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濛濛的培訓,卓有成效,畢竟她也是開過按摩小店的,很有經驗,她將十人分五組,每組兩人,將所有的推拿技巧分開來教。
比如第一組的,是花一和花五,這兩人就專門學推拿肩膀和後背,第二組的花二和花六,則學的是四肢。
如此分而教學,霧濛濛人要輕鬆不少,且這十人也學的快。
等這這一期的學會後,她挨個進行考覈,過關的便可進行第二期的交叉學習,比如第一組教第二組的推拿肩膀後背,第二組的就教第一組推拿四肢。
如此幾期下來,基本每一個姑娘都會推拿全身,當然她們學會的推拿,自然比不上霧濛濛。
霧濛濛教的都是淺顯的,這等水準,揉按了不會出差錯,只能讓人身體骨鬆泛舒坦,也能起到一定的保養作用。待日後輔以香膏,效果能往上提個一兩成。
霧濛濛覺得這樣就差不多了,她跟這十人說了,往後每月她都會進行推拿技藝的考覈,挑選出技藝最好的,教授更爲精湛的指法。
滿半年也會有考覈,最出色的姑娘會被提拔爲小管事,滿一年,小管事做的好的,能晉升爲大管事,幫襯着她管理整個推拿館,若是個有天賦的,她還能破例收爲門下弟子,教導不傳的推拿秘技。
她壓根就沒用到幾天,就將這幫姑娘們糊弄的來個個精神抖擻,活生生和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現在推拿館就開業,大展一番身手。
司土給霧濛濛送園子房契過來的時候,甫一見這十人,叫這等熱火朝天,彷彿永遠不知疲倦的的幹勁嚇了一跳。
花廳裡,他簡單說了下園子的情形,“京郊十里地,一處楓葉園子。那園子從前還是京城一景,不逞多讓桃花林,後來園子主人家道敗落,後人也不爭氣,就打算將園子賣了換銀子,正好我覺得合適,就買了。”
霧濛濛點頭,她看了看房契,上面白紙?字寫的清清楚楚,竟是她霧濛濛的名字。
她詫異地看向司土。
司土擺手,“別看我,殿下的意思。”
霧濛濛點頭,也不在這點上多做糾纏,她直接收了房契,不客氣的跟司土道,“那十人培訓的差不多的,但園子裡還需要一些伺弄茶水的下人以及護衛,既然都是女子出沒的地方,連護衛也都最好用女子。”
司土應下,“我準備着,不過,小啞兒你是怎的調教那十人的?我怎麼瞧着各個都像英勇就義的勇士一樣?”
他原本以爲,霧濛濛連調教這回事,最後還是要勞煩他,不想她倒做的有聲有色。
霧濛濛賊兮兮的一笑,她將自己那套現代化的績效管理大方的給司土看。
司土當即小眼一亮,跟個嗅到腥味的惡狼一樣,“這法子不錯,借我用用?”
霧濛濛大方揮手,“用去吧,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司土深以爲霧濛濛真是上道,這樣的爲人處世他很喜歡,當下,又將粗手指頭上的金戒指擼下來塞她小手裡,還道,“拿着,甭跟叔客氣。”
霧濛濛當然不客氣,她捏着金戒指,笑眯眯地道了謝。轉頭就將金戒指給了碎玉,讓她幫着收好。
這些年,她和司土頗爲氣味相投,每年她的生辰,司土都送金子,各種金鍊子、金戒指,再不然就是手掌大小的金餅子。
霧濛濛收的十分歡喜,司土送的也高興。畢竟連殿下都嫌棄他滿身銅臭粗俗的很,難得遇到個霧濛濛這樣和他同樣愛慘了金子的知己,他自然喜歡。
司土走了,霧濛濛眼見時辰尚早,她便喊上赤淡和橙柳,跟碎玉支會了聲,指了馬伕往楓葉園子去一趟。
園子確實距離京城很近,左右最多半個時辰就到了。
且園子裡司土早換上了自己人,不是婢女就是婆子,只是一時女護衛還不好找,故而還能看見兩三個男護衛。
園子不算太大,沒有桃花林那樣佔地寬廣,但處處都是楓葉樹,這時節還沒到楓葉泛紅的時候,只有依稀一點淡紅,可也十分好看。
霧濛濛逛了圈,還在園子後面的楓葉林轉了轉,她心頭有數後,便急急回府,將楓葉園子的院落劃分爲春夏秋冬四大院,每個院子裡頭有推拿房數間,她還有耐心的爲每個小房間取了雅緻的名字。
諸如春媚的院落,裡頭的小房間就叫垂柳、草茸、初雪等。
她挨個寫在張紙上,準備晚些時候給司土。讓他找匠人制成小木牌掛在每個房間門口。
一直到殿下下值回來,霧濛濛都沒忙完,這些時日,她倒比殿下還忙碌。
每天忙過去忙過來的,話都沒跟殿下說幾句。
殿下拿起她取的名字看了看,隨後皺眉問,“你這些都準備妥當了,可香膏要誰來管着?”
霧濛濛擱筆。她揉了揉手指頭,嘆息道,“還是我自己來……”
“碎玉,”九殿下揮手打斷她,“撥碎玉去管着,再讓司土買幾個機靈的,讓碎玉教就是。”
霧濛濛想了想,“碎玉會不會不願意?”
殿下冷然然地看了她一眼。“你給她月錢,如何會不願意?”
霧濛濛還是覺得這事勞煩碎玉,有點不好意思,這些年,碎玉將她伺候的很周到,她也並未將碎玉當成個婢女宮娥來看待。
“我晚些時候問問她。”霧濛濛固執的想詢問碎玉的意見。
九殿下懶得再管她,他將人從圈椅裡拎出來,直接往膳廳去。“給本殿剝螃蟹。”
霧濛濛到了膳廳纔看到膳桌上擺着肥美的大閘蟹,她適才想起金桂飄香,菊花盛開的時候,可不就是該吃螃蟹的時候。
她高興地撲過去,哪裡還管要給殿下剝,她自個吃着就忙不過來。
好在佈菜的婢女都是伶俐的,剝螃蟹的技術那是爐火純青,霧濛濛只管張着嘴巴吃就是。
約莫吃了兩三個。霧濛濛正張着嘴吃下一個,哪知殿下一擺手,佈菜的婢女跟着就退開了。
霧濛濛眨了眨眼,她舔了舔嘴角的醬汁,一臉不明所以。
殿下哼哼幾聲,高冷的往她面前扔了只螃蟹,下令道,“給本殿剝。”
霧濛濛傻眼了,她只會吃,哪裡會剝了?
況她剛纔見着婢女手上那套繁複的剝蟹器具,就已經有點發暈了,還要她剝?
殿下淡淡掃了她一眼,下頜一揚,“本殿要用你剝的!”
這樣傲嬌殿下,霧濛濛真心覺得跟個昂頭邁着驕傲步子,悠悠然甩着尾巴的白毛金吉拉貓一樣,讓人半點都不能違揹他的意願。
霧濛濛只得淨了手,動作笨拙的拿起剝蟹的銀製用具,磕磕絆絆地給螃蟹開殼掏蟹?。
哪知,她用力過猛,分明鮮美的蟹?,讓她一小勺子戳的稀爛,根本沒法吃。
她苦兮兮地望着殿下,期期艾艾的道。“殿下,我不會……”
九殿下狹長的眼尾一挑,“蠢!”
霧濛濛跟着點頭,從小到大,她已經被罵習慣了。
殿下一挽袖子,慢條斯理地拿了個蟹,又取了一套乾淨的剝蟹用具,對霧濛濛喝道,“過來。”
霧濛濛蹬蹬跑過去,她自然而然的就挨着殿下坐。
九殿下動作優雅,即便是剝蟹這種事,在他做來,都特別的好看,霧濛濛看的入了神,頓有一種自己纔是那隻蟹,正被殿下慢條斯理地剝了殼,露出白嫩的皮肉,一會一口就會被吞下肚,吃的渣都不剩。
她打了個冷顫,回神就見嘴邊油滋滋的蟹?,她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張嘴將蟹?一口吃了下去。
適才吞了蟹?,她才曉得是殿下剝了蟹?出來,擱她嘴邊在投喂。
“殿……”她輕輕摳了摳梨渦。一句話沒說完,殿下第二勺的蟹?又送了過來。
霧濛濛嗅着香味,到底沒忍住,先吃了再說。
她邊嚼蟹?,邊眼珠子亂轉,沒明白分明殿下是要她剝蟹,怎的這下顛倒過來了。
不等她想明白,殿下那邊細嫩的蟹肉又遞到她嘴邊。
有二就有三,霧濛濛吃的再順嘴不過,她眯了眯眸子,擡眼去看殿下。
只見殿下臉沿柔和,斜飛入鬢的眉,清貴又端方,狹長的鳳眼,時常帶着浮冰碎雪的冷意,卻勾人心神的厲害。側臉看他鼻子,山根提拔,很帥氣,薄脣還微微抿着,顯得認真而專注。
都說認真的人最有魅力,霧濛濛覺得殿下不用這麼認真,她也覺得很有魅力。
她小心臟不爭氣地亂跳起來,還很慫地摸了摸鼻子,生怕丟人的憋不住流鼻血。
殿下斜眼看她,將最後一勺蟹肉塞她嘴裡,意味不明的道,“好吃?”
霧濛濛忙不迭點頭,必須好吃,況還是殿下給她剝的。
“哼,”殿下忽的淺笑了下,他將小剪子和小刀塞她手裡。“別讓本殿教第二遍,剝!”
霧濛濛悲憤,她就曉得沒有這麼好的事,吃了好處,殿下必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她哀怨着張小臉,認認真真的去剝,遇到不曉得怎麼弄的,就轉頭輕聲問問邊上的婢女。
她浪費了一隻蟹後。終於成功舀出一勺?澄澄的蟹?,顫巍巍地送到殿下面前。
殿下驕矜而金貴地張嘴,將蟹?吃了。
霧濛濛眸子一亮,她繼續剝,金?的蟹?、白嫩的蟹肉,一一送到殿下面前。
她笑眯眯地看着殿下,殿下鳳眸一垂,面無表情地悉數用了。
霧濛濛瞬間找到成就感。親手投喂美男什麼的,也是享受啊。
她一連剝了四五隻,自己起先吃的那點都讓這勞作的消化了,不過她見着殿下那張皮相,又心甘情願地投餵過去,竟還很沒骨氣的巴不得頓頓都能投喂殿下。
殿下適時拿帕子揩了揩嘴角,他見霧濛濛自己拿螃蟹還要吃,當即面色一冷喝道,“不準吃。”
霧濛濛讓這話嚇的手一抖,螃蟹就掉了,她扁了扁嘴,不開心的嘟囔道,“爲什麼不能吃,分明還有那麼多啊?”
殿下瞥了她一眼,“再吃的肚子痛,休想本殿管你。”
霧濛濛只得作罷,不過第二日,她就吃到了御廚做的蟹釀橙。
橙大者截頂,剜去穰,留少液,以蟹膏肉實其內,仍以蒂枝頂覆之,入小甑,用酒、醋、水蒸熟。加苦酒入鹽,供,既香而鮮,其味香鮮,其形精美。
霧濛濛是曉得這道名菜的,如今吃着原汁原味御廚做的,霧濛濛被殿下的心意給感動的一塌糊塗。
她被感動的結果就是當天晚上在榻上給殿下做推拿,十二分的賣力,結果一個沒注意力道和度,就將殿下揉按的來面色微紅,鬢掛熱汗,還微有細喘。
最後,她是被殿下給吼出來的,殿下自然急急
去了東廂房的冷水池子。
霧濛濛揉了揉臉,她看了看自個的小手,跟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鼻子,不負責任地回自個的荷華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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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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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前是醬紫的威脅——
九殿下:再不聽話,本殿就能抽的你下不來牀!
霧濛濛:……
成親後變成了醬紫——
九殿下:再不聽話,本殿就能做的你下不來牀!
霧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