食指敲車窗,一手撐着下巴,她的整個活動範圍都只能是在這節車廂。鐘意敲了敲門進來,把買的藥油給鍾情:“自己擦,還是我來?”
“我來吧。”鍾情伸手拿過藥油,打開蓋子,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鍾情本能的在腦中分析成分、劑量、火候還有製作方式,她很快猛的回神:“那個女人的身份確認了嗎?是不是姓褚的孩子?”
“對,五叔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接到一個褚氏管家的電話,說那是他們的大小姐,三天前跟隨褚氏投資團來華談家電和汽車投資,但是卻被歹人當街抓走了,他們也一直在秘密尋找。”鐘意把腦中的記憶沒有保留的說出來。
“那麼猖狂?當街就搶人……”鍾情皺眉思考,這個年代治安那麼差嗎?
鍾情想到等這十年後,國家很快就要掃奸除惡,特別是危害社會穩定與安全的團體。鍾情覺得國家不是不知道這些,只是現在無能爲力,也就是說一個國家需要一步一步的慢慢建起,它不是不想去保護與穩定社會與人們的安全,而是沒法直接跳過那麼大一步去做,就算可以,但沒有實力與資源去允許。或許也是爲了在這個時候看清壞分子,國家剛建立,內憂外患,內有隱藏的各國的特務、前朝勢力、軍閥擁護者、思想壞分子等,越到越亂的時候,讓他們以爲國家軟弱無能,纔會出來蹦躂,所以這個時候才能看清楚誰是敵人。
“這個褚氏是一個什麼家族?”
鐘意思考了一會兒,緩緩的說:“褚氏,也是一個跨越千年歷史的家族,據說他們在遠古的時候就已經存在。這個家族很大也很有實力,它表面在明,實際上它是隱於世的隱世家族。”
鐘意打量鍾情:“其實中國有一些隱世家族,但是是誰,沒人知道,褚氏家族的底蘊很深,我們瞭解也不多。”
鍾情點點頭:“它是好的嗎?”
鐘意點點頭:“目前來說是,褚氏明面上的人,從建國後都分散去了各國,都沒有留在國內,在中美建交的時候,褚氏在兩國之間出了很大的力,勞累奔波。這次褚氏集團也是來粵澳省投資,給國內的條件很豐厚,不似其他的投資團……”鐘意沉默了,褚羽寧消失,而且還是在國內消失,這對外交影響很大,而且也是破壞褚氏和國家的關係,用心險惡。
鐘意壓力大的失眠,不止因爲鍾雅,還有因爲褚羽寧。他們家族這是不出手也要出手,已經被拉入局裡了。
“唉!鍾雅在上課期間爲什麼會出校門口?”鍾情突然想到鍾雅。
鐘意難受的呼口氣,才壓抑住心裡的痛苦:“鍾雅的同桌說課間的時候,有個同崗村的男生說鍾雅的父親的煤礦倒塌,鍾雅……”鐘意用手揉了揉臉,壓下哽咽,艱難的說:“鍾雅……一急就跑了出去……至於煤礦,設施老舊,不安全,根據要求炸燬,煤礦人員集體都早安全轉移。”
同崗村,那個她死前租房子的村子,鍾情臉色蒼白,果然這是一個很大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