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道力值
“碴吧吧~”
貓頭鷹坐在一旁，雙手抱胸，閉眼做沉思狀。
他嘴上的拉鍊早已被他拉開，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全從嘴裡冒了出來。
如今他們已然被俘虜，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因而這一次，無論是偎取還是加布拉，都沒有出手幫他物理閉嘴，畢竟憋這麼久，死前總得讓人爽一把。
“而且，不止是路奇，卡莉法也不對勁。”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騎士高文身上，那種眼神，就像……就像……”
加布拉嘆息一聲，幫他補上後面的話：
“就像沉入戀愛中的女生。”
“在下也這麼認爲！”
偎取連連點頭，心中更多的卻是不解。
“你懷疑路奇已經背叛CP組織了嗎？！”
加布拉漠然。
這個對他而言原本是不需要猶豫的。
在昨夜之前，即使是加布拉與路奇不和，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對於世界政府，對於正義的重誠度。
畢竟那可是在13歲的時候，就冷血到殺死所有威脅世界政府加盟國的海賊，以及在場所有人質的怪物。
但昨夜再見路奇之時，他卻從那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曾經從未有過的東西。
一種不應該出現在他們這種人身上的，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感覺。
就像……
“那傢伙……好像真正活過來了！”
“但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讓那種怪物，都發生這種大程度的變化？！”
這一聲質問彷彿幫整間囚室按下暫停鍵。
即使是貓頭鷹，都在這一刻沉默下來。
半晌。
加布拉方纔喃喃道：
“看那傢伙的狀態，這種變化應該還算不錯吧？！”
“戚~”
加布拉撇撇嘴，自嘲道：
“我們都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顧慮那種煩人的傢伙。”
話雖如此，但他眼神中的憂慮，卻是半點都掩飾不住。
卻在此刻。
黑暗中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着囚室中昏黃的燈光亮起。
通體純白，打着領帶的白鴿哈多利，撲閃着翅膀，從走道盡頭飛入加布拉所在的囚室中。
“咕咕~”
“哈多利？”
加布拉看着眼前神氣十足，甚至透出幾分炫耀之意的白鴿，怔了一下。
他擡起頭的時候，便見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的路奇，正站在囚室外，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
“嚯~”
“倒是很少見你這傢伙如此狼狽的模樣啊。”
“戚！”
加布拉撇撇嘴，直接側過頭去，語氣中透出不甘之意：
“要不是這副手銬，我現在就能把你揍趴下！”
路奇絲毫不爲所動。
幾年前，他與加布拉分頭行動的時候，彼此之間的實力相差無幾，甚至在CP9內部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彼此之間，曾交手無數次。
可自從他進入高文海賊團之後，自身的實力，早已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的你已經無法激起我的興趣了。”
路奇的聲音淡漠，似在訴說一個事實，可落在加布拉耳中卻是格外的刺耳。
以至於加布拉的面色當場漲紅，身體卻因海樓石的限制，提不起一絲力氣。
“幾年不見，別的本事不見漲，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利索了。”
加布拉看了看手上的鐐銬，不願在老對手面前承認虛弱的一面，他索性閉上眼睛，嘴上卻是將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還是說……”
“你已經背叛世界政府了嗎？”
“不！”
路奇搖搖頭：
“是世界政府放棄了我。”
加布拉一愣，就連一直沉默的貓頭鷹和偎取都忍不住看向路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
貓頭鷹訝然：
“你可是CP9八百年來天賦第一的男人！”
“未來幾乎必然能夠進入CP0，甚至躋身高層的存在。”
“那羣人瘋了嗎？”
路奇回憶起那晚吉斯蒙達親口所說的話，臉上的譏諷之意，完全不加任何掩飾：
“於世界政府而言，我們終究只是工具罷了。”
“所謂的正義……”
“也僅僅只是束縛住我們的枷鎖，讓我們能夠心安理得的成爲殺戮工具。”
“而工具一旦失去價值，就會被拋棄。”
“我和卡莉法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看向加布蘭，忍不住勸解道：
“我無法說出讓你們放棄現有的一切，背叛世界政府這種話，畢竟那相當於從一個深淵走到另一個深淵。”
“加布拉，雖然我們有過很多矛盾，雖然我也看你不爽，但我們終究是同伴。”
加布拉一愣，梗着脖子道：
“誰跟你是同伴了？”
“哼。”
路奇搖搖頭，絲毫不在意加布拉的否認。
正式加入高文海賊團之後，他逐漸嘗試放棄原本的思維，解除世界政府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去看待這個世界，去看待這些曾經的同伴。
自然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他淡淡道：
“你這傢伙還是這麼……高文船長怎麼說來着？”
“哦，對了，口嫌體正直。”
“囉嗦！”
加布拉老臉一紅，一旁的貓頭鷹連連點頭：
“沒錯，這傢伙剛纔還在擔憂你的安全。”
老底被揭穿，加布拉表情一僵，擡手直接把貓頭鷹嘴上的拉鍊拉上：
“閉嘴！”
路奇失笑，渾身的氣息，變得越發平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貓頭鷹倒是一點都沒變。”
“不過。”
“你們既然打算在CP組織當中待下去，那就盡一切可能往上爬，真正將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做一枚可以隨時被丟棄的棋子。”
加布拉轉頭看向眼前路奇，將那一絲羞恥心放下，轉頭看向路奇。
如果說此前，他僅僅是懷疑，路奇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那現在他就已經確定。
這個曾與自己競爭多年的老對手，真的做出決定，要放棄曾經的正義，去追逐全新的人生。
“高文海賊團真的有這麼大的魔力，讓你這種人都發自內心的加入其中？”
“開什麼玩笑！”
路奇淡淡道：
“當你要暗殺的目標，爲了幫你爭取逃生的時間，拼死擋住來自新世界的怪物。”
“而你背靠的正義，卻僅僅因爲懷疑，就決定將你抹殺的時候，你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高文船長無心於爲難阿拉巴斯坦的公主和你們三個，之後他會將你們和薇薇一同釋放。”
“不必擔憂性命問題。”
路奇見該說的都說了，便準備離去，他衝白鴿哈多利招招手。
後者咕咕叫兩聲，又啄了啄加布拉的手，便轉身飛回路奇的肩上，擡起一隻翅膀做出敬禮的姿態。
三人鬆了一口氣，卻對於路奇的經歷，以及這種突然的變化，更加好奇起來。
路奇口中那些輕描淡寫的話，落在實處，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險死還生。
身爲CP組織成員的他們，更是清楚，那些人一旦行動起來，一旦決定要將一個人抹殺，出手究竟會有多麼的果決狠辣。。
“路奇，你……”
加布拉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些好奇，那些關切，那些對於路奇這幾年經歷的擔憂，在出口之時卻化作了一句話。
“你現在有多強？”
“我的道力值，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突破兩千。”
“如果你還是之前的水平，你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
路奇離去的腳步一頓，他轉過頭來，視線卻落在了貓頭鷹身上，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很久沒測試過了。”
“現在應該……超過三千了吧！”
“開什麼玩笑？！”
加布拉滿臉錯愕。
他知曉路奇的天賦遠遠在自己之上，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心中也明白路奇超越自己是早晚的事情。
可差距大到這種程度，卻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碴吧吧~”
“再怎麼說這種成長速度都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這才哪到哪啊~”
路奇自嘲一聲。
回憶起船上那幾個怪物，即使是他都不由感到震驚。
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貓頭鷹身上，道：
“說起看來，你現在能夠測試的道力值上限是多少。”
貓頭鷹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皺起，盤坐在原地陷入沉思，數息之後他對方纔緩緩睜開眼睛：
“一萬以內的數值，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再高的話，我的身體應該就承受不住了。”
路奇點點頭，想起船上那羣陷入瘋狂修行之中的怪物，以及深不可測的高文，頓時來了興趣：
“有意思！”
“幫我個忙，測一下克洛他們的道力值。”
“我倒是想看看，自己和那幾個怪物之間，還有多大的差距。”
一旁的偎取雙眼陡然睜大，只因他聽出了路奇的潛臺詞：
“你在這艘船上，不應該是僅次於騎士高文的怪物嗎？除了他之外還有人比你更強？！”
“道力值三千，已經是接近海軍中將的水平，就連你這種怪物都……是昨天對我出手的那傢伙？還有那個使用爪刀的怪物？！”
“怎麼可能！”
路奇不置可否，淡淡道：
“孰強孰弱，那也要試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