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皇:“怎麼會這樣?”
“已經兩個月了,上次去醫院,我一個人拿的報告,他還不知道,我藏起來了,我爸也不知道。”
“你藏起來幹什麼?”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害怕,我不知道我爸會怎麼處理這個事,他脾氣特別暴,我怕他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我也怕他難爲行木,他一直都不喜歡行木。而且,行木他現在這麼忙,他說過的,他一定要拿下目前的這個項目,挽回之前的過失,我答應過他不給他增加後顧之憂,要像明皇姐幫助西山哥一樣幫助他的。”尤含蘊滿臉歉疚之色。
“你這個丫頭真是……” 易明皇不由拍着自己的額頭,“蠢到家了啊!”
“明皇姐,你得幫幫我啊,我真的……不敢和我爸說!”
易明皇稍作思索,拉着尤含蘊的手:“你想要這個孩子嗎?你想和行木建立一個家庭嗎?”
“我……我覺得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你不是個孩子了,至少在你的孩子面前不是了。從你知道他來了的消息的時候,你就要學着思考,學着負責了。爲自己,也爲他。”
尤含蘊擡起頭:“我想和行木建立家庭。”
“如果這樣的話,你的父親是一定要知道這件事的。在你的終身大事、切身利益上,他是世上唯一的不帶任何目的希望你好的人。行木他……至少在你爸眼裡,他什麼都不是,唯有讓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纔是最重要的。”
“我……”尤含蘊漸漸冷靜下來,“我想一想。”
“不要慌,分清主次,”易明皇握住尤含蘊的手:“等你想好了,行木如果真有什麼不安分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那明皇姐你先別和別人說,等我想好了。”
“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天邊離開後,李正允便接手了北冥遊戲的項目,連日來逐詢、北冥兩頭跑,幾乎很難在故人心看到他。
故人心廣告部的業務就全留給了費輕風和馮小曦帶着底下的人做。
一連幾次都是費輕風帶着新人去飛鴻談,獨自對陣Job.喬,雖然最終完成了任務,也是心力憔悴。
步行街。孫行木拉着費輕風的手,雙雙走在燈火通明的大道上。
二人之間沒有言語交流,卻滿面都是幸福。
“哎?”費輕風:“馬上就是七夕了哦。”
“嗯!”孫行木點頭。
“嗯是什麼意思?我們在一起的我的第一個生日你錯過了,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你說什麼都不能錯過了吧?”
孫行木眼睛一亮:“賣奶茶的,要不要喝奶茶?”
“你岔開話題的目的也太明顯了吧?你幾個意思?”費輕風不快地站在原地。
孫行木拉着她往前走:“哎呀好老婆好媳婦,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公司的麻煩剛剛過去,那可是我事業上的第一個危機啊,不能疏忽大意,現在每天都忙成狗,我真不確定七夕那天能不能抽出時間來。我怕現在答應了你,萬一到時候來不了,你還不得弄死我。”
二人各拿一杯奶茶喝着。
“不可能,怎麼會有那麼不通情達理的公司?我們也是在關鍵時期,一把手二把手都調出去了,全靠我們幾個從早到晚地盯着。那我們老闆還給我放了兩個小時的假呢”,費輕風吸了口奶茶:“真是的,這可是一個具有歷史轉折意義的節日,我們就下班後六點到八點吃個飯還不行?誰還不要吃飯呢?總之,你那天一定要想盡辦法地出來,聽到沒有?”
“遵命遵命。”孫行木不由仰天長嘆。
顧西山已經連續幾日沒有出現在公司了,孫行森知道,易明皇也知道,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勇氣去敲開他的門。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剝開一塊糖,放進嘴裡,又緩緩地靠回沙發。
茶几旁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糖紙,五顏六色,閃閃發光。
腦海裡交替浮現着易明皇與孫行森的音容笑貌,想到他們見面時的那種不對勁的氣氛,以及他自己平時隱隱的不安。他誰都不怨,但又覺得誰都無法面對。
電話響了。
他不敢去看。他同樣沒有勇氣對話易明皇,他怕從她嘴裡聽到她不愛自己的結果,他也沒有勇氣對話孫行森,他怕孫行森爲了他做出不願做的抉擇。
電話響了許久。
等他終於去接的時候,那些能面對不能面對的都不得不面對了,因爲打電話的不是孫行森,也不是易明皇,而是尤總。
顧西山簡單收拾了下,便急忙出門,等他趕到逐詢時,尤總已經在孫行森的辦公室,怒氣衝衝地與孫氏兄弟對峙。
顧西山一進門,便感到氣氛異常緊張。
尤總看見顧西山,招手:“西山,進來,坐!”
顧西山拉開椅子,忐忑地坐下,桌面上放着的,正是尤含蘊的懷孕報告。
顧西山大驚:“這……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尤總冷哼,怒氣衝衝拍着桌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不是司機跟我說,我都不知道,我老尤家的閨女還有這麼大事瞞着我,自己去醫院拿的報告不說,回來了還藏着不讓我知道!問我怎麼回事?我還沒問你們怎麼回事!怎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姑娘還懷了野種不成!她爲什麼不敢和我說!”
孫行森看看孫行木和顧西山,硬着頭皮問:“這個,小蘊爲什麼不說呢?”
“爲什麼不說?”尤總指着孫行木:“如果不是你小子嚇唬她,她能這麼前怕虎後怕狼的?我倒是奇了,欺負到我老尤家頭上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陳世美,我這準備着一條街的狗頭鍘!你說我姑娘爲什麼不敢和我說!”
孫行森瞪着孫行木:“怎麼回事!”
顧西山趕緊給尤總倒茶:“您先別生氣,行木不可能這樣的。”
“你們都先別說話,讓他自己說!”
孫行木慌了:“我怎麼會嚇唬小蘊呢,主要小蘊也沒和我說呀,不然我能不陪着她嗎?”
“她和我說了。”易明皇推門而入。
“你是什麼人!”尤總大怒,指着易明皇:“誰讓你進來的。”
易明皇淡然坐下:“這事小蘊跟我說過,還囑咐我不要說出去,如果您記憶力還不差的話,小蘊應該跟您提起過我。”將自己的名片遞上,“易明皇。”
“你就是易明皇?”尤總舉着名片看着。