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心工作室。
“天邊,給我你車鑰匙,今天我的車限號”。李正允回頭看一眼,“費輕風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麻溜的,一會兒就去藍光傳媒了”。
睡了快一天的費輕風氣不打一處來:“李大主管,今天是週末啊,昨天不是說好了我抓緊幹完活就能好好過週末了嗎?”
“誰知道你睡覺呢!我還以爲……”
“還以爲啥?”
李正允乾咳兩聲:“還以爲你出去浪了。”
費輕風:“哦?我出去浪你就該把我揪回來啊?你這不是公報私仇嗎?再說了,我也沒得罪你啊!”
“行行行,別抱怨了,趕緊上車,走了!”
看着費輕風不情願地上車,李正允小聲嘟囔:“老子後悔了,不行啊?”
也不知什麼原因,在既不是節假日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的情況下,李正允在路上被堵了四十分鐘。
費輕風撇撇嘴,忍不住腹誹:人品問題。
等終於到了藍光傳媒,李正允卻發現這裡竟沒有停車位,把車往前開了百餘米,透過車窗張望,“也不知道這裡能不能停,關鍵不是我的車,待會出來要是被貼上一張罰單,哇塞,尷尬了。算了不管了,先停着再說吧。”
車子剛開到路口,突然一陣劇烈起伏,費輕風被嚇了一跳。
“天邊這破車怎麼回事?怎麼還咯噔咯噔的?”李正允探出頭一看,“我去,被撞了?”
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過來,一臉歉意地問有沒有事。
李正允下車看了看,明面上倒也看不出太大問題,但仍舊很無語,“大哥,我開的是別人的車。”
中年人一個勁兒賠不是,李正允也無話可說,“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回到車上,李正允兩手一攤仰在座位上,“我可怎麼跟天邊交代啊!”
明明是一連串的倒黴事,費輕風卻一路憋着笑,至此徹底爆發,再也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
“閉嘴!”李正允有意要拿出些威嚴來,“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費輕風使勁繃住。
隨着飛鴻、北冥兩個新上的項目逐漸步入正軌,故人心以往的很多基礎業務都不得不放緩了進度。
然而,宣傳是一個緩慢見效的過程,必須保證持續不斷的操作。況且,故人心的自媒體推廣除了合作公司,還包含自身的宣傳。無論是北冥遊戲,還是飛鴻廣告,都需要大力宣傳。不僅宣傳作品本身,更要宣傳作品的製作團隊。這是故人心得以走到今天的根本。
因此,自媒體這塊不但不能放緩,還要比以往更有力度。所以李正允才忙不迭地把費輕風叫去與合作媒體洽談。
逐詢科技。
孫行森合上筆記本,拎着走出自己的辦公室。
副總裁辦公室,孫行森敲了敲門。
顧西山擡起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來找我還知道敲門了?”
孫行森笑呵呵坐下,打開筆記本:“今時不同往日,難保我們顧總沒有小秘密啊。怕打擾你。”
“多大的老總了,淨扯淡!”
“行,不鬧了。這個方案我看過了,我是真沒想到啊,她一個做廣告的,還能懂這些?這策劃做的,可以說很內行了。”
顧西山:“那隻能說你是外行。沒兩把刷子,人家能吃這碗飯?”
孫行森嘆氣。
顧西山:“怎麼了?”
孫行森:“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看你那護短勁。有一種自己養了多年的豬,跑人家菜園子裡丟了的感覺。”
顧西山:“出門左拐帶上門,今天什麼也別談,我看你是沒個正經了。”
孫行森:“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只說一句,這個方案在我這通過了。就算之前的漏洞不能全補回來,我看後面還是有很多可以做的。不過這個板塊怕是無論如何也得放棄了,只能說能彌補一定的損失。這樣,回頭你約時間吧,咱們一起聊聊。”
顧西山點頭。
孫行森合上筆記本正準備走。
顧西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這幾天回家了沒?”
孫行森一愣:“怎麼?”看着顧西山的神情,“她找你了?”
顧西山:“你這樣不是個事,家總歸是要回的。”
孫行森略猶疑後點點頭:“是的,買賣不成仁義還在,更何況是家呢,放心,這幾天我就會回去一趟。”
小吃街,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白色的煙霧裹着香味飄向空中。
費輕風捧着酸奶,四處張望。
行者拿着一包熟食小跑過來。
費輕風歡快地迎上去,接過吃的:“不是說好了週末見的嗎?怎麼今天就要出來了?”
行者摟過費輕風:“心情不好,就是想見見你。”
費輕風唆一唆手指:“怎麼了?工作遇到問題了嗎?”
“沒什麼,就是一點小問題,”看她一臉關切的樣子,行者笑了笑,“這麼關心我啊?”
“這話問的真奇怪,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他摸摸她的頭,“走吧,去吃飯,想吃什麼?”
悄悄地伏在行者肩上的費輕風冷不丁衝着他耳朵喊了一聲:“吃飽啦!”
行者哭笑不得地,拍着自己的心臟:“嚇我一跳,一驚一乍的!你別跑!”
費輕風:“哎呀,別動別動,小心都弄身上了。”
行者:“吃這麼多,也不怕長胖?”
費輕風:“我不怕,你怕啊?反正你現在沒時間,等你閒下來準備帶我見你朋友的時候,我提前減肥。”
行者:“傻不傻,你都不怕,我還能怕你胖?你最好胖的沒人要,我就不用那麼大壓力了。”
費輕風:“你可別瞎拉扯人啊,你壓力大是因爲我嗎?哼!巧舌如簧!”
燈火照映的河岸上,排着一溜五光十色的小樓。
費輕風趴在欄杆上,掰着手指頭數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你看,那邊有三十八個燈籠。”
“那是酒店哦。”
費輕風:“是嗎?我還以爲是大劇院呢!真漂亮呀!”
行者:“你要是想,我們可以把它們住個遍。”
費輕風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